去。
马路上车流如潮,加上有雨,越发显的行意匆匆,站台上挤满了等公汽的人,王思博一头扎在里面。不到十几分钟车来了。跟着拥挤的人群他东倒西歪的被送上了车,人流的涌入越发让小小的车厢更加的拥挤,看着离自已脸不及一尺处那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他释然了,这就是生活!肉体被挤在狭小空间里动弹不得,扑鼻而来是周围劳作一天人们身体内发出的酸臭味道,一切的一切如汹涌的波涛一击紧接一击拍打着神经,简单直接的刺激着他,强迫他体内另一个自已快点醒来,只有这样,他才能从一天的迷茫中走出来,才能用不同的视角发现自已,从而燃起沉睡一天的激情。
(这篇写的时候改动比较多,所以时间上今天不能送上第二更,对不起各位了,抱歉!)
☆、第六章
公车到站,雨势愈发密集,王思博几乎用飞奔的速度朝家的方向跑去,风雨中,他感到体内蕴藏的激情渐被唤醒,尽管冰凉的雨水淋湿了他的身体,但是胸口那颗滚烫的心脏却腾腾的激荡跳跃,沉眠一整天的灵魂已然苏醒,撕开罩在外面虚伪的面具,大声告诉他、提醒他、激励他,不管别人如何,自已的路还得要由自已走下去。他越跑越快,目光坚毅的盯着前方,丝毫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待自已的诧异,仿佛天地间没有任何能阻挡自己前进的障碍,因为只有他知道,自已想要的生活是什么!
裤脚上湿了很大一片,刚进家门碰上门,就看到母亲从厨房里探出头扫了一眼,说道:“雨下这么大,也不知道带把伞,很一身给淋的,赶快去用电吹风把头发给吹干了,小心别着凉!”
王思博笑着说:“没事!”
经过客厅时,看到父亲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叫道:“爸!”
父亲抬起头,伸手扶了扶眼眶上的老花镜望望他嗯了声,接着头一低又继续看着手中的报纸。
王思博了解他的脾气,因为他脸的表情永远是那么的平静,正如他的性格,天大的事在他面前都宛如无事。唯独那年自已高考考取全国重点大家,这事着实让他高兴了好几天,跟换了人似的整天乐呵呵的,逢人就对他赞口不绝,他觉得儿子给他长了脸,但新鲜劲一过,他又恢复的原来的习性。小时候,王思博一直以为父亲对自已冷冰冰的毫不关心,特别是看到同龄人与父亲有话有笑关系密切,他就不由得怨恨,单为此他还着实伤心过好几次。但是,现在他已经完全可以体会到父亲的辛苦,他是家里的老大,后面还有几个弟妹,少年出来后,一直为生计奔波,残酷的现实让他早已将所有的喜怒哀乐埋藏心底,他不愿让儿女们看到自已艰辛的一面,结果只能选择用冷漠来掩饰自已内心的无耐。
王思博将头发略吹了一下,来到了厨房,此时,锅里滋滋的响道。
刚一进去,他立刻被满屋子的油烟味给呛的咳嗽不止,说道:“这么大的烟子,自怎么连抽油烟机也不开?”
母亲说道:“我习惯了!”
“习惯了也不行,这烟子吸多了对身体有害!”说完,他迅速的将开关一按,不一会儿,屋子里的油烟味被排除了干干净净。
“就你娇嫩,想着你小时候做饭哪有这东西,做出的饭不一样吃了几十年,我看也没听说过谁谁谁只炒个菜烟子吸多了死的!”
“妈,你老提过去行不?”
“过去怎么啦?没有过去的苦生活哪有今天的好日子,我看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吃苦吃少了,身在福中不知福,有机会把你们统统送回到解放初期,也让你们尝尝滋味!”
在家里,王思博是母亲唯一的听众,因为遇到她唠叨,父亲就会一言不吭,只听不说,但他却总爱胡搅蛮缠乱讲一通,有时妈妈辨不过他发恼时,他又会腔调一转变着法的说几句好话哄她开心。这时,他拿起一双筷子从锅内夹起一团菜吹了吹喂进嘴里,说道:“味道,味道还不错嘛,一尝就知道还是老妈的手艺最棒!”
“去去去!少给我打哈哈,到外边先把碗筷摆好,这菜炒好就开饭!”母亲推推搡搡的把他撵出去,笑骂道。
王思博冲着客厅的父亲叫道:“爸,别看了,洗洗手吃饭!”
父亲还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慢悠悠的站起身来。
等他洗完,桌上菜已摆放整齐,王思博望着他问道:“爸,要不要喝两杯!”
父亲摇摇头说道:“不了,今天有点不舒服!”
“怎么了?要不要紧,去医院检查了没有?”王思博紧张的问道。
“没事,可能是这两天没按时吃降血压的药,所以血压有点高。”
“降压药可得天天吃,这东西隔三差五的吃没效果。”
“可不是!”母亲责备道:“老头子!我说了你不听,现在连儿子都这么说你总该相信了吧!”
父亲端起碗,说道:“没大不了的,我自己身体自已知道!”
母亲不满的说道:“你知道?要不是我天天督促你,你哪回记得按时吃药啦?还好意思说!”
王思博怕母亲又开始不停的说教,忙打岔说:“吃饭,吃饭,你看菜都凉了!”
他这么一提,立刻把母亲的注意力转移到桌子上来,她急忙说:“可不是,只顾着拌嘴,菜都凉了,快吃!”
王思博冲父亲笑笑。
将扒了两口饭,王思博奇怪的问道:“妈,今天怎么让陈阿姨把人领到家里面来呢?约好时间到外边见一面不就得了!”
“你还好意思说,上次给你介绍个对象,说好好的见面,可是你呢,让人家姑娘多等了个把钟头也不露面,事后害得中间人把我责怪的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你小子以为有了前车之鉴老妈还会上你的当吗?我今天非牢牢的盯着你不让你再故伎重演给糊弄了。”
王思博干笑了几下,说道:“两天没见,老妈说话的水平越来越高了!”
“怎么了?”
“成语用了顺溜顺溜的!”
“你小子连你妈也敢取笑,看我不打你!”母亲做动作手扬扬。
“饶命!饶命!”他嘻笑的说道。
“老老实实吃饭,两天没回家,也不知道三顿饭有没有按时吃,我看脸好像都有点瘦了!”
“不可能吧!再说瘦点儿有什么不好,说明结实、健康!”
“吃饭!”父亲轻轻的把筷子敲了敲碗沿,低声说道。
王思博对着母亲眨眨眼,不再耍闹了。
一时间,除了吃饭嚼菜的叭叭声响,三人都不再开口讲话。
很快用过晚餐,父亲碗一放,起身离开,王思博站起身,袖子一挽,说道:“晚上我洗碗!”
“走开!两天没回来,陪你爸聊聊天,再说你毛手毛脚的我还怕把我碗给打破了!”母亲连忙将他拦住。
“还是我来,你做饭我洗碗是咱们家的老传统了,三四个碗又不多,再说现在离陈阿姨过来还早,你快点去歇会儿!”王思博麻利的将桌上用过的碗筷揽到自已手里。
“好!你洗就你洗,老妈我也落得轻闲一会儿!”母亲欣慰的看着他笑呵呵的说道。
王思博收拾完毕,来到客厅,两个老人正看着电视,见他从厨房里出来,母亲挪动一下身子,拍拍留下的位置说:“儿子这儿来,坐老妈旁边!”
王思博边将衣袖理整齐,边问道:“在看什么呢?”
坐好后,他从衣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双手递给父亲,说道:“爸,抽一根!”
父亲迟疑了一下,伸出手将烟接过去含在嘴中。
王思博顺便给自已喂了一支,当他点火的时候才发现父亲的烟一直咬在嘴上没点燃,他愣了一下,站起身,打火机点着递了过去。
父亲将烟凑过来,深深的吸了一口。
王思博问道:“打火机没带在身上?”
长长的吐出,父亲说道:“天气变凉,怕吸烟咳嗽。”
这时,王思博才想起父亲患有季节性的支气管炎,特别是四季替换的时候,保护不好很容易发病,忙说道:“那就别抽了。”
父亲淡淡的说:“都点燃了,掐灭浪费了。”
心底一酸,王思博劝道:“一根烟值几个钱?身体重要!”
母亲坐在旁边,出乎意料的没拦他,说道:“算了,抽一根烟也没多在关系,不过我得把窗户打开,免得等会儿陈阿姨来了闻到的全是一屋子烟味。”
随着窗户的敞开,一阵清冷的风吹了进来,空中悬浮的烟气满房间的打了个旋,最后被寒风无情的带了出去。
父亲紧一口慢一口的吞吐着烟圈,而王思博刚和母亲你一言我一语的边看电视边闲聊着。
雨点密集的敲打着窗沿上铝合金遮阳罩,时间在平静中滑过。
到了八点,门铃准时响起,母亲迅速站起身来,对窝在沙发中的父子俩说道:“人来了!你们也收拾收拾!”
看她紧张的模样,王思博心中好笑,站起身把上下衣服扯扯,跟在后面迎了出去。
他还没到门口,就听到母亲叫他:“思博啊!你陈阿姨来了!”
王思博一脸笑容的快步走上前,连声问好。与此同时,目光跳过陈阿姨,落在她身后紧紧跟着一个女孩身体上。
陈阿姨也算是老练,见王思博眼睛盯着自已身后,马上会过意来,侧过身子介绍道:“这是我侄女李倩。”
“欢迎,欢迎,快往屋里请!”母亲慌忙说道:“思博,还不快点给两位贵客倒水,杵在这儿干嘛?”
王思博一愣,心想我什么时候杵在这儿呀?再看后面的女孩嘴角轻轻的动了一下似乎忍住了笑。
利用他端茶倒水的短暂功夫,母亲早已与客人说成一片,其间不时从她嘴中传出对王思博的赞扬,而陈阿姨也不是等闲之辈,在感叹之余又会时不时的把侄女李倩挂在口里,一时间,宾言相处融洽,屋子里洋溢的欢快和谐的气氛。在她们两人看来,似乎王思博与李倩就是天生注定的一对。
父亲早在来客坐定后就告辞进了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