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武器也是一模一样,只是一个是左手拿着短匕,另一个短匕持在右手。相貌也有七八成相似,说不定还是沈子成以前看的武侠小说里,那些比较传奇的双子门的门徒呢!
“打,天大的事,我给你撑腰。你要是自己打输了,就自认倒霉吧!”沈子成附耳低语。他对唐一鸣充满信心,这家伙可是在纪纲卓云等人面前表演过一人挑朱棣无数侍卫的绝活。而且那次,唐一鸣还是留了手的。料想这些皇子们的亲卫武艺应该是差不多的,能对付的了朱棣的,就能对付朱棡的。
“大人,那我可真打了!”唐一鸣迟疑了一下:“只是不伤人命?”
“给我狠狠的打。”沈子成一脸坏笑,一副煽风点火的样子,一听唐一鸣这话,沈子成就知道,这家伙,心里有底气。有便宜不占枉为人也。打!
唐一鸣想了想,将佩剑丢给身后的缇骑,大步走到那两人面前,抱拳道:“得罪了!”话音刚落,两柄匕一左一右分别刺向唐一鸣的胸口,剑势凌厉,出手快如闪电。两人分进合击,互相遮掩,双匕却是灵动无比,隐约封死了唐一鸣胸口要害。
唐一鸣微微一笑,伸出手指在左手匕那人的手腕上轻轻弹了一下,看起来这动作犹如拈花微笑,又像是风拂杨柳,实则已经带上了唐一鸣的内劲,一弹之下,那人几乎拿捏不住手中的短匕,手腕一疼,便急忙随身退了一步,让开唐一鸣的攻势。没想到唐一鸣居然不是趁机去攻他的同伴,而是直挺挺的撞进他的怀里,手,肘,肩连撞三下,每一下都是劲力十足,让那人半身麻痹,惨呼出身。唐一鸣得势不饶人,顺势抓住那人的手腕,竟然是将他整个人作为盾牌,硬生生的朝他同伴撞去。
说起来动作繁杂,其实只是电光火石之间,兔起鹘落之极。右手匕那人连短匕都没来得及收回来,形势便已经逆转。待到唐一鸣抓住他的同伴撞过来的时候,那人也乱了手脚,手中是有匕,可是总无法对着同伴刺下去。想要隔过同伴刺向唐一鸣,又恨匕太短。这匕本是他们师傅传的一对利刃,向来是爱不释手的。此时反倒怨恨起来!可是,怨恨解决不了问题,还没等他暗骂一声,同伴已经势大力沉的撞了过来,两人摔在一起,还没来得及倒地,便被唐一鸣飞起一脚踢下了船,跌入水中!
船夫们大呼小叫,急忙下去打捞。朱棡的脸色气得就像猪肝似的,大步走到唐一鸣的面前,斥道:“你敢对本王无礼?”
“下官不敢!”唐一鸣不禁武艺高强,也是个聪明伶俐的家伙,朱棡面前一花,不知道怎地,唐一鸣已经从他身份绕了过去,闯入家丁群中,将那几个沈子成指定的家丁,双手连抓,统统封住了穴道,再抛下水中。
这一下朱棡彻底气炸了,指着沈子成道:“你……你是作死吗?来人,将沈子成给本王拿下。本王就要在这船上治他的罪。”
此话一出,沈子成身后锦衣卫刀剑出鞘,抢到前列,将沈子成护在身后,朱棡一巴掌拍在船舷上,啪啪作响,气呼呼的吼道:“都想造反了是吧?”
一位老成的缇骑恭恭敬敬的答道:“皇上对锦衣卫有吩咐,此行,沈大人的安全就是锦衣卫的责任,要是沈大人少了一根汗毛,小的们回去就要全部杀头。晋王要是对沈大人不满,可以派人向朝廷投诉,也可以直接派人向皇上禀告。但是要在船上动沈大人,小的们是万万不能让晋王如此作为的。”
“你当我就杀不了你们吗?”朱棡怒气渐渐消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冰冷的寒意。
沈子成笑道:“晋王,这可没办法,您还真杀不了他们。锦衣卫要是有罪,需皇上下诏,需刑部御史台大理寺三部会审。要是晋王动用私刑杀人也未尝不可,只是咱们锦衣卫管的就是这些事。晋王……您看,这就不太方便了!”
沈子成这一脸坏笑的样子看得朱棡分外生气,偏偏他说得对,自己怎么都动不了以沈子成为的这群锦衣卫。要知道锦衣卫是朱元璋手中的宝刀。想象一下,朱棡去砸了朱元璋的佩剑试试?想到这一层,朱棡心中不但不着恼了,反而平静了下来,拱了拱手:“沈大人,本王先走一步!”转身对随从斥道:“把那些没用的废物给我捞上来。”竟然看也不看周围的人,大步就走回船舱去了。
沈子成看着朱棡渐渐远去,也不管船头上打捞那些落水狗的喧闹,皱着眉头就走回了船舱。这儿是沈子成的居室,本来除了侍候着他的许芝兰之外,其他人是不能进来的。这一次,沈子成刚刚走进来,门口便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沈子成低沉的说道。
舱门缓缓被拉开,苏坦妹踏着小步慢慢走了进来,转身关上舱门,低声问道:“公子方才忽然愁眉不展,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坏事?”
沈子成苦笑一声:“你既然已经猜到了,不妨直说好了!”
苏坦妹走到沈子成近前,轻声说道:“公子担忧的是,虽然公子故意和晋王闹起矛盾,是做姿态给人看,你对任何一位皇子都没有亲近的野心。但是晋王居然压得下这口气,倒是很出公子的意料之外。其实,晋王并非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护短是他的本性,想要做大事,有些时候就需要去掩饰自己的本性。公子是怕晋王看透了你的心思,要是这一趟出行,给公子来个将计就计,那就不值得了!”
“是啊!”沈子成叹息道:“我现在多么希望晋王可以笨一些,蠢一些!”
“这些皇子王爷们,没有一个是蠢材!”苏坦妹笑道:“不过,他们不蠢,不代表着就能牵着公子的鼻子走。沈公子若是做个平凡的商人或者寻常的书生文人也就算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预知这儿的艰辛困苦。其中的险恶之处,更是难以表述。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吗?”
沈子成想了想道:“从扬州出海,这一路上说不定还有什么事情生。为了避免和晋王再生事端。我还是称病不起的好!”
苏坦妹接口道:“那也好,公子称病不起,在这房间里下下棋,聊聊天,说说诗词,倒也不错!”
说诗词?沈子成两眼一翻,那还是真病倒算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扬州遇袭
一行船队这一日来平安无事的到了扬州,扬州前任知府苏乙木就是栽在沈子成的手中。现任知府一听说这夺命煞星又来了,外加一位晋王爷,忙不迭的来码头迎接。这位知府名叫严柏,年纪不算大,只有三十五六岁模样,能担任一州之牧也算是不容易了。斯文清瘦,个头高挑,单单看起来的话,很像是一位廉洁奉公的知府大人。
沈子成谦逊的让晋王先下了船。自己换了锦衣卫的官服,笑呵呵的跟在晋王身后走了下来。
严柏陪着笑脸站在一旁等着两位大人下船。他个头比朱棡和沈子成都要高,于是便微微弯曲双腿,恰好比两人都低了那么一点。看到朱棡迎面过来,严柏施礼道:“扬州府严柏恭迎晋王、沈大人!”
朱棡点点头道:“免礼。”沈子成随即朝严柏笑了笑。
好在这一次锦衣卫来扬州只是陪着出使,不是来查案的。不然的话严柏可真的受不了。做官就是这么回事。要看大环境的。下边的人要吃要拿,上边的人要卡要扣,许多事情都需要活动。如今是大明朝,又没有扬州驻京办之类的机构,搞好上下级关系就显得尤其重要。京都里坐镇着胡惟庸和郭桓这样的大贪官……下边的情况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严柏相对来说已经算是一位不怎么贪的官员了。可是手中的俸禄就是这么点儿,想要活动打点,多少是要从手指边擦些油水的。这些道道肯定瞒不过已经在锦衣卫里边待了这么久的沈子成。
码头上也聚集了不少来看热闹的老百姓,明朝的时候老百姓要是想出门并不像如今这么方便,要办路引,要向官府通报。所以能看到的官员最大的也就是扬州知府了。如今听说晋王驾到,这是皇帝的儿子,是龙子。虽然扬州百姓还不知道朱元璋的真面目,但是能看看龙子长什么样,也算是心满意足了。
扬州的官兵和衙役们努力维持着现场的秩序,尽量将那些眼巴巴翘着脚尖的老百姓给隔开,不过老百姓来的不少,官兵们的压力也很大。朱棡做出一副很亲切的笑容,随和的与周遭的老百姓点头致意,沈子成却没必要这么做。锦衣卫本来就是特务机构,要是太亲民了,反而失去了在民间的神秘感。
两人一前一后朝准备好的马车走去,严柏松了口气,看来今天这两位爷还都挺好伺候的。还没来得及擦一把脸上的汗,忽然人群中三条矫健的身影飞身跃出,唰唰唰亮出手中的短刀。这儿有几个官兵在维持着秩序,可是就凭这几个拿着白蜡杆子的士兵又怎么能挡得住所有的人?三人均是一身农夫打扮,其貌不扬,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甚是不起眼,但是一出手就与众不同。一人横向挡在沈子成的身后,短刀一挥,伸手扣住吓傻了的严柏手腕,拉到身前,短刀架在严柏的脖子上。意图挡住沈子成身后的晋王府侍卫和锦衣卫缇骑。
另外两人一取朱棡一取沈子成,刀锋凌厉,耀眼的寒光照的两人眼花缭乱。朱棡到底是朱元璋的三子,见过世面,也练过一些拳脚,侧身避开刀刃,朝人少处退去。沈子成可就没朱棡那么潇洒了,急中生智,大吼一声:“吃我一镖!”跟着右手一扬。来袭的刺客吃了一惊,他不知道沈子成的深浅,单看能在锦衣卫混到如此高官的,想必有些身手,锦衣卫缇骑用的武器自然是五花八门,层出不穷。用些歹毒的暗器也不一定,沈子成那一声吼只怕是要掩饰暗器的风声。刺客不敢冒险,就地一滚,舞刀挡住上盘,却是毫无动静。再抬头看时,沈子成撒腿就朝严柏那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