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成暗暗好笑,好个李醒芳,十有*还是个富家子弟,看来电视剧里那些是完全不能相信了,出门都带着几个胳膊比沈子成大腿还粗的保镖呢,索性拉着许芝兰往旁边一躲准备看热闹。
不料那大胖子听到这话,反而来了精神:“嘿,谁这么不开眼的管你家财爷的闲事?告诉你,就算是进了县衙,还得好茶好酒伺候着你财爷,再八抬大轿把咱送出来!”
那几条大汉就要过去,忽然楚方玉叫了一声:“都回来!”
沈子成离得近听到楚方玉低声对李醒芳说:“这人在大街上公然叫嚣进了县衙也没事,过往行人看到他都是绕着道走。应该是兰溪城中的一霸,这样的人,背后想必是有*,看他口气不把县衙放在眼里,只怕他的关系是在布政司或者州衙甚至应天府。咱们来兰溪,还是少些人知道的好!”
李醒芳点了点头:“还是夫人想得周道,算了,就当他走运吧!”
那胖子见几条大汉也不敢过来拿自己,想必是被自己震慑住了,心头大乐,哈哈大笑,又往那小乞丐身上踢了几脚,骂骂咧咧道:“臭要饭的……”那小乞丐被打得生疼,却不敢反抗,只抱着脑袋蜷缩在墙角,动也不敢动。胖子依旧是不依不饶,叫嚣着要那小乞丐跪在地上装狗叫……
沈子成本就看那胖子不顺眼,如今又见李醒芳吃瘪,不知为何,心中居然暗暗有些欢喜,于是拉着许芝兰又走到客栈的柜台前,朝小二哥问道:“门口那胖子是什么人,来头很大么?”
店小二忙不迭的点头道:“客官,你们可千万别得罪这位爷。财爷人家上边有人……”店小二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头作势朝天上捅了捅。
只听李醒芳笑道:“小二,那位财爷上边有何人这么了不起?”
小二陪着笑脸凑过去,给李醒芳那一桌换了壶茶,低声说道:“小的不知道,但是小的却知道就算是知县大人看到财爷也是客客气气的,去年……”小二哥收住了嘴,脸上神色变得有些尴尬,轻轻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小的多嘴,几位客官慢用!”
苏坦妹、宋濂、楚方玉、李醒芳到底都不是江湖中人,连店小二讨要小费的伎俩都看不出来。那店小二心中暗骂几个男女长得人五人六,却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正要当真转身离去,忽然胳膊肘被人拉住,一回头却是沈子成拉住了他,沈子成从口袋里掏出十来个铜钱往小二手中一塞:“给我和娘子沏一壶茶,弄些糕点,若是有多的,小二哥就拿去吧!却不知去年发生何事?”
沈子成拉着许芝兰坐了下来,小二眉开眼笑:“客官,茶水糕点稍候就到……”
过不一会,小二拿着一壶茶,一叠小点心送了过来,接着说道:“去年,后街刘寡妇上了吊,再往后听人说,有人看到刘寡妇上吊前一晚,财爷喝多了酒,一脚踢开刘寡妇家的门就进去了……唉,都是听说,说后来刘寡妇哭了半夜,再后来就没了声音,一早卖豆腐的老头路过看见刘寡妇家院门开着,人却已经吊死在院子里的树上了……”
李醒芳动容道:“居然有这等事?”
小二压低了声音:“无凭无据,小的不敢乱说。后来刘家人告到县衙,县太爷判刘家诬告,当堂打了二十板子,打得刘家老头半年没下了床……财爷,得罪不起,得罪不起哟!”
小二哥收拾东西便回后堂去了。宋濂毕竟是做了一辈子官的人,沉吟道:“其实若是有些京官的亲属在地方上为祸乡里,这样的害群之马总是有的,抓也抓不完。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有些人做了官之后,难免就有居心不良的亲属狗仗人势,地方官怕得罪上官,将来无法升迁,唉……”宋濂长叹一声,想必是想起了自己并不是很如意的官场生涯。
楚方玉悠悠的叹道:“却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收拾这样的恶霸……”
沈子成轻声说道:“在下就有办法!”
“哦?你说!”李醒芳、苏坦妹、楚方玉齐声问道。
沈子成笑得很是不怀好意,看着李醒芳道:“还要借公子的玉佩一用!”
第二十一章 巧戏恶霸
财爷心满意足的迈开大步朝后街走了过去,今天的心情着实不错。虽然一大早掉了个铜板被要饭的捡了去,甚是影响他的美好心情,不过话说日行一善么,小乞丐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那个能买两个大馒头的铜板,财爷也就不要了,就当做个善事!
财爷整了整绣金线的大棉袄,双手往袖笼子里一拢,大骂这破天气,方才打小乞丐的时候越战越勇,几乎就要打出汗来,不想这一停手,居然还有些冷。
一抬头,财爷见前边有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走过,一身衣着倒是十分光鲜,头发也梳理地整整齐齐,脸蛋长的也非常清秀,不认识他的人地眼看他,再怎么看也是一个书生秀才。这一身行头,看起来着实光鲜,正所谓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先敬罗衣后敬人,财爷也不禁多看了那人两眼。
只见那人转过巷口忽然“呀”的一声叫了起来,财爷好奇心起,跟上两步,却见那人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块玉佩,远远看去那玉晶莹剔透,阳光下色泽犹若实质,应该是一块好玉。财爷不禁贪心大起,又听那人自言自语道:“谁的玉佩掉在这儿呢?”
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财爷自然是争先恐后,哪能让一个书生得了便宜。急忙抢上几步叫道:“那是我的玉佩,快快给我……我说怎么半天找不到玉佩掉哪去了呢?原来落在此处!”
“你的玉佩?”那书生抬起头来,却正是苏州沈子成。他笑呵呵的看着财爷:“这玉佩上有字,你告诉我上边写的是什么字,咱们找个公证当面对质,若是你的,我便给了你,你看可好!不过若是你诓我,就算是闹上衙门,我也不能给你!”
这……财爷不禁犯了难,若是那玉佩上真的有字,这书生想必已经看到是什么字了。到时候他一口咬定玉佩是他的,财爷就算神通广大也没法逼着县太爷把玉佩判给他啊。再说了,财爷这人,认得的字绝对不超过一百个,也就是马吊牌上边,赌票当票上边的字认得清楚,还得是端端正正的楷体宋体才行。玉佩上边天知道刻了什么字,什么体!这不是难为咱们财爷么?
财爷的贪念一旦起了来,就没那么容易放下,当即走过去拉着沈子成说道:“就算是财爷看错了,这玉佩想必也不是你的,既然是无主之物,那见者有份。咱们把这玉佩分了吧!一人一半,可公平?”
“分?怎么分?”沈子成笑道:“这块玉佩整的才值钱,砸开了就不值钱了。不过这玉佩我怎么看怎么像是和田美玉,砸了实在可惜。不过……”
沈子成看了看财爷:“这样好了,这块玉佩差不得值得五六十贯,你给我二十贯,我把玉给你,可好?”
财爷心里暗暗泛起了嘀咕,他只是远远的看了看那块玉佩,觉得是好玉。那是不是真是值得五六十贯的和田美玉,却不敢说。若是沈子成骗自己,那岂不是糟糕?当即喝道:“你给我二十贯,你就把玉拿走吧……”
沈子成看准了机会,笑道:“我知道,大家萍水相逢,你不信我也应该,这样吧,我给你二十贯,玉佩我就拿走了!”说着就将手伸进了口袋,掏了半天才掏出一块碎银子,几十个铜板而已,零零碎碎的加起来也没到一贯。
沈子成佯装尴尬地道:“我是个读书人,出门哪里能带这么多钱,如今你说怎么办才好……”
那财爷见他手中玉佩露出一角,色泽温润,的确是上等好玉。也显得着急起来,帮着沈子成想办法,但是半天也想不出个好办法,总之他下定决心,叫他出钱是不可能的,毕竟骗子太多,防人之心不可无。
沈子成挠着头,也假装想了半天,突然一拍手道:“有办法了,这附近有个当铺,我们去将它当了,到时候我们一人分二十多贯可好?”
财爷困扰半天的心事迎刃而解,立刻展开了眉头,笑道:“这样最好不过了!”
沈子成和财爷来到后街路尾的一家当铺,将玉佩递给掌柜的,大咧咧的说道:“掌柜的,这块玉我要给当了,你看看能当多少钱?”
掌柜的从高高的柜台后边探出脑袋来,接过玉佩。这当铺的柜台都设计的非常高,似乎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些拿东西来典当的人很有威势一样。掌柜的仔细的验证了一番,随后问道:“你确定要当这玉佩?”
沈子成看了一眼财爷,见财爷眼神游离,好像很是担心的样子,沈子成笑了笑,朗声说道:“当然了,活当!你给出个价!”
掌柜的看了几眼沈子成与财爷,嘟囔着说道:“破烂玉佩一块,最多也就能当价六十贯,你若是能受,我便写当票了。活当啊!”
财爷没想到那块玉佩居然当就能当六十贯钱出来,真是大出意料,要知道当铺最是黑心,明明是全新的东西,非要说是破烂,说衣服破烂也就算了,就连玉佩都能说是破烂玉佩,真不知道是怎么破的。尤其是当铺的价格,九出十三归不说,若是遇到值钱的东西,当期写的死死的,那是打定主意要把好东西给坑到手啊!掌柜的既然说能当六十贯,那这玉佩的价值,财爷就要重新估计一下了……
沈子成点了点头:“就这么多吧,当了!若是有银子给我们最好,拿着大把宝钞铜钱不好出去,到时候我们自己去银铺换钱去。”
掌柜的低着头写了一张当票,拿出一个小秤,量了五十四两银子出来,两锭二十两的,两锭五两的,还有些碎银子交给沈子成,沈子成将当票放到口袋,掂量了一下银两,确认无误后,与财爷出了当铺。
沈子成从口袋里又掏出当票,犹豫道:“这个当票应该怎么解决呢?”随后又道:“这样吧,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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