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本事……”财爷刚刚夸出口,那位三十多岁的神偷就不乐意了:“财爷,在下没有出手是因为在财爷家中要尊重主人,并不是说在下的手艺就不如这一位。”
财爷笑道:“你有什么本事,说来听听?”
那神偷傲然说道:“趁人不觉近身扒窃和看主人不在家,入室行窃一样,都算不得什么本领。有道是,人家有了提防,还能得手的,才叫真本事。”
财爷哈哈大笑:“有点意思,那好,我现在就把钱袋握在手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给拿去……哈哈哈,除非砍了我的手,不然的话,我无论如何也不松手!”
那男子淡淡一笑说道:“财爷,那您小心了!”
财爷收起笑容,警惕的看着这个男子,他把腰包按在腰间按得紧紧的,自忖除非剁了他的手,否则的话,死也不放开手。就不信这个小偷能有什么办法将他的腰包偷走。
那男子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缓步朝财爷走了过来,财爷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一步,又退一步。那男子却好整以暇的和财爷擦肩而过,两人一触即走,简直没有任何感觉,财爷急忙用力抓了抓腰包,心中大喜,腰包里硬邦邦的,鼓鼓囊囊的,自然是秋毫无犯!
“你不是要偷我的腰包么?”财爷转过身来,看着那男子哈哈大笑。
那男子却不生气,举起右手,手中拎着一块硕大的玉佩,色泽温润,笑道:“财爷,你腰包里不过价值是八两银子而已。既然您捂得严严实实,那在下就只要另取您的玉佩了。看这块玉佩成色这么好,想必也值得四五十贯银子,在下只是靠手艺吃饭的人,又怎么能看到值钱的东西而不取呢?”
财爷涨红了脸,喝道:“还给我!”急忙抢上去要夺回玉佩,忽然腰间一凉,一股刺骨的寒风直袭大腿,腰上一松,竟然是裤带断了。那时候人也没有什么紧身内衣,顿时棉裤和里边的衬裤,还有*一起掉落下来,露出一个白生生圆滚滚的大屁股。财爷被裤子绊住了脚,站立不稳,哎呀一声就朝前摔了下来。
那男子急忙抢上一步扶住财爷,手指轻动将他腰间的钱包卸了下来,随手将财爷扶好,帮他把裤子提了上来。
财爷大口喘着气,惊魂稍定,原来之前和那男子一错身之时,腰带就已经被割断了,但是还浅浅的挂着一点点,直到他要大步行走的时候才突然脱落。
假若要是在大街上,这男子扒窃别人的腰包,别人发现了,想要追他,裤子却掉在地上,那还追什么啊,赶紧捂着屁股得了。财爷顿时对那男子高看一线,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见他笑呵呵的拿着一个腰包在那晃悠:“财爷,在下没有食言,腰包已经到了在下这里……”
财爷这次不但不怒,反而大笑起来,鼓掌道:“好本事,好本事啊!”忽然胯下一冷,原来双手鼓掌忘记了提裤子,裤子又掉了下去,财爷转头大骂那几个随从:“都瞎了不成?看不到老爷的裤子掉了么?还不给我拿条裤带来?”
那几个随从唯唯诺诺的去了,财爷转脸对那男子笑道:“果然是好本事……”这时阳光照射下来,财爷看到他手中有一点闪光掠过,又赞道:“一块小小的薄刀片就能取人财物,阁下真是好手艺……”
那个小女孩却一直站在那里,不动声色的看着那两位神偷表演。
财爷看到那女孩,色心又起,快步走了过去,亲昵的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有什么本事?”
那女孩年纪虽小,口气却很大:“你出钱,我替你办事就是,问这么多做什么?”
财爷吃了个瘪,却又不甘心的问道:“那你不说说你有什么本事,我怎么知道该叫谁去替我办事啊?”
女孩格格笑了起来,声音清脆如铜铃:“他们两个都不用去了……”
“为什么?”财爷不解的问道。
那女孩也不多说,快步走到这两位神偷的身前,她只是个小女孩,身材并未长大,只不过到了那两个神偷的胸口而已。她撅起粉嘟嘟的小嘴用力一吹,竟然有四片布片从那两位神偷的胸口落了下来,跟着棉袄里边的棉花也掉落了出来,里边的衬里也破了,两个大男人却露出四个黑乎乎长着毛的*,顿时尴尬无比!
那老头惊怒不已,指着那小女孩道:“你……你什么时候下得手?”
那小女孩笑道:“连我什么时候下得手都不知道,就这点手艺也敢出来卖弄?”
财爷这时哪里还有犹豫,伸手朝那女孩的*处拍去,大笑道:“好功夫,好手艺,这次就是你了……”
忽然虎口一凉,一片薄薄的锋利刀片顶在财爷的手腕上,那女孩兀自是背对着财爷,只是反手拿着刀片,若是再用力多一点便要让财爷见血,可是用力少一点点,自己就要被财爷占了便宜,这其中拿捏的准确,叫人叹为观止……
财爷尴尬的收了手:“就是你了……”
第三十七章 沈子成的陷阱
大多数的男人听到“蝶衣”这个名字的时候,通常都会想到妓院。其实他们想的并不错,蝶衣原本就是个*,或者说,在她还没有正式成为*的时候,就“幸运”的离开了这个行当,进入了另外一个几乎和*一样历史悠久,源远流长又屡禁不止的“行业”。
如果去官府的大牢里,找任何一个当了半年以上小偷的人,跟他提起“蝶衣”这个名字。保证他会肃然起敬,这个年纪不过十四岁的小女孩,在这个行当里,几乎就是顶尖的存在,代表了扒窃手艺的最高峰。
“我没见过她偷东西,也不知道她偷过什么东西。但是我只知道,要是豪门大院丢了值钱的宝贝,又抓不到人归案的,全都往蝶衣姑娘身上推……”一个老资格的小偷叹着气如是说道。
“吃这行饭是看天赋,并不是说你练了多久就能有多高的手艺,有的人,第一年摸到刀片,就像是玩了一辈子刀片的老手似的。不信?去打听打听,蝶衣姑娘的手艺,十岁多点刚入行的时候,就能用头发丝开锁,还能用手指甲剥鸡蛋……那鸡蛋还是生的……这手艺,我练了一辈子也没练出来……”老扒手语重心长的教训着自己的徒弟。
“不用查了,贴身的金锁,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卸下来链子,将金锁取了出来。这样的手艺,也只有蝶衣才能有。”一个老捕快看了看失窃的人,摇了摇头长叹道。
蝶衣的名头不小,不过见过她真人的人可没几个,就算今天在财爷的府邸,他们见到的也只是蝶衣易容之后的样子,到底跟真人有几分相似?却没人能答得上来。
蝶衣就坐在醉风楼里,明日就是兰溪会举办的日子了,今日醉风楼是最后一天照常营业。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还得先去踩地盘。蝶衣看着挂在墙上的那副诗词,念起来也颇为意动。
她从小就父母双亡,流落到杭州,被妓院的老鸨相中,骗了她按下手指印,卖身给了妓院。那一年,她才不过五岁而已。妓院的老鸨擅长相人之术,看得出来这是个小美人。一门心思要把她培养成妓院里数得着的花魁,将来好成为自己的摇钱树,所以着实卖力教她读书写字,弹琴吹箫……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去妓院寻花问柳的扒手,看到蝶衣在后院坐着玩游戏,十指灵动,天赋惊人。那扒手一是本钱厚实,二来也是扒手界里祖师级人物,一直想给自己找个接班人。看到蝶衣之后,惊为天人,居然一发狠,用三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将她从妓院里赎了出来,一心一意教她如何偷窃。
蝶衣用那宛如白玉般的手指端起茶杯,凑到朱唇前,浅浅的饮了一口,苦笑着想道:或者自己的天赋真的在这一行吧,那些能工巧匠做的锁,在她手里都是片刻之间就能打开。可是要问她是怎么打开的?她自己都说不清楚;那刀片更是得心应手,力道掌握的分毫不差,只不过两三年的功夫,就在江南闯下了好大的名头……
蝶衣忽然轻轻一笑,听说主办兰溪会的那个沈子成在苏州的时候就是个纨绔子弟,料想也不是什么好人。这次来盗取他的字,并未违反自己不欺负穷人,劫富济贫的原则。蝶衣看了看墙上的那幅字,在桌子上放下一张宝钞便悄然离去了。
沈子成还在楼上和周老掌柜紧张的商议着来日兰溪会如何布置,如何迎宾等等,忙得头都抬不起来,压根不知道,蝶衣已经来了醉风楼踩过了盘子。
月黑风高杀人夜,黑漆漆的兰江边上没有灯光,只有江山飘着的几只小舟上还亮着渔灯,只是那一点渔灯在雾蒙蒙一片的兰江之上显得是那么微弱,那么无力,丝毫不能给人明亮的感觉。
蝶衣换了一身紧身短衣,她那双玉足踩在地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快步走到醉风楼的后门处,从头发上拔下一支细长的发簪,插进锁孔里,轻轻的摇动起来,过了片刻,只听“啪嚓”一声微弱的机簧弹动之声,那把价值两贯的大锁就这么被她打开了。
蝶衣闪身进了醉风楼,这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但是她可以很敏锐的感觉到,楼子里是空的。为了迎接第二天就要举办的兰溪会,伙计们都回家去好好养精蓄锐,准备连续奋战一个月了。
蝶衣摇亮了火折子,点着一根蜡烛,她对柜台里有没有钱一点兴趣都没有。人家做生意得来的是正经钱,她才不会取呢!那幅字就挂在柜台后边,蝶衣端着烛台,缓步朝柜台那里走去,居然被她看到柜台上放着一锭起码有五两重的大银子,银子下边还压了一张纸条。蝶衣顿时提了个神——难道对方早有戒备?
拿起那张纸条,蝶衣差点笑出声来,纸条上的笔迹极为难看,想必是出自没文化的人的手笔,上边用楷书写着:“假如你是一个穷人,进来偷东西只是为了三餐一暖的话,麻烦您把银子拿走,走的时候顺便把醉风楼的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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