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如笑着对李世民等人说:“你们一定在为那燕公主的下落担心吧?我给大家带来了好消息。”
李世民忍不住上前一步问:“那燕公主她在……”
冰如淡淡一笑,慢条斯理地说:“放心,公主现在人好端端的,有说有笑。”
李世民忍不住问道:“大嫂,公主她现在何处?”
冰如瞟了世民一眼,面露得意之色:“在东宫,正跟建成喝酒呢!那燕公主说,自今以后,她就改住东宫了。”
李世民、吉儿、阿金等人皆张口结舌,愣在那里。
冰如扫了众人一眼,道:“怎么?大家好像不相信似的!阿金,公主正念着你呢,我带你去东宫,也好作个见证。”
阿金惶然道:“是……”
冰如说完,也不告退,领着阿金等人走了。
李世民陷于震惊之中,连吉儿在内,所有的人都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燕此时的确在东宫建成房中。她早已醉熏熏的了,仍伸着空杯向建成要酒喝,嘴中含混不清地说着:“我要喝醉,喝死……来……”
那燕踉跄站起,举着酒杯道:“再敬你一杯……”
建成只好举起了酒怀。二人一同喝下。
“斟酒……帮我再斟酒……”
那燕身子一晃,几乎要跌倒,建成急忙上去相扶。
一旁,不忍再看下去的阿金噙了一眼的泪,转身离去。
那燕醉倒在建成怀里。
“你……你喜不喜欢我?”那燕喃喃地问建成。
建成连忙道:“喜欢,我当然喜欢!”
突地,那燕猛力推开了建成,哭了起来:“你……你是谁?”
“我……我是建成呀!”
“不!你不是建成,是世民!我恨你!恨你!”那燕咬牙切齿地喊。
“公主,看清楚我,我真的不是世民,是建成!”
那燕又突然紧紧抱住了建成,急促地说:“抱紧我……我不管你是谁!再也不管了!我只要你抱紧我,抱紧我……”
建成紧抱那燕,趁势吻着她。
两人倒在床上,建成狂乱地吻着那燕。
这时,那燕已沉醉得睡了过去……
天已拂晓,启明星仍在天边发着亮光。李世民伫立窗前,凝视着发白的天色,一动不动。
吉儿走了进来,轻轻对李世民说:“天亮了。”
李世民一惊,回过身来。见吉儿眼里有些血丝,关切地问:“你也没睡?”
吉儿没有回答,只是说:“想了很多事情,有件事……我实在想不通。”
“什么事?”
“原本我以为自己已经说服了那燕态主,事情会有个圆满的结果,为什么后来却来了个完全相反的变化?我们遇到了狙击,这绝非偶然。想想公主无缘无故地失踪,却又莫名其妙地去了太子宫中,这背后究竟有什么……”
“我也觉得可疑,我是替那燕公主担心。但是木已成舟,再追究已无意义。”
那燕一觉醒来,发觉自己裸露着身子,旁边睡着浑身精赤的建成,便忽地坐了起来,惊慌地用被子遮掩住上身。
建成醒了过来,笑着过去想搂住那燕。那燕推开建成,用被子遮住了自己,下了床。
“昨晚我是不是喝得太多了?”
建成忘怀地笑了起来:“何止太多?简直是海量!”
那燕急忙穿衣:“我想……我该回去了!”
建成一听急了,坐起身说:“这怎么行?你已是我的人了,从现在起,东宫就是你的家,这一点,连世民也知道得很清楚!”
那燕立刻大叫:“不要提他的名字!永远别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
建成笑了,轻轻将那燕拉了过来。
“好,我不提就是了,你也别再说要走,好么?”
那燕呆愣地看着建成,仿佛在打量一个陌生的面孔。
建成走后,那燕立即吩咐阿金速去准备热水,她要洗澡。阿金按她的吩咐做了。一上午,她竟洗了三次。阿金好生奇怪,不解地问:“公主,怎么一个劲儿地洗……?”
那燕木然道:“我觉得自己身上很脏。阿金!”
“末将在!”
“这里没你事了。你帮我去趟兵营,召集我们的兵马,就说两个时辰之后,我要去校阅。”
阿金走后,那燕取出一把事先准备好的匕首,向腕上扎去……
那燕没有死,她侥幸地被救活了过来。那燕的举动吓坏了建成,他让阿金等人寸步不离地守护住那燕,以防她再次做出什么傻事来。
李世民得到那燕又一次自戕的消息后,焦急万分,派李青几次到东宫探问,都被东宫的人敷衍了回去。李世民不知就里,更加着急。
那燕在建成的悉心照料下,渐渐好了起来。原先因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的脸,恢复了红润,愈加像一个熟透的苹果。惹得建成对她倍加喜爱,整日厮守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
冰如虽说怀有醋意,但一想自己不日将成为权倾后宫的皇后娘娘,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们亲热去了。
此时,最为着急的是李世民。那燕的确切消息一点也得不到,东宫的人竟个个守口如瓶,让人着实没有办法。他考虑了许久,决定不管建成高兴与否,他还是去东宫看看为好。
无垢与吉儿却不赞同他去。
吉儿道:“我以为,现在不是你前去探望那燕公主的时候,最好等她完全康复了,再去不迟。”
无垢也说:“公主说得对。那燕公主的心情想必还不太平静,二哥,你就再等一等的好。”
李世民霍然站起,坚决地说:“我不能再等了,一定要看看她!”
然而,东宫第一个挡驾的,竟是他的兄长建成。
“不行,你不能进去!”建成坚决地说。
李世民好言相求道:“大哥,我只是探望一下那燕公主,问候她一声而已。”
建成冷冷地道:“她很好。你不去看她,她会更好。”
“大哥,我不会打扰那燕公主很久,我保证……”
建成粗暴地打断世民的话,大吼道:“你的保证全都是假的,你害公主害得还不够么?她先后两次自戕,不全都是你造成的么?”
李世民仍想表白:“大哥……”
建成不耐烦了,突地拔剑出鞘,威胁道:“你到底走是不走?你再不走,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世民还是想挽回:“大哥……”
建成大吼大叫道:“别喊我大哥!我早就不再是你的大哥了!听到没有?”
李世民怔住了。
这时,冰如来了,她假惺惺地对建成说:“建成,干嘛生这么大气?兄弟之间,和为贵嘛!既然世民专门来探望公主,你就成全了他不就是了?”
建成嚷了起来:“不行!我不能让他见公主,绝对不能!”
冰如讥诮地说:“问题是公主未必想见他呢!建成,你又何必要作恶人呢?”
“但是……”建成犹豫着。
冰如笑着说:“建成,我保证不但不会有事,反而还能使世民就此死了心。”她对世民说:“世民,你不是一定要探望公主吗?请吧!”
李世民略略迟疑之后,朝卧室方向走去。
建成不安地问:“冰如,你真有把握不会……有事?”
冰如不屑地说:“你应该信得过我,也应该对公主有信心,对不对?”
建成无语。
卧室里,那燕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李世民鼓起勇气,向那燕走去。
仍在闭目养神的那燕似有所觉,轻声问道:“是……建成吗?”
李世民一听,不禁止住脚步,喃喃地说:“不,我……我是世民。”
那燕猛地睁开眼,见地上站得果真是李世民,登时坐起了床,激愤地说不出话来,只是用眼瞪着世民。
李世民难过地对那燕说:“公主……我之所以鼓起勇气来看你,是……是因为……”
那燕尖声大叫:“出去!你……你给我出去!”
李世民怔住,想解释一下:“公主……”
那燕不等他说下去,大叫道:“我不想再见到你!你快出去!快出去一一”
李世民依旧想解释:“你听我说……”
那燕背过身去,全身直颤抖:“你和吉儿从头到尾都在骗我,对不对?你说呀!”
“我们没有骗你,公主,事实上……”
那燕根本不想听世窠馐褪裁矗趴耷坏溃骸笆率瞪显跹渴率瞪夏阒皇窃谟Ω段遥梦遥圆欢裕俊?br》再也忍不住的那燕又哭了起来。
李世民不知所措:“公主……”
那燕转过身来,边哭着边指着世民大叫:“出去!你出去!”
李世民正要再说什么,冰如与建成相继走了进来。
冰如责备地对世民说:“瞧你,又让公主生气了!她现在需要静养。”
建成则气得直嚷:“你听见公主的话了?出去!你给我快出去!”
建成边说,边猛推世民。
李世民被推得踉跄了几下,但还是转过身来看那燕。
那燕又转过身去,伤心欲绝地哭泣着。
建成再次拔出剑来,狠狠地威逼道:“你若再不出去,就别怪我……”
李世民万般无奈,踉跄地奔出了卧房。
冰如看看世民远去的背影,再望望背对养他们伤心哭泣的那燕,脸上不由又浮现出了淡淡的笑意。
李世民带着极度的失望与气愤回到府中,无垢、吉儿忙过来关切地向他打听那燕的情况。世民脸色铁青,激愤又痛心地猛捶着桌子。“这是怎么回事?那燕公主……怎么会对我起了这么大的误会?什么应付、利用,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十分困惑地自己问自己道。
吉儿心中一动,对李世民说:“我觉得,这深深的误会后隐藏着什么,或许是……有什么圈套?”
李世民一怔,仔细想了一想,问吉儿道:“假如这是个圈套,谁又是始作俑者呢?这一切又是为什么呢?”
吉儿眨着眼,回答不上来了,只是嗫嚅着说:“我不知道,这只是我的推测而已。”
一直在旁沉思的无垢,这时开口道:“我认为,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接受这个事实,然后忘掉它。至于其中还有什么关节,我想天长日久总会明了的。”
李世民烦乱已极地站了起来道:“你们都退下吧,我一个人呆在这里。”
武德五年十月,逃亡突厥的汉东军刘黑闼东山再起,率领二十万兵马再度侵犯唐朝边境。
李渊得报,急召群臣商议退兵之计。元吉主动请缨,让李渊拨五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