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道观状况。
千江抓紧千非的手,却因为昏睡过久,使不上劲,虽然这段时间处于昏迷状态,但心里的担心仍是没少。“道观……如何了?长老……呢?”话说的断断续续,让人看了心疼。
“师兄!你醒了。”千游开心的将手搭上千江的手背,兴奋的看了看千非。
千非朝着千游点头,又困扰的抿了抿唇。这些举动着实令千游摸不着头绪,而在房内已经有段时间的众人,则是心知肚明。
千江一听是千游,改对千游问道:“千游……道观弟子都平安吗?为何我们不在……道观?”
千游顿时如遭电击,一时无言答不上话,表情怪异扭曲,已经了解方才的千非在暗示什么。
众人皆是心无奈、百感交集,可也没人搭的上话。
迟迟等不到答案的千江,似乎感受到不详的预感,紧张的又逼问:“千游!你说呀!”嘶吼的结果,当然是撕心裂肺的一阵重咳:“咳咳咳……咳!”
千游一看状况不妙,脑筋急忙一转,回应道:“没事,大家都很好,只是道观要重建,所以先到这里来暂住,师兄就别烦恼了。”强作镇定的倒了一杯水,递向千江嘴边,“喝点水,再躺会儿吧!你需要休息。”
千非也是忙着安抚,紧握千江的双手道:“都没事,大家都平安。”
千江初醒,脑袋尚在混沌中,稍作思考都会感到头疼欲裂,因此没有怀疑千游的答案,喝了些水再度陷入沉睡中。应该是放心了吧?已经发出隐隐的酣声。可就算他仅仅清醒不到半刻,也足以令众人安心。
终于没事了,一切回归平静!……千游长叹一声,想着该怎么跟千江说明实情,还能瞒多久?
千非了解的拍拍千游的肩膀道:“你这么做是对的。”
千游苦涩笑着回问:“真这么觉得?”
打破平静的气氛,青碇口气尖的插话:“要是千江师兄知道道观被妖怪灭了,现在又寄妖怪篱下,我想……他的病只会更重吧?”而说到妖怪二字时,青碇还特别看了一下乙空和古云。
古云招谁惹谁了,看青碇的姿态,气的狠狠叫道:“我还没抱怨,倒是有人先叫嚣了。又要住、又要嫌,应该没人留他吧?”眼神故意飘向其它地方,但明显就是在暗批青碇。
被激的发怒,青碇不甘势弱的回嘴:“当初不晓得是谁好求、歹求,我才……”
话没说完,千非深怕睡梦中千江会听见,气的喝止:“青碇,够了,现在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吗?”
千游接着责备,“好好想想吧!”瞄了青碇一眼,摇了摇头步出房门。
青碇着实感到委屈,咬着牙根甩袖离去。
之后的日子,千江渐渐恢复过来,才三天的光景,已经能坐、能起,不过长时间的站立,依旧会让他疲惫不堪,多半时间都是坐在谷中的平石上打坐,谷内的灵气令他喜爱非常。
千非则整天跟在千江左右,多疑的个性还是没变,暗自决定等到千江能独立行动后,就马上搬出白莲谷。
疗养期间千江也有问过道观情形,千游不改敷衍,总说众弟子分散暂住各地,长老则是在指挥道观的重建工程,等道观重建完毕,就带他回去瞧瞧。千非也是同套说词,因此没引来千江的疑心。
至于青碇,千非担心他鲁莽的个性会使真相曝光,所以一再禁止他接近千江。千江曾为了是否灭白莲谷一事,与青碇有心结,也就没多怀疑千非的用心。
自从多了四名住客,古云的工作量一下子变得沉重,几乎没时间再去巡视山林,众人的伙食准备不易。
白羽也变得憔悴、没精神,终日躲着千非和青碇。笑容一天比一天少,乙空只能感到无奈,不方便发表言论。
金凌看着乙空的眼神,好像因为白羽的缘故,多了一份若有似无的怨怼,平常表现则没有其它异状。这让乙空只好安慰自己,认为也许是自己多心了而已。
东东在搞失踪,好些天不见踪影,小家伙也低调许多,失了活泼的个性。
乙空同样快乐不起来,因为一切都变调了。捧着给师父、师伯的食物,乙空将饭菜搁在桌上,唤了一声坐在床边细语交谈的两人:“师父、师伯,我把饭菜搁下了。”
“嗯,出去吧!”千江冷漠的应了一声。千非只是瞄了一眼。
乙空点点头,乖巧的不再打扰。又往青碇、千游的房间去,由于两方人马不合,所以不曾出现同桌吃饭的景象。
乙空敲了敲青碇的房门,青碇粗鲁的将门拉开,吓了乙空一跳。乙空将饭菜举高,低声道:“青师叔,吃饭了。”
青碇一声不吭,拿起一叠菜、一碗饭,又“砰!”的一声把门阖上。门板扫来的风,将乙空的两道浏海往后吹起。
乙空缩了一下脖子,将最后的食物端到千游房间。“师叔,我送饭来了。”
千游一听是乙空,开心的唤道:“快进来,我门没锁。”
千游的语气是如此温柔,总算让乙空感受到一丝暖意。乙空雀跃的推开门,却看见令他冒汗的画面。“师叔……”难怪千游会没时间帮他开门。
“乙空,辛苦你了。”千游给了一个和善的笑容,而他的手上正抓着一支红榴娃。红榴娃的鼻涕、眼泪全搅在一块儿,可怜兮兮的看向乙空,狻有求救之意。
“师叔……你在干嘛?”乙空盯着红榴娃,这支红榴娃像受了极大的委屈,泪水不停的翻滚流下。更让人意外的是,红榴娃竟然一丝不挂,光溜溜的,幸好是支男娃儿,不然乙空可要羞死了。
“你瞧他们,长的是人模人样,要不是比一般人小上数倍,我还真难相信他们是妖怪。”千游高兴的把红榴娃翻来覆去,让乙空能清楚看见,衣服之下的红榴娃,也是和常人相同。
“嗯……是呀!”乙空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随口虚应几声。把菜放在桌上后,迅速的退出房间,很难理解千游的嗜好。
一抹额上的冷汗,乙空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金凌、白羽、古云全坐在饭桌上,就等乙空到齐要开饭。看着一手拿碗、一手拿筷的大伙儿,乙空忽然有种感动。而小家伙则是蹲在桌下,那是它的专属位置,虽然古云偶尔会和它抢地盘。
“等好久喔!已经可以绕雁荡山跑个八百回了吧!”古云噘着嘴,迫不及待的把菜往碗里夹。
“八百回是呗?我开始帮你算,测一下是不是真能跑八百回。”乙空为古云夸张的言词不满,啐了一声才坐定位。
“没八百,也总有五百。”金凌呢喃的自言自语,为白羽舀了一杓子汤。
白羽正忙着把菜喂给小家伙,满手弄的油腻腻,没有闲暇工夫理会别的事。
乙空被金凌的话一惊,准备夹菜的筷子停在半空中,久久才回神问道:“你们……是在责备我?”
金凌嚼着菜,装忙的不愿回答。古云也低下头去,扔了一块带肉的骨头给小家伙。
乙空的语气变的更冰冷了,音量也加大的叫道:“好!都是我不对,行了吧!”多日来累积的压力,此刻宣泄而出,“你们都讨厌我,都是我不好,可以了吗?”晶亮的水光在眼珠子上闪烁。
古云缓缓放下筷子,有气无力的回道:“乙空,没有人怪你,我们只是怀念以前的日子罢了,没有道士住在白莲谷的日子。”
“骗人,你们明明就讨厌我,因为我要师父他们住进来,你们全在怪我!呜……”乙空说着、说着,豆大的泪珠打向桌面。
白羽心疼的拉着乙空的手,看了看古云和金凌,细声唤道:“爹爹,爹爹不要哭。”
乙空心头一,揽过白羽,把白羽紧紧拥在怀里。“爹爹没哭,白羽乖。”
“乙空,我说错话了,别往心里去好吗?当初这决定我也赞同,实在没资格把责任推给你。”金凌愧疚的叹了口气,回想白莲谷之所以变的不快乐的前因后果,其实他也是帮凶之一。
“金儿,师伯怪我、师父也变得冷漠,别连你们也……”乙空哽咽的说不下去,把脸埋在白羽的发丝中。
白羽不敢动弹,因为她舍不得乙空伤心。
古云来到乙空身边,搭着乙空的肩膀说:“好啦!乙空,我最疼你了,无论事情变成什么样,我们都不会抛下你,你尽管照着你的想法去做吧!”
金凌淡淡一笑,补充道:“是呀!我们是家人,本来就该互相扶持。”
乙空怀疑的抬头,看见古云与金凌笃定的笑容,才安下一颗忐忑的心。
大家若无其事的继续吃饭,一边聊着最近发生的琐事和心得,饭桌上好久不见的笑语再度出现。
乙空承认这段时间以来,他的心是寂寞的。享受着这温馨的气氛,乙空难得在夜里闹着要和古云一起睡,古云当然是欢迎啦!可还是有些小问题,毕竟住的地方已经不是以前大床的旧狐窝,两个人挤张床真的有点窄。
古云缩在角落怪叫道:“乙空,你过去点啦!”一边伸着臭脚丫,把乙空往外踹。
乙空则是努力把屁股往古云的方向挤,边反:“要掉下床了啦!我一个人又占不了什么空间。”
“今天又不冷,不用你来取暖。”古云两支脚都用上了。
乙空死皮赖脸的不动如山,“你以为我想呀!谁叫床小,睡在一块儿,便宜都被你占光了。”
“便宜?是我亏了呗?”古云抡起枕头就往乙空砸,谁料乙空不痛不痒的睡他的。
古云只得放弃,挨着墙壁睡觉。
两人的叫嚣全传到隔壁金凌的房里了,白羽抱怨道:“爹爹好吵喔!”
“是呀,他们长不大嘛,白羽乖,我们睡了。”金凌附和,顺了顺白羽的发,哄她入梦。
白莲谷的好天气,使千江与千非有闲情前往池边休憩。两人并肩而站,看着池中的小鱼绕着水中莲花的花茎打转,却各有心思。
随着时间消逝,千江越来越不相信千游的答案,暗自思索着,当日马腹身上沾满血渍,怎可能道观弟子没事,若是有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