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致眼中含着泪水,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深情的看着我,咬着嘴唇不住的点头。
卫贞贞掏出丝巾,笑瞪了我一眼,然后过道宋玉致的身边,轻轻为她擦了擦眼泪,笑道:“致妹不用理他,我们这个夫君啊整天知道说这些讨女儿家欢心的话哩。呵呵,不过致妹放心,到时候他要是不去,我们姐妹几人自会把她押去见妹妹的。”
傅君瑜等人也是附和。
宋玉致破涕为笑,道:“姐姐笑话小妹呢。致致相信夫君一定会去的。”
素素笑道:“还是夫君厉害,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就让致致心甘情愿的叫他夫君了呢。”
宋玉致此时方知自己已不小心,说漏了嘴,立时脸色绯红,羞涩无语。
傅君嫱看了,忙替宋玉致解围道:“致姐姐不用理会他们,还是接着说吧。嫱儿还有许多事情想知道哩。”
我也笑道:“嫱儿说的不错,既然致致此行是宋二叔安排的计谋,那和氏璧是由谁送往洛阳的呢?”
宋玉致定了定神,接着道:“去洛阳的是我二哥宋师道。他已于半月前便已经将和氏璧安全的送到了洛阳。”说完,看了看我疑惑不解的表情,知道我是在为江阴竹花帮的事情疑虑,便继续道:“天哥为何如此关心江阴的事情?”
我答道:“小仲和小陵此次并未与我随行,而是去了江阴。据他们所说,他们两个在竹花帮中有一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叫‘桂锡良’,现在是竹花帮的一个香主。所以我才会比较关心江阴的动静。”
宋玉致点头道:“原来如此。”顿了顿,接着道:“并不是我们想要拉拢竹花帮,而是竹花帮的军师邵令周先派人来我宋家的。竹花帮最近的最了一个他们惹不起的人物,就是九江‘铁骑会’的当家任蛟名,此人看上了江阴城这块地盘,便想划入到自己的实力范围,所以才传出话要对竹花帮不利。光一个铁骑会就已经够竹花帮头痛的了,最近他们还与楚帝林士宏结盟,声威更胜,一个小小的竹花帮怎能斗得过他们。所以邵令周才会派人来向我宋家求援。
二叔考虑到江阴的战略位置,于是便和爹商量,派人前往江阴作为我宋家的代表,商谈结盟之事。但是这个人并不是我,而是我的义妹宋玉清。“
我惊道:“义妹?宋玉清?致致怎的又多了一个义妹?我怎么没听说过?”
宋玉致笑道:“天哥能知道我们派人前往江阴这么隐秘的事情,竟然不知道我义妹这个人?她可是宋家中人人得知的娇娇女哩。爹对她的喜爱一点也不比致致少哩。”
我心中苦笑:我怎么知道?书中好像没有这号人物啊?真是郁闷,难道说由于我的出现使得大唐中的好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宋缺借有和氏璧以及宋玉致被铁骑会围攻这些书中都未曾出现过,怎的我一来全都出来了?嘿嘿,这下可有的玩了。
我向她尴尬的一笑,未做回答。
宋玉致接着道:“清妹是我爹所收养的义女,据二叔说她是在我刚出生没多久,由慈航静斋的梵青惠遣人送到爹的手中的,同时还有一封她的亲笔书信。爹爹看后只是仰天长叹一声,说了一句‘这又是何苦?’然后就将清妹收留了下来,视若己出。清妹的资质非凡深的爹的喜爱,爹更是将自己的本领倾囊相授,她现在应该已经有爹的六成火候了吧。清妹天性活泼开朗,为人友善,也深得我们兄妹几人的喜欢哩。”
我心中猛的一惊:“宋玉清是梵青惠派人交到宋缺手上的。更是附有亲笔书信,听宋缺的语气,好像她与宋玉清的关系不一般,难道是她与宋缺所生?可是这宋玉清的年龄又对不上,再者梵青惠与宋缺相恋的事情许多人都知道,可是未曾听说他们两人有一个女儿?真是令人费解。可是,不管怎样,梵青惠的动机绝对不会是让宋缺只是将宋玉清收为义女那般简单,其中定有蹊跷。说不定她是想以此来束缚宋缺,让他心系旁骛,对他们之间的感情心存幻想,以此来干扰宋缺在武道上的进境,使他永远不能超过宁道奇。呵呵,慈航静斋果然使得好手段,亏她还妄称名门正派,自诩为正道之尊,专用词见不得人的手段,不敢与人正面相当抗衡。哼!碰上我‘逍遥客’龙天笑算你们倒霉,我一定将你们的丑恶嘴脸公之于众,让天下人都瞧瞧。”
宋玉致见我脸上露出了邪邪的笑容,心中一秉,还以为我有对她动了坏心眼,羞涩万分。
这是傅君嫱奇道:“怎么又是那个铁骑会?致姐姐,这个任少名究竟有何能耐,竟敢派人伏击致姐姐的车队。”
宋玉致听到“任少名”这三个字,面色微变,向傅君嫱解释道:“嫱妹,你如此说是因为你跟不了解任少名的可怕!”
第七卷 第二章 铁勒雄鹰
傅君嫱惊的“啊”了一声,其他人也都是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她们也想知道这任蛟名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物,能让宋家的三小姐谈之色变。
只有我面露不懈之色,轻轻冷哼一声。
众女都在认认真真的等着宋玉致继续说,因此并未在意我的面色,亦为听到我的冷哼。
宋玉致却是时时刻刻都在关心着我的一举一动,她听到我的冷哼了一声,忙向我瞟了过来,眼中流露出询问之意,迟迟不肯开口。看样子,我若是不同意,她是绝对不会继续说的。众女也瞧出了端倪,失口而笑。傅君婥道:“我们都知道夫君的功夫才是真正的天下无敌呢。怎么会把那个任少名放在眼中。嘻嘻,可是人家想听致姐姐说,夫君也知道,我们几个最喜欢听人说着些事情的。”
我爱怜的看了她们一眼,见她们都在用企盼的眼神看着我。而宋玉致目光更是有几分担忧,怕我会因她刚才的话而生气。我温柔的在宋玉致的脸上抚摸了一下,向她点点头道:“致致说吧,夫君也想听听哩。”暗地里向她传声道:“致致最好说的任少名更厉害一点,也好吓一吓她们几个,呵呵。”
宋玉致微微一愣,旋又开心的一笑,向我点了点头,接着正色道:“我爹爹纵横天下,所向无敌,就是宁道奇、傅采林、毕玄,又或是邪王石之轩、阴后祝玉妍也是夷然不惧!但每趟提起八年前与任蛟名的一战,仍是难以释怀!
爹说:“在无数高手涌现的大时代中,任少名绝对是最可怕的一个。‘”接着便绘声绘色的将其了起来,听的众女是面露惊色。
八年前,宋缺早凭手中天刀闯出震惊武林的威名,被公认为当时刀法大家,刀中的第一高手。而任蛟名只是个刚刚崛起的黑道头子!
任少名在宋阀的领地之内打家劫舍,横行无忌,坏事做尽,似是存心向虎踞岭南的宋家挑衅。
宋阀多次派出高手,欲置任少名于死地,可惜全部失手而回,甚至落得惨死!连地剑宋智也险些落败。宋阀尊严受到无情践踏,宋缺惟有亲自出手!
宋缺、任少名相约决战于黑水滩绝崖之上,引得数百武林中人赶来观看。
当时人人认为任少名必在数个回合内大败。岂料这一战竟恶战千招,整座绝崖竟遭轰的分崩离析,路沉黑水之下!双方仍是胜负未分。
如此拖延下去,宋阀阀主威名何存?宋缺把心一横,豁尽全身功力辟出最强猛霸道的一刀“天道霹雳斩”。突然暴增三倍功力的超强攻击力,令任少名的防线彻底崩溃,风雨流行锤震飞荡开,如雷似电的刀光直劈而下,如入无人之境。
若非风雨流行锤卸了天刀三分力,任少名必定脑袋搬家。现在只在额脸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狂溅,痛的头昏眼花,心胆俱裂。
任少名负伤败走,后来纹上青龙以掩饰脸上刀疤的羞耻印记,青蛟之号亦由此而来。
宋玉致顿了顿,看了看众女脸上的惊诧表情,心中暗暗一笑,接着正色道:“此役之后,任少名销声匿迹了好一段日子,未有在踏足岭南之地。不料近年又是重出江湖,更建立了铁骑会。”
傅君嫱问道:“令尊当时为何不赶尽杀绝呢?”
宋玉致沉声道:“只因爹爹也受了一点轻微的内伤,勉力的追杀并非不可以,而是有可能惹的任少名同归于尽,如此一来就大为不值得。”
宋玉致见傅君嫱等人皆是听得屏足了呼吸,听得目瞪口呆,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神色。心中不由得一阵窃喜。于是向我瞟了瞟,见我笑着向她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脸上不由得又是一笑。
过了好一会儿,傅君嫱等人才回过神来,叹声道:“没想到这个任少名这么厉害,经然连令尊也要花那么大的力气才能收拾他。”
傅君婥这时却是对宋玉致笑了笑道:“呵呵,这任少名真的有致致说的那般厉害吗?我看一定是致致在得到某人的指使下添油加醋,故意将任少名说的甚为厉害。”说完还将目光移向我,大有询问之意。
我则是装的一脸的无辜,茫然的对她耸了耸肩,表示毫不知情。
宋玉致微微一呆,旋又笑道:“君婥说笑了,致致又怎么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傅君婥奇怪道:“这就奇怪了。按致致刚才所说,令尊与任少名这一战应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战。江湖上定会广为流传,我师傅没理由不知道。为何我从未听他老人家说起过呢?难道是师傅故意不告诉我吗?不可能,既然这个任少名如此厉害,师傅一定会在我来中原之前提及此事,断然不会只字不提的。呵呵,而且我也不相信与我师傅齐名的令尊对付一个区区任少名会费这般周折。”
我听的一呆,没想到傅君婥心思到十缜密,更是忽略了傅采林这个通晓中原之事的“奕剑大师”。
宋玉致听的一愣,自己虽然听说过缚君婥并非是中原女子,而是出身高丽,但是对她的底细却是所知甚微。不光是她,天下人除了宇文化及以外,对这个女子知道的来历都是了解甚微。而宇文化及又是缄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