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娶紫妍?哦,我明白了,你是说他又想把阿联酋那套故伎重施,所以才设计杀了宋紫欣、秦浩天,还想要害死小婷婷。最后秦家就剩下一个宋紫妍,他就可以再次实现谋夺财产的计划了。这帮人真是太冷血了。”秦阳说着,觉得身上一阵冷汗,“苏雨,幸亏老天安排了你和紫妍相遇,不然,这么好的姑娘要是落在了司徒风这样人的手里,命运可就惨了。这个组织为了钱可以说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他们的手居然从美国伸到我们江城来了。”
苏雨点点头,他何尝不是为自己和紫妍的相遇而感激命运的赐予呢?
“这个天堂之翼组织这几年发展得很快,一直在疯狂积聚财富。司徒风这种方式只是其中一种,他们还有很多非法的渠道。国际刑警组织确认有数百起绑架勒索、抢劫、拐卖妇女卖淫等案件都与这个组织有关。随着他们的财富的增加,他们的犯罪手段也越来越科技化了。”
秦阳听着苏雨的分析,眼中露出深深的担忧:“这个组织如果任其发展真是个巨大的毒瘤。如果我们这次能抓住司徒风,就能为国际刑警组织破获这个天堂之翼组织起很大的作用呢。苏雨,这次行动我们就定名为‘捕风行动’吧。”
文“捕风,捕风。”苏雨重复着这两个字,脸上现出坚毅之色。
人他起身缓缓走到窗前,细雨正漫天飘飞起来,整个江城都笼罩在一片阴沉的夜色中。
书“快了,就快是我们张开大网捕风的时候了。”苏雨喃喃地说,像是对秦阳说,也像是对自己说。
屋雨越下越大,哗啦啦地下了一夜,天明时才渐渐停了。
清晨,一架波音飞机轰鸣着划过江城的上空。
※※※
城外的公路上,一辆汽车疾驰而去,溅起一路水花。
从半摇开的车窗里,能看得见一位金发白肤的妇人神色焦虑地往外张望,旁边一位鬓发有些斑白的大胡子男士正在安慰她。坐在前排的驾驶座上的正是苏雨和王刚。
第一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司徒南正趴在陈雪病床前打着盹。
突然,心电监测仪上出现了一串异常的响声。
司徒南被惊醒了,几个医生护士也急忙跑过来,量血压,测心跳,忙成一团。
“去去,家属上外面等着。”一个小护士愣是把司徒南推了出来。
门嘭的一声关住了,司徒南急得直从门缝里看,可是什么也看不着。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二十分钟,门里面始终毫无声息。
司徒南焦躁地从口袋里取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可是摸遍全身,却找不到打火机。他无奈地把烟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篓。
为什么人非要在失去时才学会珍惜呢?司徒南暗暗在心里祈祷,老天,别把小雪从我身边带走,别带走她,我爱她!
“赛琳娜,赛琳娜,我的赛琳娜在哪儿?”一声悲怆的呼唤。
司徒南一抬头,金发妇人和大胡子男士正急匆匆地从走廊那头走来。苏雨和王刚也陪同而来。
“Auntie,你终于来了。”司徒南含泪迎了上去。
“司徒,我的赛琳娜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她不是在江城生活得很好吗?怎么会这样?”金发妇人的汉语竟然说得颇为纯正。
“Auntie,我不知道怎么说,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小雪是中了一种剧毒而昏迷的,已经四天了。刚才,突然心电监测仪器上有了剧烈的波动,医生现在正在急救。”
金发妇人一听这话,情绪立刻失控,捂住嘴巴哀哀痛哭起来。
旁边的大胡子男士也急得手足无措。
一直站在一边的苏雨这时温和地劝慰道:“戴尔太太,你先不用太伤心,对昏迷的病人来说,心电监测仪上的波动往往是苏醒的前兆。”
“是吗?苏先生,赛琳娜真的会醒,上帝不会把我的宝贝带走吗?”金发妇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司徒博士是医学专家,你让他说说吧。”
司徒南忙点点头:“Auntie,苏先生说得很对,小雪一定会闯过这一关,她爱您,爱这个世界,她不会离开我们。”虽然是安慰,但是司徒南说着说着,自己也伤感起来,声音有些哽咽。
金发妇人稍稍心定,掏出手绢擦着眼泪,然后四下望望:“都宝集团的秦总呢,他怎么没有来陪着赛琳娜?”
“秦总?他——”司徒南没想到金发妇人会问到秦浩天,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苏雨插嘴道:“戴尔太太,戴尔先生,我想有一件事恐怕你们还不知道,秦浩天,也就是都宝集团董事长,前几天在都宝集团的大厦里开枪自杀了。”
金发妇人一听这话,如五雷轰顶,半晌都无法发出声音,还是她那忠诚的大胡子丈夫紧紧握住妻子的手,用温情的眼神示意她要坚强。
金发妇人望着她丈夫说:“没想到迈克已经不在人世了,去年他来美国我们还见过面,我们还谈到赛琳娜结婚时我们要送她什么礼物。可是现在迈克死了,赛琳娜在死亡线上挣扎,天啊,鲍勃,这究竟是怎么了?”
“爱美,你要坚强,现在赛琳娜最需要的人就是你了。”丈夫的话让金发妇人重新镇定下来。
她转向苏雨:“苏先生,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迈克为什么会自杀?赛琳娜为什么会中毒昏迷?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
苏雨和王刚互相望了望,说道:“戴尔先生,戴尔太太,我们正想和你们好好谈一谈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请上贵宾会客室详谈吧。”
司徒南忙说:“是啊,Auntie,你们和苏先生去聊聊吧,小雪一有情况我就去叫你们。”
金发妇人点了点头,和丈夫一起随着苏雨和王刚走进了医院贵宾室。
司徒南回到走廊长椅上坐下,但始终心神不宁,又起身走到窗边猛吸几口冷冽而新鲜的空气。
煎熬般地度过了半个小时后,重症监护室的门终于打开了。一个年轻男医生疲惫地走了出来,摘掉口罩。
“医生,她怎么样?小雪怎么样?”司徒南声音颤抖地问。
男医生拍拍他的肩膀,微笑着说:“她挺过来了,多亏罗教授提供的特效药,你可以进去看她了,但不要说太多的话。”
那一刻,司徒南突然间明白了“奇迹”两个字的含义。他连声对着医生说谢谢,然后像个孩子一样喜极而泣。
两天后,陈雪已经去掉了心电监测仪器,能坐起来喝点皮蛋瘦肉粥了。
爱人和母亲的照顾似乎比任何良药都有益于她的病情,她正一分一分地恢复昔日的美丽。
但是,她始终有些郁郁寡欢,时不时地望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和煦的午后阳光里,爱美、戴尔和女儿说着悄悄话,翻看着一些老照片。母女俩神情间都满含着哀伤。司徒南看在眼中,急在心上。他知道陈雪一定还在为陷入谋杀案的嫌疑中烦恼。看着她难受,自己真是心如针刺。
倚在门前的司徒南深深地叹了口气:“博士,您知道中国有句老话,叫心病还需心药治吗?”苏雨不知什么时候来的,站在他旁边轻声说。
“苏先生,你来了,哎呀,我正想去找你。”司徒南看见是苏雨就面露喜色。
苏雨微微一笑:“是不是想问我,您那天在医院拜托我去办的两件事怎么样了?”
“苏先生,我总觉得你能看透人的内心,谁的心思都瞒不住你。”
苏雨眉峰一挑,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交给司徒南。
“看看吧,你法律上的妻子已经签署了离婚文件,条件是您把您在费城全部的产业和住宅都转到她的名下。作为您的全权代表,我已经在电话里答应她的要求了。博士,我想对于这一点,您不会有意见吧?”
司徒南愣了愣,说:“没想到她的胃口这么大,不过不管怎么样,总算是从那痛苦的婚姻里解脱出来了。她是个眼里只有钱的女人,就是为了钱才一直拖着不肯和我签字离婚的。”
“恭喜您,博士,您现在是自由身了,可以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了。”苏雨说着,朝着病床上的陈雪努努嘴。
司徒南点点头,又掠过一丝无奈之色:“可是我现在是个身无分文的穷科学家了。我怕我给不了小雪幸福的生活。”
“不,您将是过亿遗产的继承人。”
说着,苏雨又从包里抽出一份电报递给司徒南:“博士,您看看,这是今天刚刚从美国发来的电报,您舅舅今天在旧金山您家的那所旧宅里去世了,他没有任何子女,您就是他唯一的继承人。”
司徒南脸色大变,忙接过电报细读:“啊!舅舅去世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从美国来的时候去探望过他老人家,他还很健康,怎么会突然去世了呢?”
“心脏病突发,毕竟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博士,您节哀顺变吧,我想你们家旧金山老宅终于回到您的手中,也是您舅舅的心愿。他也早就立了遗嘱把财产全部留给您。这也是您应该得到的。”苏雨安慰司徒南说。
“话虽如此,但是舅舅是我除了哥哥以后唯一的亲人了,现在哥哥生死不明,舅舅又不在了。我心里突然觉得空荡荡的。”司徒南一时神色凄然。
“不,博士,您还有陈雪,她的嫌疑已经调查清楚了。宋紫欣那起谋杀案发生的时候,她正在布置新买的那幢五号别墅,有装潢公司的员工作证。她和您现在都是自由身了,您为自己的幸福该做点什么了。”苏雨的眼神里透着温暖和力量。
司徒南用力点点头,鼓了好大一会儿勇气,转身向着陈雪的病床走去。
“小雪,Auntie,我有句话想对你们说。”
爱美和陈雪都扭过头静静地望着司徒南。特别是爱美,双手抚在胸口,比女儿还要激动期待。
陈雪的脸沐浴在淡淡的喜悦中,散发着一种别样的美。
司徒南轻轻握住陈雪的手,缓缓单腿跪了下去,声音微微颤抖着说:“小雪,我以前不说是因为我身上有枷锁。今天这个枷锁没有了,我要用最真诚的心说一句,嫁给我吧,小雪。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陈雪凝视着他,眼眶中慢慢溢出一些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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