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草坪的尽头是一排树木,我很快就跑进树林。
树林里面尽是枝叶繁盛的树木,从我的位置根本就看不见树林里面是什麽。我幻想著,这树林是通著厨房外面。脚上的速度更快了,可下一刻我就停住了。
有一个人躺在一棵树下,那人用一件衣服挡住脸,只露出眉毛。我从未想到,我有一天会因为一个人的眉毛而呆愣。那个男人有著一对漂亮的剑眉。
长著剑眉的男人,未必英气,但绝对傲气。那是王的象徵。
那对剑眉从他的眼睛上方横空而出,眉尾则傲气地上扬。虽然未看到这个男人的真面目,但可以猜到这个男人一定长著一张让所有男人都嫉妒的脸,我如此笃定。
怔在原处,时间虽然很短,不过几秒,但那男人似乎发现了我。我赶紧往一棵树下躲去,头探出来继续观察他。
那个男人坐起来,拿下盖在脸上的衣服,他把衣服往我这边的脸拿下,这使得我看不清他的长相。
男人很快就站起来,往里面走去。
我等他的身影不见了,从树後走出,准备继续往前跑。
“找到了。”那是压抑的疯狂。
我转过头,在树林的入口处站著几个疯子。
(3)
这些疯子!恐惧与愤怒同时涌上心头,我拔开腿就往树林里冲。
“快,快追他!”
“别让他跑了。”
恨不能自己也生为疯子,因为疯子的爆发力,是在生存的底线上游走,那是恐怖的爆发力。
身子被一个从後面跃上来的人压住,整个身体被直直地压在地上,绑在肚子上的食物压在了最底下,肯定被压扁了,我想。
我身体後仰,用脑袋撞那人,这当然不会使这人放开我,但使他的力气减小了,他整个人微向前请8,而我的身体则微向後滑,我继续往下滑,双手抓住他的大腿,用力往两边掰,他尖叫一声,动作又顿了下,而我趁机从他的跨下爬出。
刚一爬出来,後面的疯子就已经追上来了,看来不是每个疯子都有眼前这个人的跳跃力。我转个身,往另一边跑,想斜线进入这个树林的深处。那些疯子的速度不比我慢,一见我转道,很快就跟上来了。
按理讲这些疯子都是没有理智的人,为什麽这次他们的行动如此一致,好象有人在指点他们。可疯子听得进指点吗?
这个树林显然跟厨房外的树林不一样,首先它没有迷惑人的特质,其次便是这树林是有尽头的。那个剑眉男人,绝对是这集中营的一份子,只是不知他是性奴还是非性奴。
不过这树林虽然有尽头,但看起来很远,如果不是那个男人的出现,我断会怀疑这树林是没有尽头的。
“啪”一条鞭子刮向我的身体,一个不稳我整个人摔在地上。
而後面的疯子很快就追上来了。我回头一看,其中一个疯子手里拿著一条鞭子正挥挥得呼呼响。这鞭子比平常调教用的鞭子还要长,足足有5米长,看来这个疯子的臂力很强,不然绝对挥不动这麽长的鞭子。
“抓到他了,抓到他了。”那些疯子一个个喜形於色。
而我很快就被他们脱出树林了。
有两个人负责拖我,一人一边拉住我的胳膊就直接往前拖,而其它人则在周围监视著我。
“我不会逃的,我自己走。”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听得进去,但被这样拖著走,还是在树林里,我的膝盖很快就被磨破了,而刚刚被抽打的胳膊已经疼得跟火烧似的。
果然这些疯子根本不理我,径直拉著我往前走,一到草坪,我就绝望了。对面站著那六人。
很快我就被这些疯子扔到那六人跟前。
“看你跑!”其中一人,一脚踢向我。而另外一人扯下我绑在肚子上的食物,“怕饿死啊。我就让你饿死!”狠狠地说完话,那人就把食物扔到那些疯子身上,“吃掉。”
看著自己辛苦准备的食物被那些疯子很快就吃完,我抬头愤怒地看著那人。
“看什麽看,不想要眼睛了。”那人一脸凶狠。
我低下头,不再看他,这个男人,快接近疯狂的地步了。
“快点把他送过去。”高个子道。
送过去,要把我送到哪去?听他的口气,似乎还有幕後人,难道这一切不是卫一人操纵的吗?还是说还有其他幕後人,那是谁,为什麽要置我於死地。
我回想著,痴跟狂吗?这两人是我发生事情後才认识的,但这不排除他们想要玩我的可能。毕竟他们说过,要让我做他们的玩具。而且他们知道我是谁,这说明他们对我是很了解的。
但如果不是他们的话,会不会是魑呢?这个领土概念极重的男人,会不会因为我窜进他的领地而想杀我,而他之前不杀,也许只是忽然间不想杀我。在这里看多了,也知道一些人做事全凭喜好,而且育也说过此人杀戮心很重。但奴又说过,我以後可能会跟他在一块,这话我的理解是我会成为魑的奴隶,若真这样的话,他应该不会要杀我。
上面这两个人是最快跑进我脑子的,但我还怀疑两个人,那就是魅跟先生。因为这六人是从8栋出来的,而那两个人是我唯一知道有权利把这六人放出来的人,但因为又加上卫,使得这个怀疑指数降低。而且我猜不出他们要杀我的理由,纯粹的玩乐?
还是说,我的猜测都错了,其实是一个我不知道的人想杀我。那这个人又是谁呢?他为什麽要杀我?
“快走!还想逃啊。”一人见我走慢了,便一脚踢向我,接著便叫那些疯子重新拖著我走。
我赶紧跟上速度,不然这水泥地会把我的双腿磨坏。
“到了。”我抬头一看,是熟悉的地方。
疑惑跟著爬上心头,他们为什麽要杀我?
(4)
我站在8栋楼下,睁大的眼睛里是不置信,虽然我有怀疑过他们,但真的没想到会是他们。
这些人很快就把我带到了5楼,一上台阶,就见到先生那张兴味十足的脸。这个阴险的男人,当日打赌时他对我做的事,依旧清晰地记在我脑子里。
“好久不见啊,请你还真难请。”先生笑得阴险,人坐在桌後,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
“为什麽!”我直接问过去。
“哦,这事啊。”他动了动身子,找个更舒服的姿势坐下。“你是顺带的。”
顺带?我睁大眼睛,“为什麽要杀育!”
他摊摊手,“我没说要杀育去,要杀他的人不是我,是卫哦。”
卫要杀育,理由不难猜到,无非是为了挤掉对手,但先生干嘛要跟卫连手,“那你我们要插手?”
“因为好玩啊。”
身後传来一道妖媚的声音,我回过头。是魅斜靠在门上,他走到我跟前,“你不觉得这里太无趣了吗?”
这个恶魔!我咬著嘴唇,怒瞪著他,只因为无趣就要把育赶紧杀绝。“你—不—是—人—!”我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个外边美丽的男人,心肠竟如此狠毒。
“哦?”他挑高眉眼,“那你是人吗?还是育是人?还是先生是人?”他说到最後,人已经走到先生那边,坐在了他腿上了。只见那先生在听到魅的最後一句话时,眉头皱起来了。
我暗暗握住拳头,我要冷静,这个魅比先生还要难对付,“先生是不是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不是人。”
“嘴巴真厉害,之前就是用这一招,把这几个人给拉下台的吧。”他说到这里,看了门外一眼。我顺著他的目光看去,那六人还站在外面。
见我看著他们,一个个面露凶狠,但没像之前那样扑过来揍我,看来他们很怕眼下这两个人。
我转过头,继续看著这两人,脸上的表情开始冷淡,看似平静。但我的手心告诉我:凌伶你在害怕。我的手心早就湿透了。
“胆识不错嘛。”一脸媚笑坐在先生腿上的魅看起来比先生更让人畏惧。
“别拐弯抹角了。”我怒视著他,生死的游戏就这麽好玩啊。
“唉。”魅的头发不是很长,但对於男子来讲是偏长了,他的发型从正面看偏向中长碎发。脸颊两侧的头发打得很薄,给人感觉很清爽,但盖过眼睛的刘海,又让他身上的媚意见长几分,而且他的嘴唇很红豔,嘴巴又微微上翘,这使得那清爽的感觉一分都不剩,只剩下媚意。但从後面看他的头发,则是如普通的长发,但发尾是随意的裁剪,给人感觉整个头发都要飞起来。而且他的身高又有一米八多,这发型配上去,十分的媚意中已经有一分的英气了。
魅更靠近先生,“人死不能复生啊。”
他这话一出,我就想起育了。我的眼睛跟著染上悲戚,对这个男人,我更恨了。“快说!”声音低沉,我已经无法对他摆出清高的面具了。
“你想到育了,那小子还真幸福啊,在这种地方还能找到———爱情。”他嘴上说著育幸福,但那口吻却不以为难。
“不要自己龌龊,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育跟你们每个人都不一样。”最後一句,我说得很大声,我的情绪有些波动了。
“这麽维护他啊,卫还真可怜。”魅假意地抹了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根本不把我的愤怒放在眼里。
我冷哼一声,“不想说就别说!”
“我不是说人死不能复生吗?哦,明白了,你想到育身上啊,我是说卫的。”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让我很想过去打他一拳,但我知道我自己的能力,我忍下来了。牙齿比刚才还疼了。
“什麽意思?” 我冷著声音问他。
“你怎麽这麽笨啊。”魅伸出食指轻轻摇摆,“为什麽要杀你们,你得问卫去啊。毕竟他是这事的主谋者,先生只是负责协助。对吧,先生。”魅低头就给了先生一个火辣辣的吻。
“啪!”我一手拍上桌子,“你们只是负责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