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终於结束,人性开始叫嚣。
(22)
随著生命最後一刻的闷哼是身体倒地的声音,那声音沉重得直接压著藏在床底下的我的心脏。
那个被我用桌子关在浴室里的那个人现在应该也被他们杀死了吧。想起他那双被挑掉脚筋的脚,心里的恐惧更甚了。
拳头紧握著,我尽量秉著呼吸不让他们发现我。现在可不是单单这两人在,如果我被发现,也许连在其他房间搜索的人都见不到,就直接见阎王了。
“没有了吧。”第一个说话的人开口。
“应该没有了吧。”
难怪我刚到8栋时,那个冲出来的人嘴里叫著麒的名字。麒实在太狠了,竟要把先生的手下都除掉,即使这些人是跟在先生身边,但在集中营里,他们也不过是为了生存而已。
此时的我,倒是义愤填膺。
“走吧。”终於令我安心的话响起。
可是这声音过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他们?我缩著身子往里面靠。
“还有一只老鼠啊。”忽然整张床被掀开。
“是你!”其中一人惊讶地看著我。
已经站起来的我,手里拿著一把刀对著他们。该死,这些狐狸!
“麒说得没错,真的会碰上你。”
什麽意思?难道我的行踪早就在麒的掌握下了。
“你们想怎样?”我的声音很冷静,身体也悄悄地往後退著。
“怎麽还没解决完?”
门外竟走进来几个人,我数著人头,合著屋里的两个有5个,而外面还有人没进来,真是糟糕的局势。
“喂,我说你们小心点别被他跑了。先前就听说了,他可是能在那个魅的眼下逃走的家伙。”走进来的其中一人正向是靠近。
“你是说,他从 5楼跳下的事。”
跳下?这谣言传得可真厉害。当日我可是战战兢兢地爬下5楼的。
不过,我现在的确有想著要从窗户跳下,这里才3楼,难度系数远比那天的低,但现在已经被他们看穿了。
飞奔向窗户,我闭上眼睛直接往下跳。
如果给我足够的时间准备,我会像那天那样一步步地爬下去,但这麽多人紧逼著我,我有磨几的时间吗?我唯一能争取的就是摆好姿势跳下去。
双脚著地的我,还来不及爬起来就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而我连用手抱住头的时机都还没抓到。
“妈的,这小子不要命了,赶紧下去追他。”
倒在地上的我,下肢痛到麻痹,根本就站不起来,而那些人又快要冲下来了。现在的我可以深切体会那个脚筋被挑掉的人四肢爬地的感觉了,四肢爬地的我不比我看见的那个人潇洒几分,一样的狼狈,逃避死亡的狼狈。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可我还没爬起来。可越是著急这腿越是抬不起来。
谁来救救我,忍不住这样想著。好想,好想有人来救我,就像当日被痴、狂二人捉住时,能出现一个从天而降的英雄。可是那个英雄,可是育已经走了,没人可以救我了。
暗淡地想著的我,却未放弃过求生,还在拼命地支起双腿。
只是现在的我要认清一点,不会再有像育那样的人来救我,属於我的英雄已经永远不在了。
就像之前所说的,辛苦走到这里的我,如果最终的下场是死亡,那是绝对不能原谅的。我怎麽可以死呢?我要活下去,不仅活给已经死去的那些人看,更要活给那些还活著的人看。
毅力支持肉体,踉跄站起来的我,嘴角挂著胜利的微笑。拖著步子往外跑,我要用力跑,跑得越远越好。
“咻”,耳边飞过银色的东西,我定睛看著地上,一把刀正躺在地上。惊恐地回头,其中一人手上正拿著几把小刀。
天要亡我吗?不,我绝不认输。继续往前拖著步子的我,绝不能有放弃的念头的我。可是啊,那些人离我越来越近了,我都已经听到他们阴狠的笑声。
不要死在这里,绝对不要死在这里。
我还可以祈祷吧。
“什麽!”这声惊呼不只出於那些人的口中,还出於我的口中。
一根鞭子甩向我,但并没使我受伤,我看向鞭子的来源处,是生!赶紧抓住那鞭子,我整个人被生甩到跟8栋有一定距离的小道上。
把我甩到安全地方的生,并没有朝那些人攻击去,而是很快就消失在刚刚站的地方。
爬起来,我朝四周看看,现在回宿舍已经不安全了,我往草丛那边跑去。
我要跑到墓地,那里才是唯一安全的地方。
奔跑向墓地的我,以为後面的那些人不会追进来,但没想到他们竟追上来了。
很快我就知道原因了。
墓地外的树林,是这场战争的第一战场。
刚刚急著出去的我,来不及与紫交谈就出来了,也因而失去了第一手资料,真是失策。不过现在也没功夫想这了。
还好这边树木多,我很快就站在一棵隐蔽的树後。
“麒,伶在这里!”後面追上来的人朝混战中的一人喊道。我探出头,很快就找到正跟先生打斗的麒。
麒并没有应他手下的话,依旧认真的与先生对打著。
(23)
我站的位置虽隐蔽,但并不是绝对安全的。老实讲,我今天算是开了眼界,原来这性奴集中营有这麽多武器啊。
我必须小心翼翼地避开挥到我这边的鞭子,还有偶尔飞过来的刀子,甚至地上的任何一块石头。
这是一场混战,我根本就不知道在对打的他们,谁是先生的手下,谁是麒的手下,而麒找来的帮手又是哪些人。我只能看著他们一个又一个地倒下。
我在想,如果麒真的找来了帮手,那先生应该马上就会被他给干掉,但先生却还能支持这麽久。
眼前这一幕,有著熟悉的味道,我想起了那日与育在厨房外的树林里逃命时的情景。这里面有阴谋,我的直觉告诉我。
“麒!”忽然传来一道惊叫,我再次探出头,原来先生手上的刀划过麒的胳膊,鲜豔的血液染红被划开的衣服,如同一滩水渍,少了那份脏乱,多了一份鲜红。
即使跟他们有一定距离,也知道麒正咬著牙齿,被那样划开身体很痛吧。只是麒不是普通人,他的反击很快,受伤的胳膊没有任何退缩,凶狠地撞向先生,一下打落先生手中的刀。这样两人手中都没凶器了。
今天的我,好怕见到刀子这样可以在第一时间致人於死地的武器,用拳头解决就足够了,不是吗?
失去武器的先生跟麒,用拳头解决最後的战斗。
两人都不是一般角色,无论是力道还是速度,那拳头都比一般人来得迅猛。不过此时场中,像他们这样的人不止两个,我注意到在不远处打斗的两人,水平也是相当高,而且那功夫并不比麒跟先生逊色多少。
刚刚跑进战场慌乱的我,没有辨认出哪些是麒找找出的人。现在我虽然还是不知道,但至少知道有多少个像麒这样的人加入这场战争。
粗略数过去,大概有8个人。
像麒那样的人应该都在这里了吧。
“喂!”
我大意了,脑子不过被在这些人抓去注意的短短时间呢,就被人发现我的行踪了。
飞快地从站的地方跑出去,却已经避不开那人要踢向我胸部的一脚,不过庆幸的是,这一脚没有踢到我的胸口,而是偏过踢到我的手臂。
该死!竟然是惯用的右手被踢到,我咬牙用力按住开始叫疼的胳膊,人却转到另一棵树後。但很快就发现,这个举动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脑筋一转,看来只能加入战斗了。
知道以我的能力,跟他们硬拼的话,赢的机会不是没有,但很难。而且目前我只有一个人,别到时两方人马都把我当成是敌人。
这样想著,我只能借力打力了。闯进正打斗的一组人中。我偏头侧身避过其中一人向另一人挥去的拳头。
“找死!”挥拳头的是个男孩,见被我打扰了气得一脚往我身上踢去。
已经有所准备的我,自是没有被他踢到,反而是後面直追过来的人,因为来不及後退,男孩的这一脚便结结实实地踢到他身上。
计谋成功,我赶紧逃去。却在凄厉地一声尖叫後,惊愕地回头。
“呕。”猛地捂住嘴巴,刚刚还在追著我的人,此时正捂著眼睛,全身萎缩地在地上。
“竟然敢打扰我。”挥拳的男孩,手里正拿著一把小刀。那把刀非常小但很细长,看上去有点类似削铅笔的小刀,只是它比那种小刀要长很多。握柄大概有10厘米长,而刀身则有15厘米长。
此时这把小刀正从那追我的人眼中快速地抽出,再快速地插进他的心脏。那是在我回头的秒的时间内完成。
“你还真敢啊,杀戒可是不允许的。”说话的是跟男孩对打的人,他的年龄跟男孩差不多,也只有17、18的样子。不过,这个说话的男孩听似在谴责杀人的男孩,但他口气可一点谴责的意思,更多的是罔顾生死的戏谑。
“把你们都杀了,还有谁知道呢?”男孩阴沈沈地笑起来。
站在一旁的我,冷汗直流,他竟把我也算进去了。快速後退,却在身後传来的一对一答後愣住,“你以为你能跑得掉吗?”“很好认的样子嘛。”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张脸就长在我身上,我能把他给毁掉吗?
只是稍稍愣住的我继续往前冲,不能回头,不敢回头,不敢看那两人宛若逗弄老鼠的戏谑之笑,还有就是那具眼睛与心脏一起流泪的尸体。
太恐怖了,少了夜晚那分阴深的掩饰,却使杀戮透明化。光天化日之下的杀戮,清晰得让心脏直绷。
带著被一条缰绳绷得紧紧的心脏,我踉跄却未减速的脚步再次带我躲到一棵树後,不敢继续呆下去的我,朝树林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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