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我的。”徐想想指指他刚才丢向助手的半个包子。
“哦…………”杜明成傻傻地放下武器,彻底没辙了。
“跟我去买两个包子吧,饿了。”徐想想走过来,搭着他的肩膀,把他带了出去。
一路上两个人还是没有说话,只有徐想想的胳膊很碍眼地勾着杜明成的脖子,杜明成个色胚,心里已经想了无数乱七八糟的念头,以至于路过旁边几家小旅馆的时候都忍不住要抖一下。徐想想发现了,问他说:“你很冷啊?”杜明成马上摇头说不冷不冷,徐想想看了他一会儿,还是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身上。
“刚受过伤还不老实,脑袋再裹就像拉登了,当心被美国抓住枪毙掉。”
杜明成好像真的感冒了,打了两个喷嚏,拉紧了徐想想的外套。
上面有他很熟悉的徐想想的味道,初中三年高中三年,他闻了六年的味道。
“我很喜欢你。”高三快毕业的时候杜明成对徐想想说,两人站在学校的屋顶上,风特别大,吹散了徐想想留了半年的头发,他们对站了一会儿,徐想想给了他一拳,下楼了。
杜明成一个人站在屋顶上,被风吹得冷到不行,稀里哗啦地流着清水鼻涕。
作者有话要说:只是个番外呀~~祝大家双节快乐的来着~~
32。☆、变态导演的小番外 下
后来的生活就是拼命地念书和考试;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原来好得穿一条裤子的杜明成和徐想想分开来,有杜明成在的场合;徐想想是不会出现的。杜明成心知肚明;也只好小心翼翼地避开徐想想。
拍毕业照的那天;整个高三年级都疯了,拍完后大家抱在一起,女生有的哭得一塌糊涂,杜明成跟他们闹了一会儿;有人提议说:“老杜,我们去打个球吧!以后上大学各奔东西,也不知道能不能见着面。”杜明成抬头看见人群里的徐想想;徐想想鬼使神差地也扭过头来;两人视线一碰上;徐想想又把头扭了回去。
“不了,我家里还有事。”杜明成握了握拳头,对面前的同学说。
同学们不乐意了,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说道:“老杜,这些日子你都咋啦,也不见你跟兄弟们一起玩了,一放学就回家,家里有美妞陪着你还是咋的呀!”说话的人话音还未落,就从远处飞来一块砖把他砸趴下了,众人扭头,看见暗恋杜明成的班花妹妹若无其事地从远处路过,不禁暗吸一口凉气,在心里默念了一声佛号。
“不是,我家里真有事。”杜明成任在拒绝,同学就开始起哄,杜明成眼角精光一闪:“你们……真的那么欠虐么……”同学们立刻鬼哭狼嚎地向四面八方奔去,三秒钟内杜明成周围方圆二十米再也看不到一个活人,只有一阵风刮过几片叶子。
“跟我斗……”杜明成念叨着往校门外走,用眼睛的余光瞥了一下远处徐想想的背影。
后来高考结束,一天吃晚饭的时候杜妈妈跟杜明成说,徐想想考中了很远的学校,徐家要搬去那个很远的城市啦!杜明成哦了一声,被妈妈拎住了耳朵:“你和想想到底咋啦?吵架了就道个歉,都是大小伙,有啥好害臊的?以前还那么好……”
说着说着杜妈妈就开始叹气,说起徐想想乖,自家儿子鬼机灵,从小到大都不好带,这次好不容易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了,真是祖上八辈积德,说着说着忍不住抹起了老泪,杜明成哎呦叫着:“妈,先把耳朵放开,要掉了要掉了!”
徐想想要去很远的地方了,杜明成摸摸被拧红的耳朵,低下头默默的扒饭。
以前和徐想想好的时候,曾经说过要填同一个学校,后来杜明成任然固执地在志愿一栏写上了那个学校的名字,徐想想却填了另一所更远的学校,远远地避开了他……
杜明成披着徐想想的外套胡思乱想着,低着头撞到了电线杆。
在几百米开外的小吃一条街上,街头的小贩眼尖,远远看到两人的身影在向己方方向靠近,立刻双目圆瞪,用颤抖的声音大叫:“杜、杜明成来啦!!!!还、还披个披风!!!!!!!!!”
“快~~~~~~~~~~~跑~~~~~~~~~~~啊~~~~~~~~~~~~~~”街上乱成一团,做生意的小贩立马端起自己的摊子就跑,店铺立马把门口的卷闸门刷的拉了下来,有个客人买了东西正在身上找零钱,抬头一看摊子都不见了,正纳闷着就被一辆卖红薯的板车撞倒了。
一瞬间人仰马翻,红薯小贩正躺在地上晕头转向,忽然眼前被一片阴影笼罩,抬头只见杜明成逆着光看着他,皮笑肉不笑地对他打招呼:“红薯陈,好久不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杜导演好久不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这次拍的是阿富汗的戏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造型真不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红薯陈带着惊恐的笑礼貌地回道。
“废话少说,我看方圆百里一家开着店都没有,今天就赏脸光顾你家生意,来两个红薯先!给我挑最大的!”
“好的杜导演,两个最大的红薯一共十二块。”
“啥??”杜明成凑近他的脸,“啥十二块??”
“哎呦喂杜导,我们小本买卖……”红薯陈都快哭了。
“得了老陈,我班子里明星的粉丝来探班,我可没少嘱咐他照顾你生意,一个礼拜来两批脑残儿童你赚的牙都快乐没了吧,我来吃东西那你还好意思跟我要钱,你你你你你,嘤嘤嘤嘤嘤~~~”杜明成抱着一旁的柱子做柔弱状,“你不是人啊~~人家脑袋坏了包着绷带都想着来吃你的红薯~~你还要人家钱~~人家快死啦~~~你就是要人家死啊~~~你好狠的心啊~~~人家死了你有什么好处啊~~~~人家这就去死啊~~~~~嘤嘤嘤嘤嘤嘤~~~~~”
“给你十五块,不用找了。”身旁伸出徐想想的手,一手递钱拿红薯,一手拎走杜明成。
一直到两人的背影变成夕阳下的两个小黑点,红薯陈还托着十五块钱呆站着。其他小贩如雨后春笋一般从地底下钻出来,拍着红薯陈的肩膀惊叹道:“厉害啊老陈!居然能拿到杜导演的钱,这运气是要买彩票啊!”红薯陈握着十五块钱的手微微颤动,面颊上流过两行清泪。
远处徐想想和杜明成抱着红薯啃得呼哧胡扯的,杜明成边吃边很响地吸着鼻子,徐想想问:“你怎么了?”
“没事,风吹的有点冷。”
“今天的风有些喧嚣啊。”有声音从背后传来,杜明成缓缓回头,看到副导演面无表情的脸,这时远方传来助手的喊声:“对面超市的面包今天大减价啊!!”
“闭嘴!!”三人吧助手暴打一顿,助手嘤嘤嘤着捂着脸跑了回去。
“导演,大家都排练好了,就等着你拍了。”主演们小跑步地跟过来,副导演抢过杜明成手上啃了一半的番薯,把剧本塞到他手里,经过徐想想跟前轻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徐想想看着杜明成围着番薯上蹿下跳的背影,忽然有点吃不下了。
杜明成在几个月前重新遇到了徐想想,他只知道最近摄影界的新红人姓徐,但是后来在一次聚会上碰面了,杜明成才知道原来是徐想想。
“老杜我给你介绍,这是徐大师。”友人勾肩搭背地把杜明成带到徐想想面前,杜明成跟他握了握手。徐想想还是老样子,高高瘦瘦的身材,不温不火的表情,单眼皮,白皮肤,一副很文艺的长相,只是头发很长,还烫卷了。杜明成喝得有点高,他没认出徐想想,还在跟友人夸奖着真不愧是搞艺术的,发型就是好看,然后脱下帽子,用光头闪瞎了徐想想的狗眼。
徐想想一眼就认出了他,但是他没有说。第二天杜明成酒醒了,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不认识的地方,他向来没节操,所以也没想太多,只想拉开窗帘看看这是哪儿,然后给副导演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他回家。他头晕脑胀地下了床,拉开卧室的大门往外看,发现阳台上坐着半裸的徐想想。
徐想想叼着根烟,听到响声回头看他,打了个招呼。
杜明成惊恐地双手护胸,颤抖地问道,难道我酒后乱性,终于把你那个了?然后被徐想想一脚踢成天边的小星星。
然后两人顺理成章地恢复了联系,又然后本来定好的这部戏的摄影人出了车祸,徐想想就被杜明成拉来临时顶替。
但是两个人一直都没有提起过以前的往事,高三最后的时光。徐想想也没有问过杜明成那时的他过得怎么样,好像可以回避着那些被岁月埋起来的回忆。
晚上收工后,徐想想来找杜明成喝酒。两人坐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星光,徐想想忽然说:“杜明成,你还记得么,以前有次我们去打架,对方逼到我跟前想揍我,你在人家后面给了他一棍子。”
“记得记得,后来我不是又被叫家长,又被罚站了一个礼拜的走廊么。”杜明成欢乐地点点头。
“时间过得真快。”徐想想摸摸杜明成还包着绷带的后脑勺。
“对不起。”徐想想说。
杜明成捏着啤酒罐,好久不说话,忽然哇地一声哭了。
“我等你这句对不起,等了十年,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啊,你怎么不早点说?”
“对不起。对不起。杜明成,对不起。”
这个夜晚就在杜明成的嚎啕大哭和徐想想的道歉声中结束了。
戏杀青的那天,大家都松了口气,杜明成嚎叫着要请大家吃饭,徐想想拎着行李跟他道别说:“我今晚的飞机,飞法国参赛,饭我就不吃了啊!”
“哦,那你下次回国告诉我一声啊!”杜明成欢快地回应道,跑上前去给了徐想想一个大大的拥抱。忽然听到徐想想在耳边轻声问他:“那我们现在在一起,还来得及么。”
杜明成叹了口气,松开他,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叫助手送徐想想去机场。
在去机场的路上,徐想想收到了他的短信,杜明成说,对不起想想,爱是有时效的。
爱情的时效是多久,徐想想不知道,杜明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