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因为我这里很需要你。”略显粗糙的手抚摸着骆骅的面容:“我没有同意。”
骆骅翻开那只手,看掌指间无数细小的斑痕:“费了那么多心思,编了那么多花环,不就是等着这句话吗?看来,我的人缘还真是差劲,没人想要。”他张开嘴,像个任性的孩子一样让对方给自己喂酒。
对方擦擦骆骅的双唇:“替我好好照顾小恒,还有你自己。”
“您也一样,听说您这些天胃口不好,安伯伯怎么说?”
“没什么事,大概有点累着了,歇息一下就好。”手仍然停驻在骆骅的唇边,依依不舍。
骆骅含住对方修长的手指,慢慢地吸吮,对那斑痕裂纹处,更是细细致致地一番舔吻。
“你这是在干什么?”对方的声音软软:“我做的不过是你爸爸也会做的事。”
“我做的正是我爸爸也会做的事。”骆骅头也不抬,专心致志地继续着口唇的动作。
“你这个傻孩子。”对方搂住骆骅,颤抖的唇落在那年轻的后颈上。
☆、难以抗拒的命运
挥动着臂膀,奋力地劈开水波,蹬踏出水花,似乎想将体内积蓄的能量和压抑的激情尽可能地释放出去。骆骅停下来歇一口气,抹一把脸,看着那边正品着冷饮,嚼着点心的褚恒:“回来啦,挤地铁的滋味怎么样?”
对方一个夸张的表情:“好累,一点都不好玩。你也不来接我。”
骆骅跃出水面,擦拭着身体:“这个时间段,高速路都是大塞车,地铁反而要快些。再说,一回来就有好吃好喝准备着,多舒坦。”
“是啊,你真的好勤快,修通了水管,收拾了花园,归置了地下室,摆好了圣诞灯,还做好了晚饭,真是个能干顾家的好好先生。”
“觉得很幸运吧?离不开我,是不是?”骆骅吻着褚恒略显疲惫的面颊:“演讲怎么样?跟爸爸的相比如何?”
褚恒懒懒地贴靠在骆骅光溜溜的怀里:“你又不是没有听过他们的演说,爸爸是真情流露,讲话朴实随意,这一位,就好像牧师在做弥撒,很懂忽悠听众。”
“你也够偏心的,我觉得这些老大们的讲话,都挺忽悠人的。哎,这可是爸爸自己承认的,他还要我以后也学会一点。”
“你还用得着学,你根本就是无师自通。”褚恒轻轻咬着骆骅的喉结,换来对方一个凶猛的狼吻:“你到底累还是不累?要是等到我这泳裤给撑大了,你这宝贝再来求饶,就晚了”。
骆骅把饭菜都端上餐桌:“我看你房间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东西都买齐全了吧?不要准备太多,我妈说她只要看见你这个宝贝媳妇就行了。”
“婆婆可不是这么跟我讲的。”褚恒得意地眨眨眼,送进嘴里一勺汤。
“是啊,天下第一好媳妇嘛。所以有你在,两个妈到时候一定会处得很愉快的。”
褚恒的脸上罩上一道阴影:“我妈这次也许来不了,她说爸爸忙得人又瘦了,叫人担心。”
“不要太着急,现在正好年底,春节也近了,爸爸自然忙得不可开交。等过了这一阵,就会没事的。北北呢,从欧洲采购回来了吗?他这回有点太张扬了。我这次回去要好好训训苗枫,没有这样宠老婆的。”
褚恒立刻脸色放晴:“这话怎么听着像我爷爷的口气,我看你还真准备好做国父了。你看虫子,现在就越来越有老大的感觉了。”
“那还用问,就他那块头,不怒自威嘛。”骆骅想着前几天看见常冲来此公干时前呼后拥的场面:“他跟秋弈现在都各忙各的,碰面机会也少了。”
褚恒嘴角向上一翘:“面虽然不常见,可每天都有短信。虫子那天还跟我说,他已经准备好一份圣诞节惊喜给秋哥了。”
骆骅把骨头剃掉,往褚恒那扒拉扒拉不停的嘴巴里塞进两块嫩肉:“惊喜,天下人都知道
那会是什么惊喜。”
骆骅半梦半醒地趴在枕头上,看着一旁仍在不停敲打着键盘的褚恒:“还要写多少啊,宝贝?一个总统演讲,会让你有这么多感想吗?”
褚恒停顿一下:“我刚才在地铁里看见幅壁画,“幼年时的邱比特和普赛克”,两个小天使。”
骆骅楞了楞,轻吻一下对方的雪白臂膀:“恒,你真的……这么想有孩子了吗?”
褚恒立刻面带红晕:“不是,我只是很向往那种两小无猜、最纯真最美好的感觉。”他在骆骅额头上亲了一下:“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们能一起长大,我的童年就会多一些彩色,而你的就会多一些暖色。你觉得对吗?”
“我们的过去,一定会不一样。那就是命运吧,现在的我和你,也算是苦尽甘来吧。”骆骅沉吟着,眼前浮现出一张略带忧郁的面容。“你能体会那种失而复得的惊喜感觉吗?”那个人曾经这样对他说。他不由抓住褚恒的胳膊:“所以说,我们要珍惜这美好的二人世界,好不好?”
褚恒依偎在对方厚实的胸膛,迟疑着:“我当然想跟你在一起,可是,在这里陪着我,太委屈你了,英雄无用武之地,对吧?而我爸爸那边,妈妈说,爸爸真的太忙了,累的体重又在往下掉。。。。。。”
“好吧,等我们这次回去,看情况再说,好吗?”骆骅把脸埋在褚恒的鬓发里,拼命地吸嗅着:“恒,一切都会好的,我保证。”
☆、如梦初醒
看见屋内的陈设,骆骅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军营。
“几十年了,老将军的习性就一直改不了。”
“Once A Marine,Always A Marine,您不也是如此嘛。”骆骅悄声说着,一号会心一笑。
久病初愈的老将军拉着骆骅坐下,左看又看:“时间过得可真快,我那年看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娃娃呢。现在长得这么雄武英俊,简直就像小骆,不,老骆当年的翻版。”
见骆骅目光诧异,老将军声音颤颤:“我们的第一次相见可不是在你的入学典礼上,还要早得多。二十多年前,我去接你和你妈妈,就像这样拉着你的手,坐在军车里。后来,你说想坐在前边,我就把你抱在大腿上。你那时候可兴奋了,一路上不停地东问西问。就这样,我送走了你们母子。十多年以后的入学典礼上,不需要点名,我就从台下黑压压的人群里发现了你,我实在太高兴了。不过,老大哥吩咐过,不可以惊扰你,所以,就没有与你相认。”
老将军转身看着一号和一旁的侄子:“你们当时还找过我,要我帮忙去找寻他们母子,我也一直没有对你们说出实情。”
“叔的嘴也算够严实的,要不是被我偶然发现,这出久别重逢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一旁的小种将军插话。
一号握握老将军的手,安抚地笑笑:“我明白父亲当年的想法,他也是想保护烈士遗孤,不希望他们母子再受到伤害,生活受到干扰,让他们能平平静静生活下来。”
“对啊,老大哥当年就是这么讲的。如今,好事多磨,想不到小骆跟小恒结下了缘分,你跟老骆也就真成一家人了。有什么我这个老头子能帮上忙的,就说一声,小种也会帮你的。”
骆骅神思恍惚地看着车窗外:“老首长当年对我是怎么打算的呢?应该是不希望我再见到骆家的人吧?”
一号动作停顿了一下,便又继续低头看手中的文件:“你是想说,我父亲不想让我看见你,对吧?”
骆骅咬着手轻轻笑起来:“能把您看得透透的,也只有他老人家才做得到。第一次在比武大会上见到您的时候,您脸上虽然跟平时没有任何不同,可我当时就觉得,好像有谁把您给气着了,更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就是我,害得我回去胡思乱想了半天。”
一号忽然兴奋起来,手中的文件都飘落下来:“看来那天晚上辗转反侧的还不只我一个人。那你还想了些什么?有没有觉得我很面熟?”
“您经常出现在电视上,谁都会觉得面熟。”
“那,你看完那个小录像以后,记起我这个褚叔叔来了吗?算了,你也不用讲了,我就知道,你们父子都一个样。你爸就说,他根本不记得和我第
一次相遇的事。看来,我就是长了一张路人脸。”
一号煞有介事地照着镜子,骆骅挤靠了过去:“一张帅气的路人脸,我爸当年是不是也这么说过?”
一号凝视着镜中另一张朝气明媚的面庞,好像看见当年的那个人。他轻轻推开对方:“小种将军的为人,你肯定都清楚。他会是你很好的人生导师,你跟着他,一定会学到很多东西。不过,他这人嘴巴很厉害,训起人来,毫不留情面,你以后要多多注意。”
“我看这小种很敬畏老种,所以今天您才会带我登门拜访,叙叙旧,套套近乎,顺便听听老将军忏悔,是吧?”
一号的手把骆骅的军帽往下一压,将那双烧灼得人心痛的眼睛遮住。就听手机又在响:“应该是小恒打来的吧,不知道北北那边的婚礼怎么样了”。
骆骅一边去寻手机,一边嘟囔:“苗枫这小子,为什么要搞两场婚宴?什么北北这边一场,他们部族那里一场?”一声口哨:“我的天,怪不得苗枫不让我和秋弈过去喝喜酒,您看看,他们那里的娶亲风俗也太奇怪了吧。”
一号看着手机上发来的图像,眉毛扬了扬:“他们那个族可能还是……母系掌权吧。”
骆骅笑着轻轻拱了下一号:“好,我这就原话转过去。”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一号出神地看着骆骅神采飞扬地在那里发信读信,又是羡慕又是怜爱。
“哈哈,小恒说,‘爸爸的毒舌很强大’”。骆骅眉毛挑了挑。
一号情不自禁脱口而出:“你觉得我的舌头怎么样?够猛吗?居然能把你唤醒。”
骆骅的笑容僵住,一号也忽然惊醒:“唔。。。。。。。我看常冲在那边倒是如沐春风,众星捧月一样。哦。。。。。。对了,你有时间要和秋弈聊一聊,我听说他跟他们部门的那个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