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你,我想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快事,不是么?”
李泊然再也难以克制,他猛然转过了身,低沉地道:“他跟你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懂满足,但你不懂!”
范哲西红着眼睛狰狞一笑,指了指耳部道:“你以后出门,实在应该注意一下你的耳垂,他是故意在那里留下咬痕的!他想告诉所有的人……你被他操过!”他的声音很大,咖啡馆里仅剩的几个都忍不住将目光投了过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范哲西突然起身将旁边桌上一个人的餐盘一掀,将他藏着的微型相机夺了过来,道:“你是哪里的?”
那人连忙低头道:“范天王,别,别,我是人物杂志刊的,不过是想出点你的新闻!”
“人物杂志刊……”范哲西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眼中闪过一丝犀利道:“人物杂志刊是CDEA的走狗,你跟的根本不是我,应该是Nicon,对吧?”
那人的目光闪过一丝惊慌,李泊然几乎没有等他开口解释,就转身疾步而去,如同落荒而逃。
范哲西看着他踉跄而去的步伐,眼里有一丝痛苦也有快感,他将相机抛给那人,道:“滚吧!”
那人拿起相机连忙从咖啡馆里跑了出去,范哲西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才又悠闲地坐回了原位,将那杯咖啡喝完才拨通了一个电话,淡淡地道:“我见过Nicon了。”
电话的那头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笑道:“我就知道哲西你一定能抓住这个机会。不过那个田园看起来挺有办法的,你确定Nicon肯定能将你说的话听进去?”
范哲西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窗外道:“你以为Nicon真的喜欢过范哲西,喜欢过那个瘦黄,单眼皮被人叫丑模的范哲西?还是喜欢过那个被人叫做土包子的田园?他将我们塑造成经典,但是在这之前,他是真心地喜欢我们的原貌吗?”范哲西看着自己苍白的手,一字字地道:“不,他根本不喜欢我们,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就根本不相信有野心人的爱情,就像他从来没有感受到过他母亲的爱!”他薄薄的唇微微一翘,道:“他根本不喜欢我,不喜欢田园……也不喜欢你,杨振宇!”
第二十章
李泊然找了一间做早市的酒吧,喝得微醉才从酒吧里里出来。他刚走到停车场就听见有人叫道:「Nicon!」
李泊然转过头,看见秋翰霖站在他的车旁,道:「是你啊!」李泊然虽然跟秋承天的关系一直不算太好,但是秋翰霖却在英国读过书,所以两人的关系一直都是不错的。
「是我!」秋翰霖将手伸进自己的裤袋。
「有事么?」李泊然明白秋翰霖应该不会是在这里跟自己巧遇。
「我是特地来找你的,上一次的事情……我很抱歉!」
李泊然将头微微侧过一边,道:「不必,他是他,你是你,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
秋翰霖略略顿了顿,他俊美的面孔像是犹豫了一下,才道:「我抱歉的不是我的父亲,还是有关田园!」
「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不?!」李泊然几乎是本能的排斥道。
秋翰霖低了一下头,然后才道:「今天田园给我的父亲打电话了,父亲说他拿你的精子跟他勒索秋氏百分之五的股权!你知道,毕竟是我……是我把他从农村带到城市里面来的,所以他的行为我也要负上一部分责任……」
李泊然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他那天并不是完全没有知觉,所以知道其实是田园最后拿走了冷藏箱,因为这件事情太过羞辱,因此他也不顾提及。秋翰霖突然当面提及这件事情,强烈的屈侮与羞侮让他原本就有一点昏沉沉的头更加的晕了,然而心却疼得几乎直不起腰来。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经历过,即使在范哲西的背叛面前,他也能从容不迫的离开,他从来没有想过,给他伤害最深的正是这个他抱有希望的田园。李泊然的手颤抖着将车门打开,然后弯腰进去,锁门,打火,飞快地离开,当中没有跟秋翰霖再说过一句话。
秋翰霖看着那辆飞驰出停车场的车子,不由微微皱了一下眉,也上车追了上去。这个时候他的手提电话响了,秋翰霖将蓝牙耳机接通,里面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跟他说了么?」
「是的,爸爸!」秋翰霖顿了一下道:「可是Nicon好像喝得有一点醉,我这么跟他说真的没有关系么,他的车子现在开得很快,会不会出什么事?」
秋承天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秋翰霖的心中突然一动,难道说秋承天是故意的,他其实已经从杨振宇手中拿到了Nicon的精子,所以他让他这么做,根本就是想要Nicon死?!秋翰霖想到这里,明知道不应该,却忍不住口吃地道:「爸爸,你是故意的,对么?」
秋承天断然地道:「你胡说什么,没什么事就早一点回来!」说完电话就挂了。
秋翰霖看着前面越开越快的Nicon的车子,终于还是忍不住追了上去。一路上Nicon的车子几乎多次与其它车子擦着边而过,引得司机一片谩骂声。秋翰霖看着Nicon每次与死亡擦肩而过,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既像是松了口气,又隐隐有一些失望。他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Nicon这样一个人存在,并且知道他才是爷爷的亲儿子。Nicon这个名字在很长的时间里就像笼罩在他们这个家庭上面的巨大的阴影,仿佛只要他出现,他就会将他们的所有全部夺走。虽然当秋翰霖在英国第一次看见Nicon的时候,觉得他不是那种人,可是那种排斥提防的感觉早就深埋在了他的心底。如果Nicon发生了意外,那么秋氏就名正言顺是他的了,也许……也许与田园有一个重新开始也不是不可能。每当想到这些可能性,秋翰霖就会觉得自己的双眸在充血,好像自己的舌间全部都是在诅咒,这让他一闪念间也与一辆大车擦肩而过,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
李泊然虽然一路上都非常惊险,却有惊无险的将车子一直开到了海滩边上,然后猛然刹住车,隔了许久才拎着一瓶酒从车中下来。秋翰霖将车子停在高处,坐在车中看着李泊然提着酒慢慢地爬到了海滩的山石上。他看着李泊然的动作,他知道也许只是那么一个滑脚,李泊然就有可能从山石上滑落摔落到下面的大海里去,被大浪卷走,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是李泊然虽然慢,却还是终于爬到了山石的顶上,坐在了那里。秋翰霖闭上了眼睛长出了一口气,身上又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就在刚才他整个人又在人鬼之间转了一个圈子。
李泊然拔掉手中的酒瓶盖子,然后对着酒瓶口喝酒,这个时候手提电话响了,但是他没有理会。可是那通电话似乎锲而不舍地打着,李泊然只好从自己的口袋里将手机打开,低沉地道:「喂?」
「Nicon,你现在哪里?」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笑声,爽利里又带着一点淡淡的沙哑,听起来很有女人味。
「Alice,你找我有什么事么?」李泊然闭了一下眼睛道。
「嗯?」费英丽似乎愣了一下,道:「我不过是想庆贺你们重新开始,怎么听起来你好像不太高兴?」
李泊然微微笑了一下,道:「对啊,人为什么总是想要重新开始,不是重新开始已经结束的缘分,而是给一个机会让别人把你给过的伤害再给回你!」
费英丽顿了顿道:「Nicon,我不知道你们又发生了什么,但是你应该知道田园为了能跟你在一起,他付出了多少努力!」
「对!他很努力!」李泊然沙哑地道:「可不是为了能跟我在一起,而是他想证明过去将他排斥在门外的世界,他现在已经能够踩在脚底下,我不过是那个证明……」他捂了一下额头,道:「请让我休息一下,拜托你们,不要再打电话来了!」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然后顺手将电话丢进了大海里。
费英丽一收线就立即打电话给田园,此刻的田园正在与人商议Farmer在巴黎首次召开的时装秀,这将是Farmer这个牌子首次亮相于国际秀场,因此田园非常的慎重。可他一收到费英丽的电话,似乎整个人脸色就变了,立即拿起外套出了会议室。
现在的管理层早就换成了由田园组成的班子,这些人都是田园精挑细选,所以大多都带有田园那种实干,精明却不外露的风格。因此他们自然都很熟悉这位Boss的做事方式,知道他是那种无论大小事都很温和的人,一个电话就能令他变色的这种事情还未发生过,不由面面相觑,暗自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田园却顾不得手下人的胡乱猜测,一边朝着电梯快步疾走,一边让费英丽将她与李泊然的通话复述一遍。
费英丽复述了一遍之后才道:「田园,我很了解Nicon的为人,他不是那种轻易愿意跟人说心事的人,他现在说得那么白,一是因为他喝多了,二是因为他真的很受伤!」
「该死!」田园小声地道:「他的酒量不小,一定是喝了非常多的烈酒!」
「田园,我知道你能走到今天不容易,你也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委屈,很多人都欠你的,但是这当中一定不包括Nicon。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天桥之城的服装如此出色,因为做你服装助理的人其实是Nicon,你知不知道倾家荡产让你去跟杨振宇赌博的人不是我,其实是Nicon!」
「我明白!正因为我明白,所以我才不能让人轻易从我的身边再把他夺走!」
费英丽轻笑了一下,道:「田园,并不是所有人都是骡子,喜欢被人套着缰绳。」
田园收了线,立即给大山通了电话,吩咐派人先沿着海岸线找人,然后自己跳上车子,飞驰而去。秋翰霖看着李泊然坐在山石上,他的手握着方向盘很紧,他知道这片山石潮汐的时候会被淹没。天边的夕阳一点点落下去,也许不用再过多久,李泊然就会被这片越涨越高的海水卷走。明天就一切都不同了。
突然,一记汽车刹车声唤醒了秋翰霖的走神。一个穿着Farmer墨绿色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