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她不管,他生不生气,关她鸟事?随手将盒子掀开,把折叠成数折的一张纸抖开,软如丝织的纸“呼”的一展开,现出上面绘着的一个头像。
死-老-头!
牙一咬,墨泪真想将任老头的祖宗十八代翻出来骂一通,可不可以别画得如此逼真?呃,不对,不对
哪不对呢?
蹙眉,深思。
对了!
再瞅几眼,总算不对头的地方了,画像上的脸是她现在的模样,她离院时明明用的是另一张脸,出城之后才重新换现在的一张脸,这么说,那老头竟然跟踪她?
王八蛋!
终于找到原因,墨泪恨得牙根痒痒,她跑来这里是来看热闹的,可不想给那些家当免费的牛马啊,老头这岂不是故意陷害她么?
恨,大恨,她恨不得将老头狠踹几脚,一把将画像揉成团,连同之前的小牌子一并收入自己戒指中,那两货联手坑她,这可是证据得留着将来好找两货算帐。
收了东西,仍气冲冲的:“哼哼,我知道了,我自己去他那里。”
伯仁无罪,怀壁其罪。
男人无错,奈何是受那家伙的命令而来,她对那两人有意思,连带的也对跟花烬有关的人都看不顺眼。
“小公子,烬公子在云泽,临行前交待若小公子至,请秘密速去。”男子仍然没有入开对白马的禁锢,一板一眼的交待。
不对!
微微一凛,墨泪才失去的警戒心又涌上心头,视线一眨不眨的盯着男人:“据我所知,花烬可是夺宝联盟的主持者,他几时跑去云泽的?”
“二天前,公子去察看地形,以调度人马,莲皇太孙,白世子、圣殿使者亦一同前往。”男子静静的站着。
“他为什么非要那东西不可?”墨泪平静的目视前方,那东西确实诱人,可连风云都估量失比得的机率要大,花烬没理由不知道,他怎么好似有非得不可的意思?
她想不明白,那东西就算是奇宝,对他却并无太大的用处。
“公子说,小公子若有疑问,见这个即会明白。”男子的手从袖子里伸出,又抛出一物。
黑光弹飞,快若利箭。
抬袖,碧绿一扫,墨泪将巴掌大的盒子又拢进手掌心,再打开,里面又是一张折叠着的纸,抖开,上面只写着一个字-花。
望着它,她的眉心紧蹙。
是花老头需要它?
沉默半息,无声的将东西收起,遥望远山,这里离杜家镇只有二十余里,他着人在这里拦住她,大约是不想让人知道她的到来,身为主持者竟先一步去察看地形,可是故布疑阵的声东击西之计,想寻机暗中动手独吞?
“我知道了。”默默的收回视线,朝着男人点点头。
男人神色未变,朝后一退,蓝光一暗,瞬间从原地消失,仍如他来时般忽然,其是来无踪,去也无迹可寻。
嘶-
白马终于自禁锢中获得自由,昂首抬蹄,爆燥的嘶鸣,身为一匹魔兽马,被人类禁锢失去自由,无疑的是件很没面子的事,他很不爽。
“得啦,人家可是紫尊,制住你你也不冤,别生气。”墨泪忍不住勾唇,这孩子还挺可爱的。
白马脾气烈,却懂得知恩,当初给他吃药剂将他从普通马进化成魔马,送她到通州,待代步完成,还他自由,他却不肯离开,一直藏在芙蓉外的山森中等着,她那日离城懒是走路,试着招呼了一声,他就奔出来了。
白马相当不爽的“喷噗喷噗”几下,甩尾踢脚,直接将地面当作那人来踢。
“走了,右边,进山,回你出生的地方去。”拍拍马儿,目标直接山谷。
右则的山谷,与杜家镇所对的那条山谷仅隔着一条大山岭,从山谷往内,避开人,再翻山越岭去另一边也正合适。
白马扭头,扬蹄,一跃三两丈,冲进荒野,不消片刻,一人一马即冲进山谷,销声匿迹。
第三十九章
人去马蹄静,四周又静悄悄的,又过了好一会儿,之前消失的蓝袍男子又从小树林里飘出,面上却多了一具面具,站在大道上遥望着山谷的方向。
好险!
他幽幽的嘘出口气,这一次铤而走险真的是太悬了,凭感知他知道刚才少年一共起疑三次,最终真正让人去疑的是最后的那个字,那个字不过是个简简单单的“花”字,为何有那么大的威力呢?或许,包含着连他们也不知道的特殊意义?
他站在大道上,默默的倾听,听着马蹄声越变越轻微,最终不可闻,又过了约半刻钟,从曾经白马所来的方向飘来两道人影,一个银丝锦服,一个则是麻衣,都戴着面具。
三人互视一眼,露出会心的笑意。
“如此看来第一公子断袖传言果然是真,琢磨着两人大约早已有肌肤之亲,要不小药师也不会见到第一公子的手迹即警戒全失,啊啊,看来第一公子是受上辈们的因怨所致再不敢粘惹女人了啊,若花老知悉,不知会如何呢。”锦袍男子明显的幸灾乐祸。
“世人皆传宁都凌公子已被一道银雷轰得魂飞魄散,如今你还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暗中捣鬼,哼!”蓝袍人斜一眼,语气不悦,合作归合作,但若敢论自家老一辈的事非,那就是打他的脸,
“本公子只说说而已。”锦袍男子淡定的回视一眼,丝毫不为对方的身份与不悦而有所敬畏。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伤了彼此和气。”麻袍人打圆场。
“何苦费那么多事,在这里解决岂不是更省事儿。”蓝袍人又有些不解
“纯粹解决一个人还不容易,在芙蓉城外即可,不过就是他还用才留着罢,有他在即可以收拾掉那些守护兽,又可以拔掉这颗毒瘤,两全其美的事,多好,反正不利用也是白不利用嘛。”锦袍人瞥一眼,有些不屑的意味。
三人声音平平,几乎都是一致的没有任何特色。
“也不知他会不会中途转回?”
“不会,他即已信,自然不会回转。若不信,他不会去。”
“兰少主果然是满藏不露,将他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
“走罢,还得看看那几个地方有没有纰漏。”
三人说几句,又先后没身小森林。
又过了许久许久,路旁荒野里的一个小土包抖了抖,接着那个满草的小土包一角被揭开,从中爬出一个身着绿袍、身形矮小似半大孩子般的老者,他憨憨的,像是个老实巴交的乡下老农。
“唉唉,这一二个的,都是谁呀?”
“什么小药师,什么宁公子什么静公子,都是谁来着?”
“哎呀呀,管他那么多,跟我家小乖乖又没办系,啊,睡觉睡觉”
念念叨叨一阵,他抖抖衣袍,又往荒野里的小土包中一钻,再次与大地融为一体,无论是远看近看,看得的也就只有一个长着杂草的小土包包。
晴日天高山旷。
山脉纵横,山岭静躺,谷中或灌木或荒山或野木杂生,山石凌乱,由无数小山溪的溪水所汇成的河或巨浪拍岸,或潺潺奔流,哗哗有声。
得踏得踏-
哗啦啦-
在单一的声调中,终于又多出一阵阵声响,随之碧树青草丛中露出一匹白马,它机灵的闪避着树枝,每一纵跳绕开脚下的障碍,身姿灵敏,动作干脆利落。
它背上的端坐着的碧袍少年紧贴马背不动,每每遇上将要碰身的树条之类的,身子或倾或偏或伏,轻盈的避开阻拦,从未让荆刺触身。
花烬有何目的?
冲进山谷中的墨泪,一直在揣摸着花烬的目的,可惜,想了N种理由也总觉对不上,那人的行为跟他的人一样令人难以摸捉。
她也不得不承认,她至今并不知他的实力如何,哪怕天天窝在他身边睡了多个日夜,见过醒着的样子,也见过他熟睡的样子,却就是查不出他的实力,他就像一泓水,令人猜不出是海水还是湖水还是潭水或是溪水井水。
神秘。
那是他给她的感觉。
恐怖。
那是灵魂的感应。
越离得近,越觉得他神秘,神秘得让她想离他远远的,因为,感觉他像个定时炸弹,不知何时会炸,炸开时威力如何则无法想象,或许威力等同于原子弹,破坏力超强。
有很多时候,她甚至觉得,他已看清了自己,连灵魂都被看透,感觉自己是被脱光了一般摆在他的面前,而她,对他最真实的情况则毫无所知。
那种感觉很令人郁闷,以至于很多时候她宁愿呆在任老头那儿任凭他算计偷师什么的,也不愿回到云院去,毕竟,跟一个可以看出意图的人在一起总比一个你看不清他的人在一起要安全。
她猜到他需要借助她与生俱来的惊人天赋,可却猜不到究竟要用在哪,要何时用,又用在何处。
所以,但凡牵扯到花烬的事,墨泪唯一的想法就是:不插手。跟他扯上关系,那就只有当牛作马的份,而且还是那种被人压榨了劳动力也无从反抗无从拒绝的那种。
很遗撼的,这次她想远观的想法失败了。
揣摸来揣去,自然也揣摸不出什么,不过也是徒增烦恼而已,奈何明知如此,她还是忍不住的思索。
对于宝物所在地点,她是熟悉的,那个地方即是去年白芍药商行那人所说的地方,当初她为救白子智耽误了功夫,等捉到小兔兔赶去时终究时太迟,没见到奇宝,地头却是找到了的。
按方位测,目前所走的山谷与那边仅一岭之隔,不过最终的方位侧不一样,若一直按山谷走,最后会偏离目标很远,在中途时就得翻岭走那条谷,才能确定真正的正方向。
白马跑得很快,得得蹄蹄的,他兴致高昂,好似有使不完的劲儿,偶尔还会玩皮,跑去水里泡泡澡。
墨泪任由它撒欢,在夜晚来临时,寻了一个地歇脚,当第二天出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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