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菲罗克斯直接离开,并没有回旅馆,而是绕了一截路,回到了那个武器店。
老板正在擦拭一把弓箭,看到那个金发少年去而复返,疑惑地问到,“怎么了?”他又伸头看了看四周,诺顿并不在。
“少爷,有什么需求吗?还是落下东西了?”老板放下抹布走出来问到。
菲罗克斯走进店里,也不看周围的东西,径直走到老板面前。
老板看他站在自己面前却一言不发,莫名其妙,他不由问到,“少爷,有什么事吗?”
菲罗克斯问到,“这套护具多少钱?”
老板愣了愣,看着他举着怀中的护具到自己面前,“少爷的意思是?”
“这套护具多少钱?”菲罗克斯又一次问到。
老板笑了,“钱的话,诺顿少爷已经付过了。”
“他给了多少?”
老板打量着他的表情,不太明白他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小心翼翼地说,“一百个金币。”
“一百个金币?”
老板点点头,怕他是来找麻烦的,连忙解释到,“诺顿少爷的订单下得很快,材料又要求是最好的,做工方面很精细,完全是师傅单独特地打造的。所以会贵一些。”
菲罗克斯没有说话。
老板看他严肃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孩子看来不好蒙骗啊。诺顿少爷一看就是大方的人,价格方面就稍微高了那么一点点儿。可是,自己确实没有太过要价。
“少爷?”他看着菲罗克斯面无表情的脸,心里有点儿发虚。
菲罗克斯其实在心里不停地换算,100个金币的等于多少个银币等于多少个铜币,等于多少顿饭。
老板看他目光严肃,面色也很严肃,便更不淡定了。不是吧?遇到行家了?
“少爷?我们却是要价高了一点儿,但是确实是因为有时间限制啊。”
菲罗克斯依然一言不发。老板泄气了。
“好吧好吧。我这就退你十个金币。”老板一边叨唠着这下子都没什么赚头,一边走回后屋,哎,原以为是头大肥羊,没想到居然有个有眼色的。诺顿少爷那么大方的人就算发现了,也不会说什么,可偏偏找了一个看起来很计较的人呢。
当菲罗克斯计算完毕的时候,老板拿着十个金币出来了。
“给你。”
菲罗克斯接着一个小口袋,不明所以地看着老板。
老板叹了口气,“你拿着这个去给诺顿少爷吧,我真的不是存心想坑他。”
然后,还在呆愣中的菲罗克斯就被老板请出了店铺。
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他看了看那个小口袋,算了,有总比没有好。100个金币
现在是九十个了。不知道这里的物价啊金钱是怎么算的,什么时候凑足了钱再还给诺顿吧。
菲罗克斯想着,抱着护具,就往小旅馆走。
回到旅馆的时候,诺顿也刚回来不久。刚要跟他说话,菲罗克斯径直走了过来,给他一个小袋子。
“这是你的。”
“我的?”诺顿愣了愣,以为是菲罗克斯特地给他买的东西,连忙打开一看,却是十个金币。
心中有点儿失望,“这是什么?”
“金币啊。”
“为什么给我金币?”
“不知道,刚才那个老板给你的。”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他就站了一会儿,老板就给了他十个金币。
菲罗克斯抱着护具走进了克利斯所在的屋子。
诺顿在外面发呆。
菲罗克斯一进屋,克利斯就笑着说,“回来了。”
边说着,边往嘴里倒东西。
菲罗克斯连忙闪到他身边,一闻,心里很生气,连忙抬手阻止了他,“你怎么喝酒?”
克利斯挑挑眉,“我为什么不可以喝酒?”
“你当然不可以喝酒,你伤口还没好。”菲罗克斯语气很不好。
嘿!这臭小子管天管地,居然管到他头上了。
他放下杯子,脸色一沉,“你管我?”说着要把酒往嘴里灌,好久没喝酒,嘴都淡出个鸟来了。
菲罗克斯连忙抢过杯子。
克利斯一拍桌子,“臭小子,你想干什么?!”
“你伤口还没愈合,不可以喝酒。”菲罗克斯还是那副死样子。
克利斯气得笑了,好啊,自己都乱七八糟的,居然还管到自己头上了。
“我现在就命令你,去院子里好好练剑。”
“我会去,但是你不许喝酒。”菲罗克斯不太放心地看他。
“滚!”克利斯冷哼一声。
“你还喝我就不出去。”菲罗克斯也杠上了。
“我喝酒关你什么事?”
“你是我师傅!你的伤口还没好!”
“出去!”克利斯眼睛冷下来。
菲罗克斯倔驴一头,直直地站在那里不走。
克利斯突然将杯子砸到地上,“他妈的什么东西!老子连喝口酒都不行了?!”
菲罗克斯听着杯子清脆的碎裂声,面色不变,“克利斯,为了你自己,最好不要喝酒。”
克利斯最近一直比较憋屈,听到他小老头儿似的话,指着他鼻子骂道,“你他妈的一个连剑都不会使的毛头小子居然也敢命令我?”
这句话无疑一把刀,直直地刺入菲罗克斯胸膛。
其实,菲罗克斯最近一直在意的事,就是自己很弱的问题了。
菲罗克斯拳头握紧,他抬起头,“如果我会使剑了,你是不是就不喝酒了?至少养病其间。”
克利斯说了那句话有点儿后悔,菲罗克斯其实挺不错的,况且使剑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成功的,听到他的话,找到台阶,胡乱地点点头,“行。只要你做得到。”
菲罗克斯看他,眼中有坚定的光,“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我一定可以做到。”
菲罗克斯的眼睛太过执着,太过坚决,克利斯看得有点儿震动,不由自主答到,“好”
菲罗克斯得到许可,蹲□去收拾地上的碎片,一言不发的。接着他又把护具随手放到一边。提着搁在一边的剑走了出去。
整个过程,他都没说一句话。
克利斯心里觉得自己并没有错,可看菲罗克斯的样子,又觉得好像错了点儿什么,心情更加郁闷了。他本来就是因为心情郁闷才喝的酒,搞到现在,更加郁闷。
为什么?最近总是那么不顺呢?
菲罗克斯虽然说要一个晚上,但是心里却并没有底。
他看着手中的剑,默默地在想,一个晚上,能干什么?能够信任一把剑吗?
把剑当做自己的一部分,要完全地信任它可是,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完全地信任?
菲罗克斯抱着剑思考着。
他望望屋子,门半掩着,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你一个连剑都不会使的毛头小子
他想起这句话,心里便有些黯然。
虽然不知道该做什么,但是他决定还是先从挥剑开始学起。
菲罗克斯于是就在庭院里一下又一下地挥着剑。
克利斯靠着窗前,看着他专心致志的样子,心里有点儿复杂。
天色很快就暗了。
然而,除了挥剑,菲罗克斯什么也做不出来,也想不出有什么可以做的。越是这样子,越是心里慌乱。连挥剑也做不好了。
信任到底该怎么做?
他只能一下又一下地挥着剑,任由汗水布满全身,其间诺顿来劝过他,他没有理会。
他觉得,自己必须做到说出去的话。
如果做不到,好像一辈子都做不到了。
他徒劳地挥着剑,就这样一直到了深夜。
夜色静谧。
庭院安静,只有菲罗克斯一个人还在一下又一下地挥着剑。汗如雨下。
突然间,有轻微的声音传来。
菲罗克斯立即停住了动作,倾耳听去。
一个人影从黑暗里冒出来。
菲罗克斯立即闪到阴影处。
那个黑影跃上房顶,接着轻巧得像只猫般往远处跳跃。菲罗克斯皱皱眉,心中疑惑甚重。
这真的是个贼吗?他一直就呆在庭院里没离开过,如果真有贼,这人从哪里进来的?而且,那个人,是从诺顿的房间里出来的。
以诺顿的实力,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屋子里有没有人吧?
想到这里,他也轻巧地跃上房顶,远远地跟在后面。
那人跳得很快,菲罗克斯几乎要跟不上。很快地,他就融入到夜色中。
菲罗克斯跟着跃到那片区域,那人已经消失无踪。
菲罗克斯打量四周,这是一片陌生的街区,他本来就很少在城里走动,现在又是晚上,路更是不清晰。
正想着要回去。突然听到一声惊呼。
菲罗克斯连忙顺着惊呼的方向跑。
惊呼只响了很短促的一声,应该就在很近的地方。菲罗克斯找了过去,剑捏在手里。
然而,那声短暂的惊呼并不能给他指出明确的方向。菲罗克斯转悠了一圈儿,都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于是,他还是决定回到旅馆。
正在这是,忽然一个人影在黑暗中前行,跳跃着往屋顶上走了。
菲罗克斯跑到他原先呆着的方位,那是一个小巷子。挺黑的。但是菲罗克斯的眼力很好。他举着大剑,宽大锋利的剑刃发射出月光,他就利用剑刃反射的月光往前走。
不一会儿,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传来。
菲罗克斯停住脚步,直觉告诉他,前面一定有死人。
是刚才那人干的。
他顿了顿,还是走过去,借着剑刃反射的月光,他看到一具尸体。金黄色的头发,原本精致而现在却因为恐惧而扭曲的五官。
虽然有剑刃反光,但是在黑暗中还是看得并不清楚尸体的身体变成了什么样。再联想到最近的卡拉斯城美少年虐杀案,他心里就一阵发慌。
菲罗克斯心中震惊之余,想到那人从自己所在的旅馆出来,心里就更加不安。他站起身,连忙朝来路奔去。
然而他刚绕到大街,一个人影忽然就挡住了他的去路。
“谁?”菲罗克斯举起剑。
作者有话要说:去考警察做了行测,我就知道自己酱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