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看他们一眼,张嘴说了一串话,将那只驯鹿向弓箭手身前轻轻一推。缇娜再笨也知道那名弓箭手赢了,她激动得转身抱抱潘朗,脸上泛着兴奋幸福的光采,还不等潘朗反应过来,已经像个幸福的小燕子扑到那只驯鹿的身边,狠狠地搂住那只驯鹿又蹦又跳。
潘朗看着歆恬搂住驯鹿高兴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他在歆恬心目中的地位还不如一只驯鹿。
缇娜笑着闹了一会儿,才问清楚刚才比赛的情况,原来那名弓箭手一连三箭从她手中的圈靶里穿心而过,没有碰上一点枝条。向潘朗手中圈靶射击的那个猎手,前面两箭都射穿圈靶,第三箭的时候却微有偏差,将那圈靶的枝条射断。而最后一名弓箭手却只射穿了一箭,另外两箭全都没有射到圈靶上,脱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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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娜高兴地看着那名弓箭手,他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神情,也顾不得看被缇娜紧紧搂住的那只驯鹿,向着大祭司请求道:“大祭司,请你允许我把这只驯鹿作为给鼓山坳齐家姑娘的聘礼。”
缇娜稍微怔了一怔,突然想到这弓箭手也不是憨厚啊,他这一句话却是提了两件事,用驯鹿做聘礼,做鼓山坳汉族齐家姑娘的聘礼。表面是请求对驯鹿的安置,其实却把自己的亲事加进去了,看起来有点本末倒置,但是大祭司只要应允,他便可以高高兴兴地去鼓山坳提亲了。
他的要求一说出来,其余的弓箭手全都默不作声,平心静气地等着大祭司回答,他们其中也有些人和部落外的汉族人偷偷交好,心中也希望大祭司能够改变对汉族人的看法。
大祭司听完弓箭手的请求,略微沉默了一下,威严的眼中没有一丝笑意,缓缓说道:“不行。”
所有人稍微呆了一呆,那名弓箭手失望地垂下头,他希望能娶到齐家姑娘,但是不希望违抗大祭司的命令,却听到大祭司继续说道:“我们赫扎布部落不会那么小气失礼,真要是去提亲,总要再备些其他东西,猎物的话至少也要再打两头野猪才像个样子。”
所有人又是微微一怔,但是眼角已经涌现出一抹笑意,那名弓箭手笑得合不拢嘴,一把拉着刚才还在比赛的竞争对手,叫道:“听见没有,这两天你们还得陪着我,多打些象样的猎物。”
缇娜跟着微微一笑,却听到大祭司仿若无意间轻声说道:“汉人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善良也算勇敢,那举靶子的模样也有点我们赫扎布人的风采。”
缇娜稍微顿了一顿,就吃不准大祭司刚才让她们举靶子的用意,至少她们的做法可以扭转赫扎布人对汉族人的看法,能赢得一般赫扎布人的好感,这样大祭司做出和汉人恢复修好的决定,他们也不至于感到过于意外。
只是缇娜偷眼看大祭司一丝不苟的脸,暗自想到到底是举靶子重要呢,还是刚才记载那陈年往事的录音重要,却是尽在不言中。
大祭司注意到她的目光,严肃的脸上微带着不悦,缇娜连忙转移开眼睛,将喜悦偷偷藏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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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群航站在落地窗前,脑海里思索着能够在此时此刻还不放弃骆民翔的人,百思不得其解,脑海中灵光一闪,向着晓行问道:“骆宏才他真的中风了吗。”
晓行想到他凄惨的情形,脑海中下意识摆脱那种不适,轻声说道:“应该是吧,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装中风。”随即却想到就算骆宏才装中风,却也不是无缘无故,那天骆群航和骆民翔闹得不可开交,骆群航手中握着当年大厦倒塌的证据,骆宏才的中风却是解了这一盘危局,只是装的,可能吗。
骆群航站在窗前考虑了一会儿,轻声说道:“晓行,我也回一趟B市骆家别墅,这里先留给你照顾。”
晓行微微一怔,大哥是不是有点过敏,她轻声说道:“你现在走吗,说不定歆恬就快要从赫扎布回来了。”
骆群航的眼前浮现出歆恬那张充满明媚笑意的脸,其实分开不过一两日,可是却觉得已经很久未见,记忆不是随着分开而变得遥远,反而是越来越深刻,连呼吸之间都有一种想念的淡淡的疼。
他怔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来不及了,我还是回去看看才能放心,他那个人真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出来。”
晓行的脸色微微一变,不知道想起什么,眼眸中一抹遗憾,跟着点了点头。
当天下午,斜阳的余晖洒在花木扶疏的骆家庭院,骆群航的汽车笔直快速地行驶进庭院之中,没有等到那些下人通报管家刘叔,便速度飞快地跑向别墅里骆宏才的卧房。
他快步走着,猛地推开骆宏才的卧室门。
骆宏才安静地躺在床上,好像小孩子那样不安地睡着,室内的窗帘全部拉开,充沛的阳光从外面进来,满室光亮。骆群航缓步走近骆宏才的床头,床头柜上的水杯外洒着一点水,地上的鞋也很凌乱,他眼神动了动,看来没什么可疑。
骆宏才在睡梦之中,不知想起了什么,表情有着孩子般的扭曲,涎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双手还颤巍巍地晃动着。
239 秘方
骆群航微微怔了一下,神色复杂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骆宏才,斑白的头发显示出岁月无情,他人已经苍老,而稍微瘦削憔悴的脸颊,深陷的眼窝,略显柔弱的病号服,完全看不出他曾经是在商场上叱咤风云是个跺跺脚土地都会颤一颤的狠角色。
他犹豫了一下,轻轻拉上那条覆盖在他身上的被子,而骆宏才却突然感觉到似的,慢慢睁开眼睛,双手一下子覆住骆群航的大手,眼神迷蒙地拉住他。
骆群航微微一怔,看着他孱弱的脸色,皱皱眉,轻轻拍下他的手,转身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骆宏才嘶哑含糊的呜呜声,骆群航俊颜上稍微一抹犹疑,还是轻轻拉开门转身走了出去。他临出门前,轻轻按了一下叫人的电钮,很快门前出现一个穿粉色护士服的小护士,看见他出现,稍微一怔,随即笑着说道:“骆总,你回来了。”
骆群航点点头,这名特护是他专门雇来照顾骆宏才的,受他直接领导,骆宏才病情有任何变化都会立刻打电话告诉他。他看着那名护士,很相信她的职业,轻声问道:“老骆总他的病情怎么样?”
那个护士点点头,笑着说道:“我都按时给他吃药做复健,目前来看效果还是挺好的。”
骆群航挑挑眉,深邃的眼神中一抹犹豫,还是轻声问道:“他现在的情况能够清楚地表述自己的意志吗。”
护士想了想,轻声说道:“简单的可以,像想要喝水、上厕所这些可以,但是复杂一些的想法肯定表达不出来,有时候很难过的比划,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骆群航的眼神稍微明亮了一些,但还是轻声问道:“他最近有没有见过什么人。”
那护士摇摇头,说道:“老骆总身体不适,自然没有办法见什么人的,我看见刘管家挡了很多客人出去。”
骆群航点点头,深邃的眼神映出一抹迷人的神采,轻声说道:“老骆总身体不好,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至于薪水自然是很优厚的,到时候还会有很多额外的奖金。”
那名护士轻轻点头。
骆群航想想,转身向骆家别墅外走去,虽然这名护士如此说,他仍然心存疑虑,若是她晚上休息时,有监护不到的地方也不能避免。
他边向外走边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当电话那边的人接起电话时,他眼神闪了闪,复又客气有礼地叫道:“傅医生吗,你好我是骆群航,多多麻烦你照顾晓书了,现在又有一件事要麻烦你。”
那名乖巧的护士恭敬地站在门前,等待骆群航边打电话边向远处走远,才轻轻推开骆宏才病房的门走进去,她恭敬地走到骆宏才的床前,向着床上那个看来孱弱无比的老头子,脸上充满敬畏,轻声说道:“骆先生,骆总他刚刚离开的时候正在给一个傅医生打电话,我想他会找名医生来继续诊断一下你的病情。”
躺在病床的骆宏才,眼睛微微睁开,眼神威严有力,轻轻点点头,向着小护士挥挥手,示意她出去,依照他的病情原本不应该能做出这样的表情动作,而那小护士却熟视无睹,没有一点惊异,听从骆宏才的吩咐离开。
满室寂静,骆宏才神色复杂地望着室外晴朗的阳光,不由自主地挑了挑浓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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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医院里,同样充满明朗阳光,室内却一片欢声笑语的病房正是晓书的病房,宽敞的病房里坐满了前来探望的素心堂同事,也显得稍微有点拥挤。
因为晓书负责素心堂的生产管理和技术研发,自从她病情稍微好转,素心堂相关部门的同事便偶尔来医院汇报工作。由于傅斯年也是中医师,每次晓书开会的时候,那些人并不要求他离开,反而不断挽留他参加会议,既然傅斯年在医院里闲来无事,偶尔也会参加他们的会议,有时候兴之所至,还会和他们讨论几句。
此时此刻,一群人围着晓书,笑语俨俨,他们刚刚开完会,便留下来陪晓书说一会儿话。
其中一名女孩子看着晓书脸上光滑洁白的皮肤,轻声说道:“晓书经理,你这病是怎么治的啊,我看你脸上现在的皮肤,竟然比从前还要细嫩了,按理说,烧伤的伤疤是没有这么容易好的,很多人终身都摆脱不了伤疤的困扰。傅医生的医术可真厉害。”
晓书闻言向着坐在阳光里的傅斯年看去,淡雅如玉树,恬静如山野,脸上挂着一种沉默睿智的笑意,融融如春阳。
她心中轻轻一动,满眼骄傲,轻声说道:“就是傅医生的医术高,用的不知道是什么奇珍药膏,敷在皮肤上有这种奇效,我本来还以为要变成落下终身疤痕,或者去手术植皮呢。”
众人钦羡的目光都看向傅斯年,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