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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再一挥手,淡绿色的光幕又化作水瀑“哗啦”地一声对着正要说话的他顶头淋下,我惊慌地逃出门,丢下一句:“水还给你了,你继续洗吧。”
“傅、采、灵——”他气得大叫,我笑了起来,声音像一串串的清明透亮的风铃声,轻轻地很是悦耳,连我自己听了也不觉讶异,从来没试过这么开心畅意的笑,不知道我的声音也能这么好听呢。
我停住笑,他怎么不吼了呢?傻了?!还是不生气了?!瞄了浴室一眼,我拍了拍脸,走到起居室,厨房,餐厅,客房卧室都没有见到奶奶。
餐桌上的饭菜还放着呢,我想了想,知道她定是到顶楼去了,改建后的顶楼花园不但种有各种花卉药草植物,还有各种动静娱乐措施,可以比得上一个小公园了,是休闲的极好去处,特别是重新布下了灵气罩后,空气极为清甜新鲜。
正考虑着要不要去上面找奶奶时,门铃响了。
我走过去将门打开,诧异地看到一身狼狈的父母还有:“大姐?”她们出了什么事,怎么弄得像参加了五千米赛跑一样,头发有些凌乱,衣服也不整齐,手上还紧紧拎着东西,若非知道他们是去给我办嫁妆我还真以为他们是给警察追的小偷或盗贼呢。
“你们是在街上遇到的吗?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我让他们进门,再将门关上,刚才门会锁住,那肯定是奶奶做的事了,一般我和纳兰白在家都不会锁门的,就算下去上班也可以不用锁门,这里是芬芳大楼的顶层,没有经过特别吩咐,下面的保安是不会随便让人上来的。
爸爸喝了口茶,定了定神,说道:“你大姐有麻烦了。”
我看看一脸惨白的傅莹月,除了脸色不好外,她依然是那么地冷静,正在梳理凌乱的头发呢。“什么麻烦?”我一点也不意外,只是原本还以为那点麻烦她应该能解决,不就很多漂亮女人在职场上可能遇到的事嘛,想想当初我来广州找工作时,很多面试老板一见面就问我要不要接受他们的“照顾”呢,有房子、有工作、有钱还有其他数不清的享受,要拒绝的话也是很容易的。
“你一定要帮帮你姐姐。”妈妈专断地说,“在广州也只有你和纳兰白有这个能力帮她了。”
有这么严重?我瞟向已经有余情打量周围摆设的大姐一眼,问:“可以说说看是怎么回事吗?”
“灵儿,奶奶呢?”这时纳兰白洗完澡刚换了身衣服出来,头发微湿,炽光灯下,一身名贵的休闲服还有俊雅贵气的外表,一米八多的身高,就像每个少女的梦中情人,大姐一看到他,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再也移不开。
我有点不舒服地咬了下唇,听到他继续给爸爸妈妈打了招呼,又问:“这位是?”
大姐可能想到了他是谁,神情有些黯然。“我是傅莹月,采灵的大姐。”
“大姐你好。”纳兰白正儿八经地叫道,惹得我差点又失笑。“灵儿?”
“哦?”我回过神。
“奶奶呢?”他走过来坐到我身边,“再不开饭,菜就要冷了。”
有微波炉,冷是不会冷的,就是会不好吃一些。“在顶楼吧,我去叫她。”我起身,“你去看一下颜露醒了没有,大家吃完再谈事情。”
这一顿饭,大家都有心事,吃得没什么滋味,匆匆就结束。奶奶好似看出点什么,并未不高兴,帮着我熬了壶水果茶,端了些点心,到起居室给大家享用。
爸爸妈妈精神也好了一些,爸爸向姐姐说道:“将你的事情说说,大家讨论一下有什么办法解决。”
奶奶问妈妈怎么回事,妈妈说她和爸爸采买完首饰回来的路上碰到姐姐被几个黑衣黑裤戴着墨镜的人追杀,吓得他们转了几次公车,搭了几次的……好不容易才躲开那些人回到这里。
被人追杀?我和纳兰白面面相视,大姐一个初出社会的大学生也会被人追杀?看来不只是我想像中的麻烦那么简单。
大家全都看向大姐。
“我因为在学校成绩还不错,被推荐到XXXX医院实习,刚开始还不错,就是那个刘主任总是要跟我说一些呃,有关他家庭的不幸,我不是傻瓜,当然知道他的言下之意,就尽量地避开他。采灵来医院的那一天,我因为刘主任插手我实习的事觉得心烦,走到了医院里一处平时不让医护人员靠近的地方,听到了一些对话,平时我是不会去偷听的,但是说话的人用的是日语,加上那个地方一直是医院明申没有召唤不准随意靠近进入的地方,所以我好奇地听了一会儿。”
说到这里她苦笑了一下,“我在大学时修过日语,但不精,只隐约听到什么研究、人体、和日本、任务什么的,后来被发现,我就赶紧跑离那里,接着就碰到你。我本来就听不太懂那些话,也想不出有什么好隐密的,不想别人发现只是基于医院的规条,怕被责罚,没想到那个刘主任却三番两次来探我,态度语气跟之前纠缠我时大不相同,我渐渐起了疑心,后来又偷偷去了那个地方两三次,发现他们居然在做活体实验,利用那些前来看病住院的病人,有一些需要开刀的病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开了几次刀也没察觉……这是违法的事,医院居然默许和保护着这样的事情存在,我很不理解,就跑去找我的实习指导医生想问一下他,结果很不凑巧又听到了一些事,那些实验是跟日本有关系的,但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听到刘主任在对我的指导医生说我的事,他要他不时地注意我的一举一动,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就干脆让我”失踪“,别人找上医院就推说不知道……”
“按理说那个地方既然如此重要他们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人接近才是,你去那个地方观察那么多次没让人发现实在令人惊讶。”颜露倾着头指出她话里的漏洞。
“这我也不清楚。”大姐也一副想不明白的模样,“医院里把那一处划为医院做医疗研究实验的地方而禁止不相干的人等接近,这在医学界也是很常有的事情,大概因为这样所以以为不会有人故意违犯院规专门跑去那里吧。”
“因为听到那样的对话,所以你就离开了医院?”纳兰白问。
“是的。”大姐沮丧地说,“没想到我一离开医院就发同有人跟踪,我这才开始害怕起来,也不敢去找二妹或其他人,怕连累他们,没想到今天会遇到爸妈,说实在的,我摆脱不了那些人,已经快绝望了,而就这样跑到警局要求保护,警察也不会相信。”
警察?我们好像找到可以处理这件事情的适当人选了。
我和纳兰白对视了一眼,心意相通,纳兰白道:“你就暂时住在这里好了,再过不久我和采灵结婚正好观礼,至于那件事我会找人调查解决的,你放心好了。”
爸爸妈妈松了口气,“有办法解决就好了,遇上这样的事情我们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呢。”
第二天,我打了个电话给江上春,约了他和大姐见面,把事情大略说了一遍,请求他帮忙。
“其实用不着我,采灵小姐也有办法解决。”江上春端着咖啡若有所思地瞅着我,“是否因为最近要举行婚礼无暇他顾呢?”
我笑了笑,知道他指的是我对广东白道武林的影响力(在东陵堂救的那些人里大部分是广东省武林中人,小部分是商场中人),当然,也有黑道的。“离举行婚礼还有一段时间呢,到时江警官一定要来观礼。”
虽然广东武林黑白两道的势力我都能用到,但我下意识觉得大姐所说的什么人体实验绝对不是普通的医学实验那么简单,更何况还有日本方面涉及,如果要彻底清查的话还是用政府的力量比较好。这一点纳兰白也有同感,不然他不会同意我来找江上春。纳兰白的心思我大概也能猜到一些,他不喜欢我与江上春或张挚等在各自的领域独领风骚的出色男子有太多的交往,涉及一些危险的事,也因为他轻易地看出了他们对我的心意,如果知道了我们的婚事可以让他们死心,他是不会吝啬送出这个消息的,仅管我觉得他有些多虑。
他敛起笑意,怔怔地睇了我一会儿,才叹道:“可惜我遇你太晚了,不然你爱的一定是我而不是纳兰白。”
“也许吧。”我莞尔,他要这么想也行。我想他太过忙碌了,就算想要追我,想要横刀夺爱也没有时间。
“小妹,”大姐突然对我说道:“我想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住,你能不能帮我找个地方呢?”
“为什么,你明知道那样不安全。”
“我不能连累你们。”她沉默了半晌后说道,“你们住在公司大楼,要是有什么万一,我怕受害的不止你们几个。”
现在的芬芳大厦可不是随便什么人能接近的,我忖道,想着她是不是还有什么原因不愿住在那里。是因为爸妈和奶奶他们把一切跟婚礼公司交待妥当就要回乡的关系吗,因为那样一来,就只剩她与我们在一起了,因为尴尬吗?我沉吟了一会儿后才答应她。“好吧,不过我会另外找人保护你的安全。”
她点了点头,“只要不太干涉我的隐私与自由,我同意。”
“我们警方可以派人保护莹月小姐。”江上春说道。
“不会麻烦吗?”要警察专门去保护一个人通常都需要很好的理由,才会获得批准,不是吗,我本来是想去找张挚他们或是让纳兰找洛帮的人帮忙呢。
“放心吧,这对我来说小事一桩。”江上春自嘲地笑了笑,“这可是你第一次央我帮忙的事情,怎么样我也得办好。”
我无言地淡笑,大姐的这件事如果真像我们所料的那样,那么案子破获的话对他也是大功一件啊,不过不管怎么说,我得承他这个情。
“可以吗?”我问一脸平静的大姐。“快要九月了,你还得回学校吗?”
她摇了摇头,脸上出现落寞的神情。“最后一年,最主要的是实习及准备毕业论文和答辩,基本上不用上什么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