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去争取时间发展自己壮大自己,赢得最终的胜利,建立属于我们中国自己的国际香都……”
进入世贸后的中国,香精香料行业的竞争是愈来愈激烈了,技术战、价格战、营销战……一段时期内,总会莫名其妙地消失一些公司,再涌现新的公司,当然更有横空出现的跨国集团设立的中国分公司等等,这一点业务部的员工感受较为强烈。
张峻山的讲话给所有人提了个醒,胜利的果实得来不易,要保持发展也不易,需要所有的人共同的努力,为共同的目标打拼前进,这才是芬芳人该有的精神。
接着是纳兰白,依然一副儒雅亲切的笑容,不过没有人敢忽视他睥睨间眼眸里所散发出来的尊贵之气,与张峻山久经商场的威势不同,他给人一种淡和的王者之仪,可亲近却不可侵犯。
纳兰白……纳兰,我盯注着侃侃而谈的他,忽地想到,纳兰这个姓氏好像不是汉姓,而是满族人的姓氏呢,在清朝的时候不是有个很有名的词人叫纳兰容若的……
“上个月,我们公司发生了一件大事,对技术部影响颇大……这提醒了我们对研发资料的保秘度的加强……另外,有些原料的质量指标波动较大,比如外观颜色、气味、粘度、PH值及所含杂质偏高等,采购部门一定严格把好订购这一关,质检也是一样,一发现有所误差一定要马上报告,把好材料质量这一关,为我们公司产品做好基础保证……大家知道,中国的日化行业有一种很奇怪的现象,除了少有的品牌会使用属于自己的香型外其他的都很喜欢用仿香,仿花王、舒肤佳、飘柔、海飞丝、艾诗……要不然也要用一些便宜的粗糙的同路香型。竞争出现了一种可笑的现象,大家拼命地出样,多多益善,也不怕闻的人鼻子过敏、眼花缭乱、无所适从(大家笑),拼命地降价,降到不能再降,就重新调一些用料便宜的香型,以示我们公司的香型比别家的便宜好用。这样的恶性循环通常才是导致企业倒闭的主要原因。因此,高质量的香型,是我们公司永远的原则要求,无论是高、中、低档,都要做到最好,要令客户自动来挑选我们的档次产品,而不是我们的产品在跟着客户的要求走……”
跟着是生产部经理讲话。
“……上个月我们公司在中山的生产基地发生了一件大事……对此,我要负上全部的责任……另外关于货物包装的统一和标签的改正问题……”
原来他就是洛杉,生产部经理。我暗道,不知是因他长时间停驻在中山基地的缘故还是缘份未至,我一直没有机会认识他,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却是在这样的场合,不过更方便我观察他。他有一双清秀明澈的眼瞳,神气清爽淡和,飞眉挺鼻,他的五官可以说是清峻有型,配以清瘦如木的身形怎么看都觉得该是待在实验室的人,更何况他还戴着眼镜呢。不知道的话实在猜不出他是个主抓生产的人,而且做得还很出色。只见他神态沉稳,声音清亮,有节有奏地说着有关生产的近况,我可以了解为何张峻山和纳兰白会信任他进而把生产的工作交给他管理了。他看起来就是那种可以信任的人,工作有条理而且负责。不过,我怎么觉得他有点像谁呢?可惜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到底是谁与他相像。
“大家好,终于轮到我们业务部了,首先,我来说一下上个月的产品销售情况……”颜露一向是公司会议上的焦点,她的风采总是令人眼前一亮,赏心悦目之余也因为她的报告总关系着大家年底奖金的厚薄程度。
……
“现在青少年消费市场的比重越来越大,我觉得调一系列适合少男少女们使用的香水一定能够热销。”这是市场信息部做的调查报告后所提的建议。
“如果是青少年使用的香水的话价格一定不能太过昂贵,否则会呈现消费不起、无人问津的出相反情况。”一位工程师皱着眉道。
“我也觉得我国的青少年消费比例在全国消费市场有愈来愈明显的趋势,搞不好市场上明天就有一大堆相关概念型产品出现,就像前一阵子总裁提出的儿童系列一样,现在不是越来越多家长都注重这个吗,我们公司多研发一些相关的系列香型总是不会错的。”
大家说的都有道理,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
想起早上在办公室里想的问题,化学成分通常是构成香水的主要成分,不仅增加香味而且可以使别的香料味道变浓,使一款香水中的所有成分有更好的相容性,留香也更为持久,虽然在功能和健康上不能与天然香料相比较。但我相信普通而低价的材料也能调出好的香型来。
“反正这不属于业务性的调香范围,不如交让我试试吧。”眼见争论不出个结果,我说。“既是还在就学的少年男女使用,不必太复杂,我觉得单一香型比较好,我会调出不超出他们经济使用能力的香水型,这也算是一个磨练,不懂的我会向各位大师们请教。”
我上次及时调出宝菱公司订制的香型让公司所有人大吃了一惊,即便如此,有些人还是认为那里面有着纳兰白的参与(?),对于这个建议在这个会议来说只不过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在公司繁多的业务订单里也是不起眼(甚至还没有)的一点,的确很适合我这种菜鸟磨练,一时之间,赞同的人纷纷。
是男人就不太会与美女计较,即使是自视甚高的调香师们有些担心我的突然冒出。有心人当然已经看出纳兰白对我的有心栽培,酸楚的心理有也是一闪而过,他们必竟还是高知识分子,在这个行业里,一切靠实力吃饭。芬芳世界有限公司的待遇在这个行业里是好没的说,工作气氛也好,竞争与合作、沟通与互助,在别的地方是少有的。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一个会议开了两个多钟头的时间,不过我相信大家心中一定都感受到了一股属于芬芳的精神所在,会议既集思广议又让大家对公司的情况对目前市场的情况有所了解,让大家产生一种共同的使命感,想起所有人在走出会议厅时那种精神高昂的战意,我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这也是公司管理者调动员工积极性的一种手段吧。
“在想什么?”纳兰白走在我前面,转过身时看到我无缘无故地发笑,忍不住问道。“没什么。”我说,什么事情都是有很多面的,端看人从哪一个角度去看了。
他走了过来,亲了我一下,温柔道:“中午一起出去吃饭。”
“好——”
电话铃响了起来,我按下接听键,只听总机小妹甜美的声音传来:“傅小姐,有一位傅耀日先生想见你,他正在接待室,要不要见他?”
我蓦地握紧了纳兰白的手,轻声回道:“我这就过去。”反正逃也逃不掉,不如面对。
“我陪你过去?”纳兰白看着我。
“不,我自己过去。”我说,自己的战自己打。
“那好,我等你一起吃饭。”他捏了捏我的手心,俯头亲了下我的唇。
“嗯。”
吸了口气,我走进接待室。
坐在真皮沙发上的人立即闻声站起并望了过来,那原本冷静中带着期望的眼神在瞧清楚我后有了不确定的狐疑。“你是,采灵?”
我望着他。原本斯文高瘦的少年如今高壮成熟不少,我没忘那天在北园酒家远远见到的那个挺拔的背影,正如我所印象中的,自他考上大学后一两年回家一次的模糊记忆,我与他,是不熟的。在共同的回忆里,我是个无声的影子,他是个有着自己理想天地的寡言少年。考上大学后的他每次回来,他忙,我更是不敢接近他,怕妈妈见了越发想起她儿女的差别,是那么地大。即使曾经是我那么地渴望着他们的一切,想着,就算是接近那个世界也好。
“你真的是采灵吗?”他走到我身前,睿智而锐利的眼睛直望入我的。
我仍是看他。他越长大越像爸爸了,只是面部神情不像爸爸那么僵硬,像块老木头。他是英俊的,浓眉大眼,我们家除了我外,全都是俊男美女,因为近几辈的基因都非常好,姐姐们也从小就是校花当到大,只有我是例外……不要再想了,我微晃了下头,唇边浮起一抹淡笑。“我是傅采灵。”我说,看着他得到确定后吃惊的神色。“真的?你、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不然我应该是怎么一副模样?”我忍不住说。
他更吃惊了,可能不习惯现在的我吧,我忖道,一个常年不语而身上没有一丝阳光气息的逆来顺受的小女孩突然变成一个清丽绝俗的美女不说,居然还会拿话讥诮人,的确够让人吃惊的。不过,江上春没向他仔细报告过我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再度开口。“你怎么一声不响地就离开家,很多人都担心你。”
我有点忍不住想笑。只好走到沙发坐下,看着几上还放着不动的咖啡,对着也走到对面坐下的他说道:“没有一声不响,为了离开那个家,我想了整整十年,计划了八年。”再看到他惊愕的面容我不知怎地竟有些失笑,“而且,我认为我的离开让人高兴的成分比担心大多了。”
“你怎么这样说?虽然你从小不符合爸妈他们的希望,但也是他们的孩子,我们家中的一份子,我们当然关心你。”他微皱着眉说道,大概是以为我在说气话吧。
是什么样的关心?我闭上眼就能想出一大堆妈妈会说的话,那些话我翻来翻去听了近十年的时间,听到我想欺骗自己都做不到。
“是你太虚伪还是你真不知道?”我定定地看着他,突然觉得这种对话实在没意思,干脆敞开态度。“要是以前我听到这句话可能会高兴得每天念上十几二十次,每晚都兴奋得睡不着觉,可是我现在不是以前的傅采灵了,说实在的,我对以前的事情是能不想就不想,我跟你和姐姐们没感情,对爸爸妈妈则只有一个印象,我终于成就了他们对我最卑微的希望——不要出现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