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听他的,他根本没有什么时间去做他所说的一切,大家一起杀了他。”
“你这么心急要杀我,我看是存着陷害他们的私心吧?到时候或许你吴天理这个首席弟子不用死,他们这些高阶弟子却非死不可,他们算什么,教里随便一抓一大把,杀了他们倒立了教威呢。”
“他妈的,死到临头还敢挑拨离间……”那个叫吴天理的也不痴傻,不容罗定再有开口的时间,不断地催促着其他人全力攻他。罗定虽然功力高出他们两筹,但久战力乏,又以少对多,在他们齐心协力的围攻下不由险象频频,不到几分钟时间身上又挨了二拳一腿。
“这个罗定看来是打进邪教的卧底。”不知何时也来到我身边的纳兰白说道。他的声音不大,在场的人虽然全心在打斗中,仍是听得一清二楚。他们大概也没想到深更半夜在荒山野岭会有人突然出现,俱是吓了一大跳。“谁?!出来!再鬼鬼祟祟的,别怪我们不客气。”
“叫你出去呢。”我好笑地推了推纳兰白,罗定快不行了,还是出去帮他吧。
“一起来吧。”纳兰白拉着我,往前走了几步。
“是你们?!”吴天理就着远处高速公路传来的灯光及月光瞧了半晌终于认出我们,显得有些惊讶,可能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出现吧。“纳兰白、傅采灵?”
“是啊。”纳兰白慵懒地应道,“能被无上尊教的首席弟子认识,想来我也是你们教中耳熟能详的名人,出来还真是对了,要不要我签名?”我“噗哧”一笑,他在耍宝啊?
“我奉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无上尊教你们惹不起。”吴天理变了变脸,眼睛戒备地盯着我们,搞不清我们意欲何为。罗定却是松了口气,他在光孝寺见过我们,知道我们和无上尊教不是一路的,不管出现的动机是什么,对他来说都是有利的。
“我们都惹了那么多次了,你才来说。”纳兰白语带埋怨,那少有的滑稽又惹得我一阵失笑。
吴天理还在犹疑时,旁边已有人不耐烦起来。“吴师兄,跟他们罗嗦那么多做什么,他们不走就一起送他们上西天。”或是忍受不了长期追捕的猎物就要到手时被我们这莫名其妙冒出的程咬金给救走,那人说罢,带头朝我们冲了过来。
纳兰白悠闲地晃动着身子,闪过了他的几番攻击,在他恼羞成怒时闪电般一掌劈在他颈后,将人劈昏在地。一系列动作做得优雅从容,闲适漂亮,瞧得一干人目瞪口呆,活似除了电视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打法。
吴天理作为领头人首先反应了过来,喝住就要跟着冲过来的其他人,又道:“看来纳兰先生是要架这趟梁子喽?”他是聪明人,眼见纳兰白这么轻而易举地打倒他们中间的一人,可见纳兰白身手之高强完全不是他们这个层次可以抵挡的。
“你说错了吧,他要打我我当然要打回去,跟架不架梁子有什么关系。”
“那就请你们离开,我们要处理教中叛徒,不想外人插手。”吴天理忍让道,眼中闪着狡狯的光芒,令我心知他只是慑于我们高超的能力而不得不做的暂时忍让,并非真正遵循武林规矩办事。
“他是你们教中叛徒么?我怎么瞧他是少林的叛徒?”我说,嗔怪地瞅了纳兰白一眼,“你跟他们讲什么道理?”最后还不是要有一个结束,反正我们是不能让他们溜走一个的,只要跑回去一个就是无穷祸患。
“要不讲道理还不简单。”纳兰白身子一动,吓了那些邪教的人一跳,本能地举手要做挡击,却只见纳兰白空手探向空中,转了一个怪异的动作,虚空就乍然扭曲了般,身子竟不由自主地被吸往他身边,他们惊恐地发现,在这种怪异的劲流中,自己竟有如待宰的板上鱼般发挥不出一丝的力量来。或许是这种情况太过于诡异,或许是接下来纳兰白的手法快得有如鬼魅,时恰夜空上云朵飘过,遮住月色,山林幢影在风声呼啸中摇摆不定,更加深了骇人的氛围,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晕头转向怎么地,跌成一堆的人居然都毫不反抗地被点了穴,只有那个吴天理在朝我打来的时候早一步脱出那股劲流范围,他大概以为我弱不禁风,拿住我可以要胁纳兰白,哪知才近我三尺之内就被我一旋身踢了回去,刚好落入纳兰手里,纳兰白恼他打我主意,出手更是不留情。
“怎么办?又不能杀了他们。”我有些烦恼起来。
“那好办,废了他们的武功,相信变成了废人的他们不敢回无上尊教,回去了也只会被杀,因为没有利用的价值了。”罗定在一旁建议道,毫不在意那些追杀他的人眼中怨毒的光芒。
“果然是好方法。”纳兰白双手一摊,“他们就交给你了。”接着转头对我道,“我们走吧。”
我点了点头,举步走到他身边。
罗定一愣,问道:“难道你们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追杀我吗?”
“需要知道吗,反正跟他们作对的人不会差到哪里去。”
我们走时听到他在后面高声说道:“多谢两位。”随后是一阵惨叫声,我知道罗定不会心软,他跟我们不同,他是真正在刀口上舔血的江湖人,虽然师传少林,却绝不会仁慈。
我们在快接近HG镇的一家旅馆暂时休息,并练了一会儿功。再次上路时,俩人都感到精神上轻松愉快了许多。经过了途中发生的事,不知怎地,我反而不再那么焦虑,还有点预感奶奶不会有事的样子。
“去哪里?”纳兰白问,我明白他问的是我家还是医院。
“我们直接去医院。”我说。
HG镇刚好是RP县的县城,全县唯一的一所大型医院(相比较而言)就座落在城东丽华街的大榕树旁。
清晨的空气显得非常清新透明,这是开发还不是太过的城镇比广州这种大城市优越的地方之一,在广州要呼吸到这种清甜的空气大约只有在白云山才有。
刚好碰上早市集结的时候,街道上人显得特别多,买卖水果、蔬菜、海鲜鱼货的人都有,还有一些可能是一早要上班出门的。纳兰白小心地将车驶进显得有些拥挤的丽华街,停好了车。我们进了医院,来到询问处,我问其中一位护士小姐:“请问一下,有一位叫林慧云的伤患病房在哪里?”
看见我和纳兰白,那护士呆了一呆,脸微微一红,有些紧张道:“哦,林慧云……请等一下……啊,她在307号病房。”
“谢谢。”
我拉着纳兰白飞快寻去,听到后头小声的议论:“那个男的好帅好好看呀……”
“那个女的也美呀,最近那个电视台不是在演《神雕侠侣》吗,我看她比小龙女还像小龙女哩……还有她额间的那个晶亮的东西,不知是怎么弄上去的……
“俊男美女,他们好配哦!”
“喂,快查一查,他们找的那个病患是谁?只要病患是咱们这里人,就能透过关系知道他们是谁了,瞧他们那优雅贵气的模样,不知是哪里来的富豪名人……”
没想到医院里的医生护士也有这种探听八卦的癖好!想当初我在这HG镇也算是有名的人物,只要稍微一查,很快就能知道我就是当初那个傅采灵了,闪亮光环一堆的傅家里唯一不会发光的暗礁……对了!我爸爸还这家医院的主任呢!我怎么这么笨,直接找爸爸去不就得了,还问什么人,这下不用一天光景,马上全镇的人都知晓了。
“这里。”纳兰白拉住我,指着一扇往里开的门,上面正写着“307”字样。我停下移动的身子,下意识地放轻放缓脚步,往里一探,约十五平米大的房间摆着一张床位,一个床柜,及一些医疗设备,还有椅子等等,不是很宽敞很清洁,但我知道在这家医院里这样的病房设备又只有一个床位,已经算得上是高级病房了,这八成还是因为我爸的关系才能住上,我心道。
有一位在医院工作的父亲,多多少少我也知道一些医院里说不上光彩的事。
房里没有其他人。
只一眼我就瞧向静躺在床上不动的病人,那是奶奶。那像风干的橘子皮一般的脸灰白黯淡得没有一丝光泽,嘴唇干干的,和鼻子一同笼在痒气罩里,脸和头绕着一圈厚厚的绷带,薄被下也看得出手脚几处也都有绷带缠着,左脚还打着石膏……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在这里照看着她,还是……我不敢往下猜测,一个箭步窜到床前,手指往前伸,轻搭在瘫在身边的手腕上……微微有跳动,她的心在轻缓地跳动,虽然没什么活力,但她还活着!我高兴地睇了一直站在身旁的纳兰一眼,泪花眨湿了睫羽:“她还活着。”
“是啊。”感受到我的喜悦,纳兰白轻回了一句,将我搂进怀里。我偎在他胸前汲取着他温暖安定的气息,好一会儿,才轻轻推开他,说道:“你帮我看着,我看一下奶奶的伤势。”
他点了点头,知道劝我不住,运功疗伤又需小心,不然一个不小心就会伤了患者,于是找了张椅子坐在一边。“你小心一点。”
“我知道。”我坐在床沿,手轻轻搭上奶奶的右手腕,几乎是心念一起,体内沛然的灵气便如细流般柔和地循着手太阴肺经进入奶奶体内脉络。奶奶体内主要脉络基本没什么损伤,但一些支脉,比如足阳明胃经中从膝下三寸处分出旁支下行分布到足中趾的外侧趾缝等支脉由于是摩托车主要撞击压扎部位所以连着小腿胫骨损伤错位较为严重。
年老不经摔,本来年纪老迈体内经脉及肌肉已无活力甚至于萎缩不通畅,被摩托车这么大力地擦撞而过(这是大哥电话里讲的),恢复力当然不如儿童青年来得容易,恐怕最严重的便是由此导致的左腿小腿骨骨裂、及摔倒时的脑袋磕伤及因此所受的惊吓而引起的几种老年病征了。
所幸她的五脏六腑没受太大的内伤,不然就难办了。我小心轻缓地调运着清凉而生气勃发的灵力替她输通修补并加强了全身的经脉,在保证她脉络通畅、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