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这样,每个月可以抽空回两次家,家里有什么事了都来找她,并且她也乐于帮助。每次回家都买很多礼物,她能把自己和家人都照顾得很好。
凤儿说,等什么时候想嫁人了,就离开这个地方,揣着这些年攒的钱,从新开始生活,谁知道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我被凤儿的话影响了。有些事情迈出了一步,就变得不再那么艰难,有些底线一旦打破,它就不再是底线。于是我开始堕落,因为此时此刻,除了衣食无忧,我对生活已经彻底没了追求。
再次走进欢场,人说我们这就是卖笑的,但我真心不爱笑。我会唱歌,躲避人骚扰的最有效办法,就是搬个小板凳,做到距离沙发比较远的地方,一首一首的唱歌,唱歌的时候没谁来打扰我。
有时候我能给自己唱哭,我会唱的就那么几首歌,以前每次去KTV的时候都会点,于是唱啊唱的,太投入了就会陷入过去的回忆里去。我是我们这边最会唱歌的,长相也算漂亮,挣钱完全不是难事。
抽烟、喝酒,我渐渐开始适应堕落的状态,手机其实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也没有人再来关心过我。我爸我妈,从来不主动给我打电话。
我基本不会让自己喝多,能躲的时候就躲,比如凤儿告诉我,这桌客人挺能灌酒的,那选台的时候我就干脆不上去。钱怎么都能挣,我从来不干玩儿命的事。
陶文靖不知道我是怎么存钱的,我也不对谁说。夜总会旁边就有自动存取款机,我每天坚持存一百块,哪怕今儿只挣了一百块。陶文靖有时候手头紧点儿,三五十的可以,借了不还都行,超过一百,我从来不借。
谁也别跟我谈钱,省的伤感情。
我的想法很简单,这种日子早晚得到头,等我够过了,存个十万快,我也跑去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我什么也不干,就开个小旅馆儿,雇三两个员工,每天坐在那儿收收钱,日子就如流水唰唰地过去了。
那些我深爱过的,怀念过的,我对谁也不说。说出来就假大空了。
【瑶瑶篇】十七岁的时候,我当着老公的面把处女给了别人/暧昧很近,爱情很远 019 堕落着生活着(微修)
但夜总会,始终是个声色场所是非之地,你不招惹是非,是非要来招惹你。我碰到个韩国鬼子,那人让我出台。我当然是不干的。
韩国鬼子和我语言不通,说不明白怎么回事,就来了个中国同胞,和我细细商量出台的事情,说多给点钱也无所谓。我完全没必要出台,出一次台的钱,我一晚上唱唱歌就能捞的到,我对男女那方面也比较冷淡,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需要,我不稀罕那几个破钱,更不稀罕那破事儿。
我说:“我不出台的。”
那个人说:“我刚才打听了,你怎么不出台,你还嫌钱少怎么的?”
我说:“哥,真不是那么回事儿,我确实是不出台,我有男朋友,他不乐意。”
那人说:“你男朋友在哪儿混的,你都干这个了,他有什么不乐意?”
这边小姐,很多男朋友都是当地的混混,可能也就混混这个职业的人,比较能接受自己的对象是干这个的。当然也有思想非常开放的男人,比如我们这边有个小姐,孩子都三四岁了,老公是正儿八经工作的,也不在乎老婆干这个。
我不跟那人解释什么男朋友的问题,我就说:“真的不能出,哥,要不我给您介绍个别人?”
“操,要不是看上你了,你别心里没数昂。”他就拽着我往门外走。我一咬嘴皮,开始抹眼睛,抹着抹着就抹出眼泪儿来了,我就哭,一边拖着不让他拽我走,一边诚诚恳恳地哭,哭得可心碎可委屈了,我说:“哥,我求你了,我跟对象都要结婚了,我真的不能出,你们都是好人,你们放了我吧。”
哭得也不在乎样子了,一抽一抽的,他要是现在撒手,我马上坐地上拍大腿。
做小姐就是演戏,卖笑是卖,卖哭也是卖,我从来不吝啬装哭。装哭对绝大多数男人比笑还管用,别管你是干什么的,一哭他们就心软了。
这个人也心软了,尤其是那个韩国鬼子心软了,就不为难我了。他们走了,大堂里的服务生围观我痛哭流涕,然后一个服务生拿了纸巾过来,我收了纸巾抹着眼睛回小姐房,揪了一个小姐头发,照着她的脸就是一顿狂抽。
我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只剩这么点原则了,敢在背后坏我的,非死即伤。我才不管那么多。
这个小姐跟我有点小仇,其实我没怎么得罪她,只不过我来了以后,她的一个常客不找她了,每次都直接找我。她怀恨在心,就到处跑出去造谣,说我是可以出台的,说在床上的时候多骚多骚,我早就不想忍她了。
这女的让我抽得啊啊叫,这姑娘被我抽了不下十个嘴巴子,但是她姿势不好,没办法还手,伸爪子挠了几下,也根本挠不着我。以前我觉得我是不会打架的,后来发现真打起来,我还挺厉害。那些小姐也不敢上来拦着,最后还是凤儿去找了经理,经理过来给平了。
经理给小姐们开会,以后在客人面前不准说其它小姐的是非,都是一家的姐妹,大家要相亲相爱云云。相亲相爱你妈,她们就是嫌弃我断了她们的财路。
我刚来的时候,没人招惹我是觉得我挺老实的,斗地主打麻将,经常输钱给她们,然后凤儿对我和陶文靖又挺好,算是罩着。自从我打了这么场架,也算是自立门户了,更加没人敢刻意招惹我。
我也学聪明了,能帮姑娘们多要两个小费的时候,就张嘴多要,几个月下来,算是彻底融入了她们的圈子,并且有那么几个愿意拿我当宝供着。
满城确实没再找过我,我的态度他应该已经很明了了,不能跟我好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我如愿以偿地住上了五百块一个月的房子,把它布置地很温馨舒适,过年的时候没回家,给我爸和我妈各打了五千块钱,他们喜滋滋地收了。这俩人虽然想见我,但好像又都不太希望我回家,我妈还是和那个流氓叔叔好了,我更不可能回去,我爸那边儿生了小弟弟,我就是回去了,也没人招待我。
我从来不给客人留电话,不让摸不让亲,碰见那种非摸非亲的,我就直接走人。有人说我:“装什么清高,你就是只鸡。”
我说:“有种你别找鸡。”
每天我的脑子想的都是,买点什么,吃点什么,家里有电脑,但是我不爱上网。我最大的娱乐项目是,化妆玩儿。画完了,觉得不怎么样,擦了,再化另外一种,或者没完没了地做面膜,有次做过分了,做的脸都过敏了。
凤儿说我这是纯折腾自己,我爱折腾,我不折腾就得停下来,停下来就得想自己在做什么,一想心里就难受,不如什么都不想。
有次不上班跟陶文靖一起出去吃夜市,然后在夜市的尾巴路上,看到一个摆摊画素描的男生。当时忽然抑制不住泪如雨下,想起当初我们一帮人架着画板出去写生,想起大学第一次生日的时候,刘祯送我的那条款式劲爆的黑裙子,想起满城最后一次捏起画笔,黯然地说:“以前刘祯的水粉,经常被当做反面教材贴在画室里。”
以前以前,我们曾经为自己是个艺术生而骄傲过,现在现在,那帮艺考过的孩子,还有几个在做有关于艺术的工作,还有几个好意思提起自己当初的梦想和热爱。
从此我再也不去夜市吃饭了。
对于回忆,那些会让人心情糟糕的回忆,我选择彻底回避,甚至我会觉得我不配拥有那些回忆。我虽然知道现在状态很不好,但是我懒得改变。
岳明伟忽然给我打电话,问我过得好不好,我说:“好,肯定比你好。”
他说:“我是不好。”
“怎么了?”
“工作不顺利。”
我就在心里狂笑了,我说:“哈哈,你活该,倒插门不是那么好干的吧?岳明伟你再有脸给我打电话,我找人打的你妈都不认识你!”
岳明伟就不敢找我了。
那年七月,给我打电话的是满城。来电归属地是T市,他大概是创业也没干起来,滚回T市准备接受领导安排了?我不想关心那么多。
满城说:“你生日快到了。”
接到他的电话,我心里仍然有微微的悸动,我不回避这种悸动,只是我知道,动一动也就完事儿了,不会再有任何后续了。
我努力表现得不痛不痒,好像我觉得表现出痛啊痒啊的,是挺丢人的一件事情似的。我说:“是啊,生日快乐你就不用说了,我现在每天都跟过生日一样。”
满城问我:“楠楠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在瞬间想了些胡扯的门道,最后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我伪装地十分坦然,轻飘飘地说:“坐台啊。”
让他知道吧,让他知道我现在是什么熊样,让他看着我堕落,有没有可能稍稍折磨下他的内心,有那么点愧疚的意思?
满城却似乎并不意外的样子,他在W市也有朋友,没准儿早打听出我的现状了。他微微舒了口长气,黯然地说:“刘祯要回来了,你打算怎么见他?”
我心里就又跳了跳,我说:“该怎么见怎么见呗。他现在怎么样啊?”
满城说:“我也不清楚。”
我说:“泡洋妞泡得都快阳痿了吧。”
满城就又顿了顿,然后问我:“你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么?”
“我怎么了,我以前不就是这样跟你们说话的么?”以前,我偶尔也会开一些奔放的玩笑,但其实主要是跟刘祯开,跟满城我还是有所顾忌,刻意装装乖乖女什么的。
满城叹了口气,上帝一般宣判,他说:“你这样没人能救的了你。”
“我挺好的,你放心吧。”我已经有挂电话的打算了,想了想,又跟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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