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祯从厕所回来的时候,我也就抓紧时间把衣服穿好了。刘祯找了条毛巾匆匆擦了把脸,闷闷地“嗯”了一声。我感觉他是打算跟我说话。
我抬头瞅着他,此刻情绪还是比较平静的,我打算不管他说什么不要脸让我发火的话,我都暂且先忍了他。
刘祯看看我,但又好像不敢看我,支支吾吾地,“嗯我昨天,没喝多。”
“哦。”我只能这么回应。鬼知道他多没多,不过他要是现在跟我说,他昨天喝多了,所以和我那啥那啥了,我肯定会挺生气的。
刘祯继续支吾,“那个、意思、你、明白了哈。”
我就又没头没脑地“哦”了一下。
“那我我先回去了。”
“啊。”我继续没头没脑。
刘祯看了我一眼,迅速收回目光,“你再睡会儿,回头给我打电话。”
“嗯。”
刘祯走了,我也睡不着了,我回忆我刚才那一通“哦哦啊嗯”,我“哦哦啊嗯”什么呢?不是刘祯问我“那个意思你明白了”,我明白啥了我?我啥也没明白。
秉着对自己和对他都认真负责的态度,我决定好好明白明白,就坐在床上埋头苦思,思明白那么一点点东西。
刘祯说他昨天没喝多,所以他是清醒的,所以知道自己干啥了,也知道这么干应该象征个什么意思,所以他问我明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他这个意思是不是在表达,我们俩已经好上了?
那他跑什么啊,跟我好上有这么难为情么?
不过我自己也挺难为情的,此刻他不在了,除却那么丁点的难为情之外,我肯定还是有很多高兴和甜蜜在心里的。
于是我躺下来了,抱着揉成一团的被子,把脸埋在里面,没出息地偷偷笑了。
我还在想,这进展是不是太快了,前天才在他家吃完饺子,昨天才看了场电影,然后晚上就醉驾了,滚床单了就那个意思我明白了
这么快,是不是不大好?
咳,有什么不好的,那些慢慢吞吞的,不就是图一个了解的过程么,我跟刘祯还有什么可了解的,他的老底我的老底,我们俩知道的比对方还清楚。上大学的时候,他睡过的姑娘的名字,他自己记不得,我现在掰着手指头能比他数出来的都多。
我这么偷偷美了一会儿,起床收拾自己。外面大雪天,我已经跟家长都打过电话,为了孩子们的安全,暂时停课,两个代课老师也不会过来。今天店里就我一个人,并且我其实也没有约会,可我还是给自己化了个美美的妆,化完以后对着镜子不停地照自己,左半边脸、右半边脸、侧脸、俯视、后脑勺,我想知道别人、尤其是刘祯看我的时候,每个角度我是什么样的,美不美。
自己无聊了很久,随便找了点东西来吃,就开始在外面瞎晃。刘祯说让我回头给他打电话,这会儿算回头了么?我现在给他打电话,是不是有点太火急火燎了,关键我也没什么事啊。
转念一想,凭啥是我给他打,凭啥不是他给我打。
我就不打了,我等。
可是没有等到,刘祯真的一整天没有给我打电话,等待的时间越是漫长,越会滋生很多怀疑,而我会越没有勇气再主动去打这个电话。
我们今天没有联系,谁也没理谁。我想我要看开一些,我要淡定一点,其实就算不是我所以为的那个意思,也没什么的,当昨天没那档子事就好了。
再见刘祯,是第二天下午,他们一哥们儿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去XX地方打桌球,他话是那么说的,“刘祯让你过来。”
我打听,我说:“那他怎么不自己叫我呢?”
哥们儿当然听不懂我话里的意思,就随便说,“他玩儿呢,你到底过不过来啊。”
“来来,马上。”我干脆利索地答应,从化妆包里扯了镜子端端正正地看自己两眼。我昨天是一整天都化好了妆,随时待约的样子,最后没人约。我今天就不会再维持那个傻了吧唧的状态了,于是我琢磨这个妆也别化了,反正我什么样刘祯没见过啊,这么去反倒显得随意自然,省的他觉得我刻意打扮了过去,再在心里偷偷笑话我之类的。
哎,我想的可真多!
我到台球室的时候,刘祯正半坐在台球桌边上,竖着跳球杆准备打跳球。然后陪同的一哥们儿说了句,“瑶瑶来了。”
刘祯本来挺专心地在看球,就也抬眼瞟了我那么一眼,我故意装得面无表情若无其事,和他对视的那个瞬间,笑也没笑一下。
刘祯继续打他的跳球,其实刘祯跳球的水平还是不错的,上大学的时候,我虽然不会玩,但我会看,会瞎看,觉得刘祯能打这种高难度的东西,真牛逼。
但我怀疑,他今天可能是想显摆,心理压力有点大了,一杆子捅下去,球没跳起来,台呢破了。
【瑶瑶篇】十七岁的时候,我当着老公的面把处女给了别人/暧昧很近,爱情很远 057 地下情
球杆捅到球上捅偏了的那个声音非常不好听,那球只意思意思滚了两下,我看着破成一片直角的台呢,这次倒是没有不厚道的笑,反而在考虑,刘祯此刻是什么心情呢?一定很不爽吧。
刘祯轻轻地惆怅地爆了句粗口,把球杆扔掉,面向我,皱着眉头撅着嘴,做了个特天真无辜的表情。我这才抿着嘴巴笑了,刘祯这个表情一做,我那些小小的担忧就算是消散了,最差最差,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这我就放心了。
服务生过来看台呢,当然就是让赔呗,不过这家老板跟刘祯他们熟,也算厚道,没有漫天要价让人心里不爽。
作陪的哥们儿问我们还打不打了,刘祯说随便,我就建议他们接着打吧,我这刚到,屁股还没沾上椅子呢。关键是,不打了,我也没有别的地方想去,就在这里干耗着。
台球我本来不会打,不过后来跟仔仔他们混,渐渐地也就学会了,多少技术谈不上,指哪儿打哪儿的水平还是有的。
整个打球的过程,我和刘祯的表现都和过去一样,很熟悉,但并没有刻意表现出多少亲密。这个状态让我觉得有点诡异,但又比较珍惜,他不是很在状态,桌子上剩下最后一颗球,怎么都打不进去,我明明剩了一把,却神奇地赢了。
作陪的哥们儿问刘祯怎么回事,我骄傲地告诉他,我这叫球海战术。
打完台球天也要黑了,叫了两个哥们儿一起去小饭店吃饭,雪已经不下了,雪后的天气阴冷阴冷的,不刮风还好,刮起风来冰寒彻骨。站在门口,刘祯在我胳膊上掐了一把,问:“怎么穿这么少?”
我说:“不少啊,三层呢?”
他就又掐了掐,然后百无聊赖地放了手。我们坐在出租车上,我和刘祯还是保持着很礼貌的距离,乃至于有点比过去还要疏远,他偷偷地瞟我两眼,我偷偷地瞟他两眼,谁也不好意思先往对方旁边挪挪屁股。
怎么就应该这么尴尬呢,我很不解,可是我还控制不了自己心里的尴尬。
我们去饭店吃饭,我就坐在刘祯旁边,我也不喝酒,他们喝。刘祯转过头忽然微笑着对我说,“我少喝点儿。”
我干干一笑,“你随便啊。”
朋友们都是很熟悉的,他们看我们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就和以前一样么,越是熟悉,我们俩就越不好意思在朋友们面前表现出什么。还是我去上了次厕所,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发现刘祯站在门口。
我以为他也是要上厕所,不过他其实是下来接我的,刘祯说楼梯扶手上刚刷了油漆,怕我没注意摸上去了。我傻么?
他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还是不知道说点啥,经过我们吃饭的包厢门口,门是关着的,所以也没人看见我们已经回来了。
我打算推门进去,却也有点不想进去,我心里其实还是挺希望跟刘祯独处的。不过现在这个情况,不排除刘祯故意叫了这么多灯泡过来,以防尴尬。他弄巧成拙了,现在好像更尴尬了。
刘祯拉了我的胳膊,把我拽到旁边没人的包厢里去,因为没人,所以灯也没开。我靠在墙壁上,他用高大的身形挡在我前面,想了点什么,然后直接低下头来亲我。我就给他亲,配合着接吻,可以闻到一点点他嘴巴里传来的酒味。
这房间里真的很黑,伸手不见五指的,我希望时间能过得很慢很慢,就这么多亲一会儿。
但时间不等人,差不多就行了。刘祯松开我的嘴巴,小声问我,“昨天为什么没给我打电话?”
我也小声嘀咕,“你不会给我打啊?”
刘祯就掐我的脸,越掐越用力,我忍不住了,“疼啊。”
他就把手松了,又贴上来吻我。其实我脑子里空空的,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吻的,顾不上品尝他不停打转的舌尖。我想伸手抱抱他,但心里叫着股劲,还不肯抱。
他越亲,和我贴得就越近,然后我感觉到这小子又没脸没皮地硬了,我把他推开,低着头,“臭流氓。”
刘祯瞪我一眼,“你先进去。”
我就也白他一眼。他还不好意思了还,还得跟我分开进去,怕人家看出来什么似得,做贼心虚。
其实不太早公开关系,我觉得也是很好的,刚开始不稳定,如果在不稳定期间就散伙了,让朋友们知道了,以后相处起来就更尴尬了。当然我们主要的原因,还是不好意思。
我进去了,过那么半分钟,刘祯也进来了,装得跟没事儿人一样的。
一哥们儿就问了,“你俩干嘛去了,这么长时间,不是跑什么地方偷情去了吧。”
我汗,“偷你大爷去了。”
“我有两个大爷,你偷的哪个?”
“两个都偷。”
“嗯,重口味”
其实我就是脑子懵,很着急说点什么去掩饰什么,所以就没头没脑的,刘祯还在一边笑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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