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为我们是偷情。”韩晴纠正我的话。
这话在我心上扎了一针,尼玛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践踏别人的尊严,你破坏别人的家庭,还是正大光明的了哈。但是我怂,我忍,我说:“对,他本来就是你的,就该是你的。你扔了的垃圾,你要捡回来,呵你想得可真好啊。”
韩晴的眼睛里露出点迷茫的意思,然后说:“那我把他让给你吧。”
我就笑了,我说:“你别让,这个男人我不要了,我把他还给你,”撇撇嘴,“不过我觉得,你们俩也不会天长地久的。”
我从咖啡厅出来,江北不知道或者也不关心我和韩晴谈出来的结果,他可能只是想跟着,可能他也一直在思考。
也许继续让江北思考下去,会思考出些不一样的结果来,但是他想了太久了,想得我要死心了。如果这事情需要想这么久,如果是这么艰难的选择,咱就别为难一个孩子了。
以前我就经常说他,“你这几年都白活了。”
跟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懂事,但我觉得,大部分人结婚的时候,都还不懂事,大家都是慢慢长大慢慢成熟起来的。可是江北让我失望,他犹豫这么久,真让我失望。
十字路口,遭遇红灯,这会儿是人流高峰期,前面的车迟迟不起,我连这点耐心都没有,等得心烦,直接打道往旁边的小路转,打算从这里穿过去。
我开车的水平实在不怎么样,又正好赶上一辆车从小道里出来,慢悠悠地往外拐,狭路相逢,必有损伤。
我们的速度都不快,碰上的时候,就是擦了下屁股,责任完全在我,就和江北纠正过我很多次的毛病一样,我这么个大意的开法,很容易擦到车屁股。
我们两辆车堵在拐弯的小道口,那边车主下来敲窗户,我就推了车门下来。
车主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当然人家这态度是应该的,人家无辜。车主摸摸擦出来的漆痕,皱着眉头问:“有毛病吗?”
我冷着脸,态度不善,“我的车子也蹭着了。”
对方车主无语而不耐烦,他说:“那是你自己的事,再说,你的车哪有我的车蹭得厉害。”
其实不过是给钱了事的事情,但我心里堵着一口气,我觉得怎么什么事都他妈的跟我过不去,我憋屈,我想发火,我想让所有人都碍不着我,谁也别再让我妥协,我也想狠狠欺负欺负别人。
江北刚推开车门,想下来帮我说道两句。我瞥眼瞅见马路牙子上一块个头不小的石头,走过去捡起来,又走到自己车前面,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气,反正就是照着自己车玻璃猛砸下去,玻璃碎了,我对那人吼:“好啊,现在够了吧,现在够了吧,现在我比你倒霉了吧?”
对面车主一愣,“神经病。”然后上车走了。
江北也愣,皱着眉头看一地碎玻璃,我拉开车门坐上去,等了一会儿,江北也跟上来。张张口:“你”
我就在这堵着路口不动,看着前方,冷着脸自言自语,“没有什么好不好欺负,还不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想好了,离婚吧。”
“饶饶,你让我再想想,我不会跟她”
“我凭什么让你再接着想,凭什么每个决定都是你来做。江北,我已经受够你了,我们俩之间的问题,也根本不是一个韩晴的问题,没有韩晴,还有李晴张晴。不小了,你也长点儿心吧。”
江北不吭声,我想了想,接着说:“今天你就不用回家了,明天过来拿手续,你爸不会同意的,过段时间再说吧。你下去吧。”
江北不动。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对他吼:“下车!”
我一滴眼泪也没掉,把车子开得风风火火的,找到一家律师事务所,请人帮我做了份离婚协议。签字。
我什么都不要,我现在就憋着一口气,妈的,是我林晓饶甩他,他江北在我手里就是个loser。
江北是第二天中午来的,他没脸上来,就在停车场里给我打了个电话,我让他在下面等我。我把离婚需要的材料放在档案袋里,昨天也问清楚了各种离婚方式的程序,然后我觉得,世上无难事,只怕有钱人,就算我本人不到场,江北也有办法把这婚给离掉。
停车场里大白天也黑漆漆的,我上了江北的车,把材料扔在车窗前,然后说:“走吧,我要买点东西。”
我们去W市,最显档次的购物商场,我开始疯狂地买东西,把我觉得有必要换掉的通通都换了。首先从床单被褥各种摆台换起,总也得考虑拿不拿得动的问题,家电什么的先预定,然后打电话等人来送。
江北跟在我屁股后面刷卡,当时我就一个想法,刷刷刷,刷爆他,让他也丢一把人。当然这是我一意孤行的想法,他的卡要是那么容易刷爆,他就不是江北了。
反正是婚姻的最后一天,痛痛快快花他的钱算了。
走到珠宝专柜,我选了两条链子,然后去看戒指。
导购看江北拎着那么多东西,估计以为我们是新婚燕尔,或者即将步入婚姻殿堂,就问我是不是选婚戒。我点点头,懒得反驳。
导购就问要什么样,什么价位的云云。
我没什么想法,我就要钻石,要个头最大的。我对江北说:“不是说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么,没有你了,我还有颗钻石。”
去买化妆品,我想我这么年轻漂亮,跟江北离婚以后,还很有可能一夜暴富,实在不用担心嫁不出去的问题。并且我也不会随随便便结婚了,一个人多好啊,像江北以前那样潇潇洒洒地混多好啊,我要是个男人,我也像他那么活。
我努力表现得不痛不痒,只是不怎么愿意理他。风风火火地扫了一大圈货,我踩着高跟踩得脚疼,也忍了。
江北拎着大包小包把我送到楼下,抬眼看看我们的窗户,他说:“是不是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我说:“是。”
他低头,我把大包小包从他手里接过来,勒得手疼,我说:“你以后都不用再找我了,手续在你手里,你自己找人办了吧,离婚证我不要了。身份证我会补办,你也不用还了。”
【饶饶篇】从炮友到婚姻,他还是出轨了,这个渣! 118 昔日爱巢
江北说:“对不起。”
我可能笑了,“你是要说对不起,我跟你的时候还是个处女,没结过婚,没打过孩子,比现在年轻,身边还有朋友。”
他还是说:“对不起。”他说:“卡放在包里了,账户是你的名字,密码你知道。”
我拎着东西,实在是腾不出手来打他,不然我非得甩他个嘴巴,你看他运气多好。我笑了笑,说:“多少,五百万?一千万?行啊,我就当把自己卖了一年,也值了。”
我转身,走得潇潇洒洒,争取不留痕迹,不过拎着这些东西,样子应该还是很滑稽的。江北追上来帮我刷了门卡,但是没有再陪我进大厅。
玻璃大门合上,我自己走进去,走到电梯门口,看到上面贴着“维修”两个大字。最近肯定是犯邪行,什么事情都在和我作对。
我拐开走楼梯,走到二楼,大包小包掉了一地,我就坐在地上,看着一地崭新的狼藉,楼道里黑漆漆的,没有感应灯。
我给瑶瑶打电话,“姐,江北那孙子不要我了,他终于还是不要我了”
我哭得哇哇的,瑶瑶在那边蒙了,因为没有先兆,我和江北闹矛盾这事情,我从来没跟她提过。我不提,有部分原因,是害怕瑶瑶搀和,她那个火爆脾气,不管就不管,真要管的话,可能直接从重庆飞过来扇江北大耳瓜子。
瑶瑶问我是怎么回事,我不想多说。我就求她,“你别管,你千万别管,就这样了。”
瑶瑶说:“宝贝儿你别哭,你这哭得要急死我啊。”
我一边哭一边跟她开玩笑,我说:“反正你们不用担心我干傻事,我还没活够呢。”
后来楼道里上来一家人,然后看我在这坐着挺可怜的,就帮我一起把这些大包小包送到家门口,我很感激他们,人间自有温情在啊。
走了一天,我很困,回家以后就躺下睡大觉。第二天早上不肯醒来,明明已经醒了,就自欺欺人的装迷糊。我依然会有不想面对的情绪,不想睁开眼睛去反应,哦,我现在又是一个人了,我跟江北没关系了。
但终究是得起来的啊。冰箱里没什么吃的,就随随便便下了碗面条,小心注意着天然气阀门。吃完饭开始整理房间,把用过的床单被褥之类的,全都换下来装进垃圾袋里,然后套新的。
自己套被子好难的,这被子又大又软的。以前都是我站在床上,江北站在床下,我们俩扯着套,那些嘻嘻哈哈,稀松平常的场景和对白,打今儿起,就是最奢侈的回忆咯。
我基本没哭过,因为知道哭实在是没有用的。而且想想吧,我觉得江北现在心里,可能比我还难受,我就挺爽的。不应该不难受啊,那句话怎么说,养条狗也是有感情的。
下午家政阿姨过来打扫卫生,我告诉她明天不用来了。她在那边打扫,我在这边搜罗我和江北的婚纱照,把它们从边边角角取下来,摞在一起,用绳子捆了,打算待会儿让家政阿姨带出去扔了。
但家政打扫完以后,被我更新换代了的垃圾太多,阿姨一个人拿不了,我陪她一起下去扔,也拿不了那些相框,太沉了。我就想,算了吧,下次再扔吧,反正扔不扔也不意味着什么。
我跟家政阿姨拿着垃圾下楼的时候,阿姨对我说:“我看小江对你挺好的啊,为什么要离啊。”
他对我好个屁,他就会在外人面前装,衣冠禽兽。我说:“因为点别的原因。”
阿姨凑过来,“他在外面有人了?”
我违心地说:“没有。”
尼玛,承认自己老公给自己戴绿帽子,多没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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