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十字架仍在,十字架后面,还有一道门,大小、形状和龙门都差不多,我又把手放上去,这次门没有自动开,我轻轻推了一下,门的轴承像是润滑的很好,没费多大力气,就被推开,而门的后面,是一条向上的阶梯,笔直,很长,但是能看到尽头,是一片光亮!
我拾阶而上,一共108阶,走到尽头望外看,是一条地下排水沟,臭味不小,幸亏我刚才适应了洞中的血腥,才没有呕吐。这里应该是城市的排水系统,右手边黑洞洞的看不清,左手边不远处,便是亮光的来源,我猫着腰(沪市排水系统空间不是很大),走到排水沟尽头,扒开遮掩着的荒草望外看,脚下是一条大河,河对岸的景象很眼熟啊,是东方明珠!
这是黄浦江畔!粗略估算了一下,这里离我家非常之远!我仔细观察这个出口,发现地上并不止我来过,有很多杂乱的血脚印!我忽然意识到,那些被挂在铰链上的尸体,到达铰链尽头之后,会不会都从这里逃走了?
回到洞中,其他门也都被打开,却都是封死的,只有龙门一条通道能出入,这更印证了我的判断!尸体不可能凭空消失,但尸体能够行走这回事,我是相信的!
留了一队士兵在这里守着,其他人带着郭襄原路返回,因为江边那里地势很险峻,即便有船也难以从水路离开。半小时后,我带着一拨人乘电梯回到我家那栋楼下,现在电梯谁都可以使用了,只需按下数字组合键即可,我猜想是因为谢心安破坏了整个地下设施的“动力”的缘故。
跟周参谋长汇报完情况,我问他准备怎么善后,周参谋长说剩下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安心养病去吧!
他难道没有注意到,我已能够自己行走了么?
施莺带我上一台军车,送我回医院,她要给我检查,为何伤口会恢复的这么神速!
然而,检查结果令人大跌眼镜!不禁脚踝的伤口恢复得完好无损,就连体温都恢复了正常,皮肤上的尸斑,也慢慢褪去,换言之,我又变成了活人!腹腔X光片结果出来,里面什么都没有!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了郭襄身上,她脚踝和手腕上的勒痕全部恢复,身体各项指标正常,但我留了个心眼,让施莺告诉她,还要做进一步检查,不能出院,出院了我上哪儿找她去啊!
郭襄没有拒绝,她看上去很累,在病床上很快睡着,我让宋佳看着她!
张嘉琪的伤没有像我们一样恢复,我猜测,我和郭襄之所以能快速恢复,是因为那个什么双鱼玉佩飞进我们身体里的缘故!
感觉好累,我躺在床上梳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即便是把合理的灵异因素融进去,还是有好多地方想不明白。
正瞎琢磨着,忽然觉得床剧烈地震颤了一下!
“地震了!”走廊外面有人喊。
地震?沪市又不在地震带上,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震感?短暂的慌乱之后,医院恢复了平静,施莺跑了进来,问我没事吧,我说没事,问她是不是地震?施莺的眼神里闪烁了一下,我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那些尸体,就那么埋在地下了?”我气愤道,肯定是军方把那些地下设施给炸了!
“反正没有人认领,警方并没接到大规模的人口失踪的报告……”施莺说。
“那也不能就那么埋地下啊!”
唉,算了,我一个小屁民,操这份心干嘛!
“对了,刚才护士把这个给我,说是一个老同志给你的。”施莺递过来一个黑色塑料袋,看上去脏兮兮的。
“里面是什么?”我皱着眉头问。
“不知道啊。”施莺打开塑料袋,从里面拎出本书样的东西,被油腻斑驳的牛皮纸包着。我接过,拆开牛皮纸,确是一本书,还是装线古书,封皮同样很破旧,上写“御气十九诀”四个大字。
这什么玩意?我打开第一页,里面居然贴着一张粉色便签,小熊形状,好可爱,上面的字体,也非常可爱,不过字的内容,却非常惊悚!
谨以此书赠予夏朗小友,七日之内,务必练成,否则性命堪忧。
落款四个字……武当老猫。
我心里一惊,什么玩意啊,又有性命之忧!
“老猫?”施莺看见了,“难道是那只黑猫?”
“什么黑猫?”我问。
“就是昨晚咖啡馆门口那只黑猫啊!”
☆、0020、看不懂的文字
“什么咖啡馆门口的黑猫?”我问。
“哥,你忘了?在咖啡馆门口的时候,你跟一只猫说话来着!”施莺说。
猫?咖啡馆门口,我只看见那个算命老头,说我三魂丢了两魂半,让我跟施莺同眠才能度过一劫,并没有什么猫啊!不过我记得,当时施莺确实跟我说了句“你怎么跟一只猫说话?”
卧槽!难道在施莺眼里,老头就是一只黑猫!这事儿可大了!
“小施同志,”我抓住她的肩膀,认真地说,“我建议你去神经科看看医生,你好像有幻视的症状!是不是昨晚太紧张了?”
“你才神经病呢!你幻听你怎么不说!”施莺打开了我的手,“昨晚跟那小猫唠得挺好呗,难道你能听见它说话?”
“我是跟一位德高望重的算命先生说话!”我正色道。
“嗯?算命先生?”
共同的记忆出现了分歧,于是我和施莺把昨晚在咖啡馆前的记忆对了一遍,还是谁都不能说服谁!她坚称看到的是一只黑猫,病的不轻呐!
“好吧,我让辖区派出所的同志去调一下录像!”施莺终结了话题。
施莺有自己的警界渠道,说话还是很管用的,而且我记得元泰咖啡馆对面就是派出所,会很快。果然,不多时,咖啡馆门口的监控录像就传到了施莺的手机上,施莺看完,得意地笑了笑,把手机递给我,我打开一看,草,还真的是一只黑猫!
画面显示,我弯着腰,毕恭毕敬地对那只蹲在门口的黑猫说着什么,施莺站在旁边,疑惑地看看我,又看看黑猫,最后,黑猫起身走掉,消失在街角。
看来是我的问题,不仅幻听,而且还幻视!我甚至开始怀疑,这两天两夜经历的,是不是都是假的,眼前这个小女警,是不是也是假的?
于是,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胸,好像是真的。
“喂,摸哪儿呢!”施莺厌恶地打掉了我的手。
“我要练功!”我淡淡地说。
“练什么……抓奶……”施莺红了脸。
“这个啊,不是说七天之内不练成,就会死么?”刚才一直计较黑猫的问题,差点把正经事忘了,我拿起床头的那本《御气十九诀》,翻开,结果,看到第一页就彻底傻眼!
这什么文字啊,急了拐弯的!
“我看看怎么练,有没有减肥功什么的?”施莺好奇地凑了过来,看到书上竖体文字,也皱起眉头。
“这好像是蒙古文。”施莺猜测道。
“蒙古文?”
“我查查。”施莺翻开手机,百度图片蒙古文,一对比,还真差不多。
“你认识蒙古文翻译么?”我问施莺,她摇头。
蒙古,咦?我家那边有个蒙古族自治县,应该有不少人懂这种文字,宋佳念高中的时候,就在那个县的一所私立中学念的,她可能会认识蒙古族的同学。我去隔壁找宋佳,郭襄还在病床上睡觉,宋佳正无聊地削苹果。
“姐,你有蒙古族同学么?会蒙文的那种。”我把《御气十九诀》展示给她看。
“有倒是有,但很长时间没联系了,我问问吧。”宋佳放下苹果,开始鼓捣手机,估计是在微信群里问。
“诶,有一个回了,叫李圆圆的。”宋佳让我摊开古书,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少顷,那个李圆圆回复了一串语音:佳佳,这不是蒙古文,而是满文,我看不懂。
“满文是什么鬼?满文军么?他不是嗑药进去了么。”我问。
宋佳和施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
“满文就是满族的文字。”病床上背对着我们躺着的郭襄,突然开口讲话,把我吓了一跳!
“你没死啊,啊不是,你没睡啊!”
“本来睡得好好的,被你们几个给吵醒了!”郭襄从床上坐了起来,冷漠地看着我们,视线落在了我手里的古书上,我赶紧把书递了过去。
“满族发迹于东北,入关之前,并没有自己的文字,后来努尔哈赤命人造字,手下根据蒙古文的字母,配合满语读音,创造了满文,但里面有些地方存在歧义,他儿子皇太极又下令改进,在容易产生歧义的蒙文字母旁加上小圈,以示不同。”郭襄介绍道。
“这么冷的知识,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仔细看看,还真是,有些字符的右上角,画着个圈儿。
“可惜满人入关之后,逐渐被汉族同化,原本就是为了充面子才造出来的满文,渐渐消亡,满洲贵族都以说汉话、写汉字为荣,满清皇帝,甚至有些对满文都不熟。这种情况,清朝灭亡后更甚,满文渐渐消失,到现在,满文书写与翻译,只掌握在不到一百人的少数满族老人手里,这种文字正濒临灭绝。”郭襄并未回答我的问题,继续说道。
“不到百人?那你有认识的么?”施莺问。
郭襄看了施莺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我有看错,她的眼里,居然闪过一丝柔情,继而,郭襄的视线又落在了施莺的胸部,喉咙吞下口水!
擅长察言观色的本侦探,立即做出判断:这货十有八九是百合!
怪不得跟我说话总是那么冷,原来不喜欢男人,我还以为我长得不够帅呢!
可惜了!我是说,可惜我的初夜了!
“嗯?刚才你问什么?”郭襄缓过神来,又问施莺。
“啊……我问你认识懂满文的人么?”施莺没有注意到郭襄细微的变化,又问了一遍。
“认识一个,不过已经好几年没联系,我试试找找,把电话借我。”郭襄向施莺伸出手,施莺把电话交给她的时候,我看见郭襄装作不经意地,在施莺小手上摸了一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