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专心的就像是过年要杀鸡宰羊的农民,可是我知道,等着他去宰杀的,绝对不是猪羊那么简单,极有可能是人,只是现在不知道他要杀谁。
在地面和墙面上,都是暗红的血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血腥味。
这种磨刀的声音让我感觉到恐惧,也让我感觉到一阵躁动和愤恨,这个男人现在已经失去了人性,成了一个杀戮的工具,虽然不知道外面的那些女人是怎么死的,肯定跟这个男人也脱不了关系。
在这种折磨之中,我也不知道趴了多久,只见男人终于慢慢地站了起来,他的脸色还是那样木讷,一手提着刀,另一只手还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水,不对,是血水!
他竟然在用血水磨刀!
站起来之后他开始呆呆地望了一下苏夏,苏夏依然是昏迷的,而且绑的结结实实的,他用脚轻轻地踢了一下,苏夏还是没有动静。
他就转过身去,去看另一个被绑住的小女孩,那小女孩呆滞的目光一看见他来,立马尖声叫了起来,精神好像已经有点失常。
男人朝着光着身子的小女孩看了一眼,并不是特别在意她,也没有什么猥亵的意思,抓着往下滴着血的刀,端着磨刀的血盆,径自走掉了。
等那个男人走了一会,听到确实没有动静了,我才慢慢地从另一侧的洞口钻出来,那女孩子注意到我,身体不停的发抖,我现在不敢靠近她,要是靠近她的话,她再发出恐怖的大叫,我立马就要被发现。
我决定先救地下的苏夏。
来到她身边,我先轻轻地喊了她一下,发现她没有一点反应,只好先把她身上的绳子解开,那绳子又粗又紧,我费了好文权会功夫,才完全从她身上弄掉。
这时候再拍脸喊她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反应,这迷魂香的效用出奇的强,晃她没有醒来,只在她脸上留下了红红的朱砂印子。
这倒提醒了我,朱砂这东西属阳、属烈,而迷魂香属阴、属幻,一丝诧异之后,我开始用沾着朱砂的手按在她的人中那。以前见过喊昏迷的人都是掐人中。
微微用力,没过多久,果然见苏夏微微的嗯了一声了,我赶忙喊她,听到我的喊声,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见是我,又闭上了,好像神智并不怎么清醒。
我只好继续再喊,在用含着朱砂的手再按她的人中,连续了三四次,她终于睁眼不再闭上,看了我好久,好像才认识我,转头看了看四周,“米凡?我这是,我这是在哪儿?其他人呢?”
我见她清醒了,示意她小声说话,毕竟现在我们还身处险地,将她轻轻地拉起来,她这时看见粗树根上捆绑的那个光身子的小女孩了,指着她问我,“这是谁?”
我说我也不知道,那些女人消失的事情应该与这里有关,她可能是消失的其中一个,也有可能是报案的那家,她眼光略过那个小女孩,正要帮她解开绳子,我一下拉住了她,不让她靠近那个小女孩,小女孩的精神现在已经有点不正常了,再尖叫的话我们可受不了。
她一脸悲悯的表情,推开了我的手,试着朝那个小女孩走过去,示意她不要出声,小女孩还是瑟瑟发抖,她极小心地走到了小女孩身边,慢慢帮他解开了绳索,女孩的情绪似乎稳定了点,双手抱着膝,蹲在了地上。
苏夏问我要衣服,我因为白天怕日光,同样是多穿了一件,苏夏接住我的衣服,将女孩轻轻地包裹了起来,这时候问我是怎么回事,我把刚才那树根的事说了,她虽然诧异,但是也没有多做询问,我给苏夏指了指,意思是疯道士他们肯定是被带到了更里面去。
现在救了苏夏,有了人商量,我也没有了刚才莽撞劲,就问她是怎么回事,明明在上面的,怎么转眼就不见了,还被他们绑到了这里来?
苏夏揉了揉脑袋,让那个女孩坐着别乱动,也不知道那女孩听懂了没有,一边小心地往更深处的洞穴探看了一下,一边回答我,“刚才我在上面等了你们一会,好像听到林子里有动静,我就挺谨慎的探出头去看,结果外面什么都没有,等我回到洞口等你们的时候,那奇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心里面纳闷的很,再出去看的时候,刚刚走出那个小屋,就一下什么都不知道了。
听了苏夏的描述,我突然觉得这地下宫殿肯定不是一个进口,不然的话,苏夏从消失到被绑到这里,我和疯道士不可能不知道,毕竟我们两个从进去到出来,只遇见了那条特别凶的狗!
正想怎么回事呢,苏夏看见满地的血迹,眼里里面有畏惧也有愤恨,让我赶紧去救疯道士,她怕时间有点来不及了,当引子,能当什么引子,肯定没有什么好事情,我害怕,赶快,赶快去救他们。
这时候我看苏夏有点六神无主了,赶紧安慰她说别急别急,我们不能莽撞,不然连我们都出不去,苏夏听了我的话才稍微稳定了下来,转头去看地上。
我问她找什么,她说找她的香火,我知道她的香都是辟邪用的,这一对男女那么邪性,兴许会有点用。
果然在一处树根的角落里找到了苏夏的包,想来将她拖下来之后就随手扔到了这里,对她的这些香火看不上眼,他们认为威胁性大的,是疯道士的东西,别说是算盘和双法剑了,就连他包里的一件东西都没有。
我不敢惊动那个被捆绑的女孩,轻轻地绕过去捡包,扯了本来要交给苏夏,不经意间发现墙上有东西,好像是用竹签直接插在墙上的。
刚才一直没有看到,一个是这地方的灯火昏暗,开始在注意那个变态的男人,他走之后留心苏夏和这个小女孩,谁也没多谢往墙上看,还被密密麻麻的树根挡住,可是往墙上看了一眼之后,我顿时就不能将眼睛移开了,竹签定在墙上的东西实在是古怪,好像是一层层人肉的皮。
再看一眼,顿时觉得后背发麻发炸,这他妈的变态,墙上钉的东西,竟然是女的胸部,已经萎靡不堪,里面的油脂耷拉着,乱七八糟的在墙上钉成一片!
☆、第一章:盗头颅
三十年前,我还是一个小年青,还没有结婚,那时候我天不怕地不怕,为了改变生计,我决定去学牙医。我和另一个半吊子牙医商量,可以弄个死人头骨摆摊,指着上面的牙齿来吸引路人。
这个牙医比我大不了多少,得了我这个想法,他极为赞成,我们两个决定连夜去盗一个真正的头颅。
别人的祖坟还是不敢动的,怕被人家抓到,我们决定去乱葬岗子,虽然八十年代的农村忌讳很多,尤其是挖坟不祥,但是我们已经顾不得那么多,要么饿死街头,要么挑战忌讳,在这两种之间,我们毫无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这处乱坟岗子附近有个小村庄,我们怕遇到过路的,要是被当成盗墓贼,弄不好有牢狱之灾。出于这样的考虑,我们也不敢带灯火,下半夜才出发。
那半吊子牙医家有大杠的自行车,载着我和挖坟工具来到了乱坟岗,还好那夜有月光,黄黄的月光,像是上了雾,笼罩着两个朦胧的身影,一前一后的走到了荒凉坟场。
此处杂草丛生,别说是夜里,就是白天人也不敢来,以前很多小死孩扔在这里,任由野狗分尸。
我们没想那么多,只想盗一个白皙恐怖的头颅,白天已经来过一次,看中了一口破裂的坟,棺材外露,正适合下手。
没有多余的语言,将准备好的铁锹和斧头拿出来,由半吊子牙医刘华来挖,我负责去掏出头颅。本来我是不同意这样的分工,可又要跟刘华学牙医技术,一横心,决定干了。
是夜安静的很,只有远处几只野猫在喵呜喵呜的怪叫,很快刘华就扒开了多余的土,全部挖开要很长时间,当露出的棺材角子足够大的时候,刘华轮起了斧头。
咔嚓一声,我们都吓了一跳,生怕惊动了远村的狗,还好根本没有,离的还是很远的。再看棺材的时候,斧头已经砍在棺材面上,木头很坚硬。
“妈的,怎么用这么好的棺材!这儿的人不都是随便埋的么?”刘华砍了两下没砍进去,便骂道。
“要不然换一个吧。”我觉得应该还有棺材露出来的坟。
刘华不肯,说就这个吧,反正都砍破了这口棺材了,一事不烦二主,我们也不能为盗个头颅惊动那么多死人,轮起斧背面又砸了一下,咔嚓一声,砸出一个凹陷。
刘华又砍了几斧头,在棺材上砍出一个黑乎乎的洞来。
一股腐臭的气息传来,让人几欲作呕。
“米凡,到你了。”刘华指着黑乎乎的棺材洞。
我这个时候有点恐惧了,探头看了一下,“再砍大一些,洞口太小了。”
刘华又刻了两斧头,还是看不清棺材里面,我决定用手摸。
那时候没有橡胶手套,更不知道下葬久的棺材里尸气有毒,我大着胆子就将手趟了进去。
里面一片湿滑,我怕有血水,摸的很小心,试探的摸了几下,都摸空了,再往深处一探,果然碰到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是死人的头颅,上面还有死人的毛发。我知道毛发腐朽的很慢,再摸过去,死人的面颊上软软的还有肉。对着刘华摇摇头,“错了,好像是个新死的。”
刘华很吃惊,“怎么可能,棺材都露出来了,你再往里摸摸看。”
“确实血肉没有腐烂,我不摸了,晦气的很。”
“就算是新死的,摸摸看他(她)身上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摸死人的东西?我不愿意。“我们又不是盗墓,还遵守贼不走空的规矩么,不是财主家的墓地,赶快再找一个坟,过一会天亮了。”
刘华哼了一声,“那不一定,我听说很多外乡人倒毙后无人认领,也扔到了乱坟岗子,有人怕死人财邪乎,说不定身上有好东西。”
刘华这么说我心动了,那时候我家穷的很,寻思手上一股腐臭,也不怕再来一次,万一有点好东西,正好拿来周济家用。
这次摸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