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过来,将我紧紧地搂在怀里:“好了,心柔对我来说已经是过去时了,从今以后,我只爱你一个人,再也不提心柔的事了,好不好?”
“不好!”我喊,“那样对心柔太不公平了!我不要你忘记她,可是也只许她在你心里占一点点的地位,而且,你要象爱她那样爱我!”
“好,我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好……”我将脸埋在他的怀里。
“小傻瓜,真是个小傻瓜!”他摸娑着我的脸。
“我会爱你的,我会尝试好好爱你的。”我靠在他的怀里,喃喃地说。
可是,我真的会……象我说的这样吗?
(八)行尸还魂
星期一,走向黑暗的日子又开始了。
闹铃响了,我不得不再一次开始我漫长的起床历程。要不,辞职算了?哈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工作竟然要一次次地葬送在睡懒觉之下啊~~~~!
当我无限难过地将头伸进衣服的领口中时,卧室的门被敲响了:“懒虫!起床了!”
嗯~~?我突然想起来,我是有男朋友的人咧!而且是同处一室的男朋友!刚刚交往三十六个小时就给人家乱起外号,太不象话咧!可是,要洗涮罪名,还得付诸于痛苦的行动啊!
破天荒第一次叠好了被子,走出卧室,饭菜的香味立即从饭桌上飘到了我的鼻孔里。
“好香!”我吸吸鼻子叫道。
“香吗?香就赶紧洗手啊。”蓝多坐在饭桌旁笑道。
“你起来这么早啊?”
“我刚回来。”
嗯~~?我正要发问,肚子却咕噜起来,不好,有情况!我急急忙忙地一头钻进了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我早忘了刚才想要问什么来着。坐在饭桌前,抄起筷子:“咦?怎么只有一份啊?你不吃吗?”
“我不吃饭。”坐在我对面的蓝多微笑着面对着我。
“那你……”
“别说了,快吃吧,不然要迟到了。”
啊——是啊!时钟已经指向七点半了,我还得去等班车呢。那拥拥挤挤而又慢慢吞吞的班车啊,我真恨它!
我稀里糊噜地吃完早点,顾不上问他什么时候上班,抄起皮包和那一大摞作文本撒腿就跑。
还好还好,总算在上课铃响起之前赶到了学校,放下作文本我就奔了教室,第一节是我的语文课。
这节课下课之后,总是笑眯眯的教务主任——美子的老公将我叫进了他的办公室:“前天又去喝酒了?”
“啊?你怎么知道?”
“有学生家长反映,还说你拿着砖头想砸人家的窗户,有没有这事儿?”
“啊……这个……嘿嘿。”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喝点酒也无所谓,可是,你现在毕竟是老师了,能不能适当注意一下自己的行为?学生家长的要求……让我们也很为难呀。”
“是不是……要清退我?那,我去收拾东西。”
长点眼色,别等人家轰了,自己乖乖地滚蛋吧。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性急呢?我也没说让你走人呀!”
“那你叫我来……?”
“虽然学校里的确有人建议将你清退,可是,现在学校比较缺人,而你讲课也确实有一套,所以从我和校长来说还是希望你能留下来,但是你必须保证以后再也不能出同样的差错了。”
是、是这样?我差点感激涕零了。虽然早晨的起床让我痛苦无比,可我的确需要这份工作,比起饿肚子的感觉来说,早起的痛苦还是要小得多了。
“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我信誓旦旦地说。
“那就好。其实,如果你走了,我的日子是最难过的,美子一定不会轻饶了我。”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啊!v_v
好吧好吧,为朋友两肋插刀,我坚决不喝就是了,何况……以后想喝也难喽!我不由得偷笑起来。
“那个……刘主任,我想明天请一天假。”
“请假?为什么?”
“明天柳抚风结婚,我想去参加他的婚礼。”
“你?参加柳抚风的婚礼?”刘主任——美子的老公瞪大了眼睛盯着我。
“是啊,和我的新男朋友一起去。”
“你的、新男朋友?”他的眼睛更大了,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原来有这么大的眼睛啊,还蛮帅的。
“这个,我回来再向你们解释吧。我下面还有课,上课去了!”
跟他用不着客气,我甩手就走。呵呵,让他先纳闷着去吧!
上午的课上完之后,找其他老师调了一下课,我就夹着皮包回家了。蓝多正在家里看电视。
我把皮包一扔:“蓝多,跟我走。”
“去哪儿?”
“哎?不是说好了跟我去参加柳抚风的婚礼的吗?”
“你真的要去呀?”他的神情有些黯淡。
“当然!不管怎么说,大家朋友一场,总该去祝福一句,而且,我妈妈也想见见她的未来女婿啊。”
我观察着他的表情,以为他会欣喜若狂,至少也应该笑逐颜开吧,可是,他眼神空洞地望着我,还微微地皱着眉,仿佛不太明白,又仿佛若有所思,这是什么表情啊?
我不高兴了,进屋去收拾我的行李。
当我从自己的卧室里出来的时候,我却愣住了:他换了一身黑色正装,手里拎着一只皮箱,被等着的反而是我!
六月的天儿,热不热啊?我感动地移步过去,主动给了他一个拥抱。
天黑的时候我们到了我家门口。我刚要敲门,蓝多拦住了我:“飘雪,先别进去,我跟你说句话……”
“什么话,进屋再说吧。”
到这时候了还要打退堂鼓吗?来不及了!
可是,他挡开我正要敲门的手,郑重其事地说:“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什么啊!我缩回手向他瞪去。
“噔噔噔”,脚步声响,楼梯上走上来一个人,是我们楼上的周大妈。我笑着同她打招呼,她却象没听到似的,从我们身边经过,连看都不往这边看一眼,面无表情地上楼了。怎么回事?
正想着,门“咔嗒”一声开了,妈妈从里面走了出来,我悲喜交加地拉住她:“妈妈!”
但是,我却抓了个空!妈妈仿佛根本就没有感觉到我的存在,转身,锁门,下楼了。
“妈妈!”我惊惧地喊,可是妈妈依旧浑然不觉。
“她看不到你,也听不到你。”蓝多幽幽地在旁边说。
“怎么回事?”我瞪着他。
“因为我们是幽灵,你和我。”
“胡说八道!”我大怒,“你是,我才不是!”
“我是,你也是。”他毫不退缩。
“你!”我气极败坏,抬手就是一巴掌。
他眼急手快,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子,仿佛早有预料。
“我们进去。”他拉我进了门。
我、我们进了门?我呆呆地回身看着那扇关着的门,我们、竟然、穿门而过?我、我、我真的是、幽灵?我不禁发起抖来,两眼发直地瞪着蓝多。现在我并不怕他,而是怕我自己,我、我是幽灵,是鬼?这、这个问题、太严重了!我不相信——!!!!
“我们去看看你吧。”蓝多拉我进了我的卧室。
我一眼就看见,在我的床上,倚着床头坐着一个人,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
“你、你是谁?”我抖抖地问。
“我是杨飘雪。”她笑嘻嘻地答。
“那我、我是谁?”
“你是杨飘雪。”她仍是笑嘻嘻地答。
“啊——!!!”我禁不住要尖叫了。
正在这时,房门响了,妈妈回来了,听到这屋的动静,就走了进来。
“小雪,你跟谁说话呢?”
“妈,我跟自己说话呢,我回来了。”床上的我说,还是笑嘻嘻的。
“妈!她是假的,我才是小雪!”我喊。
可是,妈妈完全无视我的存在,怜惜地摸摸她,不,是床上的我的头,用平日里我生病时才用的那种口气轻柔地说:“孩子,明天,咱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啊?”
“妈!我没病,我好着呢。”床上的我说。
我真是生气,这个冒名顶替的人到底是从哪儿钻出来的呀,我伸手向她脸上掴去,可是,我的手居然从她身体中划了过去!
妈妈叹了口气:“唉!好,好!你在别人跟前是好好的,不言不语,拼命工作,可是妈知道你心里苦啊!你瞧瞧你,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妈,你先出去吧,我要睡觉了。”床上的我说。
“唉!”妈妈又叹了口气,出去了。
床上的我对着我和蓝多嘻嘻地笑。
蓝多突然从背后推了我一把,我一下子便扑到了床上的我的身上。爬起来,我撒泼地大叫:“你干什么啊!干嘛推我!”
“好了,你终于归窍了。”
“什、什么归窍?”我张惶地左顾右盼,床上的我不见了,或者说,只剩下了床上的我,而我,不见了。
“我呢?我呢?”我惊慌失措。
“你现在已经形神合一了。这些日子,你一边是幽灵,一边是行尸走肉,同时在两个地方,做着两份工作。”他解释说。
我抖抖地说不出话来,只是眼睛直直地瞪着他。我被自己吓怕了。
他慢慢地说了下去:“其实,在你坐到火车铁轨上的那一刻,你就已经入了冥籍。我是负责去接引你的——我说过,我是在人事部门负责人才引进的,其实我是冥界的接引使,也就是人们俗称的勾魂鬼差。当我看到我要接引的人是你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是,在火车撞向你的那一刻,我知道我完了,我的手不听我的使唤,将你推离了铁轨。这是我做接引使以来第一次犯这样的错误,可是我不后悔。我只希望我们以后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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