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雾气飘飘散散的在半空中散了又聚,聚了又散,周而复始了数个回合,这才猛的冲到我面前,变成了一个狐狸脑袋的样子,我可以看到那立体感十足的雾气上,那双狐狸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看。
当时我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反应过来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抬手捂住了口鼻,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幻觉,但我怕那雾气或是血气,有毒。
那个狐狸脑袋就一直盯着我,偶尔动动嘴巴,并没有做什么诡异的行为。
就在我怀疑这是不是真是幻觉的时候,这岩洞往里的黑暗地方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叫。
这叫声很大,又在空旷狭窄的岩洞里,此时传出来竟比刚才那婴儿的叫声更加刺耳,我不知道是不是温小白或林项天出了什么事儿,就捂着口鼻,打开手电冲过去照了照。
因为手电光的照射距离有限,我只能看到在岩洞黑暗的深处,大概是被画了符印的那个路段儿,一个裹着白布的人影东倒西歪的,似乎是在冲撞什么。
“那个就是棺材里的东西?”我蹙眉死死的盯着那个人影,想看的清楚些,脚下却早就已经吓的挪不动步子了,不管是靠近,还是逃开,走不动了。
而我并没有看到林项天和温小白出来,那俩人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儿吧?
心中狐疑着,我再回头去看刚才石像前那股狐狸脑袋形状的雾气,却是不见了,不禁一愣,我下意识的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着,或许真的是幻觉。
就在这时,我眼前一花,那个冲撞符印的人影已经快速的破开符印,宛如猎豹一般,朝我这边冲了过来,这一刻我仿佛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在由远及近的念着,“血,给我血……”
声音太过低沉,尤其沙哑,让我辨不出男女,可我已经快吓瘫了,因为眨眼的时间,那影子就冲到了我面前。
可就在这时,我头顶的高处,一股猩红的雾气猛冲而下,宛如一道巨浪席卷而过,将那个披散着白布的人影包裹里起来,顿时又是刺耳的叫声,那人影在血气中挣扎着,沙哑的嗓子一直在嚷,“不要,狐仆,不要,不要……”
我站在一边都看傻了,这个时候温小白的声音从黑暗的岩洞深处传了过来,“李航,快杀了它!”
杀?我顿时一愣,看着那个披头散发的人影,在雾气中挣扎着,脚都迈不开,怎么杀?而且这似乎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既然已经活了,它就算是人了吧?
这荒唐的想法,在我脑中一闪而过,不等我回过神,那个人影已经冲过来,一脚将我踹飞了出去,继而它也翻到在地,更加痛苦的挣扎着。
我摔倒的地方,是之前被我用水枪击倒那人的身边,这人被电棍电晕,至今没醒,他身边还扔着戛然而止的电锯。
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在听到黑暗中温小白的又一声催促之后,我立刻起身,捡起那个不是很大的电锯,拉开开关,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那个滚在地上的人影面前,深呼吸了一口气,猛地将手里的电锯划了下去,随着嗡的一声闷响,整个岩洞里都安静了。
冰冷的鲜血溅了我一脸,那个披散着白布的人影,它的腹部被我用电锯切开了一大块,新鲜的鲜血流出来,那人影已经不动了,而那道血雾也瞬间收拢,凝聚在一旁,有变成了那狐狸脑袋的样子,不知是不是错觉的,我觉得那个狐狸脑袋在眼神冰冷的盯着那具尸体。
而这时,林项天一只手驾着温小白,另一只手以双指夹着黄符,嘴里低低念着什么,也从黑暗的岩洞深处走了出来。
那二人都受了上,林项天的伤在肩膀上,头部也受了伤,满脸都是血,但还是温小白伤的比较重,腹部似乎是被掏了一把,腿也受伤了,走路一瘸一拐的,喘着粗气。
走出黑影,确定那人影不动了,林项天和温小白都是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同时林项天右手双指间的那道黄符唰的无火自燃,瞬间变成了灰烬。
随着黄符消失的还有那团凝聚在半空中的狐头雾气,仿佛蒸发了一般,瞬间就不见了。
“你们两个没事儿吧?”我自己这腿儿发软,但我没受伤,看到那二人浑身是血,我立刻连滚带爬的过去,想给他们检查一下伤口,却又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温小白与林项天却是相视一笑,都摇摇头,没有说话。
这时,刚才追着林歌出去的那些人也折返了回来,还带着被五花大绑的林歌。
不过,看到这岩洞里的一幕,那些人都傻住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林歌和那个刀疤男,林歌一直在喊她哥,问林项天有没有事儿,而那个刀疤男自然是生气了。
他想得到的石像被毁了,整个岩洞被我们三个搞的一塌糊涂,刀疤男几乎是在咆哮着吼林项天,甚至冲过去拔了刀,但被温小白一声‘哥!’啥都制止了。
岩洞里的气氛很微妙,林项天,林歌,温小白,刀疤男,这四人之间本就关系密切,偏偏被命运分到了四处,分不清好坏,辩不明对错,在一切已成定局的时候,就算再挣扎计较,又有什么用?
我挡在林项天和温小白的身前,还在警惕着刀疤男,怕他突然动手,这时站在对面那队伍前面的中年老帅哥,开口提醒了一句,“既然东西拿不到了,我们还是尽快离开吧,此地不宜久留,不要做不必要的牺牲。”
闻声,刀疤男深呼吸一口气,收起了刀,低声了应了一句,“那就有劳曹老板,送我弟弟去医院了。”
曹一山?我不禁一愣,这人一副淡漠如水的样子,和我最初想象中那暴发户的样子可是一点儿都不一样。
另眼相看的打量了一下曹一山,我没说话,刀疤男盯了温小白一眼,又补充了一句,“算了,都带出去,送医院。”
曹一山微微一笑,点头,他的手下立刻给林歌松绑,然后过来人架走了林项天和温小白,我这没受啥伤,也就没人管我了,双腿发软也得自己灰溜溜的往外走。
经过曹一山身边的时候,这个中年人,不乏帅气的看着我,问了一句,“你就是曾经给四号楼送快递的李航吧?”
我顿时一愣,还真没想到,他也能认识我?
见我愣怔,曹一山补充了一句,“我见过你照片,生死经是在你手上吗?”
闻言,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具已经一动不动的尸体,冷静的回了一句,“烧了。”
曹一山没有为难我,只是意义不明的笑着点了点头。
我们出了岩洞之后,林项天找到了秦瑶和秦峰,没想到秦峰那小子命大,居然还活着,这情况林项天的态度不是一般的意外,但当时没有多说,大家跟随曹一山的手下快速撤离狐子窝,朝山口子靠近,还没等走到山口子,那便的岩洞已经炸了。
想也知道是刀疤男带人干的,那岩洞里的红木棺被开了,二层会诈尸的尸体不知道有多少,这个必须炸掉。
☆、第二十二章 始与终 轮回
三面环山的地方,发出爆炸的声音,震耳欲聋,而且这炸药绝对是没少放了,接二连三的引爆声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刀疤男这才带着十多个人赶过来。
之后,我们被曹一山的人送去了医院,虽然他的人也有受伤的,还是被我打伤的,但这个人并没有计较,也没有再露面,好像狐子窝的事儿,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在他辉煌的经商生涯中,并算不上什么。
期间刀疤男去过两次,一次是特地去找温小白,确定他这个弟弟的伤势,第二次是去找林项天和我,他也问我生死经的下落,我还是那句话,“烧了”。
而林项天,那个倔驴一样的脾气,根本就不搭理刀疤男,刀疤男气的三番两次想动手,但都被同病房的温小白吼住了。
温小白和林项天这二人,算上秦峰,这三人出院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儿了,林项天伤的不是很重,所以出院时基本痊愈了,至于温小白和秦峰就有些勉强了,他们住院的地方是在张家口市,这住院费也都是曹一山交的,所以谁也不想在这陌生的地方多待。
这一个月的时间,我和林歌,还有秦瑶,几乎成了使唤丫头,伺候着这三位大仙,出院的前一天,即将分道扬镳,林项天把我叫到了楼顶,第一次认认真真的问我,“生死经你到底烧了没有?”
我自然是摇了摇头,坦言相告,“没烧。”
闻听我的话,林项天冷目扫了我一下,似乎对我这行为很是布满,我这才解释,“但我也没给任何人,更加没有学习上面的东西,让我给藏家里的茅厕了,你若是想要,我这次回去给你拿就是了。”
“我说过,我稀罕那东西,都是骗术而已。”林项天的声音平静无波,那意思我懂,他是让我烧了,那我就回去烧了呗,反正那些禁术,学过的没有一个好下场。
见我没说话,林项天突然抬手抚了一下额头,解释道,“我只是不想你重复我的老路,太累,也太痛苦,我以为这次秦峰会被我害死。”
“害死?”想起林项天在岩洞外看到秦峰还活着时,那副惊讶的样子,我不禁奇怪道,“你也有怕的时候?你不是说那魂祭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有救么?怎么,也有对自己没信心的时候?”
听到我的调侃,林项天却没半分轻松的表情,直接说道,“你以为我是用黑狗魂魂祭那口红木棺吗?我是魂祭了那尊石像,棺主儿的狐仆,魂祭就像一笔交易,我献上魂魄,它必须帮我一把,所以……”
闻听林项天的话,我惊诧的张大了嘴巴,半天才回过神来问他,“所以你最后还是用那狐仆帮忙了?所以黑狗魂也已经被用做献祭了?”
林项天沉默的点了点头,说,“我不明白,为什么秦峰可以活下来,按照我的推算,他是必死无疑的。”
“这还不简单?”就在我和林项天双双皱眉,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林歌背着手心情不错的上了楼顶,一晃手,从身后拿出了七星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