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说:“你刚才经历的,根本不是做梦,而是在二十多年前在遥远的泰国北部发生的事实。阿糖是我的师兄,也是我这一生最爱的人,他跟我一样都是赖重一的弟子,赖重一祖传的《青乌奇序》上半部传给了他,下半部传给了我。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们的师傅赖重一,精通《青乌奇序》的就只有我木子和阿糖两人,除此之外,再不会有任何人会学会青乌之术,所以我认定你就是我的阿糖。 ”
我听的暗暗心惊,张蕾蕾在边上冷笑一声,我朝她撇了一眼,她瞪了我一眼,不再看我。
木子的一番话,真让我跳黄河都洗不清了,我冲她道:“《青乌奇序》是我师父李半仙儿传给我的,我学这本奇书的时候,我甚至都不知道它是《青乌奇序》,写这本书的人是一代风水宗师赖布衣。这完全就是误会,我不认识什么阿糖阿果的,我学《青乌奇序》就是某种意外和巧合,你一定是误会了。”
木子的声音突然变得狠戾气刺耳,吓的我心里一沉,就听木子道:“不可能存在这种误会,你以为《青乌奇序》随便人都能学吗,如果真是这样,你师父李半仙儿为何自己不会青乌之术,独独只有你会?因为他没有这种慧根,赖氏青乌术,最讲究有缘人才能学,学之前,师父会为弟子打开青乌之根,否则就算得到秘术,也无从学起。我师父赖重一精研《青乌奇序》五十年,才有所小成,你现在的水平,已经逼近小成了,如果不是有特殊的原因,恐怕你把那半本残书背一万遍,都难窥到其中一丁点儿奥妙,你说你不是阿糖谁信?”
听了木子的话,我呆了,不知道该从哪里反驳起。她说的几方面,的确颇有些道理,在我向李半仙儿请教半卷残书中有些问题的时候,他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有时候回答的甚至还不如我理解的深。
难道这些现象,是因为李半仙儿根本就学不了《青乌奇序》,这世上经远在泰国的赖重一开青乌之根的人,只有木子和阿糖,也就是说,只有他两人才能学青乌术。现在木子成了这样,阿糖早就死在寒风寺地宫里,这世上除了他们师父赖重一,早就没了会青乌术的人。而我却违背了这一规矩,把《青乌奇序》学的风生水起,难道就意味着,我就是已经死去的阿糖?
我越想越觉得可怕,内心一直有个声音在强调,有问题,肯定是哪里出问题了,我杨晓天乃是天下风水第一大派杨门之后,怎么又成了赖氏风水子孙鬼魂上身,太扯了,说出去都丢我们杨门的人。
我反驳道:“不可能,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学会了青乌术肯定有别的原因。虽说我现在弄不明白,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你就老老实实等着替你揭开这个秘密。再说赖氏乃是天下风水宗师,宋朝的人物,距现在都上千年历史了,他的子孙替他传术,将青乌术在全国发扬光大也非常正常,我们杨门旁系就特别多,高手如云,你们赖氏肯定也不会差,我不信赖氏风水就剩一个赖重一,世事无绝对,天下那么大,谁知道赖氏传人会藏在哪个角落?我能学青乌术,想必是那位高人偷偷帮我开了青乌之根也说不定。”
我听木子的声音越来越冷,我知道这女人不但邪的很,风水奇术还无比厉害,以我的本事,都能被她捏手里玩。上次在寒风古寺一役,差点没死在她手里,想想便心有余悸。见她这样,也不禁心里害怕。
但我又想,她让张蕾蕾误会我,导致张蕾蕾跟我形同陌路,今天我要是不把事情说个明白,张蕾蕾恐怕以后都不会理我了,此乃人生大事,千万马虎不得。
木子说:“你否认也没用。刚才我用螭吻布火风水奇局替你打开一条通道,让你看到了你的过去,你经历的事情,都是真正发生过的,而非我编造出来的东西,你是阿糖一定没有错。”
我彻底懵了,木子的这种说法,我的确在半卷残书中介绍螭吻布火风水局的时候看到过,也就是说,我刚才做的那个梦,其实就是我二十多年前的过去,我杨晓天过去的十七年生活都是假的。真正的我是生长在泰国的农家青年阿糖。
我四肢冰冷,如坠冰窟,一时说不出话来,连脑子都慢了半拍,我觉得自己无话可说,我是阿糖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我没有任何反驳理由。
木子道:“你一定很好奇,阿糖为什么会成了你,这就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了。阿糖离开村子三个月后,一直杳无音信,我请求师父让我去找阿糖。我明白阿糖是个性子非常执着的人,没在地宫中找到师父要的东西,他一定不肯善罢甘休。再说这件事又是由他而起,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把那东西给带回来,甚至不惜送命。我离开村子的时候,心里已经当阿糖已经死了,到了武汉,我意外认识一帮同样要进入寒风古寺地宫的风水术士,我赖氏风水术传人的身份让他们十分钦佩,便一起下了地宫。这帮人一共有五个,其中一个就是你的父亲杨至诚,他自称风水宗师杨益公之后,也是位厉害角色。我们在地宫里遇到许多怪事,有死有伤,有人伤的还非常重,我自己也掉队跟其它人分开了,在我身陷绝境的时候,我竟意外在地宫里发现还活着的阿糖,这一发现让我欣喜若狂,也让我方寸大乱,完全丧失了理智,我没想到阿糖受一种怪异的风水局之困,已经性情大变,他害我跳下悬崖,原来另有目的。我跳下悬崖后,并没有死,阿糖反倒是死了,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用一种奇术粘上了你父亲杨至诚,据说你父亲回家一个月后,你母亲便怀孕了,这里面,就有阿糖的阴谋。”
我听的一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遇到李半仙儿的时候,他说我是风水局养出来的怪胎,天生天雷地火奇命,木子又说我是阿糖的化身,我被这两人的说法彻底绕晕了。
木子似乎知道我的心思,又说:“阿糖在五个人中选中了你父亲,就是因为他身上背负了一些特殊的东西,而阿糖的目的,就跟这个有关系,他利用了这一点。后来你父亲人生出现大逆转,也跟这些有关。”
我听呆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得知真相后,心里什么滋味都有。
这时,黑暗中突然响起一个低沉的男声说:“你,说够了没有”
我寻声望去,就看到黑暗中耸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他立在客厅角落,魁梧的身材像座铁塔。
第148章 木子之死
这一发现,可把我吓了一跳,我紧张的从沙发上跳起来,退到客厅角落。
我拿眼去瞟木子,木子好像并不害怕,依旧木愣愣的坐在那里,甚至连姿势都没有丝毫变化,相比之下,我就有些不好意思。
那黑影立在黑暗中,光是那庞大的轮廓,就让人望而生畏,更别说他嗓门奇大,声音又恶又粗,非常能唬人。我不知道这人来头,所以也不敢乱动。
这时,张蕾蕾突然走到门边,按亮了客厅吊灯,整个客厅顿时就亮堂了,我抬眼一看,一下子呆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客厅角落的人,竟然是我爸。
才一个多月不见,我爸就像去参加了健身培训班似的,变得魁梧不少,现在天已经有了寒意,他竟然还只穿一件长袖汗衫,隐隐能看出汗衫下鼓起来的肌肉。
他声音好像也变沙哑了低沉了,张家就有不怒自威的意思,这才导致我亲爸爸的声音一下子没听出来。
我叫了声爸,我爸并不理我,他三两步走到茶几前,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对木子道:“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阴魂不散,我们的事是我们的事,你缠着我儿子是什么意思?”
我爸一拳擂在茶几上,震的棋盘乱跳,盘中棋局就乱了。
木子涩声道:“我找我的阿糖”
我爸怒道:“我不知道什么阿糖,不过你给我记住了,如果你再不离我儿子远一点,我一定让你魂飞魄散。”
木子道:“我不是鬼,当年我没有死,就算你风水术厉害,也不可能置我于死地。”
我爸冷笑道:“你还真自信,我来陪你下一局棋,用这现成的螭吻布火风水局来证明你已经是死人无疑,你信不信?”
木子涩声道:“你我都是风水门人,何必这样苦苦相逼,如果我是死人,为什么你们不开天眼都能看到我,这有违天理。 ”
我爸冷声道:“你应该明白,这个世界上,阴灵有很多种,有的阴灵炼化到一定程度,就能接近人了。”
说着,我爸把棋子全部放回棋缸里,捻起一只,率先放到棋盘里。
木子也跟着下了一子。
以前我从没见我爸下过围棋,这回他露一手,看他下棋手法,颇有大家风范,一会儿工夫,已经跟木子互相下了不少子。双方你来我往,我爸稳扎稳打,刚开始处于劣势,慢慢的就占了上风,已经隐隐有压住木子的势头。
我看着看着,又头晕起来,为了继续观局,我揉了揉眼睛,想驱散随意,不知不觉中,眼皮就打不开了。我急忙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头一歪就睡了过去。
等我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处在一处非常黑的地方,四周寒风如潮,吹在我身上生冷生冷的,耳边净是风吹过的呼呼声,听在耳朵里渗的慌。
我极目四望,周围都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我伸出双手,甚至看不清楚自己的手指。这种可怕的处境,让人心生恐惧,我急忙拿风水枣罗盘给自己开了天眼,这才能看清楚身边两米左右的范围,我抬眼就看到张蕾蕾跟我并肩站着。
我先是一愣,跟着就高兴起来,暗想原来螭吻布火风水局玄妙无穷,原来还有这种用处,这回真算开眼界了。
我叫了声张蕾蕾,她不高兴的“嗯”了一声,反应非常冷淡,跟着掏出一只小型手电筒按亮了,光柱一下子射到很远,我就看到眼前都是红黄错落的泥土,原来我们站在一条非常长的墓坑里,墓坑旁边就是几米高的夯土堆。
站在墓坑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