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鬼话 第七个故事 镇魂钉至第十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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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鬼话 第七个故事 镇魂钉至第十一个故事-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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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它们不是,甚至可以这么说,一般人家里决计是不会去弄来这样的钉子来打家具的,因为它们的用处根本不是被用来钉家具。
  它们是用来钉人的,钉死人。
  突然觉得脑门心微微一阵酸麻,像是有什么尖尖的东西顶着脑门这层皮在往里钻,不由自主一层鸡皮疙瘩,我乍然间想起了几年前独自在火车上所碰到过的一些事情。
  那个脑门心被钉了颗钉子的红衣服小女孩,那个被一钉子扎死的走尸人……
  除了狐狸我对谁都没说起过的一个秘密,这段可怕的经历已经在心里被我刻意压得很深很深了,而这会儿一下子被这根钉子给唤了出来,突然得让我没有一点思想准备。
  直觉二叔可能会要用这钉子做些什么,我一个冷颤。
  这时二叔忽然朝我看了一眼:“宝珠,二叔对不住你。”
  我呆了一呆。
  没来得及回应他的话,二叔他又道:“大老远把你从城里叫来,本来想,老爷子最近硬朗了些,十多年了你们一直都没再见过面,能一家人都到齐了热热闹闹吃顿团圆饭,多好。”
  说到这里顿了顿。感觉周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我下意识把头沉了沉。目光依旧停留在二叔的脸上,看着他一根一根把那些钉子从桌子上拔出来,然后再次开口:“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宝珠啊,二叔知道,今晚的事你一定很不理解,”伸出手在整个客堂的人群前划了个圈,他轻吸了口气:“我们这群人,大过年的把尸体抬进屋,神神道道的干吗来了?你一定这么想,是不是。还有你这个堂哥,”斜眼看向始终在一旁静立不动的伊平,鼻子里低低一声冷哼:“不知羞耻地做出了这种有违常伦的事,你说我林庚生到底吃错了什么药,非要把这么件丑事闹得全村都知道。简直是疯了,是不是。”
  “二叔……”短短几句话把我心里想的都明明白白说了出来,脸一下子烧得发烫,我抬了抬头试图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却被他摆摆手制止了我的话音。
  眉头微微蹙起,他看了眼手里的钉子:“其实有些事本来不该对你说,因为当初答应过你姥姥。可眼下……”叹了口气,再抬起头,望着我的那双眼睛目光微闪:“眼下除了伊平,林家就只剩你这一条血脉了,凡事总该让你明明白白的,你姥姥泉下有知,应该也不会责怪我这擅自的决定。况且,你也都那么大了,没什么不可以让你知道的。”说到这里话音再次一顿。似乎在犹豫着什么,他收回目光再次看了眼手里的钉子,片刻又朝身边八仙桌上那排烧得透亮的蜡烛看了眼。
  半晌终于下了决心,微一点头,弹指敲了敲桌子:“今天就跟你讲讲吧,二十年前那个和现在差不多的日子,在这块地方发生的那件事。”
  二十年前,差不多是我爸爸和本家刚开始缓解因为他的结婚而带来的僵局的时候,只是彼此间因为连着几年没有来往,依旧挂不下面子。而就在那段日子里,本家发生了一些事,事情大到差点毁了整个村子。
  事情发生在86年的春节前夕。
  那时候村子远比现在闭塞很多,谁家有台收音机都是稀罕事,可就是这么个贫穷落后到连收音机都当个宝的小山村,却被一条无比震撼的天大事情给炸开了锅。
  河西林家的大儿子林伯昌跟人有染了。
  本来这倒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新闻,毕竟村子虽小,说实话一些看得到的看不到的偷鸡摸狗的事也不少,大多睁一眼闭一眼,新社会了,难不成还像地主时代那样浸猪笼。可这回不同,这一表人才的林家大儿子林伯昌,偷的人不是别人,是自己的亲婶婶。是林家大当家的——也就是我爷爷,他的弟弟的老婆。
  说起来,其实我现在的大伯,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大伯,我真正的大伯另有其人。如果活到现在,他应该快七十了,他是我现在大伯的大哥,后来被我爷爷断绝了关系的大儿子林伯昌。
  一直以来我始终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位大伯会被爷爷断绝了父子关系,家里人也都没同我说起过,直到二叔对我说了这件事之后。
  那时候大伯是爷爷最得意的儿子,聪明,能干。还在年纪很轻的时候就能写会算,是村里的会计和老师,也是爷爷的骄傲。当时爷爷已经有意要把家里管事的位置移交给这个大伯,自己好安心养老了,万没料到这颗肚子里有点墨水,被村里人用敬佩的口气先生长先生短的好儿子,却被人撞见和自己弟弟的媳妇儿偷偷好上了。
  刚开始只不过是传闻,一两次暧昧的举动让看到的人有了怀疑,一说十,十说百,渐渐的风言风语传了开来。只是因为没有证据,大多背地里含沙射影地说笑一通,也没指名道姓说是谁。直到有一天那个媳妇突然投河自尽,这件事这才野火燎原般烧遍了村子的各个角落。
  听说是两人好得太肆无忌惮,不知怎的那么大胆,干柴烈火在野地里就苟合上了。恰巧被赶到地里送饭的某家小孩子撞见,跑回去急吼吼地告诉我爷爷,不好了不好了,林大哥在地里打林二婶,把二婶婶的衣服都打掉了!
  小孩子尖尖的嗓子叫得忒响,一下子左邻居右舍的都听到了,当天就没见两人回家。第二天被人发现一具飘在埠溪河上的尸体,被水都泡肿了,从衣服勉强辨别出是那个偷情的媳妇。而林伯昌就此不知所踪,找遍了周围的山坳都没找到他的下落。
  这事在当时的年代无异于一道晴空霹雳。
  一时间不论是地里干活还是茶余饭后,它成了村里人津津乐道的一个热门话题,一来它充分满足着人偷窥私欲的好奇心,二来因为这事的女主角——投河自杀的二叔公的媳妇秀兰。听说她长得很难看。二叔公打小是个风瘫,没有哪家的闺女肯嫁给他,正好村子里有个乞丐经过,带着这么个丑娃子,爷爷的母亲就花钱把她买了下来这个当二叔公的童养媳。人说女大十八变,她嫁到林家十多年都没见变得耐看一些,却不知道这相貌堂堂的林家大儿子到底着了什么道,明明自己的媳妇漂亮又贤惠,偏和这么一个丑婶婶缠到了一块儿。
  之后林家的人几乎足不出户。
  跑哪里哪里就有指指点点的身影,作为一个祖上几代也曾当过官的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他们丢不起这个人。
  本来以为,这事随着秀兰自杀之后能告一段落,毕竟人死都死了,村里三姑六婆再爱嚼舌头,嚼个几天过完瘾也就过去了,而失踪的林伯畅想必是因为觉得没脸见人所以离开了村子,风平浪静了,等他冷静下来之后,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当时,林家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村里人也是。可谁知道,这件事,只不过是即将发生的事情的开始而已。
  谁都没有想到之后的一切会变成那样,在短短几天之后。
  先是村里的七婆死了。死得很惨,被人发现倒在自家的柴房里,两眼直愣愣看着天,嘴里插着根手臂粗的冰凌。以至嘴角边的皮都裂开了,暗红色的血粘着透明的冰,一张脸扭曲得像是对着那些看着她的人似笑非笑。
  当时就把几个赶来看尸体的人吓得尿了裤。不久,河东赵三婶的丈夫被发现暴死在床上。
  和七婆被发现时一样,一双眼睛睁得老大对着天花板,他是被活活掐死的。而掐死他的人是他自己,直到后来尸体落葬,始终没办法把他的手从他那只被自己勒得发青的脖子上拉开。
  那之后村子里开始惶惶不安起来,种种猜测比比皆是,什么样的说法都有,有的说村里有了不干净的东西,有人说谁家在过年前的祭拜里冲撞了哪个神……而最多的说法是林家那个丑媳妇死得不甘心,回来要那些捕风捉影说她闲话的那些人的命来了。
  一时间人心惶惶,虽然派出所的人言之凿凿说那都是亡命歹徒干的,不要宣扬鬼怪迷信,并且大张旗鼓天天在村子附近找嫌疑人,可没多少人理这一套。当时还都是天天筹备着迎新年的日子,每天入夜就能听见满村子爆竹声此起彼伏,那是用来驱邪用的。声音可以连续响上一整个晚上,而这样热闹的夜,看不到一个人出来串门拜年。
  这无形的恐慌在我大伯林伯昌重新出现在村子里之后,燃到了一个至高点。
  他回来了。确切的说,他或许根本就没出过这村子。
  在当时村里所有人都在寻找他下落的时候他可能就已经这样了,僵硬着一副身体,他被人发现倒挂在林家大门的门梁上,头朝下垂着,把被割开了三分之二的喉咙拉得老长老长。远远看去就像一只垂着头倒挂在门上晃荡的死鸡……
  全村的人被吓懵了。
  因为只要是人都已经看出来,林伯昌那个时候已经死透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么个死得发硬的人,在被人发现到的第一时,居然从嘴里发出一声尖锐得简直不像是人所能发出来的尖叫。
  第二天,这个本该已经死的人在棺材板里悠悠醒转了过来,而爷爷的弟弟,我的二叔公在那晚之后却死了,死时的样子和大伯林伯昌一模一样。
  疑团和恐惧一瞬间像团浓云般在二十年前这个小小的村庄里压得人喘不过气。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连串诡异的事情。到底是不是死去的秀兰不甘心所以回魂报复,还是另外隐藏着什么更可怕的东西,那么样一系列凌厉残忍的手段,那么样一连串没办法说得清的命案。
  这到底是谁干的……是人?是鬼?
  一夜间过年贴在门上的福神和财神全换成了关公和钟馗,一时间村里随处可以闻到烧香烧纸钱的味道,村派出所更是把毛主席像都供在了办公室的桌子上,人心惶惶,哪里还有谁管这举止迷信不迷信,荒唐不荒唐。
  就在隔天晚上,爷爷家隔壁一户人家全家都死了,死前没有任何不正常的举止和动静,只知道他们家窗洞黑了一夜,第二天整半天没见人从他们家出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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