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的事情折腾得够呛。
林彤顿时开心地笑了:“那我们今天去后山吧,乘缆车上山,然后走下来,当作锻炼身体。单程索道的话,半天时间还算充足。晚些时候就在后山小店点几个特色菜,饱餐一顿。”
排队等缆车上山时,又遇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可这一次,没有半点相逢喜悦之情。我连往后退了好几步,迟迟不到缆车前。直到对方走远,这才去重新排队。
缆车体积不大,是那种乘坐两人的小空间简易缆车。林彤吵吵闹闹的先走,我和王璐则乘坐后一辆。
缆车向上滑行,越升越高。王璐静静地问道:“刚才那人是蒋凌吧,你弟的女朋友。”
“李砂才不是我弟,只不过是继父的儿子罢了。况且母亲都已经不在了,哪来什么继父不继父的说法。”我偏头望着缆车下越来越远的树林。缆车滑过一个山头,视线变得更加广阔,心情也豁然开朗。
晚饭前,手机难得有信号,突然铃声大振,我看了一眼号码,走到小店外接电话。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蒋凌的声音:“接个电话慢成这样,你打算要我等多久?”
我压低音量:“这个月的钱早就给你们了,你到底还想怎样?”
“钱是给过了没错,可我从不记得有连钱和恐吓信一起出现的规矩。”电话那端的声音听起来极度不愉快。
“什么恐吓信?”我茫然。
对方轻蔑地笑了:“少在这儿给我装傻。我警告你,再敢折腾这些无聊事,破坏了我和李砂外出的兴致,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没有寄过恐吓信。”我冷静地重复。
“我不管你到底有没有寄信,你给我牢牢记住,当年案件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你听好了,我现在心情非常不好,你今天不过来跪着认错,这事就没完。”
也许是晚饭时被林彤灌了几杯酒有几分醉意,回到旅店,躺在床上休息竟睡着了。迷糊中,隐约想起得去蒋凌那儿,于是摇晃着起来去洗脸,清醒清醒麻痹的神经。
根据蒋凌提供的房门号,我犹豫地走到门边。猜想李砂应该与蒋凌在一起,又得听两人一道劈头说个没完,我的太阳穴阵阵抽痛。
门半掩着,我轻声喊了几声都无人回答。一直站在门外未免太引人注目,我不得已推门走了进去。房间里没人,我找了一圈不见李砂也不见蒋凌。
一个高级女士皮包放在双人床上,口红和手机丢在一旁,床边有一件略微湿润的浴袍。
坐在房间里又等了会儿,久久不见蒋凌回来。无奈困乏至极,便决定回屋睡觉。明明是她找我在先,我出现了,她却不在,千怪万怪这也不是我的错。
回到房间,一看时间,快十二点了,犹豫再三登陆了QQ。故事没开始,大家还在群里聊天,今天讲故事的凌也在。
我发了个消息过去:“凌,你好,我是芸,我们认识吗?”
“当然认识,我们不是在一个QQ群么。”对方很快有了消息。
“我的意思是,现实生活中的我们认识吗?”
“故事要开始了,我先去准备,下次再说吧。”对方避开了话题。
'凌和砂外出旅游,遇到了砂的姐姐芸,芸并不是砂的亲生姐姐,而是继母的女儿。'
“凌,为什么说这些,你到底是谁,我们认识对不对?”我无力地问道,这是个无人回答的问题。
'凌和砂利用多年前的案件一直威胁芸,敲诈钱财。可这次,情况有些不同,她们收到了一封恐吓信。凌心有不满,再度威胁芸。'
我呆呆地望着屏幕,似乎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芸早已厌倦常年被敲诈的生活。当她发现砂不在,房间里只有凌一人时,顿起杀机。芸杀死了凌,将尸体切成小块装入袋中,分批运出,埋在旅店东面的树林里。完成一切之后,芸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去的时候房间里就没人,没有人在那儿!”我情绪激动地叫喊着,可他们都听不见。
我转身冲出房间,刚迈上过道,迎面撞上一人。从地毯上挣扎着站起来,我大声叫喊着,发疯似的又要往外跑,却被拦了下来。对方紧紧拉住我的手臂:“何芸,你冷静点儿,发生了什么事?”
我扭头一看,是于岑,这个曾经帮助我走出阴影的人,不可能永远都能帮我。
眼泪滑落。
死亡之旅第四天
醒来已时近晌午,或许是药效的作用,睡觉睡得很沉,也没再做噩梦。天气晴朗,阳光从窗户进入房间,一扫湿润沉闷的空气。
我坐起身来,床头柜上放有个小药瓶,瓶子旁留了一张纸条。于岑说给我打了一针镇定剂,若是继续出现失眠或情绪不稳定的状态可以适量服用药物加以控制。她说等我醒来后有些事想和我谈一谈。
我叹了口气,努力回忆昨晚发生的事,记得应该没乱说话。一直以来我从未明确给于岑说过案件的情况,那事她或许知道,但只要她没问,我也就不必多说,即使问了,这事也不能多说。
将纸条放回床头柜,翻身下床。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阵清新的风吹入房间,我深深地呼吸。
望着窗外的树丛,这才想起了极为重要的一件事。
昨天半夜发疯似的要去找被掩埋的蒋凌的尸体,结果一出门就遇到于岑,这事就这么搁下了,蒋凌的故事到底是真是假愈发说不清楚。
不管从哪方面考虑,我相信自己对蒋凌的态度还达不到期待死亡的境界,若说恨确实恨,但杀她的理由何在,而且为何是我。
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加快速度走出旅店,径直朝树林东面一路找去。虽然是白天,可高大密集的树木遮住了大部分阳光,碎碎的光斑落在泥地上。一阵风吹过,吹得心底一阵凉,不由地打了个寒战。
也不知朝东走去了多远,隐约听到一段微弱的铃声,响了几声停了,铃声颇为耳熟。等待再次响起时,仔细一听,发觉与自己的手机铃声一致,应该是每天下午闹钟提示的音乐。
下意识去拿荷包里的手机,可手机没在。心顿时揪紧了,一股寒意上窜。
顺着手机铃声的方向慢慢走去,距离越近铃声越大,而所处位置也越发遥远偏僻。头有些晕沉,我抓紧挎包的带子,不敢大口呼吸,一步一步慢慢走向远处。
来到一处稍微平缓的区域,我走累了,停下来休息。铃声已离得很近,响了几声后又停了。
我四处打量,走到一处刚翻新过泥土的地方,与四周的地面不同,这一片土明显挖开后又重新填平。地面有个反光的物体凸显明亮,我弯腰拾起来一看,吓得差点马上丢出去。我记得没错的话,这物品昨天才见过,是蒋凌那条炫耀专用的镶满珠宝的白金项链。
我看了眼项链旁被翻新过的土地,想起了昨晚的故事。哆嗦着往后退,盯着泥地许久不知如何是好。两种不同的思想挣扎了好一会儿,我咬紧嘴唇,迟缓地走上前蹲下,手不稳地刨开泥土。
泥土很新,下面也许会有某些预想中的东西存在。我闭上眼,抓紧手中的土块,不停告诉自己别怕,我需要一个答案。
接连取出几大块土块后,土块后的空洞感油然而生,被泥土掩盖的物体依稀显现。我机械地低头朝里一看,一个踉跄,往后一退,坐在地面,急忙往后又移出一段距离。
从缝隙中露出来的是蒋凌惊恐万分的眼睛,最后那一刻,她眼睛睁得很大很大。
我蜷成一团,抱住抖个不停的身体。过了一会儿,我抬头环顾四周,颤抖着挪回坑旁,避开缝隙里惊恐的视线,快速将土重新盖好然后把土压平整。
强制调整混乱的呼吸,我瞅了瞅手里的项链,立即将它也埋入土堆。这和我没有关系,人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她,没有。
手机铃声冷不丁又响了起来,吓得我一身冷汗,半天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指甲深深地掐入皮肤,用疼痛寻回一丝正常的思考。我扭头四下寻找,终于发现了草堆里的手机,手机的样式颜色与我的手机完全一致。拾起手机研究一番,这确实是我的手机,可它为什么在这儿?
手机下方垫有一张纸,上面用剪贴的方式贴满了字,纸面血迹残存,极像了蒋凌形容过的恐吓信。
害怕,还有一部分是好奇。我低下身去拿那张纸,纸离开地面的同时,纸下的物体也立即暴露在空气中。我睁大双眼盯着地面,手用力捂住嘴不让自己惨叫。
脚边,纸片之下,嵌入土中的依旧是一张熟悉的面孔。李砂不会因为蒋凌的事来找我算帐了,他已经不在了,没有人会再威胁我,恐吓我,没有人会再说什么。
我捂住脸,神经紧绷已达到极限,随时可能抓狂,我不知道自己此刻想笑还是想哭,是想大叫还是想沉默。
我摇摇头,面带自己也无法理解的诡异表情,把恐吓信重新盖在李砂脸上,用泥土将突出土面的部分埋好,搬来一块石头压在上面。
我背靠树干坐下,双臂环抱住膝盖,望着埋有蒋凌和李砂的泥地,呆呆地望着地面许久,脑中一片空白。
天色渐暗,我站起身来,擦了擦手机上的泥土,把它放回挎包。动作僵硬,机械地往旅店走。
快到旅店时,遇见了于岑,她看起来很是担忧:“一下午都找不到你,去哪儿了,怎么一身的泥?”
“去树林散步,路太滑,不小心摔了一跤。”我牵强地笑了笑,应该是笑的表情,可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在笑。
“何芸。”于岑停了停,加重了语气,“你的状态相当不好。”
“于医生,你担心过度了,我现在已经不再是你的病人。我状态挺好的,生活也不错,没那么多不如意。我真的没事。我回房间去换身衣服,这衣服满是泥,不舒服。”我笑着走进旅店,听到身后一声叹息。事情的真相,知道越少对她越好。
晚上,林彤和王璐过来窜门,王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