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唏嘘感叹了一会儿,蓝煜儿感觉有些困乏,就躺在床上小睡了片刻。李纬嵘却忧心忡忡,毫无睡意,心里牵挂着不知金中则他们现在情况如何。
等到蓝煜儿睡醒的时候,发现李纬嵘正在呆呆地看着西面的墙壁出神,就坐起身来说道:“纬嵘,你没休息呀?”
李纬嵘回过头来,笑道:“我不瞌睡,你这觉睡得时间可不短啊。”
蓝煜儿脸上一红,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李纬嵘道:“应该是晚上了,敌人刚才又送了饭下来,你吃点吧?”
蓝煜儿摇了摇头道:“我不饿。”
李纬嵘指着西面的墙壁道:“煜儿,你看这里很奇怪。”
蓝煜儿走了过来,只见墙壁上有两只硕大的鲜红掌印,看起来十分突兀。蓝煜儿将手放在那掌印上比对了一下,这掌印比她手掌足足大出两倍,她不禁咋舌道:“这是人的手掌还是什么怪兽的手掌?这么大!”
李纬嵘道:“看样子应该是人的手掌,不过克莱德星人的个头长相其实与我们也差不多,如果这个人的手掌这么大的话,那么他的身材肯定十分高大了。”
蓝煜儿道:“这手掌印在这墙上可真奇怪,上面似乎沾着血。”
李纬嵘凑在鼻子上面闻了闻,道:“这掌印时间应该不是很长,最多也就十多天。”
蓝煜儿道:“可看这间牢房,应该有好几年没人住的样子了。”
李纬嵘皱眉道:“我也觉得奇怪,好几年没人住的牢房里为什么会有这血掌印。”
蓝煜儿仔细看了看四周,没有觉得有什么异状,就道:“这地方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呀?”
李纬嵘道:“我刚才也看过了,没有什么。算了,别管它了,就这破牢房里还能有什么。”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东面墙壁上传来一丝剥啄声音,似乎有人在隔壁敲打墙面一样,两人立即紧张起来,李纬嵘几个箭步冲过去,耳朵贴在墙壁上,这声音却又消失了。
蓝煜儿也趴在墙上仔细听,却也听不见半点声响。两人四目相对,眼神中都充满惊疑之色。
蓝煜儿道:“这隔壁有人?”
这墙壁是用青砖筑成,用手敲打发不出声响,李纬嵘就用饭碗在墙壁上敲打,发出“笃笃”的清脆响声,可敲了半天,对面也没有半点反应。
李纬嵘道:“刚才明明听见这里有声音的呀?”
蓝煜儿道:“是啊,绝对错不了,我也听见了。”
李纬嵘道:“这可真奇怪。”说着,又在墙壁上敲打了一会儿,还是毫无反应。
蓝煜儿道:“纬嵘,别敲了,再等等,看有没有什么反应。”
李纬嵘停了下来,两人静静地等了好大一会儿,刚才那声音却再也消逝不见了。
李纬嵘道:“这种砖墙最容易传导声音,还记得我们中国古代建造的那些回音壁吧?我估计刚才有可能是上面的敌人敲打什么东西传过来的,不用管它了。”
蓝煜儿点了点头道:“很有可能,别管它了,有声音再说。”
两人虽然这样分析,但心里却也放心不下。各自想着心事,偶尔说一两句话,就这样过了好几个小时,一直到深夜,刚才那敲打墙壁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来。两人渐渐放松了警惕。
蓝煜儿见李纬嵘有些困乏,就道:“纬嵘,时间不早了,你睡吧。”
李纬嵘笑道:“好吧,我也确实有点困了,想睡觉了,你也睡吧?”
蓝煜儿道:“我下午睡了一觉,这会儿不瞌睡。没事,你睡吧,我再坐一会儿就睡。”
李纬嵘道:“那好吧,我先睡了。”说完将自己的床铺大概整理了一下,就躺了下来。
李纬嵘躺下来才感觉自己真的有点累了,浑身像散了架一样,身上被捆过的部位直到现在还隐隐发麻,他活动了一下腿脚,翻了个身,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十章 金独野人(1)
蓝煜儿看着李纬嵘熟睡的脸庞,听着他绵长的呼吸声音,一时间思潮起伏,一会儿想到初遇李纬嵘的情景,一会儿想到自己童年不幸的经历,一会儿又想到李纬嵘和岳雯蕙相亲恩爱的场面,不知不觉间已到深夜。
寂静的牢房中,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蓝煜儿也感觉有些困乏了,她将床铺整理了一下,正准备躺下,忽然墙壁那边又传来一阵哔哔啵啵的剥啄声音,她心里一惊,就想叫醒李纬嵘,但转念一想,不想打扰李纬嵘睡觉,就觉得还是自己先去看看再说。
蓝煜儿走到墙边,这剥啄声音越来越响,而且并没有停下,一直响个不停。蓝煜儿心里惊疑不定,用手在那墙上拍了拍,那剥啄声音就停了下来。蓝煜儿等了一会儿,那声音却忽然间消失,她在这面墙壁上观察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就准备回去睡觉。谁知刚转身走了几步,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蓝煜儿立即转身又走了回去,还没走到墙边,那声音又消失不见了,她顿时十分生气,强忍住内心的怒气,趴在墙上又听了一会儿,又是半点反应没有。这下她索性不走了,在墙边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等着那声音再次响起。
谁知这一等又是好长时间过去,那声音再也没有响起来,蓝煜儿坐在地上靠在墙壁上就慢慢睡着了。睡梦中她梦见自己和李纬嵘并肩走在一座树林中,阳光从枝叶缝隙中照射下来,迎面吹来的清风里满是清香,两人边走边笑,甚是惬意。
忽然睡梦中蓝煜儿觉得身子一震,就向后面倒了下去,她立刻惊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只觉得一阵风从头顶上掠过,她坐了起来,只见一个黑乎乎的高大身影向床上的李纬嵘扑了过去,她不禁大叫一声,惊呼了起来。
李纬嵘也惊醒了过来,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整个人就被那人提在手里,他大声叫道:“你是谁?”
那人也不说话,提着李纬嵘回过头从蓝煜儿身旁飞奔过去,漆黑中蓝煜儿也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感觉他身材十分高大,高出自己很多。
蓝煜儿这次回头向身后看去,只见那墙壁上出现了一个两米多高的破洞,那人从洞中穿了过去,迅速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蓝煜儿快步从洞中跨过,向那人追去,洞外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只追了一会儿,眼前就伸手不见五指,忽然她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就跌倒在地。等到她爬起来的时候,只剩下一片漆黑,那人早已不知去向。
蓝煜儿摸索着向前走了一段路,就碰到了一面墙壁,她转了个方向,又走了几步,又碰到一堵墙。她连转三个方向,都是墙壁,这次知道前面是死路一条。蓝煜儿心里焦急万分,却无可奈何。
蓝煜儿垂头丧气地回到牢房,看着空荡荡的床子,想着李纬嵘被抓走,忍不住悲从中来,趴在床上痛哭了起来,哭了一阵,心里悲伤略减了一些,就站起身来。
蓝煜儿回头走到那面墙前,仔细观察这个破洞,只见这个破洞呈椭圆形,洞口边缘十分光滑,竟像是被人用利刃划开一般,但这墙厚度足足有十多公分,就算有利刃,一般人也划不开这么厚的墙壁。
蓝煜儿跨过破洞,只见另一面放着一快椭圆形的墙壁,正是划开割下的那块。蓝煜儿弯下腰用手抬了一下,只觉得十分沉重。她想:刚才那哔哔啵啵的剥啄声音应该就是敌人用利刃在割墙。
蓝煜儿正在出神,忽然听见牢房上方卡烈士兵大声喊道:“吃饭了。”原来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敌人送早饭了。她转过身来,绳子捆着竹篮从上面吊了下来。她忽然心念一动,抬起头大声喊道:“出事了!出事了!”
那士兵将头靠在木窗边,看着下方的蓝煜儿,不甚耐烦地道:“吵什么?吵什么?出什么事了?”
蓝煜儿道:“我的同伴被人抓走了。”
那士兵道:“你说什么?被谁抓走了?”
蓝煜儿指着那堵破墙道:“敌人把那堵墙弄了个大洞,从洞里钻出来将我们的同伴抓走了。”
那士兵虽然居高临下,但由于相距甚远,牢房里光线又暗,看不清楚,就道:“你不要骗人!这牢房里除了你们两人,哪里还有别人。”
蓝煜儿道:“你要不相信,你下来看看。”
那士兵见蓝煜儿如此有恃无恐,迟疑了一会儿,道:“你等一会儿,我去报告队长。”说完身子在窗前一晃,就不见了。
等了约莫十分钟左右,蓝煜儿听见头顶上传来响声,她抬头望去,只见上方的地牢洞口打开,一队卡烈士兵从铁梯上爬了下来,当先一人正是看守他们的领队。
那领队下到地牢,还没顾得上和蓝煜儿说话,就看见了那堵破墙,脸色不禁大变,几个箭步跨了过去,钻过破洞,又立刻钻了过来,厉声问蓝煜儿:“这破洞是谁弄的?”
蓝煜儿摇了摇头,道:“是抓我同伴的那个人弄的,没看清楚那人的模样。”说着指了指墙壁上的那对掌印道:“这掌印应该是那人留下的。”
那领队的走近墙壁,看了看那掌印,脸色立刻变得苍白,他还没说话,身后一个士兵就大声叫了起来:“是金独野人!”
那领队回头打了他一巴掌,道:“你一惊一乍干什么!哪里有什么野人?”
那士兵结结巴巴地道:“队长,你看着手掌印,我们普通人哪里有这么大的手掌。”
那领队哼了一声,走到那破洞旁问蓝煜儿:“敌人是从这里走的?”
蓝煜儿点了点头,那领队对身后的士兵们道:“走,去那边看看。”
有士兵点燃了火把走在前面,一队人跨过破洞向前走去,蓝煜儿紧紧跟着后面。走了一会儿,就到了道路尽头。那领队又命士兵点燃了好几个火把,将山洞里照得如同白昼。
这时蓝煜儿才发现,道路尽头的墙壁往上每隔半米远就有个小坑,她抬头望去,只见二十多米高的墙壁上密密麻麻有几十个小坑。墙壁尽头的山洞顶部黑乎乎一片,也看不见有出口。
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