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给自己找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不去做被谁保护的对象,却被郑延莫名其妙的话活生生顶了回来。看着郑延分神和我说话,鬼佬掐准了机会一拳又打了过来,郑延想要闪躲,但因为分神往后看着我的关系,躲避并不及时,朝着心口的一拳打偏到了左肩上。心中一慌,涌上的愧疚感代替了问这句话来由的好奇心。
“郑延,我会站在这里等你的,不要分心。”
“嗯。”
郑延终于没有回头,继续和眼前的鬼佬打开了。瞎担心了一阵之后,胜负已经很明显了,黑佬面对郑延的拳头已经受不住了,只往后不断承受着想要避开。果然郑延认真做起事来的时候,没有人能够真正阻挡得了他的路。
没必要再去担心更多,我把目光移到了郑庭身上。果然,和郑延说的一样,哈喇子一样把郑庭挡在了身后,自己来对付面前那些狠角色。虽然已经在道上混了不少时候,打架应该算是家常便饭,但是哈喇子打架的功夫似乎没有郑延那样好,他的左颊上明显有了一块青紫的地方。而郑庭显然也没有我这样好运,在他身后的并不是不会造成攻击的墙,而是几个能够对人造成伤害的人。不过还好,相对与哈喇子对付的人,那几个人显然要逊色了一些。
“行了行了别打了!没听过‘擒贼先擒王’吗?这头肥猪在我手上了,想要他活命的话就给我停下。”
关节炎的声音突然在打斗中突兀起来,前一秒钟还极为混乱的打斗在瞬间静止了下来,顺着声音望过去的时候,陈良成正揪着已经鼻青脸肿的肥头的领子站在关节炎旁边。
“能说不能打的就是个废物,好,说的好,那现在我就一并把这句话还给你这个人渣!”
哈喇子冲上去对着肥头的脸直接来了一拳,肥头的脸上本来已经被陈良成整得够惨,现在再来一记拳头,直接疼得哭爹喊娘了起来。
“哭!你哭啊!找一帮人做垫背洋洋得意的时候怎么不哭啊?惹谁不好偏偏惹上我们?哪根筋搭错了要不要我帮你搭回来?”
“楚显,先停手吧,留他条命也许还能问出点有用的东西。”
哈喇子对着肥头吼着,还想再朝肥头的面门来一拳消气,郑庭在身后及时赶了上来把他拉住了没让动手。哈喇子这个人做事确实有点冲动,而在以前的时候,而在他冲动起来的时候我也很少能把他劝得住,倒是郑庭在他身边他很少有不听郑庭劝的时候。郑延说哈喇子欠郑庭的,是因为这个原因吗?但是,在郑庭身边的哈喇子显然会比在我身边的时候活得轻松自然得多。
“回房间休息吧,接下来的交给我们就好。”
“总是把我放在第一位啊…真没办法…郑延,你再这么惯着我,以后你不把我放在第一位了,我会习惯不来的。肩膀,怎么样了?”
“没事。”
郑延动了动左手搭到我的肩上示意自己不是说慌,而他额间在动作的时候却明显渗出了汗水。想想那个鬼佬能把嵌着铁条的凳子砸开的背,相信他的拳头也不会柔软到哪里去。我有些心疼地看着郑延,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肩上放下来。
“‘擒贼先擒王’,好招好招,不过,你们擒错了王。好戏我也看够了,别管老二了,你们上吧。”
在车站招呼我们来这里的那个老头从门外出现了,而之前还因为肥头的原因停下来的人听了老头的话后瞬间又有所动作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永不背叛
“老关,我今天这脑袋怕也是跟你呆久了才坏掉了…”
“既然你的脑袋是关爷我弄坏的…老陈醋,别让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碰到你,你的脑袋只有我才能拿下!”
话音未落,关节炎已经率先朝包围着我们的人冲了过去,陈良成随后从反向冲向人群,抄起身边的桌椅板凳开始往外狠命地砸,不太长时间围困着的人就乱成了团,而其余的人也紧随着行动了起来。
场面瞬间混乱无比,刚刚还站在旁边护着正主的几个黑佬也接到命令也参与了进来。
“郑延,不用护着我了,反正我怎么可能甘心被你护着一辈子?别护着我,够本事的话,这辈子守着我就可以了!”
转过身同郑延背靠着背,彼此身后的坚实感让人即使在这种环境下也依旧不会觉得有多慌张。
我们被分成了四股包围着,其他人都很快投入了打斗中,而关节炎和陈良成那对冤家在看到大家形式都差不多后,倒是不紧不慢只当是玩耍一样应付着。很快我和郑延这边的人就被打出了一条路,当然大部分都是郑延的作为,即使受了伤也能极为狠准的动作,承受上一击也会把人打趴。除去之前已经被郑延打趴在地的鬼佬,现在这里还剩下三个,也都围在其他人那里不敢过来。
“你来干什么?郑庭我自己会保护好!”
解决完这边的事,我和郑延赶往了哈喇子和郑庭那边,但是哈喇子还是一样没有给郑延好脸色看,这样的水火不容,我甚至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保护好郑庭是你自己的事。不过要是连你自己都保护不了,你还有什么资格说要保护别人?”
似乎被郑延这一句反问激到了,哈喇子对着眼前的鬼佬,手上的拳头愈发地密集了起来,不过多少功夫,鬼佬已经被逼到了墙根,最后一拳怕是尽了哈喇子所有的力气,鬼佬一屁瘫坐在了地板上捂着流血不止的鼻子嚎叫着。解决完了手头上的事,哈喇子回头狠瞪了郑延一眼,说出话的口气也愈发狠戾起来,而我从未见过这样一个现出这样狠戾样子的哈喇子。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讨厌着彼此?
“你又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种话?如果你已经确定相信了你那些记忆,到底你都对娘娘做了些什么你比谁都清楚不过!”
“不要忘了你的份并不少。”
郑延冷冷地回着哈喇子的话,自顾自继续对付着眼前的人,丝毫没有回头看一眼正在暴戾中的哈喇子。而郑庭,这次也没有插手。
“本来就没有的东西我怎么忘?反正我自己并没有这些记忆。什么前世今生,什么千年记忆,凭着些有的没的…你以为我就会把娘娘交给你?”
“那此刻待你并非胡说的郑庭你自己又是如何待他?是你自己根本不愿面对你自己!”
…
两人的对话在我听来愈发混乱了起来,他们说的都是什么?好像与我有关,好像又与郑庭有关,又好像…与我们四个人都有关…但是,实际上什么都不知道的自己,一直以来其实都是个局外人,就像那个永远也无法记起来的梦境一样,即使是自己做的梦,因为醒来的时候失去了梦中的记忆,我已经不确定我自己的确曾身处其中了,只是,残留下来的感觉有在催发着自己的眼泪,既不清楚内容是什么,何必又让我白白为着莫名的感觉流出我的眼泪?眼泪竟也跟这条命一样不值钱了?
郑延,为什么就不能告诉我实话?如果说哈喇子只是因为我妈的关系才来保护我,那你是不是也只是因为当初答应了我爸的关系也才来保护我?对我来说,糟糕的是你的回答是与不是,到了今天我也不想去追究了,因为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够了,而你用什么样的理由留着都好,我都只要你不再离开半步。
但究竟是怎样的实话要让你瞒着我到了这样的地步?不过怎样的实话都好,我其实都早已无法从你身边分离出去了。
“你们还是先考虑眼前的事再吵闹吧,”
真正控制着敌人的那个老头发话了,顺着他的声音看去的时候,发现他手里已经多了一把枪,正指着我的脑袋。
“我的时间不多,情报还是他的命,我给你们十秒钟时间考虑。”
“等等,老头儿你违规!第三势力的头儿拥有制定行规的权利,韩老大不是已经禁止携带各势力间使用枪支了吗?”
关节炎对着老头有些不屑地喊着话,而在身边的所有打斗在老头发话后都停了下来。但实际上,若是再这样打下去,我们无疑会是获胜的一方。
“他不是还禁止斗殴了吗?你们刚才又在做什么?他连自己儿子都快保不了了,定的狗屁规矩不是连你们都不听?”
“我们不是不听,只是因为都是被你逼的。”
“关从苏,我早就听说你这个小子多诡计!你少跟我废话,快给我做决定。”
“决定,这个我还真得好好想想…”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你…你要干什么?”
手心的冷汗在听到老头突然停止的死亡倒数后也随之停止了,往门外看的时候才发现老头身后出现了一个不知道什么身份的人,正在用枪指着他的后脑勺。
“不好意思,十秒钟时间太长了,关爷我的时间比你这个老不死的要重要得多了。”
“蒙关爷您开条件吧。”
“不要再来找小尚麻烦。”
“好好!你快叫我后面这小子把枪放下!枪不长眼的!”
“我的话还没说完。不准找小尚麻烦,也不准找我们这里的其他人麻烦。不要忘了,我会永远在你的背后多留一手。反正有的是时候再见面,你要是做出任何多余的举动,我不保证在你背后的那个人会不听我的话,或是,只是不小心手上一滑了。”
“成交!快把枪放下吧!”
老头慌张把自己手上的枪扔到了关节炎手上,而关节炎使了个眼色后,老头身后的那个人也随之消失了,老头一下子瘫倒靠到了门栏正喘着粗气。
“滚吧还等什么?等关爷我给你补一枪吗?”
“不敢不敢!这就走!这就走!”
关节炎朝手里的枪吹了口气,带着笑微微斜瞟了老头一眼,老头也知道关节炎并非是个好惹的角色,听到关节炎这么说后赶紧连滚带爬地出去了,而我们旁边的人看到老头跑了以后也赶紧朝着门外跑了出去,连同刚才被郑延打趴装死的鬼佬。
“看看老陈醋,关爷我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