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悦掩口而笑,“既然姐姐执意如此,那妹妹也只好忍痛割爱了。一个数就可以了。”
秦朝从包里掏出支票簿,划拉了一亿,正准备将支票给郁悦,旁边的季宵脸已经冷得不能再冷了,一米八九的个儿猛的一站,搂着郁悦的小腰肢就往外走。
还坐着的秦朝连连喊,“哎哟,妹妹,哎哟,小美人,你们杂跑了。”
季宵实在是忍无可忍,郁悦以为他不懂中文就可以胡说八道了,他母亲就是个中国人,哪可能不懂汉语。
当天晚上,季宵就把郁悦给吃干抹净了。
郁悦当然不依,不过碍于身高,碍于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只能忍了,去找了几个保镖来,结果都被打出门外。
当时秦朝准备离开,郁悦为了跟着秦朝跑,那事也就算了。哪知季宵一反常态,居然破天荒的跟郁家老爷子说话了,把郁悦和秦朝搞百合的事情添油加醋说得老爷子当下就气进医院了。
躺在病床上的郁老爷子二话不说就让人把郁悦给抓回来了,噼里啪啦的一通训斥过后直接把人软禁在家,看好了良辰吉时,就把人给嫁了。当然,新郎同志就是季宵。那一场婚宴,搞得十分低调,也就请了南方一些重要的企业家和官员。
郁悦坐在新房里泼妇骂街,“季宵,你太缺德了,老娘好心好意的收留你,你居然恩将仇报,陷我于不义?人家说宁拆十座桥不毁一桩婚,你小心被雷劈。”
季宵靠在门边抱着手冷笑,“你倒忘了自己说过的事情。”
郁悦白眼一翻,“我说过什么?”
“当初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你不是说过,得此美人,妇复何求?”
郁悦当时就无语了,“这句话我对N+1个人说过。”
季宵面无表情的说,“但是只有一个人对我这样说过。”
“······”
婚后的郁悦只能乖乖呆在家里,可惜秦朝不知道跑哪去会美人去了,弄得郁悦患了婚后抑郁症。
后来,生了季岚,郁悦天生就不是当妈的料子,怀着的时候就无比烦闷,生下来了更是看都懒得看,也就心情好的时候逗逗。
冯·克里斯蒂安家族在季宵离开了五年后因为继承人之争,处于完全动荡状态。那时候恰好是他们第二个孩子出生,秦朝也找到另一半,一个叫楚暮的傻瓜男人。
秦朝很喜欢小孩,自己又不爱生,一点也不客气的将第二个孩子给霸占了,还说什么齐家治国平天下,治国不用了,平天下更不用,光齐家就可以了。又说,季宵家大业大,齐家也很辛苦,干脆就齐一下小家就行了,所以取名为小齐。
在当时,回冯·克里斯蒂安家族是最好的机会,因为那一场争夺战耗去了家族大半的势力,而继承人之争也根本无法继续下去。而郁悦也想去德国发展,所以直接丢掉了在国内的一切,只带着钱就去了德国。
在季宵一手稳定了冯·克里斯蒂安家族濒临崩溃的绝境后,在郁悦带去的资金支持下,朝着黑白两条道上发展,最终让家族重新恢复了繁荣。
当恢复了繁荣的冯·克里斯蒂安家族又开始了蠢蠢欲动,希望恢复原来选择继承人的制度,季宵为了防止以前的事情再次发生,将银狼的继承权给了本来是第二继承者的季小齐,以此来压制那些老头子的野心。
这让季小齐觉得很无奈,他对什么银狼还是克里斯蒂安家族完全都没有兴趣,却成了一颗棋子,一颗稳定局势的棋子。而那些老头子为了能够恢复以往的继承人制度反而支持季岚,让两个血浓于水的兄弟站在敌对面。
这也是季宵为什么到了现在还是让两兄弟呆在国内的原因,为了避免兄弟相争而已。而季岚对季小齐做过的事情,他并非不清楚,但还是纵容着,只要两个人之间有一个人心里有着保下另一个的心思,这兄弟之间的战争就打不起来。何况想保下另一个的是能力更强的一个。
30
30、30。 。。。
半年后,叶家专用停机坪上。
身后刚刚停稳的直升机的螺旋桨继续旋转着,发出刺耳的噪音。
身着休闲装的季小齐捂着耳朵,一蹦一跳的往前跑,黑色西装内搭白色衬衣深海色领带的季岚在后面紧跟着,仿佛噪音不存在一般。
叶临站在门口迎接季小齐的到来,在看见季小齐的着装后,不由得叹了口气,“baby,请不要在奔三的年龄穿奔二的衣服,可以么?”
季小齐一脸哀怨,“亲爱哒,难道你忘鸟我一直是十二岁么?”
“呕~”叶临优雅的把长发别在耳后,跑在旁边干呕起来。
季小齐耸耸肩,直接无视掉主人进了屋子,还边进边嚎,“嗷嗷嗷~亲爱哒叶奶奶,俺回来鸟~俺的饭饭做好灭~饿死俺鸟~”
跟在后面的季岚和叶临同时嘴角抽搐。
叶临看怪物般看着季岚,“baby,你家基因真神气。”
季岚正色,“叶先生,请把前面四个字母去掉,我和你不是很熟。”
叶临桃花眼一斜,“不熟来我家蹭饭干啥?”
季岚嘴角上扬,眼睛半眯,“我是跟着小齐来吃饭的,管它是谁家的。”
叶临看着在屋子里上串下跳,嗷个不停的季小齐问季岚,“他这是发哪门子疯?”
季岚喝茶看戏,看了半天才说,“这不,那刺激够大的。情绪起伏大也正常。”
叶临很淡定的感慨,“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居然还像个小孩子样。幸或不幸?”
“被季先生季夫人摆了一局,幸还是不幸?”季岚转过头问叶临。
叶临脸色微变,“怎么回事?”
“两方势力又成平手了,季先生还是想要小齐接收那个位子。”
叶临笑,“可能么?如果将季小齐现在的职业泄密出去,冯·克里斯蒂安家族绝对容不下他。”
季岚盯着抱着一堆零食大吃特吃的季小齐,目光灼热,言之凿凿,“我不会让他走到那一步。”
叶临突然问季岚,“你知道他当初为什么同意进‘叶’吗?”
季岚不说话。
“他说他想要一个后盾,可以刀枪不入的壁垒,冯·克里斯蒂安这个姓氏束缚了他的自由。”
季岚转过头看手里的茶杯,“血缘那种东西是怎么逃都逃不掉的,就算是他现在也不过是在拿命在赌,早日接受现实有什么不好?”
听到这话的叶临突然笑出了声,“同样都是卖命,可是意义不一样啊。小岚,有些话你不爱听,可是我不得不说。他给国家卖命,但是是自由自在的,就算是死也能死个痛快。给克里斯蒂安家族卖命,这辈子就没自由了,别说大事,就是娶个老婆也得几大家子人坐在一堆讨论,能娶还是不能娶。何况,你还容不下他。你有野心,这无可厚非,每个人都有野心,所以没什么好责怪的。只是,你们为了自己的野心,都利用着他,却从来没有人问过他愿不愿意。我承认,对于小齐,我和小渊都欠他许多,不过这些我都有征求过他的意愿,他一心向着叶渊,都是心甘情愿的,不会委屈。”
“你和我们有什么不同,不过是你找了个更好的理由而已。结果也不过是都在逼他做不得不做的选择。”季岚冷哼,“这世界上的婊|子,总有些喜欢给自己立牌坊,得了便宜还卖乖,恬不知耻。”
“得了便宜还卖怪?”叶临的声调上升了几度,“是谁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放过,百般□,甚至逼疯他?又是谁知道亲弟弟能继承银狼后,千方百计的打压,如果不是你对他有见不得人的心思你敢发誓你不会弄死他?还是在你对他不再感兴趣的时候,你会让他活得好好的?我再无耻,叶渊再无情,至少也不会要他的命,这些年我自认为对他如半子,没有做过一件让他不高兴的事情。我是在利用他,但我更是在保他,在这里,只要他不死,到了四十多岁就可以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在克里斯蒂安家族呢?就算是死了都要让人脱掉两层皮!”
屋子里的空气一下凝滞了下来,只剩下季小齐卡擦卡擦吃着薯片的声音。
过了良久,季岚才说,“不是我不对他好,只是他有给过我机会么?你们给过我机会么?自从他遇见了你们,他有把家当做家?他视你如亲父,视叶渊为亲兄,眼里有我过?每次我想见他还得看他有没有空,还要在你家来找人,他究竟是你家的孩子还是我家的?叶渊给他夹的菜他都爱吃,我夹的他就讨厌了,是你们把他抢走了,凭什么到现在来谴责我?”
嘴里包着零食的季小齐突然开了口,“侬们早搞啥?(你们在干啥)演穷样剧?(演琼瑶剧)?”
叶临翻了一个白眼,指着旁边的酸奶盒子说,“先把我把嘴里的东西给吞了。”
季小齐喝了两口酸奶,把嘴里的薯片屑咽进喉咙,又喝了两口,舔了舔嘴角才开口,“你们两个都别争啊。叶叔你太缺德了,不就是计划出了点纰漏嘛,你要相信我的智慧,绝对能够扭转局势!还有哥,你也别像个孩子似的,弄得谁抢了你命根子一样,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了。”
季小齐说得一脸正经,像古装剧里的老夫子,脑袋还一晃一晃的,就差两撇胡子了。
叶临一点没觉得自己幼稚,实在是最近家里没个说话的故意找渣来说。季岚倒是不好意思了,看叶临更不顺眼,总觉得季小齐整天无所事事的小痞子样都是他教出来的,说话没一句能信的。
季小齐见两个人没再说话,又叽咕起来,“叶叔,我上回改装那辆车先给我哥用用,我觉得我应该管不住那些个人,最近他肯定不会太平。”
叶临眼睛一横,“不借。”
季小齐笑了起来,越发像个痞子,“你不借我找叶渊借去,顺便告诉他你在某年某月和某个女人的风流史,其实那故事都够写个长篇小说了,特别是在我的润笔下,哈哈~”
叶临嘴角抽了抽,默许了。
吃饭的时候,叶家三人和季家两个人坐在长长的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