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男人往前走了几步，并坐在了老爷子的身旁，“老爷，生日快乐。”
说着，男人将手中的礼盒摆放在了老爷子面前。
“好、好。你能来，就好。”老爷子并没有看眼前的礼盒，而是一个劲的盯着男人的脸看。
虽然男人面容上没有太大的改变，但看起来，还是有些不一样。
岁月，让他的个性更加的沉淀，就连脸上的笑容，都像是算计好了一样，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虽然这是一件好事，但他还是有些怀念当初凌汐那毫不做作的温暖笑容。
“老爷的生辰，我自然得来。”男人客套的回着话，有些别扭的别了别脸。
他还是有些不习惯老爷子的目光，他会觉得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这些年，你还过得好么？”尽管知道答案，但老爷子还是问了出口。
“过得还不错。”
果然，就和他预料当中的一样。这孩子，哪怕是在要饭，恐怕也会说过得不错吧。
老爷子端起桌上的茶壶给男人倒了一杯茶，然后缓缓的说道：“其实，我一直都想找你好好的聊聊，想亲自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老爷子的话让男人刚拿起茶杯的手抖了下，差点把茶水全都洒了出来。
“您说笑了。”男人将茶杯放回桌上，脸上的神色有些僵硬。
“没有，我说得很认真。”或许是从来没有说过服软的话，；老爷子有些拘谨的搓了搓手，待情绪稳定之后，老爷子继续说道：“或许是人老了，最近我想了很多很多，你是个好孩子，而我之前却那样的对你，很不公平。凌汐，对不起。”
听着那句诚恳的道歉，男人抿了抿唇，然后说道：“老爷，这不关您的事情，不需要和我道歉。”
“不！这是我应该说的，虽然弥补不了什么，但起码，我心里边会好过点。”老爷子长叹了一口气，视线也在拉远，“如果当初我没有逼你娶可馨，或许你能够娶一个娴熟点的女孩子，好好的生儿育女。”要是凌汐娶了心仪的妻子的话，或许就不会有之后和凌家安的纠缠。
“您没有逼我，是我自愿的。”
说不上逼不逼，毕竟是他点头同意的。当时那样的状况，再加上凌家对他有恩，他不得不答应。
“你呀……总是这么善良。”老爷子无奈的笑了笑，“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死板，但是我就家安这么一个儿子，凌家的血脉还得继续延续下去，而你，又是凌家的女婿，所以，我不能让你们在一起。你能理解么？”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当时他觉得出了这样的事情很丢脸，再加上凌可馨在一旁怂恿，他便默许了凌可馨的意见，让他们两个离婚，并将他扫出了凌家。
“我懂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再提及又有什么意义呢？不过知道老爷子并不是那么的厌恶他，他心里多多少少好过了一点。
“凌汐，你今天能够过来，我很高兴。”
他一直担心，凌汐会为当初的事情而介怀，毕竟，是他们做得太过火。不仅将他扫地出门，更是断了他生活的门路。
凌汐这些年来的生活他多少都知道一点，但他却选择了视而不见，任凭他辛苦的过活。因为他不想打破凌家的平衡，他女儿讨厌着凌汐，而他的儿子，依旧爱恋着凌汐。他不能从中插手，免得让他那个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加，又再次掀起波澜。
他老了，他只想过那种平静的生活，不想再去折腾，所以，他只能去选择牺牲凌汐。
第九十八章
“能够再见到老爷，我也很高兴。”不管老爷子说出这番话是抱着怎样的心态，他听了还是有些欣慰。毕竟，并不是像他所想的一样，老爷子讨厌他。
“嗯。”看着男人脸上那个释然的笑容，老爷子欣慰的点了下头，然后换了个话题，“凌汐，你有没有想过回来帮我？”
他现在基本退下来了，除了批一些重要的文件之外，其余的事情，都交了跟了他很多年的手下。至于他那对儿女，一个根本就不管这方面的事情，他没办法去指望他们。如果凌汐能够回来帮他，他会放心很多。
“谢谢老爷的好意，不过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不想有什么改变。”
一旦再踏进凌家，势必又卷进了风浪当中，他没有这个想法。再说，他现在过得挺好，没有钱没关系，他更在意的，是温情。而这个，在凌家，他感受不到。
见男人的态度很坚定，老爷子也不好勉强，只能有些遗憾的开了口，“这样么？那也好，你有空的话，不妨回来看看我。凌家这扇门，会一直为你开着。”
“谢谢老爷。”有些诧异老爷子做出的承诺，男人的脸上划过几丝惊讶，但他还是礼貌的回应道：“有空的话，我会过来看您的。”
将埋藏在心里边很多年的话一次性说了出来，老爷子只觉得很畅快。满意的看了男人几眼之后，老爷子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端着杯子冲男人示意道：“来，喝茶。”
“嗯。”
或许是把心结解开的缘故，老爷子的声音听起来轻快了不少，并不时的问着男人现在的状况，并提出要是他有什么困难的话，尽管说。
对此，男人也只是礼貌的道着谢，并表示不需要帮助。老爷子并没有怪过他并允许他回来看看他已经很开心了，他不想再受凌家的恩惠。
陪着老爷子聊了一会儿天之后，一个熟悉的身影朝着他们走过来，那个人看向他的眼眸，有着他熟悉的深情。
“爸。”凌家安走到老爷子身旁叫了一声，然后看向一旁的男人和他打着招呼，“小汐，你来了。”
依旧是叫他小汐，丝毫没有收敛。
男人的眼帘轻颤了下，然后轻点了下头，“嗯。”
凌家安那看向凌汐时毫不含蓄的神情让老爷子不安的皱了下眉头，随后开口问道：“家安，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在忙着布置会场么？”
“哦，忙得差不多了，已经陆续的来了些客人，雯雯叫我过来请你过去。”凌家安正了正神色，和老爷子汇报着情况。
“嗯，有方雯在你身边帮你，我就放心多了。”老爷子意味深长的看了凌家安一眼，然后侧过头看向身旁的男人，“凌汐，陪我一起过去吧。方雯你见过了，但她女儿你还没看到吧？我带你去瞅瞅我那宝贝孙女。”
“爸……”听老爷子这么一说，凌家安在一旁有些情急的开了口，只是他才吐出一个字，便被老爷子用目光把后边的话语全都逼了回去。
“嗯，好的。凌太太长得很漂亮，她生的女儿，想必也同样的漂亮。”相比于凌家安的心急，男人倒显得很平静，甚至脸上还泛着期待的笑容。
“是呀，那是一个漂亮的小天使。”想到自己的宝贝孙女，老爷子原本严肃的目光在一点一点的放柔。
说完之后，老爷子将手搭上男人的胳膊，带着他往前方的房子走去。当听到后边并没有跟上来的脚步声时，老爷子转过头看向身后愣在原地的凌家安，用那严厉的口吻说道：“家安，还不快跟上？”
“哦。”凌家安不安的瞅了老爷子身旁的男人一眼，然后有些不情愿的跟了上来。
他居然与雯雯见过面了，想必也知道雯雯是他妻子的事情了吧？不知道他会怎么想呢？是生气？还是伤心？只是看他刚才的反应，似乎没有收到一点影响，就和个没事人一样。难道他的心里真的没有他了？他不在乎了么？无数的疑问浮上了凌家安的心头，可是偏偏又寻不到答案，只能在那里一个劲的乱猜，越猜，心口就越是慌乱。
很快，在凌家安的焦虑当中，他们一行走进了凌家主宅。
偌大的客厅布置成了一个会场的样式，布置得很奢华，边上所摆放的那些古董更是提高了其中的档次。
等到老爷子一出现，原本在那里的各自交谈的客人也全都走了过来，纷纷和老爷子贺着寿，他们所带来的礼物，则暂时堆放在角落的桌上，虽然看不到里边是什么东西，但从那体积，以及外边的包装看来，都价值不菲。
男人瞅了一眼堆放在一起的礼物，然后又看向老爷子手上拿着的礼盒，眼底浮起淡淡的尴尬，他送的礼物对他而言很贵，但是和那些贵重的礼品比起来，是在是过于寒酸。
可是老爷子却郑重的将他送的礼盒交给一个佣人，让佣人将它送去他的书房，而不是和别人送的东西堆放在一起……这足以说明老爷子对他的重视。
在老爷子身后站了一会儿之后，见插不上什么话，男人便悄悄的走到了一旁，看着这个布置得很奢华的房间。
只是他才将房间扫视完，便看到凌家安在朝着他靠拢……
这里这么多的客人，他就不怕招来什么闲话么？男人皱了下眉，然后转身往一旁的过道走去，试图避开凌家安。
或许是发觉了他想要逃跑的举动，凌家安加快脚步跟了上来，并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胳膊，请唤着他的专有称谓，“小汐。”
见逃不掉，男人有些不安的眨了眨眼，然后拨开凌家安的手，并往后退了几步。与凌家安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之后，才小声的应了一声，“嗯。”
“你躲我。你不想见到我么？”男人躲闪的动作让凌家安不满的控诉着，话语间有些委屈，也带着点不满。
“家安，这里有很多的客人。”男人没有正面回答凌家安的问题，而是从一旁提醒着凌家安，这里是凌家主宅，他说什么话，做什么事，要有分寸。
“那今晚你留下来好不好？我有很多话想要和你说。”好不容易才逮到男人，他可不想让他那么轻易的逃掉。
“呃……”看到不远处朝着他们走过来的那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原本想要推辞的男人怕凌家安再继续纠缠，只好迅速的点了下头，“家安，我先去洗个手，有什么晚点再说。”
“小汐。”没想到男人会这么快就答应，凌家安有些兴奋的抓住男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