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
“有点。”
两人从货车上下来,耳膜嗡鸣依旧。休息区有好几处,施沐晨一通好找,扰了数对鸳鸯,最后跟靠左侧最里面的一角找见了熊鑫。
“你就这么喜欢玩儿手机啊?”
脑袋被胡噜,熊鑫抬头,看见施沐晨和秦浪在自己对面坐下。
“跳累了?”熊鑫浅淡地笑着。
“这才哪儿到哪儿。”
看着两人仍旧兴致勃勃的样子,熊鑫想了想,掐掉手里的烟说:“我昨天睡得太晚,困得厉害。想先回去。”
秦浪正在喝水,手不觉停了下来。
“别啊,”施沐晨探身刮了刮熊鑫的鼻子,“再玩儿会儿,等下儿我一个个送你们回去。”
“不用,你们玩儿吧,我刚问过侍者,他们说有出租车等候。”
“要不就一起回去吧,”秦浪看了看表,差十分三点,“也不早了。”
“真的不用,你们玩尽兴,不用迁就我。”熊鑫说着收起了手机。
由于他执意坚持,另外两人勉强不得,熊鑫请侍者拿来外套叫好车,自己先走了,送也不让送。
秦浪憋了半天没忍住问:“他是不是不高兴了?”
“没有吧。他本来也不喜欢跳舞。”施沐晨陷在柔软的羊毛里,将Tequila一口喝尽。
“呃……”秦浪这时注意到不怎么高兴的似乎还有施沐晨。
“歇会儿咱们再去跳。”
看他挤出一个笑,秦浪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有点儿负罪感。
“喝酒啊,怎么改白水了?”
“还是喝点水吧,再喝多就糗大了。”
施沐晨看向秦浪,“只要不讲秘密就行。你还有多少秘密?”
秦浪推了施沐晨一把,“得理不饶人啊。”上次出糗又历历在目了。虽然他啥也不记得,但过后被施沐晨一番“恐吓”可真是够……唉,上回我到底都跟他说什么了?其实秦浪比施沐晨恐惧自己的嘴。
你还有多少秘密?
说出来就不是秘密了。
出租车飞驰在笔直的公路上,熊鑫靠窗看着目所能及的一整片一整片的白色,叹口气,摸出手机给“纹身男”去了电话。
“哎呦!”
电话一通就传来这么一声。
“踩钉子了?”熊鑫笑,也一并换了一副心情。
“不是不方便接电话么?不是震耳欲聋嘛!怎么听着这么安静?”
“你还饿不饿?”
“饿得眼睛都冒绿光了!刚吃了一张桌子。”
“哈哈哈……”
“等会儿解决椅子。”
“吃不吃火锅?”
“你相信我,连锅都吃了问题也不大。他妈饿一天了!最后吃的就你那特制三明治!”
“那还不赶紧出来。”
“操嘞!这就穿裤子。诶,你跟谁啊?几个人?”
“就我一个啊……”
“啊?你不是跟你BF还他……”
“我自己出来了,他们玩儿他们的呗。我找你吃饭。我也饿了。”
“合适么?”
“有什么不合适?”
“留下孤男寡男的,尤其你男人还被你弄得特饥渴。”
“你当他什么人啊!”是真的信任施沐晨还是逞强的话呢?熊鑫不知道。哥们儿的男朋友,你们倒是玩得来。
“哈哈哈。诶,那你怎么说的,不是说干耗也得耗着么。”
“我说我困了。”
“哎呦,撒谎骗人啊?”
“那我当诚实的乖孩子回家睡觉,你饿着吧。”
“别!英雄,别!您别千里走单骑!”
“别废话了,麻利儿的吧,我还真饿了,预计一个小时左右到簋街。晓林,成么?”
“哪儿都成,给吃的就成。”
“嗯,那一会儿见。”
“诶。”
“又咋?”
“谁先到谁先点,必须进店就吃上。”
“要是同时到呢?”
“那就是谁吃着谁倒霉了,抢他们丫挺的。”
“坏蛋。”
“你坏蛋帮凶。”
挂了电话彭勃火速换衣服,哼着小曲活像个精神病半夜三点出门吃饭。结果车一开出地下车库他就傻了……去你妈的,怎么这么大雪?什么时候下的?
别上耳机给熊鑫打过去,一上来他就震惊地问:“什么时候下的雪?”一边问他一边打开了雨刷器,路旁的积雪已经相当厚了。
“下午。三点多吧。”
“哥们儿惊了!车一开出来换了一世界。”
“以为自己瞬间转移了?”
“嗯,要不是看见7…11,我还以为到了阿拉斯加。”
“那你快一路向北,我想来瓶儿北冰洋。”
“哈哈哈哈……”
“快挂了吧,你认真开车。本来路就滑。”
“不碍,路上压根儿就没人。”
“你小心点儿就对了。听点儿劝。”
“诶是,精神高度集中。”
凌晨四点半,派对的激烈高潮已经由舞池转向了休息区,骇得忘乎所以的男女们靠在一起,调情成了下半场的重心。施沐晨和秦浪也不例外,跳的有点儿累喝的有点儿多,这会儿一齐陷在柔软的座位里,酒却还是不停。
闲言碎语地聊着,暧昧的音乐包裹着疲累的身体,思维似乎这一秒跟不上前一秒。
“刚才说到什么来着?”秦浪靠着椅背问。
“说到人总是很难站在别人的立场去思考,所以伤害与被伤害是家常便饭。”施沐晨摇晃着酒杯说。
“哦哦,对哦……家常便饭。说白了,其实别人根本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也压根摸不透别人在想什么。”
“是吧。”
“诶,说起来,你为什么生气啊?”
“生气?”
“他走了,好像生气了,结果你似乎也在生气。”
“他干嘛生气,解脱才对吧?他对这些不感兴趣,多有意思的派对他也就觉得闹挺。”
“我还以为是我们玩儿忽略了他,他生气。毕竟我是个电灯泡嘛,瓦数大,亮不说还烤人。”
“那是烤箱吧?”
“噗……”
“光波炉。”
“烦人。”秦浪推了施沐晨一把。
“我是生气了,我觉得他不给我面子。平时也就算了,你都说他是‘累神’了。可今儿当着你的面儿,他说走就走,我下不来台。之前也有点儿不对付,刚好,又来这么一出儿。”
“面子能当煎饼吃啊?”秦浪觉得浑身发软,但这并不妨碍他动嘴,“再说了,我们来赶派对,又不是跟公司,施总你要把我当作朋友,不当下属,就不觉得丢面子了,你说是吧。”
“你会聊天儿。”施沐晨笑。头晕的厉害,还真他妈喝的有点儿过了。
“那是,我天才啊。”
“天才你有个疏漏,都说是朋友了,还施总。”
“噢噢噢,对对对,那喊你施主算了。”
“钵盂拿来,给你布施。”
“多给些,逢年过节寺庙开销也不小。”秦浪说着,伸手去拿桌上的盐碟,打算cos钵盂。
“扯呢。”施沐晨一把胡噜开,“大年初一是个捐款箱就满着。”
“你缺火啊!”盐洒了一桌子,秦浪怒,“我这杯还没抹盐呢……”
“你傻吧。”施沐晨伸手沾了洒在桌上的盐,手指抚上了秦浪的脖子,“这不结了。”
“你才傻!我可能舔着嘛!你当我蛇啊,能吐信子!”
“是哈。”施沐晨乐,“应该这样才对。”他说着抹了盐到自己的脖子上。
秦浪喷了,“你喝多了……你肯定喝多了……哈哈哈……”
“还不对?”
“来来来。”秦浪抓过了施沐晨的手,“考验下你智商。看手心!”
“嗯?”施沐晨不解。
“看手心!快着!”
施沐晨虽然搞不懂,但还是把手掌翻了过来。
“嗯。”秦浪点头,“看指甲!”
“哦。”施沐晨又把手掌翻了回去。
“噗!就说你喝多了!”秦浪捏着施沐晨的手狂笑,“我们一般人……手能打弯!”他说着,另一只摊开的手掌五指向内弯曲,“看到指甲没?看到没?有木有?哈哈哈哈……”
“哎呦!还真是。”施沐晨重复着秦浪的动作,并喃喃自语:“看手心,看指甲;看手心,看指甲……”
“就说你喝多了。”秦浪还在笑,“应该抹我手腕上。你这个脑思维打结的。”他说着,拉过施沐晨的手,沾了盐涂在自己的手腕上,然后含了一片柠檬,舔舔手腕内侧,将酒杯里的Tequila一饮而尽。
施沐晨皱眉,不肯承认自己喝多了脑子转得慢,“我没喝多,我是方便我自己。”他说着,一把拉过了秦浪。
秦浪本就软绵绵的,没反应过来就被施沐晨拖到了怀里,继而脖子就被叼住了。濡湿的舌尖轻轻舔舐着他的脖颈,然后他看到施沐晨的手伸过去拿过了桌上自己的那杯Tequila,搂着他,喝了。
“你……很阴险。”秦浪推开了施沐晨,与此同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我,也不能吃亏。”反手勾住施沐晨的肩,秦浪昏乎乎地凑了过去,咬上了施沐晨的脖颈。
“你有点儿创意吗?跟人学是小狗。”
“你有创意,你还有什么聪明招数?”秦浪喝完这一杯问。
“我有的是创意。”施沐晨说着将秦浪按在了宽大的座椅上。
“干嘛啊……”秦浪本就慵懒,被按下去半天起不来,直射的灯光让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感觉到马甲的扣子被解开,紧接着是衬衫,秦浪费劲巴拉地睁眼,然后就看到施沐晨的指尖抚上了他的腹部,颗粒感。继而,明晃晃的柠檬也出现了,冰凉的柠檬汁淋到肚皮上让秦浪一激灵。
“肚脐还挺深的嘛。”施沐晨看着秦浪说,“别乱动啊。”
秦浪眼神涣散地望着施沐晨,然后就被一种奇异的感觉虏获了。小腹上一凉的同时,上腹被舔舐,肚脐被人吮吸了去。
“嗯……”秦浪不能自已地哼出了声,与此同时手指插入了施沐晨的发丝中。酒和施沐晨的呼吸撩拨得他浑身发烫。
别人都在干嘛施沐晨不知道,他只在俯身前看到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