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就在父母的悲泣中,看到了电视里头播出了客机失事的紧急消息。
表姐一家三口全部罹难。
突然间失去了亲人,令当时年纪还小的她乍然明白何谓死亡。
从此以后,她分外的重视亲人以及朋友。
明白她重情的性格,K把她带到角落,抱在怀里。
「别太多心。」
「但愿是我多心了。」她闷闷的说着。但她心里不祥的直觉总是令她无法安心。
「喂,你们两个在这边搂搂抱抱的,像什么样子呀。」织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原本看到两人亲蜜的动作,他故意
来调侃,不过等到他发现两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的时候,他就乖乖的收起不正经的嘴脸。
「怎么回事?」织田问。
K回答说:「Louis没来,小玲很担心他是不是出事了。」
「也许只是跷班罢了!」织田毫不以为意。
「但我直觉他出事了。」小玲沉下脸说着。
「你知不知道Louis住的地方?」她问着织田信二。
「当然知道。」织田挑起眉头。
过去几天他就是在调查Louis以及黎树昌的事,区区住所地址,他怎么会不知道?
「那好!拜托你去他住的地方看看好吗?」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织田委屈的喊着。
K代她回答了。
「店里的客人越来越多,走不开,再说,或许他会过来这里。我们在这里等着,你过去看看吧!」「啊啊!你们两个真
会使唤人。」织田认命的接下请托。
突然,想起了某件事,已经向店门走去的他又回过头来。
「哪!这是你要我查的东西,全在袋子里了。」他把手上的资料袋递给小玲。
小玲道了谢,之后不忘叮咛:「如果找到他,打通电话通知我们一下。」
「知道了。」离去的背影,潇洒的挥了挥手。
***
「阿云,到台此念书要注意身体。」妈妈担心的对自己说着。
以优异的成续考上了最好的国立大学,父母很骄傲,但也感到不舍,毕竟儿子从未离开身边那么久。
「够了,正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会懂得照顾自己的。」爸爸不耐的说着。
但自己知道,爸爸心里也很舍不得,昨晚偷偷的到房间里,塞给自己一把钞票,要自己在台北花用。
从小就是独子,父母极尽宠爱,他也尽力的回报父母的恩情。
总想着将来有一天要好好奉养父母,让父母晚年过得愉快。
上了大学,虽然有不少女孩子向他示好,但他从未动心,只是专心在课业上。
他的容貌、气质出众,再加上个性随和,也交到了不少朋友。跟师长、学长间的关系也很良好。
也就是在大学的期间,他认识了同系级的黎树昌,但此时的两人仅止于同学关系。
猛然惊觉自己居然对女性毫无兴趣时,他烦恼、害怕!首先想到的不是如何在社会上立足,而是当父母知道他们的独生
子居然是个Gay时,他们会如何?!辛辛苦苦抚养他长大,巴望着他传宗接代,这样的消息,对双亲而言会是多么重的打
击呢?他不忍,也丝毫不愿令父母亲伤心失望。
本想隐瞒着,试着与女性交往。
但当他与当时交往的女友进行到做爱的阶段时,他完全无法接受!为什么呢?不是也有人可以与女人结婚生子,隐瞒自
己是同性恋的事,为什么他做不到呢?试了几次,最后总是拥着女友,忍着排斥的感觉,抱歉的说着「因为太珍惜你,
所以没有办法。」两人最后还是分手了。
大学的最后一年,他意外的跟黎树昌成为室友。
相处久了,意外发现黎树昌竟然也是个同性恋,他本想搬出去好逃避他,却被他阻止,还对他说他早已注意他很久了。
不想承认自己的性向,他始终拒绝黎树昌的求爱;但心中却是惶惶不安,渴望着有人能够认同他。
最后,他投降了,两人有了进一步的亲密关系。
一起到美国留学,攻读学位。两人在那里渡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
这段日子里,他反复思量,总认为不应该瞒着父母亲。
尽管会令父母伤心,但事实就是事实,他无法爱女人。
就算会遭到责备,就算要花上许多时间,他也决定要让父母认同他,若是关于孩子,他想用领养的方式来弥补。
在美国拿到了学位后,两人就一同回到台湾。
当他向爱人提到要回家一赵时,黎树昌没有阻止,却也没有陪他同去。
他孤身一人进到家门,困难的坦白后,父亲大怒,母亲伤心。
他当场就被赶出家门。
对这样的结果早有心理准备,但面临时,仍是心痛。
起初也有着「干脆就这样断绝父子关系也好」的想法,但亲情岂是如此轻易割舍的?他决定忍耐,让时间来冲淡父母的
愤怒与悲伤;也让时间证明他的抉择并没有错。
他仍是要回到父母的身边,请求谅解的。
但结果却令他几乎崩溃。
一天之间,父母死了,爱人走了。
他觉得自己仿佛碎成片片,再也组不回从前的那个自己。
他所深信的一切,他所爱的人,全部崩毁。
他错了吗?他不应该托出事实吗?他应该一辈子死守着这个秘密?他根本不该爱上男人?他应该像个正常人一般,娶个
女人,成家立业?他不该相信黎树昌的誓言,那个「同甘共苦,不离不弃」的承诺?许许多多的问号,在他当初淋着大
雨,漫无目标胡乱行走的那个夜晚,不断在脑中盘旋。
但他最清楚的,始终只有一个想法。
是自己害死了父母。
***
「爸……妈……」织田看到从未流露出脆弱一面的Louis,在睡梦中竟流下了眼泪。
无言的用手拭干了他脸上的泪水。
依着小玲的拜托,他找到了Louis的家门口,本想还要花费一番工夫打开门锁,却讶异的发现门根本没锁上,随手一转就
可进入。
进了门,里头除了生活必需品,如:椅子、桌子这一类的东西,没有其他任何东西,连个摆设都没有,地板上虽然干净
,但散置了许多书籍。
一连找了几个房间,都没有看到人,最后听到浴室里好象有水声,打开门一看,赫然发现他要找的人就躺在浴室地板上
,身旁的莲蓬头还不住的流出水来,而Louis身上的衣服早就全湿透了,嘴唇青紫的一动也不动。
织田立刻关起水,一把抱起人,把他带到卧房,换下身上的湿衣。
才刚脱下上衣,他就暗骂了声「Shit!」上头满是青紫的瘀痕,有捆绑的痕迹,也有吻痕,还有好象被拳脚打过的痕迹
,仔细检查,手腕上还可看到针孔。
再脱下了长裤,脚踝也可见到用粗绳绑过的印子,线条优美的双腿上也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痕。
总而言之,只有惨不忍睹这样的话可以形容。
看到这样情形,想也知道大概是遇到了什么事,帮他擦干了身体,换上干爽的浴袍后,他打了电话,叫了一个认识的医
生过来。再打了一通电话,转告K这里的情形。
挂了电话,看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
「搞什么鬼呀!」他推了推眉头,烦乱的说着。
在医师还没来之前,他只能在床边看守着,却见到了Louis的眼泪。
拭去了他脸上的泪水,织田默默的守在他的床边,一步也没离开……。
「轮暴、性虐待、被注射毒品……挺惨的。」好不容易到的医生,看完了伤患的样子,做了初步的诊断。
「说详细点!」织田用细长的手指揉着太阳穴,要对方再说下去。
「肛门有撕裂伤,之前应该有过大量出血,不过伤口已经止血,而且已经做过处理了。至于身上的那些淤痕……我就不
说了,你也看得出来。
比较麻烦的是被注射进的药物。注射进身体的药物过量,才会直到现在都无法清醒,除此之外,心理方面应该也有相当
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