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北堂为什么还要理这种人。”
“传言北堂晓和凤记冰私下关系很好是真的?”
这边凤记冰听到周围的人用压低的声音说,他走到窗边,直到手臂突然被人拖住拉到盆景后。雷轶鸣冷冷地问:“你跟他很熟?”
“跟他演过《捕杀》。”
“哦,我都忘了……”雷轶鸣放松手,目光透过盆景分枝看着众星拱月的北堂晓,“以后别跟他有接触知道吗?”
凤记冰不吭声,想回头再看一眼,但最终还是没勇气做,跟着雷轶鸣出了大厅。
酒店经理率人推着千层大蛋糕与香槟出来,北堂晓有意往外围看了一眼,但没看到凤记冰。他本想等见过主人之后,再与凤记冰聊聊。
这时宋寒澈一干人过来:“北堂晓你不知道吗?最近凤记冰跟那个雷导的流氓儿子走得很近。”
北堂晓微愣。他显然没想过凤记冰能出演大片是用了什么方法,他也从来不会去想别人并不像他一样一出生就风调雨顺。
“雷轶鸣回来了,听说前不久去了大陆又去了非洲,现在才回香港不久。”
“雷轶鸣是谁,很有名吗?”有端着鸡尾酒,新加入的外国籍宾客操一口生硬的中文问。
“他可有名了,唆使黑道份子聚殴闹事。对艺人进行拍裸照勒索、搞大女星肚子后又惨遭他抛弃,当年还追过顾美茜,害得她向凌一秀求救才逃过劫难。北堂和美茜是朋友,这事北堂也知道吧……这人做过很多伤天害理的事,但没想到这次会和凤记冰搞在一起。”
宋寒澈轻蔑地笑笑,“雷轶鸣经常来我们片场找他,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
北堂晓听罢,向四周环视一圈,大厅里已没有凤记冰的身影。
60、潜规则
娱乐圈的潜规则是默认的,背地里的那些勾搭是很多的。出入夜总会、开私人派对、包养、一夜情等等都是家常便饭。
很多人鄙夷,做一个要钱不要脸的人。洗白也好洗黑也好,染上了就别想脱身。
其实凤记冰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前一部《诗河》导演和演员遭到猛批,作为主角之一的风记冰也一时声名狼籍。激进派直言不讳:本来想利用《诗河》卷土重来,却被《诗河》弄得更加狼狈。在这种情况之下,他居然还能拿到戴导《繁花似锦》的主角之位。有脑子的人都会想到里面一些不正常关系了。
在剧组,他跟雷轶鸣关系“铁”。很多人就把他都当“摆设品”看。
周廉对这个少年实在觉得有些惋惜。他只见过记冰几面,也许一个人的个性、品德、为人善恶单凭面相没法看出来,所谓人不可貌相。可他在这个圈子打滚几十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一个人有没有功利心,还是能端倪出一些蛛丝马迹。
相较于皇荣寒澈左右逢源圆滑处事的行事作风,他这个“二儿子”就过分安静。
今天拍戏寒澈至少抢镜三回,故意在镜头前动来动去。三少爷的个性好动暴躁,导演也就随了他去。如果周廉也在同一场,他就不敢做得这么明显。
周廉的经纪人过来带上大衣,不无嘲讽地说:“皇荣的艺人做得也太过了。”
“导演自然有分寸。”周廉穿上大衣整了整,看到走廊前走过的身影,立刻吩咐道,“你在车上等我。”
到今天,周廉的戏份到此就结束。
以后剧组是好是坏都不关周廉的事。说难听点,影片能否大卖大红,对窜角的他没有任何影响,他只好奇一件事。“你跟凌一秀有什么过节吗?”
凤记冰没想到周廉拦住他会问这个,导演本来要给周廉来个小型送别会,但周廉推掉了,他也本来以为他已经走了。“什么都没有。”
周廉看着他一会儿,“以后跟凌一秀斗可以不用正面冲突。”他“好心”提醒,“可以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凤记冰一瞬间以为周廉知道了什么,他直勾勾地回望着周廉,周廉同样看着他,继而露出一种莫测高深的笑容,令人有种不寒而栗!
他不知道周廉是不是看出了什么,蓝柏冰的事是不是还有人知道了?虽然柏秀一直在隐瞒蓝柏冰被撞一事,对于一直不出面的蓝导,外面开始传出种种猜测了。
“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会怎么样?”凤记冰盯着他问。
“连灰都不剩。”周廉冷声道,他面部冷冷的纹路透着,“你该庆幸你当初跟他正面冲撞,他看你手段尚浅,才没把你四分五裂。你如果来的是阴的……”
“今天就别想站在这了。”
周廉越过他,往外走。
凤记冰看着他的背影,一时心头复杂思绪万千,不由扬声问:“如果我说我开车撞了蓝柏冰,你信不?”
“你有这个能耐吗?”周廉头也不回地说。
蓝柏冰就算回香港后,身边也是有保镖跟着的。报纸上曾刊登过一张蓝柏冰和凌一秀接吻旁边保镖负手而立目不斜视的照片;连这种关键场合都毫不避讳地让保镖跟着……
没人会相信有人能伤害到蓝柏冰。
所以他才敢这样问,凤记冰望着空荡荡地走廊,“他单独赴约了。”
豪华的夜总会内,富丽堂皇的浮雕壁画是狰狞的怪兽,圆形场中央头上装饰着羽毛穿着三点式的女郎光裸着白玉般的长腿以吓死人的露骨方式舞蹈。整个会场光怪陆离,时有尖叫声与女人放浪的笑声。
“跟着我。”雷轶鸣拉过他的手,拇指在他柔嫩的掌中用力按了按。“我们去包厢,你喜欢安静。”
“……”凤记冰心底叹了口气。他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不管去哪里,只要有他在的地方,他都不会喜欢……突然感到背后一股奇异的视线,凤记冰打了个寒噤往群魔乱舞的舞池扫了一眼。
“就是这里。”服务生打开包厢,“欢迎光临。”
“雷少爷。你可来了。”抹着艳妆穿黑丝的女人就尖着嗓子问,“哟,你就是雷哥的新欢?”
他的兄弟推开女友笑哈哈地站起来,“还小有名气的,对吧?叫凤记冰……呵呵……”
“什么小有名气。好好巴结着。总有一天会成为享誉国际的大明星。”雷轶鸣笑他拍了拍记冰的后背,就像要拍直他弯曲的脊梁骨。
在一群人嘻哈地叫嚷“大明星”时,凤记冰面无表情毫不理会。
他觉得自己跟外头那些女人一样,他跟那些人有什么区别?早晚会变成连妓。女都不如的人。
“来,我们敬你一杯。”
凤记冰推开,“不了,明早还要拍戏。”
雷轶鸣警告性地在他腰上拧了一把,“这些都是我好兄弟,要干。”
“不用那么敬业的!凡事有雷哥在嘛!”其中一位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地说,这话又把他走后门占角色的事提到了桌面上。
凤记冰刚刚勉强堆起的笑立刻又变得僵硬。
另一个男人赶忙打着圆场。“这年头有权不用是傻瓜,喝酒喝酒!”
“……”
“连酒都不喝,你不会那么不赏脸吧?”雷轶鸣在凤记冰的耳畔吴侬细语,“如果一直挂着这死了爹娘的脸,不乖乖合作让你男人下不了台……嗯?看我怎么收拾你。”他说话时嘴唇离得极近,虽然一开始是警告,当近距离看到眼前光滑圆润极为可爱的耳垂,还是控制不住地含住舔了一下。
像是极乐至极的笑声与掌声一瞬间爆满了包厢。
凤记冰只觉一股冷气从脚底通过胃、心脏、直达大脑……他狠狠打了个冷颤,推开雷轶鸣。
雷轶鸣嘴角斜的一歪。“Sorry;宝贝;忍不住。”
凤记冰脸色发白,他狠狠地捏过酒杯,几乎要把它捏碎,“我喝。”
拿起酒杯一饮而进,比冰雪还冷的酒水灌喉而入,就像锋利的刀刃一处处切割他的心脏脾胃!
但显然,越是表现得冷静,越让雷轶鸣想要割破他平静的面具。
刚才那点就像主菜前的开胃菜,此时雷轶鸣又赞赏般地给了记冰一记深吻,依旧是旁若无人无比嚣张!带着一股子像是要宣告占有权的得意劲!
凤记冰正想发作,包厢门突然被狠狠踢开了!
所有人的笑声戛然而止。
“谁啊!”雷轶鸣抬起头。
“北堂晓!”女人的尖叫刺得人耳膜发疼。女人们无法相信这个被天神眷顾的帅哥会出现在门口,而凤记冰霍地站了起来!
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北堂晓冲进来并没有动作,他只是冷冷地扫过所有人,最后只看着凤记冰。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这一幕吧。离开柏秀,不是因为爬得更高,而是走得更低。北堂晓真想大笑。
“真是稀客。”雷轶鸣也跟着站了起来,嘲讽地说。
“北堂会出现在这里,还真是……”雷轶鸣的声音在注意到凤记冰的表情后蓦然消逝!那张极端苍白、恐惧、慌乱的脸集中在总是很平静的脸上,雷轶鸣的心里像有一百只像猫爪子在挠,他猛得揽过身边的记冰,“你不会是来看他的吧?”
北堂晓过来,拎过雷轶鸣的衣领结结实实给了他一拳!
“啊……”这一拳太快,让人始料未及。又有点趁人不备,雷轶鸣没想到他会动手!结果是结结实实挨了一拳!“混蛋!”
雷轶鸣是混吃这行的,真要打起来北堂未必能赢他。“开什么玩笑!”他直起腰才想要有动作,北堂的保镖拿着家伙进来。
一个个穿黑衣的家伙挡在北堂面前,稍有不慎就能往里面乱扫一通。他们不会管这里有多少名流、明星,他们的责任只是负责保护北堂晓。
“还真是有备而来。”雷轶鸣不屑地冷笑。
北堂晓看着哑口无言的凤记冰,他的眸光极冷再无波澜,他说:“听了叔叔的话,把你当对手的我真是蠢极了。”
“……”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但没想到这日来得如此之快。
痛。
那是一种无法呼吸的痛。
凤记冰就像被人掐住脖子,难以呼吸。那种陡然袭卷而来的疼是如此鲜明欲令人发狂。他的脸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