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
“我自作自受?你少说风凉话,是你太懒了,把他气走的,你看你现在胖的。”
“瞄~”
“都是你。就是你。全部是你的错。”
“喂……你生气了?”
“我开玩笑的,是我的错行了吧。你说句话。”
“你这个猫怎么肚量这么小,说两句就生气。”
“瞄~”“嗷”
“你竟然敢抓我,嗷,妈的,还要去打狂犬育苗。”
接种完育苗往一个新品发布会的现场走,在后台我看见李之行一个人坐着,看周围没有人,还是没有压制心里的想法,靠近他,装做很不经意的问他:“米乐,最近,怎么样?”
李之行却用很惊讶的眼神看着我,“他不是和你住在一起?”
“米乐没去找你?”听李之行的口气,米乐走后并没有去找他,
“上次之后他发了条信息给我,说什么他欠我的都还给我了,我们两清了。后来就没再联系。我想他应该已经和你在一起了,也就没去联系他。”那么也就是说,米乐离开我后就消失了。
这几天我一直转着弯的问各个以前和米乐一组的工作人员,有没有和米乐联系,都说没有。连蓉姐也说,打电话找他怎么打都关机。米乐离开后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联系过,如果李之行没有说谎的话,米乐那句两清是分手的意思麽。我知道这时我应该要幸灾乐祸的激动,米乐答应过我,哪天他还完了李之行,就会给我个机会。但依旧高兴不起来,想到现在米乐已经一个多月不知道在哪里,而且离开李之行的米乐又靠什么信念过生活,心里隐隐作痛,不停的想着,找到米乐,去把米乐找回来。
乔生你该丢掉你那些该死的面子,明明心里早就开始后悔,把想念都催成了一场病,变的反映迟缓。
米乐,我会把你找回来。那场未玩完的游戏,还要由你来继续它。
你是贞子 你是吸血鬼
躺在沙发喂满月吃些猫饼干,想着应该怎么去找米乐,也许先应该弄清他在北京有哪些朋友。“叮 ——”一般这个时候只会有Steve那个白痴来找我,懒洋洋的走去开门。
米乐气喘吁吁的站在我面前,穿着件褐色的薄外套,鼻子冻的红红的,“领导,我想了很久,只有你能帮我了。”米乐抓着我毛衣的下围,头发已经些许微长,被风吹的凌乱,“我妈以前移植的肾源出现衰竭,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米乐低着头,说话开始哽咽。
“你还愣着干什么,走啊。”套上外套,拉着米乐往外走。
在机场的餐厅里,我让米乐吃些东西,他一直摇头。去长沙的航班要再等两个小时,刚太匆忙并没有仔细观察米乐,坐下来才发现,米乐眼圈黑黑一片,眼角处布满缺乏睡眠的红血丝,嘴唇毫无血色,又干又白。明显比之前走时,又瘦了。告诉他饭可以不吃,把汤一定要喝掉,米乐还是摇头,说不饿。最后我强迫的拿起汤勺递到他面前,不吃不给走的恐吓,他才勉强喝点。
飞机上,空姐开始给每个人发毛毯,把毛毯盖在米乐身上,又要了杯牛奶给米乐,让他先睡会儿,他只是闭着眼睛,眉头却一直紧皱。我知道他不到走投无路是不会来找我,现在的他显得十分无力,伸手去握住他的手,骨节明显的手很软却很冰凉,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象征意义的给他点力量。米乐轻轻将头靠在我肩上,转头看看,他已经睡着了。伸手从后面搂过他的肩,让他睡得更舒服的一些。
这就是生活,你永远不会知道下一秒发生什么,米乐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现在看来一切太过不真实,夜里还在北京,凌晨4点我们就站在了长沙机场。
入冬的清晨天色依旧黑沉,风呼呼的往领子,袖口里钻。脱下衣服把只穿了一件夹棉外套的米乐裹起来,他整个人陷在这黑色布景中,显的格外单薄。这个时段载客大巴还没上班,出租也少的可怜,米乐急着要把衣服还给我:“领导,我不冷。你还是穿上,给我了,你就一件毛衣,这不挡风。”我把说话都哆嗦的米乐抱了过来,“这样我就不冷了。”
米乐,你知道,再冷,你回来,春天也就跟着回来了。
赶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米乐的母亲,我不得不说米乐长的秀气自是遗传了她的母亲,虽然因为气色不好而显得毫无生气,但她的面容婉约,眼眸清透,头发也剪的干净,完全可以看见她年轻时的灵秀身影。
“妈,这个我在北京的领导。”米乐虽然说着方言,但大抵是能听懂的。
“领导你好。不知道要叫……咳咳咳咳……你啥子。”看见我后,她非要坐起来,但能看的出,她非常吃力。
“您躺着说就好,叫我小乔。”
“咳咳咳……我家娃娃(wǎn)不听话,我要他别麻烦人,咳……咳咳……他就这么把你叫来了。娃娃,咳咳咳……咳……快去给领导倒水。”
“不用,不用,我不渴。”
“要得,要得。娃娃一个人在外头,咳咳……咳……都怪我身体不争气,不能照顾他,还成日拖累他。咳咳咳咳……咳咳……在外面都是你们照顾他。娃娃,有时候不懂事,你要好好批评。”
“米乐很好。工作也很认真。”
“咳咳……咳咳咳……”米乐的母亲一直不间断的咳着,手也捂着侧腰,看得出很痛苦的压抑疼痛,
“妈,你也喝点水。”米乐摸着妈妈的后背,希望帮她顺顺气。扶母亲躺下后,我让米乐带我去找医生询问情况。
米乐的母亲两年的前移植的肾脏已经出现明显的衰竭,排斥,导致整个坏死现象向其他内脏转移。必须马上找到新肾源,进行二次移植。介于她身体极度虚弱,又是二次手术,手术的风险性非常大。就算手术成功后,也要看身体接不接受新器官,排斥的几率也很大,医院并没有十全的把握。现在来说,转去北京是最好的选择,地方大专家也多点,二来,我更熟悉,找人也方便。
“先转去北京,我爸有个老朋友是院长,我也可以找人帮帮忙,在肾脏科找个专家。我这就联系,争取今天确定床位,晚上我们就往北京赶。带上你妈的病历和单据,把东西都整理好。”扶住米乐的肩膀交代事情,米乐现在更像是一个听老师话的小学生,很认真的点头。揉揉他的头发,开始翻手机里所有联系人。稍微有点来头可以帮忙的都打个电话,最后通过我爸的关系,在军区医大找到个专家教授,挤出了床位。
在下午的时候就往去北京的方向行驶,由于米乐的母亲并不能坐飞机,让米乐租了个大车型的广本,好让他母亲一路能躺着舒服点。米乐一路上不停的回头询问母亲身体状况,一会拉毯子,一会递水,自己反而整夜不睡。深夜时,我让开车的师傅休息下,我帮他开会儿。从后置镜里看米乐又像以前一样看着窗外,高速上的车辆稀少,米乐靠着窗,特无助的轻轻问我:“我妈的病这次会好麽?”“会好的。转去大医院保险点。”“嗯。”不说话的米乐又开始眼神空空的发呆,他永远这样,太多的话放在心里了,连人都被压的沉重。
在早上的时候到达北京,安排好米乐的母亲,我又赶去公司一躺,事情永远是挤着一块来的。再回到医院时,米乐正在和医生谈捐肾的问题。由于现在肾源紧张,要想等个肾源还要配型,完全不知道会等到什么时候,而米乐的母亲现在根本不能再等,应该马上动手术。米乐坚持自己的血型和妈妈一样,要捐出自己的一个肾给她,而我和他的母亲一起反对。谁都知道肾脏对人体的重要,而米乐现在的身体并不比他母亲好到哪里,瘦得像根竹竿。介于受赠者并不同意,医生也让我们再考虑好。
“米乐,你先等等,我再找人联系下其他市的医院,也许有合适的肾源。”
“领导,我知道你为我好。但她是我妈妈,我不能看着她等下去,多等一天,就意味着她离开我的可能性就大一点。”
“米乐,你听我说。你先冷静下来,现在只是北京市缺乏肾源,全国那么大,这里没有并不代表其他地方没有。”
“你比我还清楚现在哪都缺乏脏器捐赠,而且医生也说了,亲友配型的几率更大,我是她儿子,我的肾给她排斥几率也会小。”
“你给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好不好。一个星期后我想不出办法,我就依你。米乐,就听我一次好不好。”米乐犹豫了很久,还是点头答应了。
米乐在医院整夜的陪着妈妈,只会稍微趴在床边闭下眼睛,每天我去看他眼睛都黑一圈,瘦巴巴的,现在连眼眶都凹了下去,巴掌大的脸,显得眼睛特别大。我请了个护工照顾他母亲,平时让家里的阿姨熬些汤带去,嘱咐她一定要多熬点,让米乐也多喝点。看着他跟他妈一样一天天消瘦都已经很心疼,更别说让他去开膛破腹拿出一个肾。全国各大省级医院都问了个遍,五天过去,每每都被告知现在每个医院都有数10个人在等肾源。国家法律又规定不得以买卖形式来进行脏器捐赠,就算等到新肾源,也要按照登记的先后。时间一天天过去,米乐几次按捺不住跑去找医生,要求马上动手术。我整天也魂不守舍的为这件事烦的吃不下,睡不着。Steve来看我几次,都摇摇头走,说养儿子没用,要是我妈生病,我不一定有这急。我让他闭上乌鸦嘴,赶快滚。又不得不打电话求他,他有个表姐在外国的医院,看能不能想办法让国外捐赠。但是一询问并不是不可以,只是这样会有一堆麻烦的手续问题,等这些手续办好,恐怕时间也来不及。
眼看米乐已经开始进行抽血配型等工作了,急的不知道怎么办好。我就是天大的本事,也变不出一个又是米乐母亲亲属又愿意捐肾的人出来。就在看着事情毫无办法的时候接到Steve的电话,让我按他给的电话去联系,据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