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乐部里人已经不少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郑昱牵着他走进大门,夏景行觉得大厅里说话的声音顿时安静了一下,仿佛大家都将目光投向他,让他无处可遁。
他被主人牵着向前走,途中听到有人窃窃私语,分不清是不是在谈论他们。
一个女声响起,郑昱停下脚步,他本分地跪在主人身边。
“这样用乳夹牵引?真苛刻啊。穿环不好吗?”
“我喜欢。而且这个奴隶一直非常努力。”
“很漂亮。之前没听你说过啊?看起来很眼生。奴隶,你叫什么名字?”
“你可以回答。”
“您好,我叫夏景行。”
“……你让他用真名?”
“对你,用真名当然没问题。”郑昱的声音温柔而友好,夏景行听得出他们一定是朋友。
“圈子外的人?”
“对。”
“难怪。”
“你好,我是杨嘉莲,你可以和郑昱一样喊我Karlyn。”
“谢谢您,美丽的女士。”
“呵呵呵真是闭着眼睛说话啊。有趣的帅哥奴隶。”
Karlyn的声音很好听,夏景行觉得有着这样爽朗笑声的女人必定优雅美丽自信。
他们聊了几句便暂时分开。离开的时候夏景行听到Karlyn身后有一个跟随的脚步声。果然是位女主人。
“导师!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
走没几步郑昱又被喊住,夏景行再次静静跪下。
导师。
他第二次听到这个词了。上次那个闯到家里来的年轻人说过一次,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看来这是郑昱在圈子里的称号,或者表示他有某种特殊地位。
“总算见你带着奴隶来了。嗯,看着不错,哪来的?”
“野外。”
“哈!身材不错。野外哪儿?”
“没哪儿。这个城市里漂亮的sub几乎都贴上暴君的标签了,你就高抬贵手吧。”
“哈哈哈哈。我说借你几个用用是你不要。”
“暴君的奴隶谁敢要,我还想安安生生的。”郑昱的声音很愉快。
夏景行跟着郑昱走走停停。来跟郑昱寒暄的人不少,有像Karlyn和那位被郑昱称之为暴君的男人,他们语气熟稔似老朋友,这些人大多对夏景行表示赞赏或好奇。也有人客气有礼地称郑昱为先生或导师,小心翼翼地说着场面话。
总之夏景行听得出郑昱在圈子里名声很不错,朋友也不少,但似乎很少参加这类聚会,带着奴隶来更是少之又少。
他非常意外。
“主人,您很出名?”等他们终于走到休息区,夏景行靠在郑昱腿上休息时总算忍不住问道。
“不算很出名。这里有很多优秀的dom。在圈子里dom总归是受欢迎的。”
郑昱拿了一杯饮料,自己喝两口再喂给身下的奴隶。
“您很久没来了?还是不太喜欢这里?”
“是挺久没来了,不过没有不喜欢。圈子里一直是sub多一些,要不是抱着某些目的,一个人来这种聚会太显眼。以前只偶尔来看看,这里有些朋友,散散心。现在有你了倒也省事一些。”
“主人拿我当挡箭牌?”夏景行笑了。
“小奴隶你搞清楚,不是有你当挡箭牌我才来,不是有了你我才拒绝其他人。如果我要再收奴隶你没权反对,这事只看我愿不愿意。不过有你在身后我比较方便,不用多说废话。”郑昱揉扯着他的耳朵轻声说。
他们休息了一会,郑昱牵着夏景行在俱乐部了转了一圈,向他介绍俱乐部里的大致情况。
“身体这么漂亮的奴隶干嘛要蒙面?”
夏景行听到有个拦路的男声。
“我喜欢。”
“这奴隶卖吗?”
“不卖。”
“看看我这对。怎么样,跟你换也行。这奴隶叫什么名字?”
对?难道是双胞胎?夏景行猜。
“奴隶就是奴隶,不需要名字。这奴隶不卖,不换,也不借。失陪了。”
夏景行站起身被牵着走了。哦,他的主人被冒犯了,可不知怎的,他居然挺高兴。
所谓服从状态简直是把人权剥夺到极致。严格来讲,夏景行除了呼吸简直没有任何自主,完全成了一个有生命的机器,连最基本的活动都不允许。他曾经很抗拒,大概出于职业认知的缘故比一般人还要抵触。但他突然发现之前自己忽略了,权力被夺走的同时换来的是被保护。圈子里的规矩他并不了解,例如名字。对于Karlyn,主人的朋友,他被允许与之对话,能报出真名。而面对这位来意不善的男人郑昱甚至不肯公开他的名字。对他的维护显而易见。
权力与责任,果然任何时候都是对等的。
再次回到休息区,郑昱给夏景行喂了一些餐点和半杯冷饮。
“想看看外面的样子吗?”
夏景行还沉浸在奴隶情绪中,他想了想说:“由主人决定。”
“那这次不看了。如果有兴趣,以后还有很多机会。”郑昱揉着他的头。
“是。”
过了一会郑昱将牵引绳放到他嘴里:“记住我说过的话。”
夏景行点点头。
夏景行跪坐在地上默默等着,身边不时有人经过,有风在耳旁流动,但没有人为他停下脚步。俱乐部的地毯有点糙,赤脚踩着远不如牢笼里的舒服。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蒙着眼睛捆住上身干等着,心中多少有点不安和紧张,不过他相信郑昱,自己一定在他视线范围内。
“还是你?每次见你都蒙面,导师的奴隶居然这样畏畏缩缩连脸都不敢露。你有什么资格当他的奴隶?他怎么没把你扔掉?”
是上次那个年轻人,夏景行认得他的声音。
“对了,听说导师从来不要固定的奴隶,也极少参加这种聚会,这次突然来肯定是厌烦你了。聚会上有很多漂亮乖巧的sub,他会带谁走呢,我很期待哦。你就慢慢在这跪着吧。”没等夏景行有任何反应这个年轻人便嚣张地扬长而去。
果然。
夏景行朝着他离开的方向心里想的却是郑昱应该就在这附近,大约没人敢在他的视线下公然对自己做些什么,也就只能动动嘴皮子。
当然即便对方继续骂战下去,夏景行也不打算反驳或者做些什么。他谨守礼仪,身为奴隶的他绝不希望在公众场合令郑昱丢脸。退一步讲,口诛笔伐对于身为律师的他实在太寻常,只要不累及他人,这样幼稚的言语挑衅火候还差得远,要是连这种程度都忍受不了他也不用混了。
奴隶的发布大约就是主人领着新奴隶介绍给圈子内的人认识。郑昱领着夏景行站在外围,结束后他跟几个朋友打了声招呼便牵着夏景行走了,离开这一室纸醉金迷。
他被郑昱扶着上了车后座,解开了上身的束缚。郑昱给他揉着肩膀和手臂,却没有取下他的面罩。车里空间有点小,郑昱的呼吸就在脸旁,热热的,似乎还有种……压抑的粗重感。
“今天你很好。你不知道,其实场内很多人在看你。”
他用手指细细摩挲着夏景行的下唇,声音有点低哑。
这像一种暗示,但也可能不是,夏景行不太能确定。他摸索到郑昱的腰,双手解开郑昱的裤扣。他慢慢动作着,一边留意车外的声音和郑昱的反应,但愿外面现在不会人来人往。
他将郑昱的裤子扯下一些,男性独特的气息扑面而来。可能因为天气还热,鼻尖里感觉和早晨不太一样,皂香混合了欲望的味道,散发出强烈的诱惑感。
他扶着性器低头含进嘴里,郑昱发出一声满足而克制的低叹,鼓励地用手握着他的头,享受温热湿润的唇舌服务。主人的低叹声是无言却最直接的赞美,夏景行放松下颌卖力吞吐着。
口中的阳具火热而巨大,夏景行虔诚地用头部的力量将它接纳到最深处,珍爱的舔吮它,用舌头和上颚摩擦柱身,甚至小心的收缩喉咙挤压顶端。他像走在一条无光无尽的道路上,只有最远最远处有唯一的火光,他努力朝那点迈步,近一些,更近一些,直至道路变得更火热更狭窄,然后突然一个瞬间道路爆发了,他溺死在远处的那片火光中。
他听到主人在低声喘气,还有拧开瓶盖的声音。郑昱对于他喜欢被射在深喉总有种说不清的复杂情感,给他灌了两大口清水,用手抹去从他下巴滴落的口水。头上的面罩被小心解开,他的主人在看他,目光中有种湿润的温柔。
他被揽着肩深吻。偷偷睁开眼看了看车窗外的环境,昏暗无人,他安心的又闭上眼接受主人的吻。
虽然没打算表白,虽然他们的关系还有很多不确定的地方,不过他觉得现在这样也不错。只除了……郑昱的低叹声对他是毒药,身体反应很剧烈,得不到安抚的下身看起来实在有点可怜巴巴。
回程还是郑昱开车,平息下来的夏景行回到副驾上穿鞋。他特意看了看双脚,在陌生的地方蒙着眼走了那么久,脚上一点伤痕不见。
“谢谢主人。”
“嗯。”郑昱用余光看看他,无声笑了。
过了一会,夏景行问:“您为什么突然要来参加聚会?”
“想带你看看。要是有兴趣,这种聚会时不时都有。这次虽然看不见,但你会知道其实你并不孤独。而且Karlyn一定会来,我和她认识很久了,想让她见见你。”
“圈子里大家都不用真名吗?”
“不,只是有些人不喜欢用。Karlyn就是真名啊,只不过不是中文名。暴君比较另类,那是大家送他的称号。说起来,你们还见过呢。”
“暴君?我见过?”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在隔壁市那个叫格调的酒吧里,那晚在台上的人就是他。不过别误会,那不是表演,暴君可没有表演欲。”
夏景行记得,那个大块头男人,高大魁梧威严,给人强大压迫感。
“他是个强大优秀的dom。浪漫、有礼、知识丰富,他清楚如何恰到好处的控制,让他的奴隶获得无上满足和兴奋。我猜对于几乎所有类型的sub他都能驾驭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