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声也站起来揉了揉肩膀,轻叹一口气道:“你想啊,如果你是密室的原创者,发现自己的作品被人盗用了,会不会很生气?而且……自己想要的答案就在那房里。”
不是很能理解的,陆警官沉思了一会儿说:“这人还会愤怒自己被侵权了不成?你们的意思,是要让他发现司徒夜月的密码锁在密室里,然后等着他冒险来取?”
“嗯哼……开窍了哦……”沉夏习惯性地摸起自己的下巴,狡黠地笑着:“当然,先要让所有人以为,司徒夜月会想不开自杀,并毁掉密码锁……”
陆警官觉得他们这提议有点不可思议了,“这有可能吗?”
“司徒夜月当然不可能自杀的,但只要让其他人产生这种错觉就好了……”希声对他招手,“陆警官你过来,这件事就只能我们三个知道……”
随后啪啦啪啦,对他说了一大通详细计划。
陆警官还是有些忐忑地看着他们:“不知道这主意能不能成功,不过我觉得……挺损的,但很有甄别性,值得一试!”
三人便就此打定主意,各自分工,开始行动起来了。
收网
司徒夜月看见从房间门口鱼贯而入的希声、沉夏、陆警官和田岢,疑惑地问:“你们还想问什么,还没审问够吗?”
陆警官扫了一眼她的锁骨,道:“你打开密码锁了吧?”
“什么?我又不知道密码……怎么打得开。”司徒夜月低声敷衍着,被希声冷冷的一瞪,这才垂下眼道:“回到房间我就在想,尹沉夏是不是故意讲了那个故事的,哼,你果然是故意的,特意把密码透露给我,就是想让我打开?”司徒夜月瞧了他一眼,抬起被手铐铐住的两只手,拿出自己脖子上的密码锁。
他们一看,果然是打开了。
“好奇心作祟,没有办法,我一直想打开它的,所以就算明知你是故意说出来密码,也忍不住想试试。”司徒夜月苦笑着摇头,又抬起头说:“但是你们怎么不干脆把它从我身上拿走,自己打开不更好?那样,也更安全不是吗?”
沉夏伸手把她脖子上的密码锁去下来,看了看挂在上头锁芯,轻笑道:“拿走了就不好做戏了,想要抓到真凶,还得你帮忙啊夜月小姐。这里头的纸条你看过了?”
他指了指空空的锁芯。
司徒夜月捏住的手指松开来,露出里头的一张小纸条,表情显得很无奈,“艾恩教授太小心了,找到纸条又如何?上面写的根本不是什么数字,而是一首词。”
是诗歌还是词,这点她还是分得清的。
沉夏眨巴眨巴眼,把纸条从她掌心中抽出来,展开来,让希声也能看到。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沉夏低声念了出来,觉得点儿耳熟,想了一会想起来了,“这是白居易的《花非花》吧。”
“花就花呗,还花非花?”陆警官压根不懂这个,“不是数字密码么,这艾恩教授不还是外国人么,弄首古词做什么?”
“当然也是跟密码有关的。”沉夏笑着把纸条收进荷包里,“陆警官对诗词不熟,这个密码就还是让我们来破解吧。”
陆警官没表示反对,他更在乎的是怎么找到凶手,就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希声碰了下沉夏的肩膀,压低了声音问:“哥,你有眉目了?”
沉夏脸上哪种笑容是表明线索有戏,希声清楚的很。
“嗯,我大概知道了,不难的。”沉夏轻微勾起嘴角。其实他一开始就倾向于认为,艾恩教授的密码锁是与女儿玩耍的游戏,如果是从她小时候就经常做的游戏,肯定不会很难。若真是艾恩教授的女儿,应该不难解出密码的。
眼前的司徒夜月却一直表现的没有头绪,除非真是患上失忆症,否则还真不像艾恩教授的女儿。
接着陆警官拿出一块布,把司徒夜月的嘴巴给堵了起来,让她不能说话。
司徒夜月紧张地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不用紧张,让你噤声几个小时而已。”希声高深一笑,把田岢推过去,指了指床对他说:“请坐上去。”
“哈?坐上去干什么?”田岢也纳闷啊,他们把自己无缘无故带过来做什么?还让他坐在床上?
陆警官可没有希声那么绅士,直接把他双手反扣在背后,往床上一摁,让他与司徒夜月背对背坐着,拿出根绳子把他们绑在了一起。
“喂,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嘛?我都供认犯罪事实了,直接把我押送回警局不就完了吗?”田岢苦哈哈地望着他们。
陆警官瞪他一眼,说:“哪儿那么多话?你等会只要坐在这里喊救命就可以了,其他的不用管。”
“但是,要等我们关上门,走了十分钟之后你才能喊!不然,小心我们多关你一个小时,听明白了吗?”沉夏略带恐吓地对他挑了挑眉头。
田岢只好扁着嘴乖乖点头。
跟着,沉夏把司徒夜月的打开了的密码锁放在了立式挂衣架上,站在门口看了看角度,把挂衣架放在了床边。
然后他转身出门,从外头特意掏出的一个很小的门缝里往里看了半天,又进来调整了一下挂衣架的位置。并告诉陆警官,让田岢面对着门口坐,让司徒夜月面朝着窗户。在他两人之间还塞了条毯子遮住了司徒夜月的头发和手。由于田岢上身比较壮,他们又特意让司徒夜月坐矮了些,这样从外门狭小的门缝往里看,只能看见田岢被绑住了,并看不见司徒夜月。
“好了,这样行了!”沉夏对他说,又威吓了一遍田岢等会要如何喊救命,才让希声拿出他们事先准备好的东西,先让陆警官出去了,然后希声出去,最后沉夏捣鼓完毕,快速关上门,从门外上了锁。
看了他们刚才一系列的动作,陆警官有点醍醐灌顶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密室就是这样产生的?”
就用一些石膏粉、水、酒精和一张薄薄的纸巾?
“真是不可思议啊,你们怎么想到的,我先看那插销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没往深了想,那想过要检验那些白墙灰,也没想到这层上……”陆警官捏着自己的下巴说,“这样说,凶手事先也在插销的鼻子上做了手脚的吧?先撬开来一点,然后把位置往后移动了大约半寸,螺丝什么的都没拧紧?”
“嗯,看来陆警官也看出门道了嘛。”希声笑了笑,说:“如果不做这点小动作,我们实验过的,这插销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撞开的,至少会多花几分钟。”
“凶手不想我们多花几分钟么?”陆警官问,“一般的凶手会更加希望我们迟一些才打开门吧。”
沉夏看了下表,赶紧回答他:“不尽然啊,这个凶手就需要我们尽快发现密室,尽快打开,因为他好回收那张薄薄的纸巾么,如果石膏凝固的时间太久,纸巾渗透的也越厉害,就不好因为冲撞时的力量而碎裂了。”
见陆警官了然了,他立刻提醒他:“可以把其他警官都叫回来了,不然待会发生的事就显得有些假了。”
陆警官点头,马上把刚才支走的几个人叫了回来,神色严肃地嘱咐他们说:“刚才我们又与司徒夜月谈了话,发现她情绪有些低迷,对于以前的作为挺悔恨的,还说自己上了陆菡韬的当,被骗了怎么久才发现,居然有了点儿绝望的样子……你们加紧戒备,听见里头有什么异样的动静就大声喊我过去,但别急着冲进去知道吗?”
几个警员都立定站好,表示谨遵命令。
接着,按照计划,路警官坐在饭桌边开始嚷嚷肚子饿了,让尤叔早点开饭,尤叔表示没有问题,把蒸好的包子给拿了出来,摆上了卤肉、咸菜和当地特色野菜,这就可以开饭了。沉夏和希声都帮着拿碗筷,坐在饭桌上等着吃了。
陆警官让另一个小警官把许斑带来,自从他嫌疑减轻了,他们没继续把他放在储藏室软禁了,而是在他房间就地监视。
不久,许斑从二楼下来,坐到沉夏边上,拿起了一个馒头。
沉夏从司徒夜月房间出来起就在算时间,这时看了看手表,嘴角勾起一抹坏坏的笑,十分钟快到了。为了不让田岢喊早了救命,他们还特意把司徒夜月房里的闹钟放在了门边,让他能一眼看到。
果然,他们刚开始吃饭,田岢杀猪般的“救命”声就从司徒夜月房间里传了出来。
门口的三个警官都是一愣,心说田岢什么时候跑进去的?
但不管这些,头说了只要听见任何异动就大声喊他过去,别急着冲进去,于是他们就让一个人出来喊,说听见田岢在里头喊救命了。
许斑惊讶地抬头,问他们:“这是怎么了?”
“哦,是司徒夜月不想活了吧,她今天的情绪很消沉的,说是陆菡韬骗了她,她得不到财产了也不想让他得到!就说想说田岢最后对质一次,看陆菡韬在杀人案上究竟骗了她多少,我就把田岢放进去了,这会儿……难道是司徒夜月想死,准备拉着田岢垫背?”陆警官把他拉下来坐,“没事儿,女犯人是个有九个会要死要活一两次,等她发现没人搭理她就好了。”
“那个,头儿?不冲进去看看?”喊他过去的小警官问。
陆警官无所谓地摆摆手,“不管,等司徒夜月喊救命了我们再进去也不迟嘛,田岢一个大男人能被她怎么样。他不还是体育健将么?”
“但是……田岢他也许有危险……”许斑怯弱地问:“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大不了的,许斑你太紧张了!”沉夏帮着陆警官添油加醋。
希声也跟着笑了两声,说:“陆警官说的有道理,让他们狗咬狗一番也不错。”
“但是,要是密码锁被他们不小心弄坏了,那就……”许斑坐下来吃了一口馒头,有些坐不住了。
反观尤叔和其他警官,虽然有些疑惑,但听陆警官这么一说,也都不管了,接着守卫的守卫,吃饭的吃饭。
那厢,田岢的救命声还在持续,由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