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有罪by 和泉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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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有罪by 和泉桂-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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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那么在意他的表情,透也自己也不明白。 

4 
“穗高老师,你也喜欢欣赏老电影啊?” 
犹如喝醉一般,全身充满舒服感。 
回家时,穗高说要以计程车送他,透也客气地婉拒了,但最后车子还是朝他家附近的路线走——那时经不起穗高的说服,透也只好顺从他的意思。 
手机收到穗高的简讯,是今天今晚的事。 
简讯上表示因为有一场非参加不可的试映会,一个人去感到很无聊,因而请透也陪他去。透也未加思索就同意了,正好负责的书刚校对好,是工作的空档时间。另外还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和穗高建立融洽的关系,在工作上是有必要的。 
而且,这表示他需要自己,这是最让人兴奋的事。前几天的K大学校区的开车兜风之旅,是加深两人关系很重要的开端,因为他颇为赞同透也所说的,无论是恋人或友人,转换气氛是绝对有其必要,所以在这一个月内两有好几次共处的机会。 
“是的,我喜欢经典电影。” 
“我也是!像是《蕾贝加》或是《断崖》我都很喜欢,可是美和……啊,我的女朋友偏偏不喜欢,所以我们两人常常意见相左!” 
聚会过几次后,透也也可以把私事对穗高侃侃而谈。他们把工作与私事一向划分的很清楚。 
他们两人的兴趣也不尽相同,但可能因为年龄相仿,和穗高之前可以海阔天空。比起和比自己大四十岁以上的大作家相处,真的是轻松自在。 
“我老家有放映室的设备,过去我常祖父一起在那里看老电影。” 
“这些插曲我在杂志上的小品文看过。我忘了你的老家是在什么地方?” 
“以前是在高轮,现在是叶山。” 
面对透也讶异的表情,穗高继续补充下去: 
“祖父决定稳居时,就把家迁移叶山附近,我也很喜欢,所以现在还常常去。” 
“好棒,真是羡慕。” 
虽然希望和穗高继续聊,无奈时间不允许。 
看到熟悉的道路,透也告诉司机: 
“我就在这里下车!你请停车!” 
掏出皮夹准备付自己份的车资,但是穗高立刻说“是我找你来的”,阻止了他。 
“在私事上我们各付各的……不久我们就要在公事上合作了。” 
穗高淡淡一笑接下了透也所该付的计程车车资。 
穗高并未回绝,这可以解释为他答应的意思吧。 
但他不做明确的表示,简直是在吊人胃口。 
目送他的计程车消失在路的那头后,透也才回到自己的房子。边解开领带边看着电话,橘红色的显示灯很难得的在一闪一闪地。 
“是我啦,你的工作还好吗?” 
是美和的声音。 
糟了,为了结婚会场的事约好今天要打电话给她的。 
手机和录音电话都有留言,都是美和打来的。 
可是已过了十二点,这时候打电话给和家人住在一起的美和,也太不识大体。 
他不便说自己是和穗高一起去看电影,只好传个简讯:“因为忙着商量事情而没打电话给你,真是抱歉,明天我会再和你联络!” 
回想起来,这是第一次对她说谎。 
只是透也很意外自己的罪恶感并未有想像中的大。 
之所以会这样,应该是陪穗高兴奋过了头。 
不容否认,穗高是有十二分魅力的人物。 
和他的作品一样,穗高拥有绝对吸引人的魔力,自是不能例外的被他吸引。 
穗高很温和沉着,话题也很丰富,为何同事会说他“人格有破绽”呢? 
透也十分不解,但在内心的一个角落仍然意识到。 
穗高虽然是能透彻地描写人性的作家,予人温和的印象,但却令人无法捉摸。对于凡事都很深思熟虑而产生那种作品的穗高,自己能够接受吗? 
透也承认他充满神秘感。 
会有这种想法可能是源于穗高的动作吧。 
穗高除了十分的理性,且声音含有让人无法平衡的官能外,他的一举一动略带着几许颓废,也许就是这种过剩的官能所产生的声音和动作的相乘效果,使得穗高更像一团谜,要看穿他的真面目益发困难。 
可是就是他的这种神秘更增添其魅力。比起和那些肤浅的一眼就能看穿本性的对手,与能吸引别人目光的穗高对话就如拉锯战一般,在紧张之中充满了刺激。 
显然,穗高对透也似乎已经慢慢地敞开心胸,否则不可能和所敬爱的作家能相处甚欢。 
如果一切都能顺利下去,也许很快便可以和穗高一起工作。 
能让穗高写出什么样的作品就要看透也如何推动,希望是他的最高杰作。 
——透也决定要继续全力以赴! 
透也在白板上自己的名字下方写下“直归”两字。他预定第二天的上班时间约在中午左右,只要留下这些资料,即使有紧急电话打来也没有问题。 
公事包内放着穗高上个月才出版的小说,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透也已表达过自己的感想;这本小说他已重复看过三、四次了。 
穗高在书中以冷酷无情的眼光看着每一个人,残酷得令人不寒而栗。他用那么冷彻的笔调把登场人物的心加以解体,完全裸露在众人眼前,十分扣人心弦。 
透也希望能和他共同创作出一本充满这种魅力的书。 
原以为解开了穗高的心,建立融洽关系的同时,他就会开始执笔,但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透也渐渐失去了信心。 
走进这个大楼的大厅已经四次了,其中只有三次得以进入穗高家。 
和平常一样搭电梯到了穗高的房间,女管家在玄关等候着。 
受到殷勤的迎接,透也走向客厅,一眼见到穗高好像很无聊地看着外面。 
“午安,很高兴能再见到你!” 
透也微笑着说“这是杂志的样书”,把登载穗高小品文的杂志拿出来。 
“不好意思,为了转换气氛而让你陪我已经很辛苦了,看这种情形,你的工作量很沈重?你才真的需要放轻松一下!” 
“也许吧,我没有一天不想到老师的事,能这样见到你感到比较安心。” 
“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是热情的告白哦!” 
穗高发出愉快的笑声,凝视着透也的眼睛。 
“所以你今天又是来说服我的?真是辛苦!” 
把邮寄也可以的东西特地带过来,其中的原因已显而易见。 
“你愿接受我的说服吗?” 
“我倒想看看你有多少能耐,就姑且来听听你怎么说服我!” 
“你所谓的姑且,意思是尚未决定何时下笔吗?” 
“是的。” 
这是个绝好的机会,一定要趁机设法游说穗高。 
“如果是这样,请你无论如何也替我们写一本书。” 
对透也的咬住不放,穗高淡淡地看他一眼说: 
“你还真能缠!” 
但不尖锐的声音比冰还要冷。 
……穗高推拖掉他。 
听到穗高这句话,透也内心像被利刃刺入一般。 
难道过去所营造的两人时间都是枉然吗?透也有一种被骗、被否定的感觉。 
穗高的本性也许就是这么冷酷。 
可是不能这样就被击倒,这是工作,穗高又不是自己的朋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得到穗高的原稿。 
“我真的是很想尽快得到老师的原稿!如果有什么我能效劳的地方,我悉听尊便!” 
强烈的想法就随充满感情的语言迸发出来。透也何以对穗高的作品如此执着与认真,连自己都觉得好笑。 
“你请稍安勿躁!免得把你男人的形象破坏了!” 
带着几分偷椰的话,听得透也脸红了起来。 
“看你那么热烈的样子,显示你对工作太过认真,其实你可以放松一点!” 
“@?” 
望着透了泄气的模样,穗高觉得很有趣地笑了笑。 
“你不是答应我要帮我转换气氛吗?那你最好要放轻松比较好。” 
“可是……” 
“楼下宴会厅有撞球台,你陪我去打撞球吧!” 
“如果陪你打撞球,你就愿意帮我写原稿吗?” 
对透也认真的问话,穗高只是淡淡的回他一句。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 
这种测试的口吻,令透也有些不悦。 
本来和穗高在一起要保持冷静已是很困难的,但看他早就计算好要如何扰乱透也的心似的。 
“我不能只陪你打撞球,我是在工作啊!” 
“你怎么说这么冷漠的话,你不是要说服我吗?” 
“那么,我陪你打撞球,你是不是可以替我写原稿呢?” 
“怎么又转移话题?” 
穗高似乎有意追着透也玩乐。 
看样子,他只愿意打撞球,原稿是不会写的,要让任性的穗高上钩,必须出奇制胜才有用。 
突然,一个想法闪过透也的脑海。 
不过这个要求太冒险了,说不定因而激怒对方。 
可是任何小小的尝试都值得一试,至少要能激发穗高写原稿。 
这就值得一试! 
经过短暂的犹豫之后,透也决定开口了。 
“你愿意和我打赌吗?” 
“打赌?用撞球打赌吗?” 
“是的,我想用老师的原稿来赌输赢!” 
“原稿?” 
“对!如果我赢的话,你就替我们出版社写原稿!” 
事情竟然演变成这种激烈的局面! 
此时可说是欲罢不能,不只是站在职务上,身为一个小说迷,也很希望看到穗高的作品。 
穗高把剩下一半以上的香烟在烟灰缸上捻熄。 
他那双锐利的眼光仿佛要看穿透也似的凝视着他。 
也许他会生气透也轻视他的作品,甚至用它来当作打赌的道具,只是不赌在这一丝丝的希望上,要穗高替自己写原稿比登天还难。 
“那么,如果我赢的话,你要给我什么?” 
穗高会感到兴趣固然可喜,可是透也却提不出打赌的保证品。 
“既然没有相对的赌物,打赌就不成立了,是不是呢?” 
“可是,我又不会写小说,哪有什么可以拿来当赌物的?” 
出其不意遭到他的反击,透也露出困惑的表情,穗高撇撇嘴笑了一下。 
“你真是个有趣的男人!”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抓住透也线条纤细的下巴。 
虽然被这个动作吓了一跳,可是透也故作镇静。 
“我是愈来愈想要你了。” 
他悄声地说,距离近得连呼吸的气息都灌入耳膜。 
那是多么蛊惑人心、让人陶醉的声音。 
透也完全忘记讨价还价的事,只是全心地沉醉在他的声音中。 
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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