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啊?!”少年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我是说,虽然管理会发现多邀请了我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但是能不能宽限我在这个酒店里多住一天。”这个家伙长得不错,可是脑子不太行啊。
“嗯?什么意思?”少年还是微微皱眉,疑惑地看着我。
“我是说,我是说,我是说,我的确是演奏得不太好,可是也不是我自愿来的啊,还不是你们请我来的嘛。你们也要负一定责任的!所以不能这么快就要把我扫地出门,至少让我在酒店里多住一天。”我气势汹汹地说,只是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少年笑个没完,爽朗的笑声,伴随着拍打沙发的动作。等他好不容易笑完了,他乐呵呵地摸着我的脑袋说:“你想什么呢?你以为我来赶你的啊?!虽然,你刚才的演奏有不少失误。但是,全场听众都感受到了你通过琴声所要表现出来的那种特有的宛如呼吸般地悲伤啊!全场的听众都沉浸在了你所给予的悲伤中不能自拔,等你从台上跑出去后,爆发出了多么热烈的掌声啊。真可惜你没听到呢。”
……
我有点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只好傻恁恁地看着他玫瑰花瓣似的嘴唇,等待着有什么其他比较易于接受的消息。等了半天,发现自己似乎很想对那瓣粉唇做什么,才不得不赶紧说一些话,驱赶我奇怪的念头:“你听完了我的演奏?”
“是啊。”
“那你怎么不知道我的名字。演奏一开始时都有介绍的!”
“没听清啊。”(你一登场,就被你的气质所吸引,根本没听到那个主持唸了什么东西。)
“那么,我真的没有差到要被扫地出门的地步?!”我不敢相信地再问一次。
“当然没有。”他又笑眯眯的看着我。
这家伙一开始看起来比我年纪大,怎么没多久又比我小的样子。“你几岁啊?”我口气恶劣地问道。
“15了。你以后叫我哥哥吧。我可是这个夏令营的前辈哦。今天是专门来接你这个新人的呢!”
“谁要叫你哥哥。真恶心。”
“那叫我Lee也行啊。”
“Lee。”
后来,我回了房间,对着镜子照了半天“嗯。我的嘴唇也很好看。”
钢琴是媒婆?
“亲爱的Lee,从今天起我就是负责你的前辈,要是有什么钢琴演奏上的问题或是生活上的寂寞都可以找我哦!我就住你楼上。”少年轻轻揉搓着我的头,笑得春花灿烂。
“Lee,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是摸我的头啊!还有,就算有寂寞我也不会找你!”我很不满地打掉他搭在我头上的手。把手搭在我脑袋上的举动是为了要炫耀自己高吗!?再过两年我一定比你这个家伙高多了。我在心里嘟囔着。
“不要这么冷淡嘛。有寂寞一定要找我哦。我最喜欢Lee了。”少年恬不知耻的表白,实在无法让人信服。13岁的我很自然的认为,这个家伙只是广大热情加开放的西方友人中的一员。对于这样的告白,虽然震惊,但也姑且听之任之。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Lee与我几乎是形影不离。在他的指导下,我的琴艺那是突飞猛进啊,甚至有一些听了我演奏的钢琴名家要我拜他们为师。而Lee则对外宣称我只要他一个老师就够了,让我活生生错过了名师指导……并且在日常生活中不停欺辱我,一有机会就大吃特吃我的豆腐。令我幼小的心灵蒙上了他那“无耻”的阴影。但总体说来,我还是蛮喜欢他的,和他在一起,比起呆在沉闷的家中实在好太多了,除了有点想念小泽那个小子外,一些不舒服的事似乎都可以忘记了。当然,在为期两个月的钢琴夏令营结束之时,我也终于知道了这个家伙,何以身边总是侍从“流连”,以及他的真实姓名了。但是喊得顺口的“Lee”,终究还是没改过来。
套用一句俗语,“一段孽缘就这么开始了。”
从此以后的两年里,每一个暑假我都是在摩纳哥王宫中度过的。如果不是家族中有一同过年,进行固定的“人际交流”宴席的惯例的话,极其黏人的Lee会不厌其烦地打电话或写信烦我,直到我连寒假都得搭在他身上。而且他总是毫不介意的以身体不好,需要别人同情为借口一再逼迫我做各种各样的事情,弹钢琴曲是最常做的,偶尔也有亲吻。不过,这种亲吻作为欧洲人的见面礼,我能忍就忍过去了。有时候我会把小泽也一起带去,可惜这两个家伙相当不投缘,见面时都是用鼻子哼气来代替打招呼……
今天,是我刚过完15岁生日的寒假第一天。哈,我正式长大成人满一个月的日子。然而,现在,我非常遗憾地走在金蓝相间的蓝厅里,又被召唤来见王子了。听说我不是该国公民,没什么义务三天两头觐见王储吧?我一副不太耐烦的表情,冲着眼前走来的家伙挑一挑眉。
“Lee,我很认真的告诉你,我很不满。我跟你说过了,不许绑架我!”想到今天早上我居然在自己家的花园里被一伙穿BLACK衣的家伙捆住手,绑住腿,还塞了一口臭袜子丢进直升机的情景,我就恨得牙痒痒。而且,就在我千辛万苦,好不容易下了飞机松了绑,被丢在自己的客房里后,却被告知该国王子随同其父正在法国进行国事访问……我鸦雀无声,死心塌地的在自己房里嚎哭啊!
“Lee,我问你,我很认真的问你,你要不要考虑找个女朋友来代替我被你虐待!?不是,应该是说,我觉得,你已经到了不该跟同性厮混,而该正经找个女朋友的年纪了,你看,你这英俊的笑容一定会迷死不少美女的!但是,如果我在你身边,这么俊美的我一定会抢了你的爱人,所以,你让我回去吧!”我边说着,边幽怨地看着窗外的护卫。而安德烈脸上的寂寞却一闪而过。
“用俊美来形容你果然是再合适不过了。”安德烈走到我身边,突然体力不支,倒在我身上。装的。每次都来这套。
“你看我,身体这么不好,怎么有福消受美人恩?我只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多和我的知音好友在一起弹琴论诗罢了。”说罢,他还微微抚着自己的额头。
我一手撑着他的身体,一手从口袋里摸出手帕,轻声的说:“来,我帮你擦把汗。演戏很辛苦吧。”
“哈哈。优最可爱了。”他很恶质地在我怀里大笑起来。我叹了一口气,“一部戏是不能演太多遍的。”
“喔,实在是,我懒得理你,反正我就在你们这儿蹭吃蹭喝,顺便完成欧洲考察。今天被绑的腰酸背痛的,我先去睡觉了。你可以滚蛋了。拜拜!”我很努力地加重最后两个字,以免出现去年那种他半夜爬上我床的事。有没有效果就另议了。
“我日夜兼程,好不容易才从法国赶回来,你怎么可以这么冷淡,放我一个人独守空闺?!”
“谢谢你的发言。听说法国就在隔壁,坐飞机不过1个半小时,除非你是骑马,否则不存在什么‘日夜兼程’这四个字;其次,就算我热情洋溢,你还是要去守你的空闺,如果不想守空闺去找个女朋友。OK?!彻底再见。”说完这席话,我拍拍屁股,走人了。噢,手上都是瘀青了。这个家伙,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他!“优,亲亲小优,别走嘛。”身后某只还在鬼叫鬼叫。
……
睡到一半,觉得有点口渴,爬起床来,环顾四周。好,水杯没水。我捧着水杯打算去Lee的房间偷水。因为除了Lee的房间外,其他地方我实在不熟,平常大白天干啥事都是一堆人伺候着,除了Lee的房间和图书室哪里都没去过。现在大半夜的,随从也都休息了,总不好为了一杯水把人家叫醒吧?我还没这么任性。
我蹑手蹑脚的往Lee的房间走去,忽然听到走廊那边传来奇怪的声响。在我很严肃地侧耳倾听了一阵后,我确定是“那种”声音。难道,国王和王后的寝室也在那边?不对啊,感觉起来好像就是Lee房间传来的呀!不会,这家伙真是乖巧地听了我的话立刻找了个女朋友吧?不对,不对,应该没有这么快。难道是本来就在交往?我又往前走了几步,直到走到Lee的房门外。的确,是这个家伙在“炒饭”。我脑子里一片混乱,心脏在意外惊吓下砰砰地越跳越快。很想打开房门看一看,这是好奇心在召唤。但,心底还有一个声音似乎很排斥在这里站着,更不要说看这种刺激的真人秀了。
我屏住呼吸,觉得心脏有点疼。头皮也发硬发麻的,但身体却被定住了似的,不能动弹。在这样万籁寂静的时刻,里头那种喘气和呻吟声,以及床板发出的唧唧呀呀声显得格外清晰,并且穿透力十足。伴随着最初的震惊的消退,我的身体开始热了起来。不安分的东西居然随着Lee的吼声有些抬头的趋势。太丢人了。居然对这个在跟别人“炒饭”的家伙起反应?不是,一定是我现在年纪还太小,还受不了这种诱惑,我还是快点走的好。啊……大脑继续空白。果然,天才也不是每时每刻都是天才。
就在我还在这边纠结的时候,里面的动静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了,等我察觉的时候,一个□着上身的少年正打开门,用他漂亮的蓝色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