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聚会依旧,但却很难再靠近,透著淡淡的疏远。
“啧。”无聊的瞟了一眼夏永俊,还有碍眼的花,“你不是我的菜,等你当了大老板再说吧,我不喜欢富二代。”少女一脸傲然,迅速的撩了一块水煮鱼下嘴。
“那微然也不是啊……”小声的呢喃,“而且还有病。”
“……”抬头,看著夏永俊,李微然的眼神中带著悲哀,莫名的,却静静地流淌。
那天三个人吃饭吃的异常的安静,谁都没说什麽,气氛第一次尴尬的谁都不想打破,直到结完帐准备离开,“你收拾完到我寝室来吧,昨天的习题我帮你看了,不懂得帮你说一下。”还是疏离却惯性地说著,只是李微然并没有习惯地看著夏永俊。
而夏永俊也无声地点头,为自己今天的冲动,只是,自己真的喜欢钱静吗?如果不是,那为什麽今天……
“你在嫉妒谁呢?”这是钱静离开时在夏永俊耳边说的话,很多年後的夏永俊忘了,可钱静依然记得。
还是那一年,三个人终於各分东西,虽然经常联系,却没有了年少时的亲昵,是刻意也好,是无意也罢,往事已如烟。
一本牛津词典合上,里面夹著一张已经泛黄的旧相片。相片上,一个神采飞扬的少年张扬地笑著,向相机後面的那个人伸手,唇齿之间的嚣张带著属於这个年纪的活力。
“我们永远在一起啊,李微然。”
……
“五十年以後,一百年以後也一样啊。”
……
钱静,我有过想要的东西,只是事实告诉我,那是上帝不允许的,也不会给我的东西,而我,只能静静的等待著属於我的黑暗到来。
如果有可能,我离开的时候不要告诉他,我怕我会舍不得。
如果有明天 04 虐心
第四章 洛阳山行
习惯性地将车停在研究所左边的停车场,熄火,一如往常地漫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李微然刚刚从医院常规检查回来,脑子里还是那个十几年的主治医生的话,一副苦口婆心的愁绪,“搭桥吧,你的心脏已经超负荷了,这不像以前了,现在这个病不算什麽的。”
双手插在口袋里,手里是被自己捏皱的病历单,刘医师的话其实已经说了好多遍了,烦躁的他想回办公室抽烟,这是他的习惯。
开门,就看见夏永俊吊儿郎当地坐在他办公桌上玩手机。
“李主任,他说是您的好朋友,所以我让他在您办公室等。”实习老师温柔的说著。
冷冷地点头表示知道,便随手把门关上,转身,依旧清冷,“怎麽来了?”
“想你了呗。”没抬头,还是执著著游戏。
“……”李微然无奈,也不多说什麽,随意坐在沙发上,从口袋里拿出香烟,点上。
“钱静不是说你不能抽烟嘛。”终於从游戏里解脱,夏永俊看著被烟雾围绕的男人,还是那麽清冷,消瘦,似乎那一层悲伤更浓。
“他还不让我喝咖啡、喝茶、喝酒呢。”深深地一口,李微然淡淡地开口,“你还不是老拉著我去酒吧?”
“那不是为你好嘛。”不知道为什麽,夏永俊很怕李微然的冷淡。
“你觉得我哪里不好了呢?”淡淡地反问。李微然在夏永俊面前,除了16岁那年他知道的发病,其实一直表现得跟正常人一样,只是尽量不能跑步做一些激烈的运动。
所以夏永俊一直都觉得李微然其实并没有想象的那麽脆弱,是钱静少见多怪。
“周末安然想去洛阳山看日出,叫你跟钱静一起。”坐在办公桌上。
“你们去就好啦,干嘛拉著我跟钱静,更何况她家那位好像过来了。”微微地皱眉,依旧清冷。
“啊,那个人过来啦,哎,微然,你也不劝劝钱静,那麽多年了,那个人一直那麽吊著,不是耽误事儿嘛。”夏永俊一副八婆的样子,从办公桌上下来,随手将李微然手里的香烟抢了熄灭,也不顾李微然皱眉表示不满。
“钱静自己不想,我有什麽好说的。”习惯地看著自己的手指,无奈的说。
钱静大一的时候为了一个男人辍学,而那个男人虽然有钱有貌但是确实已经有了老婆孩子的人。几年来,虽然男人为钱静做了很多,包括那家咖啡店,可是男人从一开始答应的离婚一直没有兑现,而钱静,也从绝望到了妥协。
谁都不是钱静,谁又知道钱静在想什麽呢?
“喂,那钱静不是喜欢你嘛,你……”不知道出於什麽目的,夏永俊低声开口,眼神中有著一抹复杂。
猛然抬头,李微然眼中是慑人的眼冷,“夏永俊,你什麽时候开始当起媒婆来了?”
“我,我不是……”被李微然突如其来的愤怒逼退,夏永俊有些无措。
“我的事你少管,钱静她也是成年人了。”颓然地靠在沙发里,不知道为什麽,夏永俊每过一段时间都会以各种方法的试探自己跟钱静的关系,而他自己,却把每一任的女朋友都带到他面前来,美其名曰“给兄弟认可”。
“我们是兄弟啊……”夏永俊开口道。
“可是你现在最要关心的不是我弟弟嘛。”最终还是说了,只是带著无奈。夏永俊表现的知心义气,对於李微然无疑是一种负担。
“呵呵,还不是最近生意上忙忽略了安然嘛,这才来拉著你跟钱静一起去洛阳山的,安然说你喜欢看日出啊。”夏永俊笑著说道,却看见李微然眉角略略的一跳,不明显,但显然不平常。
“……”
“怎麽样?去吧,山上的度假村还不错啦,去年陪客户去过一次。”
“我等一下打电话问一下钱静吧。”
“ok,哈哈哈,我就知道哥们儿就这样。”夏永俊笑著拍了拍李微然的肩膀,还是那麽灿烂,修身的衬衫把身材显得恰到好处,“走了,等一下还有个会呢。”
“恩……”闭眼,没看夏永俊离开,只听见关门的声音。
随手,拨了钱静的电话,电话那头悠悠的传出睡意朦胧的声音,带著一点性感,“谁呀,那麽早?”
“我,下午两点了。”
“哦,微然啊,有事?”
“周末洛阳山,刚刚永俊过来让我跟你说一下。”
“……”电话里一阵沈默,接著就听见悉悉索索的穿衣服声音,“TMD李微然,我告诉你,你别把自己的命不当回事儿,他夏永俊一句话,你就命都不要的去爬山?”
“那里有游览车的。”好像说的不是自己一样。
“上次TM到海拔才1000米的地方谁被急救输氧的啊?”
“……”沈默,“那你不去就算了。”说著就把电话挂了,李微然知道钱静为他好,可是太多东西是他不愿意不去做的。
又是一阵急促的铃声,不用猜都知道,是钱静回拨回来的。
“TMD谁说我不去啊,我让迪凌帮我准备了氧气袋,MD上辈子我欠你的。”
“别给他们看见了。”淡淡地笑,其实李微然知道钱静不可能放著他不管的,也许这是他仅存的任性吧。
“祖宗,哪一次我不是地下工作做得那麽完美的啊?”
“周末陪我的话,你那位没关系吧?”
“没事儿,他和市领导去视察了,周一才回来呢。”钱静微微一愣,随即开口。都这麽多年了,钱静从没对李微然有什麽隐瞒,也许也正因为李微然不多劝的个性。
几年了,周围该走的人都走了,该骂的也骂完了,也就李微然从一开始的一句话,“你觉得值得就好”。而夏永俊就照著他看不惯,接著见面就罗里吧嗦一顿劝之外,该干嘛干嘛。
其实钱静有时候是感激的,毕竟,连自己亲生父母都接受不了的事情,两个朋友却坦然接受,甚至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拉她一把,一句话都没说。
“恩,那住几天啊?”
“谁知道呢,他家里乱著呢,听说他妈上个月脑梗,虽然抢救回来了,估计也不太好。”电话那头,钱静淡淡地说,似乎当年那个男人的妈带著一群人冲进学校大闹教导处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李微然,你是不是觉得我傻?”
当年那一闹,闹得满城风雨,甚至连钱静他爸妈都跟她断绝关系,也就这两年才稍微好点。
“你觉得值得就好。”还是那句话,值得就好,没什麽表情地诉说,却证明了立场。
“呵呵,所以你要为我好好的活著,李微然,不然没人顶我啦。”靠在床上笑著。
“你值得更好的。”开口,并不是可以逃避那个话题,只是不想回答。
“那麽多年了,也不想别的,就想要个孩子陪陪我。”突然钱静开口,带著几年来的沧桑。
“你要想好。”
“哈哈,开玩笑的啦。”电话里女人笑得爽朗,“那周末见?”
“恩,周末见。”
挂断电话,李微然知道,钱静要孩子的事情肯定不是一时起意,只是单亲家庭,怎麽负担呢?
周六清早,夏永俊就开著车把所有人都接上,因为李微然的住宅在他刻意的情况下买的最远,所以接上他是最後一个。
一改衬衫西裤的装扮,难得连帽卫衣配休旅鞋双肩包,干净利落的短发配无框眼镜,整个人显得如同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一般青涩。
“哥,你怎麽比我还年轻呀,看永俊都看得傻了。”安然摇下车窗天真地叫著,横了一眼驾驶座上的夏永俊。
“早啊。”还是一贯的清冷,习惯地看了一眼副驾驶的座位,看见安然亲昵的笑著,无言的坐在後面。
与钱静对看了一眼,淡淡地微笑,算打过招呼了。
一路上,不知道为什麽,安然总是在对比,“永俊,你觉得我帅还是我哥帅呀?”
“你这叫可爱,还帅呢。”钱静看著被提及的两个人尴尬,打圆场道。
“静姐,你说早出生几年,你会不会喜欢我呢?”
“哈哈,小屁孩这是在暗示我吗?”钱静在服务业摸爬滚打那麽多年,早已经圆滑得不行。
“不行吗?”安然还是一样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