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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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你长大-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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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5、
  
  我跟夏木很少交流,他太不爱说话,起初我多少有些不适应,在我们俩经历未来那么多事情之后,我才深刻领悟到,维系两个人感情的不是花言巧语,是彼此开诚布公的真心。
  我们好了,夏木并未如我想象那般兴奋、欢乐、紧张、喜悦和往常看不出什么差别,在熟人多的场合他甚至尽量避免跟我照面。我们两个好,夏木没像早前那样昭告天下,我虽不同意他弄得人尽皆知,可是让几个亲密朋友了解我们的情况我还是不反对的,夏木始终嘟囔不要我对这个说,不要我对那个讲,就连面对杜旭他三番两次的逼供,他也总是很无情的回赠人家一句“少扯淡!”,我始终很庸俗的认为是这个大学生没瞧得上我这个一介草民,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所以,我跟夏木的好,没有仪式,没有人见证,也没有人祝福,我虽然不图这些,可总是觉得少了什么!
  
  166、
  
  在仙林附近的酒馆,我单独请杨光吃饭以示感谢。杨光酒量不高,但那天他喝的比我多。
  “祝你幸福!”他醉醺醺的口齿不清。
  “以后是不是再也不能跟你干那事儿了!”他眼睛里划过一丝伤感。
  “大家都是兄弟,有跟自己兄弟干那事儿的吗?”我搪塞着,呷口酒。
  “夏木怎么就可以?”
  “不一样的!”他抢过我的杯子一杯又一杯。
  扶他回去的路上,他不挺的吐,仿佛心肝肺都要被吐出来似地。
  “陈浩,你知道吗,那天我真的真的是第一次跟人做那事儿。”他哭了,他一只手搭着我的肩说“请你记住,这世界上有个人会一直等你,无论你在何时何地,只要抬头看看天空,就能看见他。”杨光抬起头,眯缝着眼睛,一只手遮挡在眉前,挡着洒下来的银白色月光。
  “兄弟!除了夏木,我不会在找任何男人了!”
  
  167、
  
  夏木一直忙着计算机等级考试,我工地那里也开始忙碌起来。
  那个时节正直秋收,无论是南方还是北方的外地务工人员都请假回家收秋去了,我的长工夫妻是烟台人,有一天他们突然来告别,提出辞职,人之常情我没挽留,夫妻临走前我结算了工资,夏木还让我多给夫妇500元,他说他们不容易,我二话没说同意了。
  我以为只要给的价钱高还愁招不来力工,可我他妈的还是错了,我给出了同类工种里最高的价格,可是10个人中就有10个人拒绝,人总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南京这几年让我彻底明白这句话有多荒唐,这世界上总有一批想掉大鱼又不肯放长线,想赚钱又不肯付出努力的人,守株待兔的美事,不是天天都有的。
  工地催的急,工人一时间又招不来,我只好自己披挂上阵。给我开车的司机老王是个老油子,能坐着绝对不站着,能躺着绝对不坐着,无论活计多忙,他袖手旁观到底,时髦点讲人家那叫权责分明。
  这事我从未对夏木讲过,我从不让他干预我的工作,就连工地我都没带他去过。
  计算机等级考试的前两天夜里,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桌子上摆满丰盛的菜肴,没有大鱼大肉常见的几个素菜在夏木一番精心烹饪下变得色香味俱全,我洗完澡光着上身坐在餐桌前,刚拿起筷子,筷头不小心刺到右手磨起的水泡上,疼的我本能的扔掉筷子,脓包刺破,脓水直淌,夏木忙不迭的扯过我的手,看着那双划满伤痕布满水泡的手,转身从抽屉里拿出纱布,为我消毒给我包扎,“啧,这水平,你以前是卖馒头的吧!”我缠满纱布的手像个新出锅的大馒头,“回答错误,其实我是卖包子的!”夏木很幽默,他只是给人的第一感觉很冷淡,我要他改掉这个毛病,他总调皮的说“改不了!”
  “我攥这个‘包子’怎么吃饭?”我把“包子”在夏木眼前晃了晃,他故意吃的津津有味。
  “你还吃什么饭啊?吃包子多爽!”他边说边从盘子里夹了点菜,送进我嘴里,“嗯,好吃!我要吃那个!”我用“馒头”指着桌子上的鸡蛋,夏木不紧不慢的给我夹,然后轻轻的送进我嘴里,“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我不停的指着他不停的夹,“这个!”我把“包子”对准他的嘴唇,“我要吃这个!”我撒娇,“真恶心,不给吃!”他把一块土豆塞进我嘴里,待我吞下那块土豆,调整好呼吸讪讪说“有老婆就是好!”“滚!恶不恶心!”“不恶心!”“谁是你老婆!”“你啊!你不是谁敢是!”我色迷迷的看着他,“陈浩!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他又严肃起来,“谁也不是谁老婆!”“对,谁也不是谁老婆,听我老婆的,我老婆说谁也不是谁老婆,那就谁也不是谁老婆,对不对,老婆?”我故意讨好他,“滚!”他一拳打在我肩上。
  




第四十八章

  
  168、
  
  吃过晚饭,夏木从柜子里翻出迷彩服,一会功夫便穿到身上,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对着镜子背对着我,“怎么穿这个?”他回眸微笑,干净的脸清爽的笑,把我带回一年前的这个时节,一样的笑脸上,无形中多了一种无法形容的东西。“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工地!”“你去干毛!”“不干毛,干活!”“用不着!”我不时的盯我眼前这个英俊的男孩,夏木穿上迷彩服很有魅力,他是我在这世界上见过穿迷彩服最帅的一个。
  “用不着也得去!”“咋啦,没你我还干不了活了?”“你怎么干活,就靠这个‘馒头’?”他抬起我被纱布缠绕住的手,“靠这个!”我弓着左臂,给他看我凸起少的可怜的肌肉,“就你那点肌肉吧,还好意思拿出来秀,真丢人!”
  “你不许去!”我吐口烟,很严肃的说“老实在家复习,后天就考试了,你都多大了,哪头轻哪头重自己还不知道?”
  他夺过我的烟,扔掉帽子,解开迷彩服前三个扣子,露出性感迷人的肤色,“哪头轻哪头重我自己心里清楚!”“清楚个屁!不许去!去了就跟你断交!”“好啊!断交就断交!”他把烟塞进我嘴里,“要断也得在我去过之后断!”
  
  169、
  
  那晚我睡的很沉,夏木醒的很早,我去卫生间时看见他在厨房里忙东忙西,我洗漱出来坐在桌子上吃早餐,他又掏出迷彩服,把衣服裤子一件一件的穿上,“穿也白穿,说不带就不带!”我没看他,冲着手里的油条嘀咕。他跟没听见一样美滋滋的对着镜子整理前襟,从墙壁上那面宽大的镜子能清楚看见坐在餐厅的我,看见我放下碗筷准备出发,夏木箭一样跑到门口穿上鞋子,“不收拾桌子干J8去?”,他还是没回答,我只能看见他微扬的嘴角。
  穿鞋、锁门,夏木在我前面跟赛跑似的一溜烟窜下楼,王师傅已经到小区门口了,夏木刚要去开驾驶室的车门,我用左手把他挡住,“回家拣桌子去!”我故意紧蹙双眉“不收拾干净家罚处置!”夏木没我力气大,悻悻的站在车门外,待我坐稳发现他已经消失在车窗外。
  清晨5点,路面上车不多,一路畅达,货车从仙林开走,我听到身后好像有人在敲窗子,王师傅从后视镜隐约能看见窗子上的人影,“那人是谁?”“我兄弟!”“怎么不让进来?”“他净捣乱!”我瞪着夏木,他趴在窗子上冲我吐着舌头做鬼脸。
  
  170、
  
  货车三拐两拐拐进那个很偏僻的工地里,我们收购的那几吨铁在一栋新楼的后面,货车开不进去,只好停靠在路边,从路边到工地近300米的距离,中间还放着水泥、钢管、木材等建材,眼前的工程对于我们而言无疑是艰难的。我瞥眼夏木,他脸上的轻松被凝重所取代,“怕了吧!不让你来你偏来,现在后悔还来的及!”我逗他,他盯着楼身后面那如山高的铁堆,“昨天也在这儿!”“嗯!”我以为他是随便问问,他却转过身,扯着我的“馒头”问“还疼不?”“啥事都没有!”我说着就扯去纱布往地上一扔,给他看我磨满老茧的手,“浩子!”他似乎要哽咽了,“别废话了,要么干活,要么回家!”我最怕他哭哭啼啼的。
  和夏木相处这么久,我一旦提出做什么他从不反对,完全遵循,可有些事情上,无论我怎么命令他就是抗命。我说要他捡铁装进袋子里,我抬到车上去,他就是不听,“你捡!你手坏了!你捡!”
  “你怎么不戴手套?”他的手上涂了一层铁锈,“不舒服!”“长水泡你就舒服了!”我摘掉自己的手套,“戴上!”他没听我的话,抱着一袋子铁就朝货车走,“喂!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你说什么我没听见!”他大声喊,“我让你把手套戴上!”我跟在他身后,“你说什么我没听见!”他越喊越起劲,“我让你滚!”
  
  171、
  
  “来,把手套戴上!”
  “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破手吧!”他趾高气昂的抬起一袋子铁转身就走,迷彩服湿了一大片,紧紧的黏在他身上。
  在工地干活是有风险的,工地出事故的新闻向来不少,大到丧命,小到磕磕碰碰,这也是我不喜欢带夏木来的原因,我知道他不怕吃苦,可是我怕看见他为我吃苦。
  捡铁也不是轻巧的活,有些铁丝缠绕的很乱,乱成一坨,不似抽丝剥茧般容易。
  铁堆里有一根很细的麻花钢,经过的研究,只要把这根麻花钢抽出来,一切就容易许多。夏木正在车上装铁,我没让他过来,我觉得这事儿对哥们而言轻而易举。事实果然如此,只是麻花钢比我想象的稍短一些,加之我用力过猛,身子向后退了几下,一不小心右脚踩到钉子上,我疼的喊了出来,那一刻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脚底有血在流,他们瞬间爬满我的鞋底。我倒坐在铁堆上,拔掉那根固定在木板上的铁钉,“怎么啦?”夏木从身后窜出来,“我看看!”“你都多大了,怎么不知道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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