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高曦嘉不要脸的点头道。
第25章
即将启程回去的最后一个晚上，程筠给程远打了电话闲聊了几句后就挂了。他真不知道自己是来干嘛的。不像个出差的倒像个出来观光旅游的。他摆了个舒适的姿势躺在柔软的床上这般想道，至于高宗扬……心里突然像是堵住一般，开始胸闷郁郁不快。每次两人碰面时，他倒是落落大方神清气爽的样子，丝毫没有了那天的落寞憔悴，反观自己却扭扭捏捏，老躲着他，像个女人似的……越想越烦闷，索性爬起来穿上外衣，带上手机和钥匙就出门了。
说是出门，其实也就在酒店的庭院里逛逛，此时正是晚餐时分，颇有苏州园林意境的花园里几乎没有什么人，只有几个身姿优雅的侍者来回穿梭于此。程筠呼出一鼻子的白气，暖了暖手，走进了一个幽静的亭子，上提着“锁清秋”三字，倒是挺有“锁住清凄”的意境。程筠微微舒展身子，在一旁的木椅坐了下来。深吸一口园里混合着梅花特有的冷冽清香的冰冷空气，程筠感觉自己烦躁郁卒的心情渐渐变得平静下来。
忽然从腹部传来一阵熟悉的麻麻的震动声，程筠从衣袋里掏出老实笨重的手机，莹绿色的屏幕上有着一封未读信息，虽然是一连串的号码但程筠还是发现了尾号几个六。他想了想，打开信息。屏幕跳转，上输着几个简单的字：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略迟疑，程筠回复了他：我在后面的小花园，一个小亭子里。然后又把手机放回了原处。当然要谈一下，毕竟两人在同一个公司里低头不见抬头见，总不能一直躲着他。大约过了五六分钟后，高宗扬出现在了入口处的一棵榕树下，扭头张望几下。程筠忙探出身子，叫了一声，向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
高宗扬忙抬脚走了过去。程筠坐回老位子，高宗扬则坐在他一侧的小石凳上。程筠踌躇着说道，“大冷天坐那儿会生病的。”
高宗扬眼睛一亮，丰盈的嘴唇掠过几丝微笑，随即坐到了他身边，又悄悄挨近了点，几乎是肩挨着肩。
没有察觉到的程筠只是望着银白色的月亮默然不语。
“这几天你为什么躲着我？”高宗扬转头，凝望着程筠在月光下越发显得莹白的侧脸。
“因为那天你使我很困扰，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程筠收回目光，转向了黝黑的地面。
“……”高宗扬心里咯噔一声，虽然早已有了被拒绝的准备。
“我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感情，我没有错。”
“高宗扬，你是个很爽朗的人，我很感谢你以前对我的照顾。但是说起喜欢，”程筠停顿，又缓缓说道，“先撇开我们是同性不说。我和你不过认识短短几天，或许在你的故事中我对你有了一定的了解与认识，但你根本不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
“我当然知道。你是一个温柔又坚强，心性善良，不卑不亢……”
“我不是。”程筠平静地打断了他，“我是个自私的人，没你说的那么好。在医院，高曦嘉抓着你时，我想过自己一个人逃走，我本来就不是一个什么善良的人。我只是个自私，软弱的人，和普通人一样……”
“你是的！”高宗扬激动地站起来，声音不自觉变得高亢，“我只知道你一直到最后都没有走，为我受伤，为我陪护了一夜……”
程筠苦笑：“如果你来就是为了说我有多好，今天的谈话就没什么意义了。”
“怎么没意义？我就是这样喜欢上你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也不相信你自己！”高宗扬反问。
“高宗扬，我不可能会接受你。”程筠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简洁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我知道。”他颓然地坐下来，把头埋在了阴影里，“只是不甘……”
“也许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
高宗扬猛的抬头，明亮的眼睛灼灼地看着他：“朋友？你认为我怀揣着这份感情，还能和你做勾肩搭背的兄弟？”
“……”
高宗扬伸展颀长的身体，走到一脸茫然不知其意的程筠面前，在那张细致的面容上投下属于自己的影子，他缓缓弯下腰，修长的手指微扶着他的脸，在反应过来的程筠的脸上快速地落下一个轻柔的几乎感觉不到碰触的吻后，不发一言，迈开长腿消失在夜幕中。
程筠曲起腿，歪着头把脑袋埋在膝上，怅然……
谁也没发现，在小亭子的画栋后，一个修长的身影悄然无息缓缓离开……
第26章
早上十点就到了本市，高曦嘉让程筠直接回家了，不用再到公司里。本来高宗扬想送他回去，可是被程筠婉言拒绝了，只拎着小箱子到附近的公交车站里坐车，转了两趟车后，便出现在家门。
一到家，程远就拉着他问东问西，板着张脸问高宗扬有没有骚扰他。程筠正为高宗扬的事心烦意乱，只胡乱敷衍了他几句，想回房收拾东西去，谁知张清芳一把夺过他的行李箱，笑脸盈盈地说了句“你们兄弟聊吧。”就进了房去了。
程远闻言，忙半扯着他坐到了沙发上，有些年头了的老沙发不堪重负地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程远向张清芳所在的房间里张望一下，便急急说：“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那个姓高的小子对你做什么事了？昨天我打电话问你，你怎么老是支支吾吾的不肯说？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
“你别无事生非，高宗扬能对我做什么事啊。”程筠听到他的话，随即想到了高宗扬昨晚望着自己的炽热而明亮的眼睛，一阵烦闷，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口气不耐。
“你骗谁啊？昨天晚上问你时，你还磕磕巴巴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们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他不依不挠。
“阿远，你让我清静一下好不好，别老问我高宗扬，两个男人能发生什么事啊。”程筠语气疲软下来。
“阿筠啊，你行李我都放好了，衣服也给你放衣柜里了。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好好看家。”张清芳拎着自己的小挎包，边换鞋边向两兄弟嘱咐道“对了，阿远你在家好好看书，今天别出门了。知道吗？”
“嗯，知道了。妈，你去吧。”程筠瞅两眼一旁沉着脸不说话的弟弟，忙应道。
张清芳满意的嗯了声，就出门了。
……
“我真不明白，我到底哪里惹你讨厌了，为什么你现在都不愿和我谈，每次都敷衍找借口。”听到院门的关门声后，程远终于低声说，“我只是担心你而已。”
说什么？这些天发生的事？程筠闭了闭眼，连自己都不知道到底从何理清这些没头没脑，错综复杂的思绪……他不愿把程远把时间都浪费在自己身上……
“我去睡会儿。”程筠站起身，想绕过他回房去。
程远倏地一把拉住他纤细的手腕，用力的，程筠感受到手腕上被施压的力量，不禁皱了皱眉，可他没说话，只是抬起另一只手想去掰开，却是无用功，反而手腕上摩擦出红红的痕迹。
“阿远你放开。”终于忍受不了腕上传来的痛感，出口说道。
程远依然拽着他的手，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只低着头，似乎陷入某种思绪。
程筠知道他的倔脾气上来了，纵然自己再责骂或好言相劝，都没什么用。太阳穴开始突突疼痛。轻叹一声，也罢，他又坐回了原处：“你想知道什么？”
“明知故问。”
“好吧。我告诉你，先把手放开。”程筠妥协道。
“你说了我自然会放。”程远稍稍松了点手，看见那只细白的手腕上被自己掐出丝丝的红肿，不禁有些暗恼自己用力太过，遂又缓了缓，这看上去倒像是握着情人的手一样。
程筠也由着他去，一边酌量用词回答：“高宗扬其实和他哥哥有些矛盾。至于原因我不方便和你说。毕竟……”
“说出差的事。”程远打断了他。
“你前几天不是一直追着我问吗，”程筠瞥了他眼，“那我就长话短说，高宗扬前天突然来我房里说喜欢我……嗯……就是男女之间那种的喜欢……”
“哼！”程远冷哼一身，“果然不出我所料。”
程筠有些意外，照理来说程远应该是惊慌失措，大骂其变态同性恋之类的，怎么反应这么冷淡。
“你拒绝他了。”程远淡淡地陈述道。
“当然。难道我还能答应他。”他一脸理所当然。
当下，程远心里微有些惆怅，细细凝视着那个恋慕着的人，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的哥哥有那种感情呢？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十五岁那年在好友的怂恿下偷偷摸摸在家里看A片，眼睛瞄着的是美艳的裸体，心里想着的却是哥哥白皙清润的脸庞，他遐想着哥哥与那女优一般吟哦着在自己身下舒展着他美丽的身躯……
等射出那白色的淫液时，他害怕了，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怎么能做出这种恶心的事？！他自我厌恶着，换了身衣服躺在床上时，不期然又想起方才脑中旖旎的一幕……那段时间，他拼命地否认着，忘却它……可是……忘不了……他绝望地发现自己对着哥哥有着那样执着的炽热的欲望，一次又一次，在满是那张清秀的脸脑中，高潮……
他也曾想通过交个女朋友，来冷却这种不正常的感情。女人的身体是柔软而温暖的，可是他却是闭着眼睛完成第一次的人事。当自己趴在那个有着清丽脸庞的女生身上时，他知道，他逃不了了，他注定要在这段不伦之恋中痛苦一生……
“阿远？你想什么……”一个近在咫尺的低音打断了他延伸开来的心绪。程远循声转向声源处，看到的是程筠细致的脸庞。他细细的鼻息似乎飘到了自己的脸庞敏感的汗毛上，痒痒的温温的。死死盯着那一张一合的粉唇，程远的脑子刹那一片空白，只一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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