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不在乎】01、02
2006年4月5日
第 一 章
这个世界上没有公平的事，也没有平白对你好的人。天上掉下个馅饼，不是馊的，就肯定意味著陷阱。想要得到，就得先付出。
但是付出了，就必须要得到。得不到──那麽不管用抢还是用强，他一定要把该得的得回来！这是他一直坚信的，也是一直禀行的原则。
“为什麽？”他死死地瞪著面前的男人。
“别这样好不好？我们好好说再见不行吗？”王政显然很无奈。
“为什麽？”
“我们还是分开吧，这样对你我都好……”
“我─在─问─你─为─什─麽！”一个字一个字狠狠从牙根里挤出来。
“我……”王政犹豫了半天，终於还是说了出来，“你太独立了，也太以自我为中心，我不希望自己的爱人是这个样子的。”
“哈？”他冷笑，“不是我这种样子？那麽是什麽样的？他那种吗？”
视线越过男友，眯著眼睛看向水床上那个半裸著身体，眨巴著眼睛受惊般望著自己的少年。
“别这样。”意识到他的目光，王政维护般地把床上那个少年拥到怀里，“你有什麽火就对我发吧，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感情了，何苦再这麽耗下去呢？”
没有感情了？三年的时光，就这麽简单到不能再简单地被抹杀了。他被这句话伤到几乎吐血，可脸上的表情却习惯性地更加冷了起来。
王政看著他的脸色，以为自己的话取得了效果，更加诚恳地说道：“我和小浩是真心的，希望你能成全我们。”
站在卧室中央，看著面前男人一副急於摆脱的样子，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好可笑。明明是他租的房子、他买的床，甚至连这两个人做爱用的避孕套都是用他的钱买的。可这个男人在说什麽？成全他们？天底下还有这种可笑的事情吗？
深吸了口气，他平静地看向蜷缩在男友怀里的那个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少年。
“你爱他吗？”
少年避缩了一下，看起来格外引人怜爱。甚至让他有那麽一瞬间的错觉，以为自己才是那个闯入别人家里棒打鸳鸯的第三者。
“他当然爱我！就像我爱他一样！”王政把话接了过去，挺起胸膛，一副护卫的架势。
但他像没听到一样，眼睛依旧盯牢著少年，重复道，“你爱他吗？”
“我……我爱他。”那个第三者终於抬起脸，小声地回答。
看著面前两个紧拥在一起的人，他的脊背僵硬地挺直：“那麽，即使他一无所有，你也仍然爱他喽？”
“是的。”这次的回答流利了许多。
“你知道吗，你身边的这个男人没有任何工作，而且还需要半年才能毕业。甚至在此之前他根本没有赚过一毛钱。离开了我，他就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给你。”
看著王政的脸色因自己的话变得难看至极，但又没有办法反驳的样子，他却感觉不到任何的快意。三年了，他供养这个男人读大学，就连对方身上的一双袜子和一条内裤都是用他的钱买的。而这个男人做了什麽？用他的钱，去和别人真心相爱……
“不是这样的！”王政怀里的少年突然昂起了头，“他很有能力，也很聪明，即使没有你他也会成功的！我相信他！”
王政低下头，感激地紧握住怀中人的双手。
面前的一幕看在他的眼里，象根刺，狠狠扎进心里，无声地滴著血。
“很好。”他的嘴角勾了起来， “看来你们的确是真心相爱了。”
话语中透露出的暗示让王政惊喜的望著他：“你的意思是……？”
“没错，我决定成全你们。”他微笑。
看著面前面露喜色的两个人，他的神情却倏然冷了下来，直直盯著那个男人：“你有12个小时，滚出我的屋子。还有──这个月的房租和水电费三千块，给你打对折算一千五。上周我给你买的那件CAGLIARI外套两千八、加上一双两千九百六的Mezlan。一共是七千二百六十块，一周之内记得打进我的户头里，否则拖一天多加百分之三的利息。你身上那张信用卡我明天会去银行申请注销，所以往後买东西请用你自己的钱。钥匙你可以带走没关系，明天我会找人来换锁。最後──”
望著床头的两个被他一连串滔滔不绝的数字弄得目瞪口呆的人，他冷冷扫了一眼丢落一地的凌乱衣物，不带任何情绪地说：“走的时候顺便把屋子整理干净，我不希望回来看到你们谁的内裤忘在这里。对了，地上用过的保险套记得随手丢掉。”
说完，提著来时的小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卧室。
头不能低、背不许弓、脚步不许不稳！
他命令著自己，不许任何的一丝懦弱流露在那两个人面前。既然分手，那麽就干干脆脆。没关系，不过就是份三年的感情而已，既然没有人在乎，那麽他也不会在乎。
密闭的电梯空荡荡地只有他一个人。也是，已经凌晨一点锺了，谁又会在这个时候出门呢？如果早知道会看到这样的景象，还会不辞辛劳连夜赶回来只为了给那人一个惊喜吗？摇了摇头，他不许自己去想，却不小心摇出了一脸的水迹。
这是什麽？电梯镜子里映出了一张苍白的脸，那奔涌而出的是泪吗？还以为这种液体早在很多年前便被从自己的身体中抽离了。竟然还会流吗？多可笑，镜子里那个懦弱的家夥怎麽可能是他！
下意识地伸手想从外套口袋中掏面巾纸，却碰到了一叠厚厚的钞票。
忍住恶心陪那个歇顶突腹的泰华总经理去韩国“公干”，只不过是因为那人随口说想要一台最新的IBM。如今物是人非，这一叠钱冷冷嘲弄著他的悲惨境遇。
捏住钞票的手握得死紧，紧得仿佛自己掐住的是刚刚灯亮时，床上仓皇坐起的那两个人的脖子。
鼻端似乎还沾染著那一室情欲後的味道，让他的胃突然扭曲了起来。
电梯门打开了，他夺门而出，想要甩掉那难以忍受的味道。
外面的夜风很凉，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连TAXI都久久都没有经过一辆。不愿继续在这里等下去，他需要做些什麽事情让自己不再去想，不再去思考。所以疾步走了起来，夜风吹在脸上，风干了泪，却迅速有新的滑落下来。开始还用手背去抹，到了後来索性不去理会。反正这样的夜里，没有人看得到。
第 二 章
碰！
沈间凌低头看著摔在地上的牛腩炒饭，还有那两颗滚落到路边花坛边沾满泥土的茶叶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竟然真坏到这个份上。为了那两个跑掉的嫌犯已经被上头操了一整天，中午饭就没来得及吃。不容易找到间晚上还营业的快餐店买了份带回来，眼见著快到家了，却被这个冒失鬼弄了个鸡飞蛋打。
可是还没来得及开口骂人，那个撞了他的家夥竟然连句道歉都没有地擦身走人。
妈的，见过不厚道的，却还真没见过嚣张成这样的。长腿一迈，两三步便追上了那个“肇事者”。
“喂！我说你没看到……”充满气势的话，却在看到对方一脸的泪痕时突然化为无声。
很漂亮的男孩子。不知道有没有成年，个子不是很高，比他矮了大半头，也就是一米七三左右。光洁的皮肤、美丽的轮廓线，还有一双不该生在男孩子脸上的漂亮眼睛。只可惜现在这双泛红的眼睛中盈著满满的液体，也正是这样的情形让沈间凌没办法继续自己的斥责。
“你想干什麽？”男孩子脸上迅速涌起防备，望向他的目光中有抹不自觉的倨傲。
这一定是个很骄傲的小家夥。不知道怎麽回事，沈间凌突然有了这麽种感觉。
松开了手中略显得瘦弱的胳膊，他挑了挑眉毛：“难道你撞了人，就打算这麽走掉了吗？”
“你想怎麽样？”面对外人习惯性的冷漠伪装，让他迅速收敛了自己近乎失控的情绪。
“我想怎麽样？”沈间凌皱了皱眉头。如果他没搞错的话，这样的语气不该出现在一个撞人者口中吧，就好象犯错的人是他似的，“你报销了我的晚餐，难道不应该说句对不起吗？”
顺著他的视线，男孩子仿佛此时才看到了自己刚刚造成的一切。
“多少钱，我赔你。”他把手伸进口袋中，似乎是想掏钱。
其实沈间凌并没有索赔的意思，肚子正饿的人唯一救急的食物被糟蹋了，他总有权利听到一句道歉吧。但就在他想开口的时候，对方骤然改变的脸色让他不由玩味起来。
那是种说不出究竟是恨还是痛的表情，就仿佛那男孩的手被衣袋中的某中东西咬住了，而且──不知道在想什麽，竟让他忘记了还站在面前等著他道歉的自己。
或者真该考虑一下自己是不是存在感太弱，就连兴师问罪竟然都引不起别人的注意力。沈间凌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可是同事不是都说这张脸绷起来的时候很吓人的吗？
就在他打算开口打破这种奇怪的局面时，那男孩子突然像是回魂了，不容拒绝地塞了一叠东西在他手中。
“算是我赔你的，我想这些应该够了。”说完，转身就走。
等看清手中的东西时，沈间凌不由怔住了。很扎实的一叠钞票，不用细数也知道足足抵得上他两三个月的薪水。抬头看著前面逃也似的背影，职业的本能让他生出了一种警觉。
这样的深夜，神情异样，孤身一人的男孩，出手又那麽大方，该不会……
不容他细想，那个纤瘦的身影已经打算过马路了。
这并没有什麽特别的，人人都会过马路，但不同的是，几乎没有几个正常人会在明明看到不远处有辆车急速驶来的时候还要过马路吧。一个突然袭来得念头让沈间凌猛然间行动，多年训练形成的爆发力让他几个大步奔到路中间把那个男孩子大力扑到了路边。
与此同时，伴随著刺耳的刹车声，那辆险些酿成大货的卡车也堪堪在他们旁边停住。
“KAO！搞什麽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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