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但从名字上就能听出一些端倪来,子妤、子姝,不是姐妹也是一家人,只不过,貌似从未听子妤提及过。再看看开封府这帮人的态度,白玉堂认定了他们是在欺负子妤。
子妤抬头看了他一眼,苦着脸向他们解释道:“子姝是我妹妹啦。”
“妹妹?原来你还记得你有个妹妹啊?”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外头传来一个女孩儿脆生生的说话声,她的声音很好听,轻灵悦耳,好似一阵清风拂过,却让公孙策、张龙和子妤纷纷拧起了眉头。
子妤更是抬手摁住额头低声叫道:“嘶……我的头好痛!”
这段日子备受其害的公孙策和张龙,不动声色地斜眼朝她瞥了过去,心想:这些天我们的头更痛啊!
众人好奇地回头一看,就见一个十二三岁,扎着两个发髻的小姑娘,拎着个熄灭的灯笼走了进来。
看到熟人,她连忙施礼:“公孙先生、张大人,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吧?”
子姝笑得天真无邪,让看到的人忍不住对她心生好感,可是,被点名的两个人却是莫名地有些冒冷汗。赵龙更是抽了下嘴角,小声嘟囔::“什么好久不见了啊,不是早上才来过嘛。”
公孙策无语地回头看他,你招她做什么?
子姝朝张龙露齿一笑:“我听到了哦,张大人。”
我错了,公孙先生。张龙懊悔地垂下头,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也不去管他们的眼神交流,子姝转身朝子妤走了过来,见白玉堂拉着她胳膊的手,立刻面有不悦,用灯笼指着他,凶巴巴地叫道:“那个谁,还不把你的爪子挪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吃我姐姐的豆腐,是不是想找死啊!”
本来见她和子妤长得有几分相似,又好似让开封府众人有所忌惮,白玉堂对子姝还是有三分好感的。可被她这么一吼,那三分好感顿时荡然无存,白五爷跟着翻了脸:“臭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别以为你是子妤的妹妹,五爷就不敢教训你!”
“我管你五爷还是六爷,离我姐姐远点儿。”
说着,她把子妤往自己跟前一拽,白玉堂怕伤着子妤也不敢用力,手一松,子妤就被她给拽了过去。
知道她的脾气,子妤也舍不得对她说重话,只得好言相劝:“子姝,你乖啊,别闹好不好?我们还等着包大人面圣回来,送阿敏和小宝进宫呢。”
有些小委屈地看了她一眼,子姝转头就看到抱着孩子的阿敏,松开拽着子妤的手,颠儿颠儿地跑了过去。先是盯着阿敏看了半天,接着又踮起脚尖去看她怀里的小宝。
见她是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又是子妤的妹妹,阿敏弯了弯腰,压低身形好让她能看清楚小宝。
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舔了舔嘴巴,子姝咂咂嘴,笑得露出两个小梨涡:“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众人皆是一惊,下一刻,子妤冲过去拦腰将她抱了起来,快步跑了出去。
“姑奶奶,你到底是要闹哪样?”
外面已是月上中天,开封府的大门外的墙根处,子妤扭着双手,近乎抓狂地和子姝面对面地站着。后者则是一脸的不高兴,抱着双臂,任由灯笼在脑袋边儿上直打晃,仰着下巴,别过脸去不理她。
看了眼离她们有些远,守在府衙外的衙役,子妤小声说道:“你知不知道刚才说的那句话,很容易让人怀疑你的?”
“怕什么?一群凡人而已,他们还能收了我不成?”心中虽是不悦,子姝还是压低了声音。见子妤抿着唇瞪着她,随即把灯笼递到她面前:“我是来接小仲回去的。”
拿她也没什么办法,子妤伸出右手在灯笼上一挥,原本熄灭的灯笼顿时亮了起来。
“那我先走了,办完事早些回来。”子姝也不等她说话,扭过头就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提醒道:“回来的时候记得多买几条鱼,我要大鱼,新鲜的。”
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身影,子妤真想一头撞在身边的墙上,就算撞不死,昏过去也好啊。
等展昭寻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一个人站在那儿,额头死死地抵在墙上,手指泄愤似的挠着墙的样子。
“子妤,你没事吧?”
“没事。”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子妤抬头转身看着他,不好意思道:“展大哥,不管之前子姝在开封府做过什么,我都替她向你们道歉。她年纪小不懂事,你们别跟她计较,好不好?”
“你放心,子姝姑娘少年心性,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他们不会放在心上的。”
“真的?”见他浅浅的笑着点头,子妤松了口气,也笑了:“那就好。”
随后跟出来的白玉堂,远远地见他们俩站在一旁有说有笑,不禁脚步一滞,眉头轻蹙,犹豫了一下,又默默地退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五爷又吃醋了~
原著里丁兆惠对五爷的评价是“少年华美,气宇不凡,为人阴险狠毒……”
虽然不喜最后面四个字,但也看的出,若真把他惹急了,出手教训一下小姑娘什么的,他还是做得出来的。我不是要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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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皇宫之内,皇上对于阿敏所提之要求颇为震怒,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现在,就因查出兰妃被人陷害屈死,要他九五之尊给一个小女子交代,还是当着他的臣子和一群江湖人士才的面,她把皇家的威严置于何处?
包拯此次为了太子能回宫,也是豁出了性命,竟然在皇上震怒之时,依旧耿直进言:“启奏万岁,大宋自开国以来,先皇定有律法,过人皆知所遵循,有罪必罚,无可豁免。可是如今万岁误杀兰妃娘娘,却视为理所当然,甚至立个牌位以慰亡灵,都视为大逆不道,要以欺君罪论处。似此,立法者自废其法。万岁,请问过人犯法,又以何法为据?”
一席话,问得皇帝哑口无言,八贤王更是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幸而赵祯还算是个明君,没有因此就将包拯论个以下犯上的罪名,当即给拖出去砍了,反而静下来思索他的话。
“启奏万岁,包拯此话虽有诸多冒犯,却也言之有理。”谁也没想到,一直在旁没有讲话的襄阳王,此时竟会开口替包拯求情,且还说服皇帝位兰妃立个牌位,“以安其亡灵,迎回太子,何尝不是贤明之举。”
之前因八贤王撞柱身亡,皇帝特许远在襄阳的襄阳王回京奔丧,谁知,八贤王死了七日之后竟死而复生。而回京不久的襄阳王,查出了陷害兰妃的罪魁祸首,算是立了大功一件,至此,他也不再提回襄阳镇守的事,就这么留在了京城。
见皇上一直沉默不语,八贤王也开了口:“万岁,敏姑娘提出的这些要求,一是为冤死的姐姐叫屈,二是为太子的安慰着想,实属人之常情。再者,太子乃是皇室血脉,关系到大宋的命脉。想他小小年纪就受这颠沛流离之苦,万岁又怎么忍心让他继续流落在外?”
仔细思量了他们三人的话,赵祯叹了口气,终是应下了阿敏的一切要求,只盼能当即将太子迎回宫中。
开封这边,在等待的这段漫长的时间里,一向粗枝大叶的徐庆被自己的想法磨得坐不住了,狠狠地一拍大腿站了起来:“你们说,这包大人去了这么久都没回来,是不是因为敏姑娘提的要求,跟皇帝吵起来了?”
“稍安勿躁。”沉稳的卢方喝了口茶,示意弟兄们莫要急。
“就是。”韩彰也跳了过来,指着徐庆道:“谁敢跟皇上吵啊?不要命啦?”
“我就怕这个。”徐庆竖起两根手指在卢方面前晃了晃:“都等了两个半时辰了,包大人可是个好官,别弄得我们一来,就把他给害死了。”
“胡说什么?”韩彰听徐庆口无遮拦乱说一气,忍不住就往他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
虽说在开封府里面编排他们家大人不太好,可是,徐庆的出发点却是好的。再者,阿敏提的那些要求,在座的哪一个听了不是头皮发麻,心惊胆战?
阿敏听他们在旁边议论,心中又是委屈又是替包大人担心,抱着小宝转身哭着跑了出去。
“你们都别说啦,包大人是文曲星下凡,自有神明保佑,不会有事的。”说着,子妤就追了出去,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可别出什么岔子。
见她跟着跑了出去,白玉堂也坐不住了,说了句“我去看看”,就飞身撵上了子妤。
找了个僻静没人的地方,阿敏把脸贴在小宝嫩嫩的小脸蛋上,哭着问道:“小宝,你说姨这么做是不是错了?难道,你娘冤死,姨就不该替她讨回一个公道吗?”
小宝哪里听得懂她的话,只是咿咿喔喔地叫着,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去揪她的头发。
子妤想要上去安慰她几句,就被白玉堂拖住,冲她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道:“让她一个人待会儿,哭出来心里会舒服些。”
想想也对,子妤转身跟着他走到一旁,两边离得有些远,既能看得到阿敏,他们说话又不会打搅到她。
“我能理解阿敏失去亲人的那种痛楚。”远远的瞥了她一眼,子妤靠着回廊的柱子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喃喃道:“至此,世上就剩下自己一个人,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白玉堂抱着双臂,也斜靠在柱子边上,别过脸去看她:“谁说的?你还有我……和大哥大嫂他们。”
子妤扭头看了他一眼,笑了:“嗯,还好有你们。”
白玉堂也笑了,突然觉得,两个人就这样靠着柱子站着也挺好。
过了会儿,就听子妤又说:“还有子姝和小仲。”
无所谓地瘪了下嘴角,白玉堂轻声说:“赵仲以后要投胎转世,你妹妹也是要嫁人的。”只有五哥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啊,傻丫头。
这次,子妤没有搭话,只是一直望着天上的星星,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包拯带着好消息回来的时候,听闻皇上答应了自己的要求,阿敏再一次抱着小宝哭了起来,不过,这次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