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衣服穿在身上的感觉果然不同,但鞋。。。。。。没关系,慢慢就能把脚感找回来,当初猿人进化到人类,不也经过很长一段时间吗?
去了连接城外的高速公路口,或许谁也没想到我还活着,城外的人显出惊喜和欢悦,丝网一样盘错罗结的各种仪器,冲着我哗哗闪个不停。
大体交待了一下我的去向,却没能细说,大屏幕上流动着我的经历,纵然当时再苦再难再惊险,到了这里,也不过草草数十行的内容。
告诉他们我还会离开,但不知道会有多长时间,让他们也关注一下国内外有没有相似事件发生,如果需要,尽可能的为我多提供一些信息。
然后提出想见见母亲的愿望,他们虽有犹豫,但还是痛快答应,让我明天这时候过去。
我点点头,开始返城做些准备工作。
上次吃亏就吃在准备不足上,如果可能,我再也不想光着脚走路,当然这不是主要,主要是我再也不想光着膀子让小米摸来摸去。
提起小米,又不禁想到米女,也不知道她那边现在什么情况,脚好些没有。
就这样边想边找,直到天完全黑下来,我还在找一个可以大到把所有东西都装下的登山包,但没能成功,不得不将装备一分为二,胸前后背各负一只。
说起来武威到底还算二线小城,很多东西只能找替代品,我非常想再弄一台枪,但这基本上没什么可能,好不容易在中行银库的办公室里找把几把,却没子弹,也只能放弃。
夜越来越深,我在自己的小屋里劈掉家具烧了些开水,当舒舒服服的泡进热水里,才有了回家的真实感。
第二天我如愿见到了母亲,她对我的处境有些不敢置信,面目扭曲在胶体之后,慌急的在说些什么,听不动,连想摸摸她都做不到。
看来他们并没有把这里的事情对外公布。
我承认我有小小私心,完全也可以不叫母亲过来,还记得那时出事也只打了安板让他们代为照顾,但现在不一样,我永远也不知道下一次活着出现是在什么时候,我希望他们能更多的关注到我母亲,而不只是口头上的敷衍而已。
当母亲知道一些事情后,相关部门哪怕只是为了保守住这个密秘,都应该会为母亲安排另一种生活。
总比,一个人在家空等的强。
接下来就是无限的查阅时间,这很奇怪,明明身边都是人,但偌大一个书店,哗哗翻书的却只有我。
特意查了一下有关古滇的介绍,最多的几个字眼还是神秘消失,时间段在二千多年前,提到一些相关人物,比如司马迁,汉武帝,某任滇王,还有。。。。。。庄喬,但却没有他。
白衣的忧伤并非只因个性,而是果然,这个世界将它遗忘得一干二净。
不过还好,现在至少有我记得他,记得他那些付出与经历过的爱恨情仇,找个机会找人替他写本书吧,如果我能一直活下去的话。
无论怎么说,古滇国对我来讲也算是过去式,目前最重要的还是一些生存知识,大致了解了一下我的装备有没有出现问题,或者有没有十分必要,却漏带的东西。
还好大体没错,在补过药品之后,我再一次来到汉墓,但下井后才发现跟自己想的有些出入,井成了死井,无论我怎么掏弄都没再吸我进去。
闷闷的从井里爬出来,只得另寻其它。
鸠摩罗什塔,位于武威市北关大街中段,地处繁华,交通便利。
是世界唯一一座用高僧命名的佛教寺院,院内有塔一座,高32米,八角十二层,塔内供有印度高僧鸠摩罗什的舌舍利,举世无二,相当珍贵。
而,鸠摩罗什,西域龟兹高僧,前秦苻坚的国师,七岁出家,九岁从师修习佛法,曾在当时的后凉,也就是现在的武威城前后宣扬佛法十七年之久。
其人精通梵汉语,毕生翻译三藏经论七十四部凡三百八十四卷,史称四大翻译家之首,并将大乘佛法带入内地,声名虽在唐朝高僧玄藏之下,功绩却远远在其之上。
最终以70岁高领功得圆寂,留世三寸不烂舌舍利,遵照其遗愿,将舌舍利送回后凉供奉。
以上这段,就是我对眼前这座高塔的认识,不过话说回来,其实跟汉墓一样,虽然就在身边,但过来的次数真没几回。
我仰头看了半天,十分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找对地方,照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古人经验,只好打起精神找路进去。
塔门关着,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弄开,一层一层爬上去并没出现什么特殊情况,身上两个大包犹如两座大山,压得我连气都喘不匀。
又不敢放下,天知道什么时候再被吸走,在此之前只能做到人包不离。
不过一直爬到最顶层,也还是找不出什么异样,难道真走错了?东摸西摸了半天,确实没发现什么,只好原路返回。
下楼比上楼轻松太多,心情却有些黯然,拖着沉重的步子,脑里不停思索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直到下到最底一层,我都根本没有意识到有什么问题,而当我推开塔门抬眼的那一瞬,惊了,下一个动作就只剩下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第二章 时间不多
第二章 时间不多
我对于沙漠的理解,更多是停留在书本上的那些个别字眼,比如一望无际、不毛之地,和干旱少水,诸如此类。
我是北方人,但不代表到达过真正的沙漠,最真切的一次是由学校组织大家一起去武威沙漠公园玩,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沙丘,给当时的我留下深刻印象。
可惜后来再去,就没了那种感觉。
沙漠这东西也有野性,放养和圈养完全不同,看似差不太多,但只需要光着脚试试柔软度,你就能体味出个中失望。
推开塔门那一瞬,当看到铺天盖地的沙丘像海那样无限延伸,我足足怔了有三五分钟那么久,脑中一片空白,很久之后才反应过来,心想这回死定了。
我没带水,是个很大的问题。
至于,为什么没带水,这很显然,因为我根本没考虑过会有这种可能性,哪怕是临时抱佛脚去查阅野外生存知识,也没手长到查阅徒步沙漠这一项。
嘴巴里苦苦涩涩,下意识的想喝水,但到底还是忍住了,目前来说,我唯一带出来的饮用水就只有拎在手上那一小瓶。
还是能省就省吧。
回过头再去看塔内,我敢保证仍是武威城里的罗什塔,摆设和构造完全相同,可门外却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武威城变了,要么就是塔移动了。
我走出塔去想看看这塔外形如何,是不是也跟罗什塔一样,这时候塔门在我身后吱吱呀呀的缓慢关闭,我回头看了一眼,心中略有疑惑,但到底没怎么往心上放。
令我吃惊的是,这两座塔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且不说其它,就这高度就很有问题。
罗什塔塔高十二层,这里露在地面之上的,却只有三层不足,外形灰灰旧旧,是个典型的早期泥制佛塔。
下面埋着多少层暂时不能确定,但看塔身粗壮程度,应该怎么样也达不到十二层的层数。
围着泥塔足足转出两圈,越转我越觉古怪,可一时之间想让我指出问题在哪,又好像还缺点什么,说不上来的别扭。
我是正午时分进的罗什塔,上下一个来回,再加上我发呆乱转的时间,应该正是一天里温度最高的时候。
抬手一看,果然,下午两点不到。
向着朝阳那一面,我把背包卸下来打算先吃点东西再说,水没带吃的还是有,都说了吃饱肚子不想家,而且顺带还能从食物里补充一点水份。
沙漠中日头毒辣,又没有风,连空气都是热的,吸进去后能感觉到一股干燥的沙土味,就着手中的肉肠,其实那滋味真不算好。
吃着吃着,我突然意识到什么,连滚带爬翻起来绕着泥塔就跑,一圈,两圈,三圈。。。。。。娘的着道了,我发泄似的恨恨把肠子砸到塔墙上。
肉肠闷声反弹,掉到沙子上打了几个滚,然后回到我脚边后一动不动。
门呢?之前出来的那个门呢?我在心里狂叫。
明明是从门里出来的,明明都有关门声,但现在绕着跑出几圈了都没看到,别告诉我那像狗洞一样的东西叫窗子,那我今晚睡哪里?
好,就算我现在不应该想到这个,可会不会觉得这次的待遇也太差了一点,没水没路连最基本的方向都没有,这要怎么搞,难道真是一心想让我死?
亏我还准备了三个指南针,现在看起来,一个都会嫌太多。
初来乍到的惊慌,和与设想相差十万八千里的挫败感深深打击到我,我不想认命,但又无力抵抗,几种情绪揉杂在一起,愤怒值直线飙升。
一脚把刚刚的肉肠远远踢出去,人还在呼哧呼哧的喘气,就听不远处‘哎哟’一声,我忙竖起耳朵,发现那声音还挺耳熟。
“他娘的这谁到处乱扔东西啊”汤胖子!我心中一喜,寻着声音跑了过去“知不知道什么公德心。。。。。。咦,我去,还他娘的是肉肠,尊重食品懂不懂”
就在离泥塔不远的一个沙丘后面,汤胖子一脸沙土的坐在地上,手中半根肉肠,一边骂,一边大口吞咽,看那样子就跟饿了十来八年一样。
他暂时还没发现我,我高高在上的蹲在沙丘顶,一边看他骂骂咧咧,一边心里觉得事情也还没有坏到无可救药。
这回,他又是从地底下爬出来,一个人,一把铲,脚边有个沙洞正簌簌的往里流沙。
我估计他根本没顾得上回去,因为身上还是那一套装备,早在古滇的时候就已经破到不行,这次再见他,几乎都要衣不蔽体。
“嗨,二师兄”我克制不住的出声笑道“几天不见你又见胖啊”
汤胖子猛然抬头,看到我后先是一喜,很快又做出副鄙夷表情“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个遭瘟的泼猴,怎么如来还没把你收去当宠物”
“如来说有个胖子贪欲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