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最短的时间里找来丘大师,丘大师就是那个青老参半的和尚,想让丘大师出来证实我并不像段和誉说的那样。
但可惜的是这个丘大师从来不参与任何政治上的争夺,他之所以能过来,多半是因为从未听过这样的事情,所有一探究竟的动机要大过出言证……
还有一件事令我大呼庆幸,原来那丘大师是会多国语言的,他生平最喜欢的就是各处游历,去过很多地方也见过很多人,会的语言种类含盖周边各国。
还好当时我没有跟他讲汉语,不然穿帮的第一个。
段和誉说这下事情就要好办许多,既然有了丘大师的证言,我不是负面妖魔,那么就不再用怕被别人言语攻击。
接下来要做的反倒是引着别人去说三道四,才会有我一怒,一怒之下遮天避日的情形。
吃过下午饭,我才想起来还有一样东西没拿给段和誉看,忙从口袋里摸出来,便是今天在高美女那得来的东西,递给段和誉的时候,他还问了我一句从哪找来的私信。
原来这东西是私信,我还以为是块画了花纹的布头子,真是怎么看怎么奇怪,这些文字就跟描花似的扭扭曲曲。
段和誉一边看一边读给我听,读到后面停了口,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说这回怕是要天助了。
我说怎么个意思?
他说这是高睛,也就是高美女的家族传给她的私信,信上说要让她去吹吹皇帝的耳边风,最好能弄死我,如果弄不死的话也要把段和誉打发到远一点的地方。
我没明白过来,为什么要把段和誉打发出去,难道段和誉出去我就不会留下来兴风做浪了吗?
段和誉说在他们看来应该是这样,我是由段和誉带回大理城的,而在此之前,也是由段和誉带入丰都的,由此可以推断我一直的行动都在跟着段和誉打转。
皇帝指定不会那么轻易就杀了段和誉,所以把段和誉打发到远一点的地方去也只是个借口,我猜他们会在半路上出手,杀了段和誉如果还不能让我消失的话,也会对朝里的势力重新洗牌,到时候有没有我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段和誉在说这些的时候神情淡然,根本不像是在论生死,倒像是在讲闲情,不知为什么看他这样我就觉得心里有点不大舒服,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习惯了些什么事情。
我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办,他一挑眉毛说既然信都送来了,那就将计就计,正愁找不到事情让我发火呢,送上门来的把柄干嘛不要。
当晚段和誉连夜入宫,我觉的自己去可能也摸不上什么事情,就再没跟着,自顾自睡觉。
那连直到早起段和誉才从宫里回来,一回来就倒头大睡,我见他睡得沉就没好意思打扰他,在院子里转了几个来回,又到外面去体验了一下民情,回来的时候正午已过,那头段和誉才算是睡饱有了点要醒的意思。
我坐在床沿上等他完全清醒,一边手里还拎着从他屋里搜出来的果子酒,有点甜,但真没什么酒味。
☆、第三十六章 赌博人生
第三十六章 赌博人生
冲突发生在三天之后的早朝上。
。。。。。。三天又三天,三天再三天,我近期的计时方式有点奇怪,突然发现我开始也学会数着日子过年,每天都似乎在盼着有大事发生,给自己找点事干,也是给无趣的日月找点风雷雨电。
起因很清楚,是段皇帝的某个妃子与大臣私通书信,信的内容因为顾忌这位大臣的面子,并没有当堂宣读,但有心的人都能看得出来,皇帝这时候讲的人是谁。
没有人会提前承认自身错误,都装着耳聋眼瞎的等结果。
可这显然不是我跟段和誉想要的结果,老皇帝也不愿意,他想借着这个口子干点什么。
于是,那封信被我举在空中绕场一周,表面上看起来我似乎应该很生气,必竟里面讲到的事情是要将我怎么弄死,事实上我是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干的这事。
计谋当然是跟段和誉定下来的,由我把这封信的内容‘强行’公布于众,当大家伙都看到这里面写了些什么,最终落在高老头的面前,看他如何反应。
其实早在刚拿出这东西的时候,高老头就已经知道了那是什么,不过他能装,装得跟真的似的一无所知。
我把画着花纹的布帛在他面前扬了扬,他眼皮微抬,让过我对皇帝说了句什么,看样子还显得有些气愤,如果没有猜错,他一定是说有人在陷害他。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相不相信。
当着众人的面,我拿出打火机把那玩意儿给点了,火苗一下子烧到我手,我往空中长长一扔,差点烫到拇指。
他们看不见我,却能看见布帛引起的火,场面有点混乱。
趁着这个乱劲,我把殿里那些能掀不能掀的东西全都掀了个遍,然后困顿的打着哈欠去拍段和誉肩膀,意思是接下来的事情你就看着办吧。
我回去美美补了个觉,醒来后就发现段和誉正坐在我床头喝着昨儿我喝剩下那点果子酒。
时光倒转,物是人非,才几天工夫我跟他的位置就掉了个个。
他给我的消息还是蛮振奋人心的,他说他在我走后跟高老头大大的干了一架,双方都不做半点让步,其间老皇帝在中间插科打浑,左右两边狂抹稀泥。
高老头一口咬死这事不是他干的,段和誉却说连尊者都说是了,怎么可能不是你?
对了,尊者是我跟段和誉商量后给自己起的新名字,这个名字曾一度得到丘大师的认可,于是在官面上,他们把我通称如此。
段和誉还说,现在好了,尊者生气了,他说要遮天盖日一柱香的时间,以示他老人家心中的愤怒。
徒一听到老人家三个字,我还狂喷了一口香茶,我很老吗?
高老头说就算尊者能做到这些,也不是他干的事情,皇帝就说那是谁干的?高老头说出几个名字,但也不咬死,只是说有可能会是这几个人害他。
想当然也知道那几个人肯定得罪过高老头,不然也不能在这种时候拿来顶包。
皇帝就去传这几个人,问了他们有没有机会进入后宫之类的废话。
恰恰这时候有个不怕死的小侍卫进来,梗着脖子的说他前几天曾看到高明山进过后宫,还去了高妃的小院。
原来这小侍卫是被高老头指认那几人其中一个的亲属,人家指定不可能让这种平白无故的罪名落到自家人身上,所以小伙子脾气当时很狂燥。
高老头当场发飙,直说要拖出去打死,老皇帝劝了几次细不住。
最终把脸一放,说自己老了,也管不了这种事情了,怕再被高老头气下去终有一天会气死,所以当场说要传位给段和誉,让这岁数小的来受这气。
谁也没曾想会有这样的变故,扑啦啦跪了一地的人。
高老头气还没消,但也不好在这种时候做得太过份,只好跟着大家一起去劝老皇帝。
老皇帝当然会被劝住,不过是以另外一种方式。
“所以说,只要日食照常发生,高老头和你的皇帝老子就必须同时退休?”我道“这主意是你出的还是你爹出的,咱之前可没这一出,只说把高老头逼下去,于是这多出来的退位是你在加戏?”
段和雀说“是父皇他自己的意思,在此之前我也不知道”
看来这老头真的已经厌烦了政治上的东西,又或者觉得光凭我们这几手,不能完全把高老头的权利削下去,所以连身家位置也一并做了赌注。
突然,就赌大了。
我很想说,如果到时候万一没有日食呢?又或者他晚来个十天半月呢?
但不知道为什么,段和誉对他这次找的这个人十分有信心,不论我怎么置疑,都说绝对不可能算错。
别说,被他这么一保证,我还真有点想见见那个人的念头。
于是接下来的事情就只有一件,那就是坐等日食,现在好了,全大理的人都知道过几天的遮天避日是个赌,如果没了,那么老皇帝和老中国公同时退位。
但如果还是有的,那就只能把段和誉连同他身后的‘妖孽’一并发往边关外地,直到传位不得回朝。
我想了想,其实这件事情上,最吃亏的人还是高老头,成了的话显而易见他没好事,可就算不成,也只是把段和誉发往外地,有朝一日老皇帝一咽气,人还得回来。
而且在此期间,就算他能盯着段和誉不让回来,也没有办法盯着我,我可是他们看不见的存在,万一存个恶心跑回来杀人也很有可能。
段和誉笑着问我,你会吗?
我陪着他一起笑,反问“你会让我会吗?”
他不语,我便从他身边走过,寻着一路的香气去找晚饭吃。
整个这件事情上,最可怜的人其实是那个不肯同流合污的女子,她本身没有什么错,错就错在生到了高家,有那样一个千方百计想让她为家族随时牺牲的后台,和一个时时刻刻提防她的丈夫。
两边都不能够完全讨好,于是,我开始渐渐明白,她一天当中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时间可用在发呆上面。
除过发呆,又有什么事情可以令她即不引人注目,又可以轻松打发时间呢。
☆、第三十七章 如约而至
第三十七章 如约而至
段和誉放出风声,说我这几天都待在王府为‘收日’的事情大费操劳,不论他怎么劝,都不能把我的对高老头的恨意劝去。
所以他就长跪在朝殿前向老皇帝请罪,希望老人家可以明白,他并不是想取位夺权。
说起来这个段正淳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居然还真就让人请高老头来看,言明如果高老头让段和誉起来,便起来罢,他老了不再爱管这些事情。
拉着高老头没日没夜的下棋,美其名曰是保护高老头不受‘我’的侵害,其实只是想就近看着高老头,别让他再弄出什么花样来。
可事情的本质却是,段和誉在殿前跪着,我在皇帝宝座上悠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