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重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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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重解答-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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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窗户或者房门。什么都没有,脚下是深红色的石板,而墙壁上都是暗绿色的旧墙纸,在某些地方能够看到墙纸下面开裂的石膏板。不过在走廊的中间位置,爱德华·瓦特肯发现右侧的陈旧墙纸后面有一个门的形状。他转过身。
  “这是什么?”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描绘着门的形状。
  “啊!我知道您说的是什么!”敏登先生回答道,“那里曾经有一扇门通向我们的房间。但是在进行改造的时候,我们已经把那扇门砌死了。”
  爱德华·瓦特肯敲了敲,发现确实是结实的墙壁。然后他又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了戴维德·柯亨的房门口。巡警在门口停了下来,用一只手挡在嘴前面,然后向屋子里扫视了一圈。房间里很凄凉,只有少得可怜的几样家具。潮湿的墙壁曾经被刷成昏黄色,现在很多墙漆已经脱落了,一片斑驳。对着房门墙壁的正中间有一扇没有窗帘的窗户,窗框上有几根铁条作为保护。窗户的左侧是一个洗手池,右侧是一个小小的圆柱形的炉子。一个枞木质地的衣柜靠在右侧的墙壁上,旁边是一个铁架床。床前面的地上扔着一个装乐器的盒子,一叠曲谱,一包香烟,还有一个烟灰缸。
  巡警转身回到了路易斯·敏登身边。根本用不着爱德华请求,房东主动继续介绍说:
  “我们走进了柯亨先生的屋子,到了那几个人的跟前。两个瘟疫医生一动不动,抬着一副担架。可怜的柯亨先生就躺在担架上。他疼得弯着腰,脸色非常苍白,有很多大脓包……脖子上还有一个可怕的伤口。戴着大礼帽,留着橙红色胡须的人手上拿着一个注射器。他对我们说:‘用不着惊慌失措,千万不要惊慌。我猜你们是房东,对吗?’我们回答说我们就是房东。‘我是马库斯医生。’那个人继续说,‘这一位是罗斯医生(他指着在担架前面位置上的人),这一位是施尔顿医生(施尔顿医生稍稍点了一下头,说了几句客套话)。你们的房客染上了重病……我们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他染上了瘟疫。”
  路易斯·敏登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
  “您可以想象一下,我们当时有多么惊愕!我们愣愣地站在那里,半天都动弹不得。我们根本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然后马库斯医生开始收拾他的皮箱,他示意我们跟着他,进入到走廊里。他对我们说用不着担心,不过最好有一些预防措施。他从医用皮箱里拿出了两个小瓶子,还有两个系在绳子上的小袋子。我记不清楚准确的谈话内容了,我只能尽力回忆一下:
  “给您,我的朋友,把这个挂在您的脖子上。这个袋子里面装着一些有益健康的香料,能够抵御各种病菌。(他打开了第一个瓶子)这是醋……抹在您的脸上和手上,效果非常好。(然后他打开了第二个瓶子,倒出了两枚药片)还有这个,吃下它你们就没有任何危险了……’
  “我们按照他的建议涂抹了醋,还吃下了药片。我们当然会言听计从!
  “可是,为什么另外两位医生打扮成那个样子?’埃米莉问道。
  “因为这是法律规定,我亲爱的朋友……嗯,没错,尽管听起来很可笑,但是那条法律一直有效:如果有人得了瘟疫,必须由穿着特殊服装的医生来运送病人,以便让周围的人意识到担架上是个得了瘟疫的病人。当然了,在我们这个时代,这种规定显得非常愚蠢。在最近的一个多世纪时间里,瘟疫已经销声匿迹了。也许是法律上的漏洞,也许是立法上的疏忽,总之古老的法律仍然有效……不管怎么说,我不想因为触犯法律而被吊销执照。好了,我现在要问您几个问题。首先,您对于柯亨先生都了解些什么?”
  “他在我们这儿已经住了三年了,不过我们对他并不很了解。我觉得他来自波兰……他是一名乐师,总是很晚才回家。他回来得太晚了,以至于我们很少有机会见到他。另外,他也不是一个健谈的人,至少和我们没有什么话说。”
  “你们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他当时的情况怎么样?”
  “我们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前天,接近中午的时候。他当时很正常,至少他的行为举止看不出任何染病的痕迹……”
  “他和其他房客有频繁的接触吗?”
  “没有,我相信没有。我差不多可以肯定。”
  “嗯……敏登先生和敏登太太,你们要清楚一点:瘟疫是一神相当危险的传染病,至少病症发展到一定阶段之后很危险。”
  “这么说您认为柯亨先生会死去?”
  “这并非不可能……他的状态很糟糕,应该算是病人膏肓了。”
  “可是,谁来替他付房租?他还欠我们三个月的房租。”
  “我认为目前还有其他更紧急的事情要处理。我问您的这些问题,是为了了解柯亨先生是否把瘟疫传染给了房子里的其他住户,而且相关的信息也许能够帮助我们找到病菌的来源……请告诉我,您出租的其他房间是否也……也像柯亨先生的房间那样破破烂烂的?”
  “马库斯医生,我们收取的租金非常微薄!因此我们没有能力把房间布置得奢华……”
  “我并不是要责备您,而是要给您提个醒。我可以向您保证:这所房子里的每一个房间都将会受到严格的卫生检查。众所周知,瘟疫总是滋生在肮脏的环境中。如果卫生检查证明您的房子在卫生条件上不符合标准,您可能会被迫付出非常高昂的代价。算了,在目前的形势下,您的房子的卫生条件只是一件小事。顺便问一句,您现在没有疼痛的感觉吧?”
  “没有……怎么?您刚才不是说吃了您给我们的药就不会有危险吗……’
  “您不会再染上瘟疫,不过,我说的是,从现在开始。如果您在吃药之前已经染上了瘟疫……那就另当别论了。不过请放心,过一会儿我会回来,给您检查一下,所以请耐心等待。现在,在我们把病人运走之前,为了保险起见,请您再核实一下他是不是柯亨先生——我们可不想搞错病人的身份。’
  “于是我们回到了柯亨先生的房间里。巡警先生,您可以想象一下我们当时忐忑不安的心情。柯亨先生还躺在担架上,痛苦地扭动着身子。我们看了一眼,确信那就是柯亨先生。另外两位医生似乎不耐烦了。因为病人在不停地抖动,罗斯医生的身子也跟着轻微地摆动,施尔顿医生则意味深长地叹着气。‘好了,我们可以把他运走了。’马库斯医生说,‘至于您二位,我建议你们回到自己的房间,耐心地等我回来。’我们和马库斯医生又回到了走廊上,一直走到我们房间的门口,也就是我们现在站的位置。马库斯医生又和我们交谈了一会儿,向我们提出了一些建议。然后,他朝着还留在柯亨先生的房间里的两名同事做了一个手势。”
  “我们还记得很清楚,”这时候,敏登太太插了进来,“我们当时都朝着柯亨先生的房间看了一眼。两名医生朝我们走过来,步伐缓慢,显得非常艰难;因为担架上的病人在不停地乱动,他们很难控制住担架。走廊里很昏暗,所以我们看不清楚,只是感觉一片混乱。接着,当他们走到走廊中间位置的时候,担架突然翻倒了;至少其中一个医生摔倒了,不过,他很快又爬了起来。我们听到叫嚷的声音:‘小心,他跑了!’”
  “当时的场景混乱而模糊。”路易斯·敏登说,“因为光线很微弱——只有走廊尽头柯亨先生的房间里透出了微弱的光芒,而且他们处在背光的位置上,我们很难分辨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走了过去。我要先声明一下:在我们往前走的时候,绝对不可能有人从我们的身边经过,也就是说不可能有人借这个机会溜进我们的房间,不可能有人钻进楼梯井,也不可能有人从正门逃走。我可以发誓,我的妻子可以发誓.马库斯医生也会这么做的。巡警先生,您可以设想一下,当时走廊里的光线确实很昏暗,但是还足以让我们注意到身边经过的人。而且我们当时都非常警觉,生怕病人会突然冒出来。罗斯医生和施尔顿医生先后察看了在地上的担架以及周围的墙壁……就在那扇砌死的门的位置上。
  “老天爷,他跑哪儿去了?’马库斯医生不满地嘟囔着。
  “他……他从担架上跳了下去。’其中一个医生回答说,‘但是,我不知道他后来去哪儿了……’
  “‘……他竟然凭空消失了……’另一个医生嘟囔着,‘好像穿墙而过……就是这里!’
  “那个医生用手指着被砌死的门。
  “我说,你们是发疯了,还是怎么了!’马库斯医生一边嚷一边狠狠踢了一脚地上的担架,担架被踢得翻了过去。‘他跑回房间了,就这么简单!好了,罗斯,您站到走廊的另一头,守住楼梯口,以防他从我们身边溜走。施尔顿,跟我来。敏登先生和太太,你们俩也跟我们一起去看看,也许能告诉我们他的房间里有什么藏身之处。’
  “我们走进了柯亨先生的房间,但是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空空如也,根本看不到柯亨先生的踪影。巡警先生,您已经看过那个房间了,对吧?唯一能够藏人的地方就是衣柜和床。我们当然去检查了衣柜,但是里面只有衣服,没有人。至于床,既没有人藏在床上面,也没有人藏在床下面。窗户上有铁条,根本不可能钻过一个大活人。另外,我们都看到窗户是从里面关上的。
  “马库斯医生站在门口,看着我们进行搜查,他和我们一样迷惑不解。他掉头回到了走廊里。过了一会儿,我们和施尔顿医生结束了搜查,也回到了走廊里。我们看到罗斯医生背靠在楼梯口旁边的墙上,马库斯医生攥着他的两只胳膊,似乎是在他的耳边低语。等我们走近的时候,马库斯医生迅速地转过身,朝施尔顿医生看了一眼——他的眼神很奇怪,然后他对我们说:‘别担心,敏登先生和太太,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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