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都在那个机器上进行。
医生是个女的,表情严肃,30以上。张嘴道:“把裤子脱了。”彦清顿在那里,一时没有动,女大夫就略不耐烦地大声说:“快点,这后面还有那么多人呢,这么大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早脱早完事。”
彦清一想也是,人家虽然是女的,可是她常年这么地不知赏了多少鸟,他这点实在不算什么,何况——他是真的很憋了,简直膀胱要爆一样难受。
想到这他一鼓作气解开裤子,躺在那窄床上。
大夫在他的下腹深至毛丛地带滴了些稀稠的液体,冰凉的探头在他小腹一代来回游弋逡巡,彦清被肚子上的压力激得眼睛微微一张,他觉得自己的……真的差一点要爆了……
女大夫悠闲地问:“你怎么了?”
彦清努力地在和尿意做斗争,用了点意志力回道:“我、那方面不怎么太行。”
女大夫瞥了他一眼,继续压他的小肚子,看着屏幕上的影儿,一边说:“你各方面的器官应该还好……前列腺从B超上看没什么啊……比正常值稍一点……但有些前列腺炎从超声看不出来。不过前列腺炎的话从B超里是看不出的,再去问问你的大夫吧。”彦清已经来不及感到高兴还是失望了,他只希望这磨人的过程早点结束,好放他提起裤子去上厕所。
从B超室出来后,彦清把报告单塞给等在外面的陈建林,就跑向厕所,手颤抖着解开裤子,放水之后才松了口气,擦擦汗,出来,陈建林正看了看报告单。前列腺大小:4。1*2。2cm 轮廓:规整,内部回声:均匀。超声提示:前列腺未见明显异常。俩人拿着这单子又回到专家诊室,这回屋里又多了一个患者带着鸭舌帽和墨镜,见了他们就闭上嘴,不出生。医生看了看彦清的B超报告单,又一板一眼地说:“你昨晚和今早有没有X行为?”彦清沉默了下,说:“有。”老大夫又问了一遍。彦清不得不再次确认了一遍。他说:“那你就明后天来做个前列腺液检查,检查前一天必须不能有X生活,不能遗精。”陈建林有点急,“有必要吗?从B超不能看出来吗?”专家说:“B超来看问题不大,但是你有症状啊。不过咱们要想确诊就必须还要做个前列腺液检查,不确诊怎么知道你的问题在哪啊?前列腺液检查前不能出精,这是常识。”
专家都这么说了,谁叫陈建林不懂常识,前一天晚上自任大夫在茶几阳台地板上把彦清弄得死去活来的,软哒哒地还挤出了一些东西,愚昧啊!
没法子,俩人只得暂时离开了医院。
陈建林把彦清送回店里后自去上班,而彦清发现他那个店因为自己不在而销售之神在的缘故差一点被卖空了,架子上只剩下两个面包,可怜地撑着场面。
景海鸥仍旧落寞地像个过气优伶一样在店里抽烟,没说上几句就把彦清撵到后面操作间去做面包。
下午陈建林打电话过来说自己今天又应酬不回家吃饭了,彦清赶着问了句:“不是要回你父母那里吃吗?安迪还在那,总不好不闻不问。”
陈建林道:“我都忙忘了。那你今晚自己去吧,我这边实在是走不开,跟你去趟医院耽搁了一上午,好几件事情都压下来了,晚上的应酬也必须……嗨,总之,今天是不行了。”
挂了电话后彦清想到晚上自己要一个人面对陈家一家老小,心里像压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转身就看见景海鸥靠在墙上探究一样的眼神。
“怎么?”彦清觉得有点莫名心虚。
景海鸥笑了,像个金盆洗手后冷眼看透世情的老鸨一样的笑容,“没什么,你也不容易——收工后去喝一杯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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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陈建林把彦清送回店里后自去上班,而彦清发现他那个店因为自己不在而销售之神在的缘故差一点被卖空了,架子上只剩下两个面包,可怜地撑着场面。
景海鸥仍旧落寞地像个过气优伶一样在店里抽烟,没说上几句就把彦清撵到后面操作间去做面包。
下午陈建林打电话过来说自己今天又应酬不回家吃饭了,彦清赶着问了句:“不是要回你父母那里吃吗?安迪还在那,总不好不闻不问。”
陈建林道:“我都忙忘了。那你今晚自己去吧,我这边实在是走不开,跟你去趟医院耽搁了一上午,好几件事情都压下来了,晚上的应酬也必须……嗨,总之,今天是不行了。就这样。”
“我……”
“嘟……”陈建林挂断了电话。
彦清垮下肩膀,想到晚上自己要一个人面对陈家一家老小,心里像压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转身就看见景海鸥靠在墙上探究一样的眼神,似笑非笑的嘴角。
“怎么?”彦清觉得有点莫名心虚。
景海鸥笑了,像个金盆洗手后冷眼看透世情的老鸨一样,“没什么,你也不容易——收工后去喝一杯怎么样?”
“今天不方便,要去安迪奶奶家……”
景海鸥自顾自地打算,“我再找几个朋友,咱们今天聚聚。”
“不行,我真的……”
“好的,就这么定了。”说着景海鸥看了看手表,“你也该稍微准备下,时间差不多了。”
“我、我……”
景海鸥转身摆摆手,走开了。
彦清还来不及沮丧,手机又响了,屏幕上出现两个字——彦予。
犹豫了下,彦清整理下情绪接通电话。
“哥。”彦予叫得痛快。
彦清应了声,“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我向你借的那个钱……暂时……不过等过一阵经济形势好的话我一定会还的。”
彦清道:“我知道,我并没有要你立刻还。”
“……哥,我这又有点周转不开了,你能不能再帮我一次?这次我保证万无一失,连本带利按地还你!”他一气说完,不给彦清打断的机会。
当哥哥的头都大了,“不行不行!这次说什么也不行了!”他压低了声音四处看看,确定没有人才捂着电话继续,“我上两次借你的钱都是背着建林的,要是被他知道我……”
“行了哥,我也不是逼你,你考虑下,对了爸爸后天生日,你回来吧?”
“……我还是……我怕让爸爸不开心。”
“不是有我嘛,我说情他不会给你下不来台,就这样,我的事情你考虑下,到时候再具体聊。”
“那个我、我……”
那边几个BYEBYE过后就挂了。
彦清的肩膀又垮了几分,似乎他周围尽是些比他强势的人,喜欢替他做决定。
他把手机揣进口袋里,慢慢沿着小巷子从他家店的后门走进去。
景海鸥这个人除非不做,要是做的话动作就会很快,下班的时候他把他那辆股东老爷车横在面包店门口,很大声地按喇叭催促,彦清不得不手忙脚乱地快步走出来。
“今天咱们谁也别管其他乱七八糟的事,只想些开心的事就好了。”景海鸥伸手打开音乐,里面传出上个十年里经典的摇滚乐,车子仿佛也带着中年人末日般恐慌的快乐一样屁颠屁颠地向着夕阳开去。
彦清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我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个电影,好像是某个年三十的晚上,春晚之后突然电视里就放了一个外国电影,叫‘末路狂花’”
“那个很出名的,布拉德皮特在里面演个小白脸嘛。”
“这个我道不记得,只记得里面两个女人开着一辆车路上遇到了一些事情,最后都死掉了。”彦清呵呵笑了两声。
景海鸥随着音乐一边开车一边扭动肩膀,“有什么好笑的?我和你又不是那些笨女人,我们车子开去哈皮,又不是去死。”
“那不如我们以后有钱了也拍个电影,就讲两个GAY,开一辆老爷车……”他有了个很好的开头,却无以为继。
景海鸥接过话头,“然后两个GAY就一路遇到不同的男人,发生不同的故事,每天睡在不同的床上……”他笑眯眯地脑补接下来的部分。音乐塞满了车厢,正好是最烂熟的那部分□旋律。
彦清打开车窗,外面的自然风吹进来,吹动了他一点发梢,他的心情也被吹动得稍微荡漾了一些。他想,换个角度想,既然不能让所有人满意,甚至不能让一部分人满意,那么至少,让自己稍微好过那么一下也不过分吧。
今天这个时候,他无端腾出些空虚的位置来,他想走出自己吹出来的那个肥皂泡,走到外面去,然后把某些人也请进来,见见老朋友,说说话,喝上一点酒,开上几个玩笑,他看着身边开车的景海鸥,他甚至开始觉得即便是失恋也没什么。
因为夜店还没到营业时间,一行人先约了吃东西,地点在一家很不错的火锅店。
除了他们两人之外的几个也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年轻的时候也是经常凑在一起打发闲暇时光的酒肉朋友,只是彦清这几年来照顾家庭,没有“闲暇”可以打发,疏于走动了。有段时间没见,寒暄一番各人落座。
因为彦清是“稀客”,大家打趣的主要火力就集中在他身上。
混迹警察队伍的胡济源的老胡道:“彦清,你家老陈难得肯放你出来玩,他就不担心?”
彦清笑道:“他怎么不担心,不过是担心别人的贞操,我反正不会吃什么亏的。”说得众人都笑起来。
火锅烧起来,锅里的水沸腾了,菜肉陆续端上来,啤酒也开了几瓶,一桌人吃喝笑闹。景海鸥低声对彦清道:“我还担心你在家宅坏掉了,看来还行,还不算老。”
不算老吗?彦清看了一圈自己的朋友,个个脸上写着“老”字。
老胡当年二十多岁的时候多英俊啊,脸上棱角分明,身上增肥减瘦,着装的时候英姿飒爽,便装的时候风流不羁,多少英雄竞折腰,现在……他的脸圆润油腻,脖子的线条很轻率地就从头部过渡到肩膀,啤酒肚撑起了衬衫的前襟,下摆塞进皮带里……如果不是多年老友的话,很难相信眼前